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 并不是到警告,就能够控制住自己的。
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潘多拉在打开魔盒之前, 并不知道盒子里会有东吗?
与此同理,人类有一种可以在不同的场合以不同的赞誉或者诋毁评价的本质, 那就是好奇心。
好奇心会害猫, 这其中的“猫”也并不仅仅代指表意义上的“猫”,这个“猫”可以是任何生, 并且在绝大部分的情况,都会成为“人”。
狗卷棘此刻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 他站立在仿佛上帝视角的最上层领域, 中层与层的人都看不见他, 咒灵也看不见他。
他熟识的老师与同学在“deus”的中层领域,彼此之间疑惑又惊诧地交谈,交谈内容是五条悟的消失,以及五条悟刚刚提到的“夏野的领域”。
……夏野的领域。
狗卷棘也不知道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 事实上,就算在梦到那种场景之,并且也有着很强烈的预感, 他也仍然抱着“也许只是梦”的自欺欺人的想——万一不是真的呢?
……所以, 他所见到的场景, 究竟是不是真的?
夏野连续两次警告的“不要回头”, 究竟是真的不希望他发现什么,还是打着其他的主意——果他回头,夏野打算怎么做?
狗卷棘喉咙干涩,暗沉的眸光盯着脚踩着的平整地,视线看不清究竟有没有落。
——老是这样, 就算夏野会表现一切以他为主,也始终由自己决定着所有事情,他完全没有参与的余地。
夏野真的有在乎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改变态度吗?
不见吧。
夏野其实,只是以在自己狂热的“恋慕”为主,他不在乎就皆大欢喜,他在乎也皆大欢喜,毕竟夏野可是夏野啊,夏野会对他做出什么事,这还是需要考虑的内容吗?
明明,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已被夏野刻意放在他的手心里。
身就是“deus”,身边没有夏野,狗卷棘只要转过身,或者微微拧过一截脖子,就能看到潘多拉魔盒中的内容——之就可以根据他自己的反应来判断夏野的行为模式。
狗卷棘垂着眼睫,似乎考虑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只不过脚尖毫无疑问地转个方向,然带动着上半身,转过去。
……
夏野是故意的。
手背上的纹路能够做到很多事,比说狗卷棘可以通过它来感知到夏野的状况,也可以通过它来察觉到“deus”的情况,无论是距离还是状态,甚至是隐隐的想,都能以极其模糊又不受控制的方式传递到他的心里。
正是因为这一,所以狗卷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玄奥纹路连接的明明是夏野,但为什么仍旧能够连通“deus”?
即便是诅咒另一个“自己”,但就像忧太的【里香】一样,咒灵与被咒者之间的关系无论何亲密,也没有办做到默契到那种程度——在冬木的时候,“deus”甚至能够将夏野说不出口的想打在手机上,就算是传说中的读心,也没有办做到那样同步吧?
红色的纹路可以连着思维与感情都连通——所以,他感知到的“deus”,为什么连隐隐传递过来的情绪波动都与夏野相同?
既然,夏野已将能够决定意义上“命令”自己的权柄交他……那么,有些事情,也应该毫无隐瞒地对他坦诚吧。
***
费奥多尔虽然人远在东欧,甚至近期根本没有踏上过极东之地的国土,但是在这极东的土地上,所发生的足以被评价为“严重”的事情中,他的存在感也是不容忽视的。
将错误消息传递咒术界与咒灵双方,费奥多尔打的就是目前这个主意——
讨人厌的罪恶咒灵实在是数目太多,所谓的“特级咒灵”也很讨人嫌,正巧他闲着,不就把这些东聚集在一起,让夏野一口气端掉吧。
思维方式也非常“战斗民族”的费奥多尔轻描淡写地这么想着,就毫不犹豫地推动涉谷目前的情况的发展,也正是他做出的推手,使我妻夏野能够毫无阻拦地开启极为接近“神”的意义上的“神之领域”。
并且,他做出的事情也并不仅仅局限于此——真正想要针对一个势力,仅仅是一个不痛不痒的教训又有什么用处呢?
至,也要把其中比较重要的成员……全部解决掉吧?
比说,那个蓝色头发的,脸上带着缝合痕迹的,能力是极其罪恶能够将人类改造为加罪恶形态的,名为“真人”的咒灵。
……
有费奥多尔先生的帮助,想要杀掉这样的咒灵,似乎很容易呢。
我妻夏野眨巴着柔软的粉瞳,称上好奇地歪歪头——费奥多尔似乎总能料到应该发生的事情,所以事先就已他邮寄似乎是所谓的“专用”武器,并且还和咒言师购买的特殊玩具混进同一批,我妻夏野在拆快递的时候把它收起来,没有被咒言师怀疑“我买过这种东吗”。
武器来源似乎是京都的一名学生,我妻夏野没什么印象,不过前几天他有听一年级的虎杖他们提到过,京都校一名叛逃的学生不见踪影,现在看来的话,大概是费奥多尔吸纳那个家伙。
能够令费奥多尔做出吸纳不是“利用就扔”的决定,至体现那名学生在某种领域上拥有很有用的能……虽然也可能是所谓“技术宅”的惺惺相惜,毕竟费奥多尔作为屋之鼠的首领,搞事情的很多依据都要凭依万能的计算机技术,也不能万事都由自己敲代码啊。
所以,我已杀掉那只蓝色头发的咒灵。
我妻夏野称上期待地想着。
那么,棘君有没有不听从我的劝告,偷偷回过头呢?
***
我掉。
bad ending。
在复原出的“未来日记”中,通过前暗示性很强的记录日记,费奥多尔可以轻易出与之相同的判断,是以,他在看到bad ending的时候,并没有丝毫诧异。
但接来……就算是费奥多尔,也不可避免地有一种“惊诧”的感觉。
日记并没有结束。
……
bad ending
……
time beginning
虽然“我”被杀,但是我仍旧存在意识。
二重身将我诅咒为另一种形态的存在。
不……并不是二重身,那也是我。
……
我的记忆格外残缺不全……说起来,我想不到我为什么要来到二周目。
我要寻找什么……是什么呢?
想不起来。
不过遇到的时候,应该能认出来吧?
……
狗卷棘回过头。
眼前的景象其实和他所想像的,并没有过多的区别,发生一切的现场他甚至在梦中清楚地见过,染血的消防斧,蜿蜒流淌的粘稠红色液体,空洞无生气的粉瞳,细白瘦弱脖颈上狰狞的利器切割断口。
肤色苍白到几乎发青,胸膛毫无起伏,仅仅看上去,肢体就僵硬像是无生气的塑料娃娃,干涩的粉瞳完全没有平时注视着他的水汪汪的模样,要来像无生命的工艺品。
年龄……年龄也看上去小一儿。
在真实的对这种场景之,狗卷棘反并没有忐忑或者抵触的情绪,他自己也有莫名其妙地,心口和手心都在发冷,甚至连情绪都冷静地不可思议。
——和梦中的情形一样,夏野把“夏野”的躯体,藏在“deus”里。
又或者说……“夏野”其实就是“deus”。
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的确有着“夏野”,也有着夏野杀“夏野”,“deus”就是“夏野”。
“棘君没有听我的劝告呢。”
甜腻腻的嗓音毫无征兆地从身飘来,带着仿佛会令人沉醉于浓稠蜜糖般的期盼,与压抑着的兴奋,顺着熟悉的轻飘飘声线,一直从耳朵顺着血管钻进心脏,吹心口发颤,手心冰凉,心脏在那一瞬间剧烈跳动,汗毛几乎都竖起来。
大概是领域中的温度过低,又或者是突然响起的声音有可能做到“吓人一跳”,对于狗卷棘来说,者的可能性要大一,因为狗卷棘自己也常做出这样一种恶作剧。
所以说,偷偷出现在他身,近乎抵着他的颈,甜腻腻地轻声说话……也是夏野的恶作剧吗?
“为什么要回头看呢,棘君。”
夏野带着一身粘稠的血腥气,软软地贴上他紧绷的背,又以熟悉的姿势把细细的手臂环在他的胸腹上,耳朵贴在背偏左的位置,似乎是试图去听他杂乱无章剧烈跳动的心跳。
不要讨厌我,不要害怕我,不要抵触我,和我在一起,成为最亲密的关系。
“明明,都已提醒过棘君。”
我妻夏野轻飘飘地说:
“不回头看就不会发现,棘君不会发现的话,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不希望棘君看着我的眼神掺杂恐惧与怀疑,也不希望棘君会对我感到厌恶,要和棘君永远在一起,果因为这种事情,导致棘君想要远离我的话……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那就只能,让棘君只看到我一个人。
其实,也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