“……”
狗卷棘满脸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发现他没穿上衣,也没盖子。
不过上衣和子这也其实不是点,点有别的——他的鼻腔首先闻到了一屋子信息素混合的味道。
像是浅淡平静的落叶灌木草木气息, 混杂着甜蜜的桃子味,没有任何不适, 也没有任何抵触, alpha化后对于同类的信息素极其厌恶,这是硝子姐告诉过他的, 但是狗卷棘现在却完全没有任何称得上“排斥”的感觉。
他不是alpha吗?夏野不是alpha吗?在这种信息素的浓度下,他们都没有什么不适, 这种情况有些惊喜得叫人惊异啊?
而且说起来……昨他似乎提前进入化后期了, 并且连着alpha的易感期也一并引发了出来, 美梦做得倒是很香,是不知道在意识模糊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狗卷棘木愣愣地偏过头,目光垂下, 落在了床铺的另半面的位置。
他和夏野一直都是一起睡觉没错,这一点高专的所有人都知道,也正是这个原因, 他对于自己身边有着另一个人的浅浅呼吸声毫不意, 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惨烈的景象——
这满床褶皱, 床单都是歪的, 足以证明某种程度的激烈,以及蜷缩床铺另半边的,浑身都是某种印子的夏野,看上去欺负得很过的样子。
……等等,金枪鱼, 明太子!出大事情,这不对劲!
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狗卷棘嗅着空气中彻底融合在一起的信息素,觉得这恰到处的味道不仅没让他心旷神怡,还让他直冒冷汗。
——昨发生了什么?!昨他不是做了个热烈激烈的缠·绵春·梦吗?这融合的恰到处的信息素是怎么回事,这浑身舒爽到仿佛昨晚很酣畅淋漓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他梦游乱性了吗?!!
明太子!危险,出大问题!
狗卷棘冒着冷汗猛的缩回头,做了心里建设,然后新向自己身边看去——旁边躺着看上去颇为凄惨的夏野,后颈啃咬的全是齿痕,身上也全都是掐出来的指印和红痕,并且“受害者”似乎他坐起来的动作吵醒,还翻了个身面对他,半眯着盯着他看了两眼,才用软绵绵还带鼻音的嗓音开口:
“棘君……下次不强闯进那么深啦,我没有办法怀孕的。”
当着银发咒言师满脸如遭雷击表情的正面,我妻夏野用侧脸蹭了蹭床单,似乎准备继续睡,含糊着嗓音继续说:
“alpha的生殖腔已退化了,很奇怪的。”
“……”
——
宛如乌龙一样的早晨堪称鸡飞狗跳,咒言师对于自己真的下手了并且下手很凶这点感到异常愧疚,简直愧疚到恨不得翻身来个土下座证明他一定会负责,其中原因倒不是这种早晚会成真的结合,而是其他的方面。
比如说,狗卷棘回想起了昨晚自己干的事。
——夏野的肤色偏白,用手掌盖在后腰的时候,掌心里滑滑的,像摸了一块白白的滑豆腐,一不注意会溜走。
昨晚的狗卷棘认为自己在做梦,所以无是想法还是动,都直线粗·暴到过的程度——因为他那个时候想着,担心溜走的话,只用力点抓紧可以了。
……所以夏野的腰上现在还能看到深色的手指印,都是他用力的掐出来的。
狗卷棘扶住了额头。
甜蜜的信息素在入口的时候异常甜美,像是啃噬着鲜甜的桃肉,连用舌·尖搜刮卷起后吞下的血腥也带着甜味,所以明明没有着alpha与omega磁石一样的吸引力,但仍旧在那个时候失控了。
锋利的齿尖一次又一次地刺穿后颈的表皮,把牙尖深深陷入胀大充血的腺中,顺从着心底的征服欲,把自己信息素一股脑注入进去,期待着信息素的混合。
并且在那之后还恋恋不舍地,用嘴唇和舌·尖不停触碰那块皮肉,恨不得让整个唇瓣都沾染上腺咬破时溢出的鲜血,露出的齿尖将整块后颈划得惨不忍睹,算是一晚上过去,也能在软乎乎粉色后脑发丝下窥横纵的红痕,和啃了多次的牙印。
——这真的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吗?简直都像是想把夏野后颈的腺撕吞下肚的架势了!
狗卷棘恨不得以头抢地——算是偷偷看过ao颜色学,也有从记忆里零零散散的生理课知识中学习到,alpha在勾起严易感期的时候,会对于自己的omega有着超乎寻常的占有欲,所以可能会有一些过激举动……不过那也仅限于omega易感期信息素拉扯到理智尽失的状态,他和夏野都是alpha,不存在这个借口的。
鲣鱼干!没有借口,事情是他做的!不可以逃避,负责!
所以事实是这样,他自己仗着以为是梦境所以胡来,把夏野折腾来折腾去,动作还一点也不温柔,也只有夏野……恐怕也只有夏野,会温顺地随便他施为了。
这么想着,狗卷棘又觉得自己的心脏热热烫烫的,连带着嗅到的混合信息素都让他心情妥帖,嗅到的信息素都在恍惚中真的给了他一种alpha与他的omega的错觉。
落叶灌木与桃子的信息素纠缠萦绕,融合的信息素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夏野属于他,他属于夏野,即便是会彼此排斥的alpha,他们的性也到接近alpha与omega造地设一般的程度。
单单是能够标记alpha,与能够alpha标记,已不是一般的“性”能够概括的了。
而且,而且不止如此,信息素上的契合只是其中一部,他们的身……也彼此契合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想到这里,狗卷棘忍不住放空了思维。
那个……那种事,真的,很舒服。
算是和alpha做,也真的很舒服。
舒服到仿佛大脑皮层都在流淌着愉快,一次又一次根本不想停歇,并且贪婪地想更深,直到最后在软软的哭腔中卡进去了什么细的缝隙,然后仿佛着魔一样地,凑在通红的巧耳垂边轻声命令:
【打开】
……
alpha的生·殖腔早在多次的优胜劣汰角逐中其它功能性更需的器官夺走了养,早已在时间的流逝中退化了,以力与能力著称的alpha研究失去了生育能力,像人退化的器官阑尾一样,徒有其表,并没有孕育生命的功能——但是,似乎有部神还残留着。
这是根据夏野的反应得到的结。
可能会痛,会胀,不过似乎也非常舒服……舒服到像忘记舌·头留在面的猫咪一样,吐着软软舌·尖,目光涣散,死死揪着他的衣角。
——所以果然是夏野也不太符合常理上的alpha吧?狗卷棘这么想。
夏野的人是的一只,抱在怀里的感觉刚刚,身也没有大部锻炼肌肉的alpha一样,硬邦邦又鼓囊囊,肌肉是很流畅的线条,在不用力的时候甚至称得上格柔和,捏在手里把玩的时候更是仿佛捏了软软的糯米团子,手感到不可思议。
腰很细,可以两手握住,手腕也很细,一只手能捏起两只,连脖颈也很细,按着推下去的时候完全没有得到抗拒或者反对,而是很顺从地俯下身塌下腰,又或者仰面用雾蒙蒙的粉瞳盯着他看,直看得人心里痒痒的,很像一只无辜无害的粉毛猫咪。
所以,起来之后发现反锁,alpha抑制剂明明有药片与针剂两种,但是自己没有得到其中任何一个,以及昨晚隐隐约约印象中的,夏野在之前试图啃咬他的腺这种事……都是意,对吧?
猫咪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
我妻夏野是高等级的alpha,恢复力自然不在话下,算晚上折腾得很严,过了一次睡眠休息后,说实在的也没什么损失,甚至还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和棘君结合了。
信息素彼此融合,身更是契合到能够打开退化生殖腔的程度——我妻夏野只得到了完整的棘君已心满意足了,至于谁在上谁在下这种事,其实都无所谓。
alpha的本性是侵略与攻击,所以会本能倾向于上位,所以咒言师才会在我妻夏野高浓度alpha信息素激的一时没下口的时候暴起——如果他没有强烈执着的“想征服夏野”的欲·望,谁标记谁还真的很难判断出来。
不过棘君会出现这种状态,也是说明了棘君也早对我拥有占有欲了……很开心呢。
我妻夏野心情很地想着。
棘君的掌心很温暖,舌·头也软软的,很灵活,接吻很舒服,触碰咒纹的时候反应很明显,流汗的样子也很性·感,只稍微放出一点有诱导意向的信息素,能够得到焦急热烈的回应,超级可爱。
醒来后慌慌张张的模样也很可爱。
alpha可是骨裂三长的物种,和娇弱的omega可不一样,完全不会出现标记后三下不了床的状态,这只不过是区区玩得热情了一点,这点身不适很快可以恢复,唯一出现意的大概是生·殖腔,因为我妻夏野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契合到这种地步,连alpha退化萎缩的生殖腔都可以打开。
alpha的生殖腔已没有了孕育子嗣的能力,唯一留下来的只有令人感到恐惧的快·感——因为那实在是太过头了。
完全无法思考,仿佛思维都卡在肚子里成结的东西顶到九霄云去。
不过也正是在那之后,两个人的信息素才完美地融合,无谁都不再察觉到抵触与排斥,仿佛造地设一般,信息素彻底融,不彼此,黏连着对于对方的渴求与爱慕,牵成了谁都斩不断的红线。
而现在的话,我妻夏野非常关注的事情变成了另一件。
什么时候可以和棘君结婚?
已和棘君成为标记关系了呢……现在可以去登记结合吗?alpha与alpha登记结合已有渠道了,一想到到时候可以和棘君签署结合婚姻届,超级期待的。
棘君已达到了可以签婚姻届的年龄,我这边的话,虽然在咒术高专的□□里尚未成年,不过其实这个时间早在之前已度过了。
可以拜托一下熟人,修改一下信息可以了。
我妻夏野心想。
……
我妻家强者的思维总是快人一步,比同样是各种意义上的刚刚成年,狗卷棘对着满室狼藉和不紧不慢敲响的房头大,满脑子都是“真的下手了”的罪恶感和莫名其妙的窃喜,以及,对于后续一系列已发生需解决事件的头疼,完全没有余裕再去考虑些别的事情——而我妻夏野恰恰不同。
——我妻夏野已超前考虑到结婚这一层了。
“棘君,我们今下午去登记怎么样?”
刚刚把目的也不知道是八卦还是打探消息的胖达打发走,扶着墙壁心累的咒言师还没等喘口气,听到了我妻夏野理所当然地用期待的语气询问他。
“……海带?”
——去登记什么?
“婚姻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