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又悲痛欲绝地转动着眼瞳,利用眼角的余光,凝视着脖颈周围的玄青色树杈。
她能感觉到这诡异的树木,正在飞速汲取身体内为所存无几的查克拉,随着身体地不断透支,被岁月所隐藏的记忆开始苏醒。
千年前的回忆变得清晰,她想起了曾经也有一个人,拥有着这样的木遁。
是六道仙人家的阿修罗啊。
他和因陀罗争斗的过程,他们这些尾兽目睹过。
待在老爷子体内半睡半醒的状态,可以说是他们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力量在不断流逝,但听力丝毫却没有减退。
她听见风在咆哮。
已经刻入灵魂深处的风压再一次袭来,吹动着她身上蓝色的焰纹,在飓风内毫无规律地波动。
比虎目还要大数十倍的猫眼,泛起心如死灰的目光,身子不自觉地开始颤动,等待着黑暗的降临。
最终还是要在忍界内消失数十年吗?
风声愈发地清晰,她已经在心底接受了审判。
“砰!”
大地的强烈震波让她睁开了双眼,苍青色魔神安稳地站在她的前方,穿越肩甲蓝色的巨翅正化为晶莹消散在空中。
伟岸的身影遮挡住了阳光,浓郁的阴影让二尾的眼瞳继续放大,清楚地看见了棱镜内的景象。
那两个穿着赤红战甲的男子,嘴角带着笑意正在相视一笑,让她悲愤地发出呜咽的声响。
看见尾兽出丑,就让你们这么开心吗?
接下来棱镜内发生的景象,更是让她感到惶恐不安,疯狂摇晃着脑袋想要挣脱出牢笼。
那个背负着团扇的男人率先跳出来,沿着层层木甲向着她走来。
甲片撞击发出的声响逐渐停息了下来,柱间走上前抬起手敲击了下,刺入大地的树杈:“经过神树改造的木遁,手感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斑转动着写轮眼,能清楚地看清楚树枝表面极其微小的树纹,确实是和十尾体表的一模一样。
“省一点用吧,数量毕竟是有限的。”
柱间细细抚摩树杈的表面,一股堪比金属的质感传入脑海中,让他恋恋不舍地转过头对着斑,笑着说道:“这招就叫做扦插之术了。”
“真是随意地命名。”斑斜了眼愤怒的大猫,让她瞬间安静了下来,“你送我的盆栽快死了,等回村后记得用木遁抢救下。”
二尾突然感觉到有些委屈,她被囚禁在这里就算了,而且还被俩人无情地无视了。
“有必要这么隆重地对待,只有两条尾巴的尾兽吗?”
愤愤不平的女声在柱间身后响起,他转过身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说道:“使用新术,第一次难免控制不好力度。”
第一次就用在了她身上,二尾伤心地侧过脸注视着天边,仿佛只有云霞能抚平她内心的伤痛。
在她侧过头的一瞬间,远方赶来的忍者如雨下,密集地分布在这小型盆地内。
不少人蹲下身子,触碰着褐色的土层,感受着蕴含他们查克拉所造成的一击。
“这是我们的力量。”
一声低喃在人群中响起,引发了强烈的共鸣,不少人相互对视,看见了彼此眼眸中的喜悦。
“这是神迹!”
来自雾隐村的忍者睁大双眼,踉跄地走向站立在大地上的魔神。
垂在耳边的长发,和额前的麻吕眉表明了他的身份。
是竹取一族的忍者。
“原来日向一族没有欺骗我们,木叶隐村真的存在神迹。”
在人群中立刻察觉到不对的鬼灯幻月,指挥着周围雾隐村的忍者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不应该把这些暴力狂带出村子。
“漩涡一族做好了封印的准备。”
斑感觉到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紧接着海未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柱间对着他点了下头。
斑熟练地抬起右手一把抓住了扇柄,将查克拉注入其中狂风骤然出现,将钢铁丛林刮得呼呼作响。
树杈根部连接着大地的位置,发出难以承受的破裂声,细小的石块和烟雾无情地从二尾身上掠过。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钢铁丛林被汹涌的烈风连根拔起,吹落到不远处的地方。
叮铃响声响彻整个盆地内,聚焦着众人的目光,一同望向站在前方的漩涡一族。
标志的红发无风飘动,从他们身上发射出的锁链,绽放着金光在空中哗啦作响。
一道。
十道。
上百道。
汇集在一起凝成了金色的长龙,将趴在地上二尾捆绑得结结实实,铁链缠绕将她捆成了一个金色的虫茧。
柱间满意地转过身,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举起了手臂将其张开对准太阳。
手指的影子遮挡着他的眼眸,忽然攥住了手掌,声音随着挥下的拳头,响彻在整个战场上,“尾兽就此全部封印!”
欢呼声如雷鼓,在人群内炸响。
站在偏远处的陆生,望着斑嘴角上扬的弧度,对着身边脸色不善的白发男子,嘀咕着:“可以考虑以后火影的文案,就让老师一人总揽了。”
扉间注视着喧嚣的人群,将双拳捏得咔吧作响,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身后一道轻柔的声音所打断了。
“扉间老师,我可以为你画幅画吗?”
他目光转动望着将拳头在胸前攥紧,显得局促不安的鞍马家少女,心中的一丝不快也随之消散,“当然可以。”
女孩欣喜地从忍具包内掏出卷轴,熟练地解开封印,她拿着调色板,竖起画笔对着扉间在画板上描绘了起来。
“真厉害。”
陆生悄然靠近,对着画布上惟妙惟肖的景象,低声感叹道。
“没有陆生君所说的那么夸张了,我们一族内很多人都比我要厉害。”
勾勒的画笔停了下来,鞍马家的女孩,闪动着双眼解释道。
“很多人吗?”
陆生安静地向一旁走去,没有再去打搅认真绘画的少女。
鞍马一族在加入木叶后,他在火核那里听到过对他们一族能力的对比。
宇智波一族是通过视觉触发幻术,而他们则是通过血继限界的能力,使人某一处的感官神不知鬼不觉地陷入幻术。
还好她不叫做八云,不然他开始担心扉间可能会陷入,属于鞍马家的月读世界。
不多时画作就完成了,扉间从女孩的手中接过画卷,满意地望着画中的自己。
女孩见扉间的眼眸闪过合乎心意的目光,长长松了口气笑着和他们告别后,向着治里她们所在的位置,欢快地走了过去。
扉间将画作收起来眺望着女孩的方向,他没想到桃华竟然这么有吸引力,让他的身边只剩下了以陆生为首的男生群体。
“扉间老师,刚才有没有注意到一个词。”
“什么词?”
“很多人。”
陆生的回答扉间愣了一下,视线顺着他的手指指向而移动,在场大部分忍者都围绕在高耸的魔神身边。
“一张留念画三万两,他们应该会欣然记录这一幕吧。”
“应该是五万两!”扉间双眼放光计算着人群的数量,“在这里的都是精英忍者,不差钱!这么多人不知道要为村子增加多少财富。”
“记得要和鞍马一族的人合理分成。”
陆生开启写轮眼在人群中,寻找着鞍马一族族长所在的位置。
得到确切位置后,扉间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么大的一笔外快无论如何都不能从他手中溜走。
“额...”
日斩呆若木鸡地望着消失的老师。
陆生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还等什么,赶快去跟佐助大人合影留念啊!晚一步就要等到明天了。”
猿飞日斩看了眼明黄的天际,如梦初醒地抓住一脸茫然的团藏,向着人群中奔跑而去。
团藏感觉到手腕生疼,但这并不重要。
此刻他的思绪,跟额前的发丝一样散乱:一幅画五万两?怎么不去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