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眼看看夏国的最高层,对苏安来说的确很有必要,甚至能够影响苏安以后对于夏国内阁的策略,在江城的计划。
文安安也是微微颔首,一阵铃声响起,她拿起手机。
“嗯,爷爷……我知道……你们也做好准备……弥罗大人并非是寻常人,他所想的绝不是割据自立。”
放下手机,文安安微笑着看向苏安:“这样回答,是不是会暴露弥罗大人的真正目的?”
“你了解这么多,要是想要暴露有的是办法暴露。”苏安说道,“想暴露也不差这一次,不想暴露肯定会有自己的考虑,我想应该是这样。”
“这算是信任,还是不信任?”文安安有点故作苦恼的模样。
苏安没有再回答,文安安便把刚才的电话内容告诉苏安:文老并没说其他,只是亲自又邀请一次弥罗参加会议,也是想要和弥罗正式会面。顺便最后问一句,江城接下来是准备从轮回司脱离,还是留在轮回司体系内。
也是因为最后一句,文安安的回答才会是弥罗大人并不想要割据自立。
事实上,苏安也不需要她转述,这么近的距离,文安安的电话通话对他来说根本就是站在眼前大声说话,所有细节和语气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文老和文安安,的确是这样说的,和文安安的转述没有任何差别。
打开视频投影仪,苏安的投影出现在帝都轮回司的会议室内。
一侧是轮回司的人,有韩杰、穆青玲两个认识的人,另一侧是荣家的人,有严极量这个认识的荣家女婿。
正对着的,则是两个老人的投影。
两个老人年龄差不多,都面带微笑,苏安也一直忙着通关没多少时间看夏国新闻,因此也分不清谁是文老,谁是荣老。
文老微笑道:“轮回司的少年真英雄,咱们夏国轮回世界战斗人员中第一高手,乃至于放到世界依旧是第一的高手,弥罗先生来了。”
说完之后,站起身来微微拍手表示欢迎。
其他人也都站起身来,表示欢迎,虽然他们身处不同的位置,参加的只是视频投影会议,但还是在这个会议室内响起一连串的鼓掌欢迎声音。
其中,大部分是好奇,穆青玲是真心欢喜,露出笑容;严极量不动声色,跟荣家其他人一样,随意拍了拍手又坐下。
众人正好都在欢迎,文老示意韩杰,韩杰便沉声开口:“大家基本都是第一次和弥罗见面,我还是为弥罗和大家都介绍一下。”
“这位是内阁的文老,总管轮回司事务以及教育文化事务……”
“这位是荣老,目前管理国家经济方面,各种集团公司事务。”
如果常看夏国新闻,像是罗辉中将、穆玉林少将、戴月少将,荣秋实外务处处长这些人都是可能直接认出来的,韩杰也都一一给苏安介绍完毕。
其中有两个人的身份比较让苏安注目:东禾城大学教授,夏国国家研究院院士萧浮生,还有国家经济管理处主任严极量。
萧浮生,和荣家没有血缘关系,仅仅是一个教授和研究院士,居然在排位的时候坐在严极量的前面,仅处于荣秋实的下方,这说明他这个外姓人在荣家的地位之高,也说明他一定有过人之处。
严极量则是从江城铩羽而归,又从夏国经济管理处获得职位,可见荣怀善这位荣老的私心、党羽念头的的确确是已经超过他本人的品德操守。
苏安对于严极量还有一点掌控力,将来说不定能够用得上。
互相认识一圈之后,各自落座,投影视频会议毕竟也要遵循形式,总不能一群人投影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那开会简直成了一场闹剧。
“首先还是要恭贺弥罗,”文老说道,“《哥布林杀手》侵蚀我国已经不短时间,泄露的兽人、巨魔之类的都给我们造成不小损失,后来才发现,最难清除的是像是病毒一样的哥布林。”
“哥布林这种魔物的难缠之处在于疯狂的繁衍生育,什么都吃,什么都能繁育后代,而且还拥有相当不低的智慧。现在弥罗通关《哥布林杀手》这个第五等级轮回世界,国家的威胁顿时减少很多,轮回司成员再也不必提心吊胆,要为轮回世界侵蚀和通关轮回世界而不得不付出牺牲为代价。”
“哼!”
荣怀善冷哼一声:“对于这一点,我倒是有些不同意见。”
文老微微皱眉:“你说。”
“一个第五等级的轮回世界而已,威胁能够有多大?”荣怀善问道,“鹰头国有几个第五等级轮回世界,两个第六等级轮回世界,鹰头国乱了吗?还不是一样的繁荣,一样的强大?”
“听你刚才吹捧这位弥罗,好像他成为我们夏国的救世主一样,这真是可笑极了。这第五等级轮回世界对我们来是不过是疥癣之患,真正致命的问题,是上下混乱,不听号令的问题。”
“因为命令不一,从内阁到地方的命令不能够执行,甚至能够讨价还价,这像话吗?因为这混乱,有些人自以为依仗武力,既不听调也不听宣,俨然是土霸王和军阀,这像话吗?”
说到这里,荣怀善露出冷笑:“再强的武力,抵得上内阁的命令,抵得上国家的意志,抵得上一颗核弹头吗?”
他这话,已经不是意有所指,而是明明白白指向苏安,顺便指责文老和他命令不一这件事。
毕竟,他也是年老成精,从弥罗投影进来前后的事情,就可以判断出来,弥罗和轮回司关系还是有的,和文老也是有联系的。
这基本上注定无法拉拢,肯定是敌人,只能针对和打击。
因此他也不掩饰了,直接当面破坏文老对弥罗的表功庆贺,将对方的功劳当做无关紧要,重心要放在“防止内斗”这方面。
文老虽然心有准备,此刻依旧难免再一次感觉失望和孤独。
曾经意气风发的同伴,已经这样垂垂老矣,一肚子阴谋诡计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