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并没有迟疑,马上同意愿意一起出力,显然,这两天发生在古井村里的种种怪事,连司机都有些被渗人到。
“另外我再提议一件事,大家最好相互留个联系方式,万一碰到什么情况,我们之间也能彼此有个照应。”张建明想了想,又道。
大家全票通过,随后新建了个微信群,加进所有滞留游客。
然后,这次私底下碰头结束,张建明带着司机,去努力说服村长去了。
接下来,人人各有心事的离开。
游一凡思考了下,他打算先前往其中一名失踪村民,李彭的家附近看看,他十有八九已能肯定,这次又是一个灵异事件。
但他还想要确认剩下的十分之二,能不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打听到李彭的住所,游一凡没有耽搁,立刻前往。
农村都是宅基地,都是独栋独户,当游一凡赶到李彭的家时,发现距离李彭最近的一户村民,在百米之外。
尤其是李彭的突然失踪,李彭家附近一带已经被群民们视作了不祥之地,所以当游一凡赶到时,发现李彭家大门紧闭,周围十分冷清。
其实游一凡来之前,本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他还从未见过白天也能跑出来的鬼物。果然,搜索一圈,并未有什么重要发现。
李彭家的门又已上锁,总不能破门而入调查线索。
咦?忽然,游一凡一声惊咦,似是有了什么重要发现。
游一凡发现,在李彭家一扇朝向西面的窗外,本就日照不足,正好又有一小片竹林,常年遮挡住阳光,那里的气温相较于其它地方,格外-阴冷。
但这不是关键之处,
游一凡在窗外的空地,发现有一滩还未干涸的水渍,土壤比周围湿润,颜色也更深,游一凡惊咦,那水渍的位置,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古怪感觉。
游一凡好奇,于是人走到水渍位置。
下一刻,游一凡至于明白,为什么这滩水渍让他感觉古怪了,他站在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窥视到李彭家里的情况。
昨晚...有人....就站在他这个位置,一直在往李彭家里偷窥?游一凡脸色微变。
沙沙沙.........
忽然,一阵风吹过,游一凡背后的幽静竹林沙沙摇摆,竹海波涛。
游一凡刚站到水渍上,他的敏锐五感,立刻感知到脚下水渍位置有股怨气冲天。
......他仿佛掉入了一个幽闭的环境.......
......然后看到一口枯井.......
......隐隐传来小孩的哭泣声.........
......孤独..........
......害怕........
......绝望.......
......怨气.............
以及无尽的黑暗,越沉沦越深...突然!游一凡脑袋滚烫炽热,精神力宛如金刚钻在脑袋里剧烈碰撞,迸射出炽烈火光,仿佛脑袋成为了熊熊燃烧的炽盛火炬,令游一凡感受到炙热滚烫,与之同时,灵台渐渐清明,一切幻象如阳春融雪消散!
忽的,一阵冰冷之感,袭来。
游一凡立刻离开那滩水渍,重新走回阳光照射充足的空地之上,脑袋里的那种阴冷,冰冷之感,这才稍稍好转了些。
但精神依旧萎靡,脑袋还在忽冷忽热像是要爆炸。
游一凡脸色微变,他知道,他这是惊了魂,只是一滩留下的水渍,就有这么强烈的怨气...是那个每逢暴雨进村寻找走失孩子的女人吗?
昨晚是这个女人,站在李彭家的窗外,向屋内偷窥吗?
还有这种怨气...即便是惨遭腰斩,久久挣扎才死亡的两段尸,他当初都没碰到过这么强烈的怨气。
可到底是怎样的经历,令这个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怨气?居然连在白天,都有这么强烈的怨气,差点让他着了道。
此时的游一凡,脸色依旧还有些不正常的病态般苍白。
同时,游一凡又不由庆幸,还好他这次碰到的,只是一股残留怨气,如果这个鬼物真的能在白天出现,那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游一凡已经可以确认,这次又被他碰到灵异事件。
随后,游一凡离开李彭家。
那滩水渍,必须找村长让人尽快埋掉,同时把那片竹林全给砍光。竹林常年遮蔽阳光,已经让那片地方的阴气有些重。
普通人接近那块地方,绝对承受不了那股怨气。
要知道就连他都险些在阴沟里翻船。
就在游一凡离开时,距李彭家最近的一户村民,见到游一凡是从李彭家方向走来时,居然吓得直接躲回屋内。
砰!重重关上大门。
但游一凡能感觉到,随着他的离开,在那扇门后一直有对目光,死死注视着他的远去。
由此可知,这两天接连发生的怪事,又发生了村民失踪事件,已经人心惶惶,让这些村民们一下成了惊弓之鸟。
人人都在避讳,但凡跟李彭与马寡妇相关的一切,深怕沾染上了晦气。
游一凡并未理会背后偷偷看着他的目光,他一路上一边行走,一边在思考一件事,不久后,游一凡回到留宿的村民家。
此时,李叔并不在家,而是跟着村长一起出去找失踪的人了,家中只有周婶一人在。
当游一凡回来时,正好看到周婶将门上绑住公鸡的红绳解开,将公鸡放下来,正在给公鸡喂饲料,喂水。
“游一凡回来啦,咦,你脸上的气色怎么突然这么差?周婶记得你出门前,还是好好的,面色红润。”周婶抬头看到了游一凡,脸上带着农村人的善良朴实笑容。
游一凡随便找了个感冒的理由,
“周婶,咱们村为什么取名叫古井村?是不是因为与古井村里的某口井有关?”游一凡好奇询问,他的脸上并没有看出丝毫异常。
周婶一边喂鸡一边说道:“村里倒的确是有口年份已经非常久的古井。”
“那口古井的年份,已经没人能记得清。在周婶还是和游一凡你一样年轻岁数的时候,那口井就已经一直存在了,或许老一辈的老人能知道更多。”
游一凡不露声色,继续假装好奇问道:“那周婶知道这口古井在哪里吗?好像我在咱们古井村三天,一直没有见到这口古井。”
周婶笑说道:“当然是见不到了,因为这口古井是在宗祠里,而且也已经荒废了几十年。为了防止有小孩掉进井里,这口古井在周婶还小,刚懂事起,就已被大人们封上了。”
“那时候的村里大人,现在最少也都是七八十岁了,有不少老人已经过世。”
游一凡继续不露声色问道:“周婶,那这口古井,以前真的有掉下过小孩吗?最后小孩死在了这口古井里。”
然而,当游一凡问出这句话时,周婶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游一凡心里暗道有戏。
可在接下来,游一凡再未问出什么有用线索来。
周婶始终避而不谈或者干脆沉默,没有回答游一凡的最后一个问题,游一凡又不敢追问太紧,怕引起反感。
看着周婶重新回屋,游一凡目露若有所思之色。
他在那个女人的怨气世界里,看到了一口枯井,不见天日的幽闭狭窄,还隐隐约约听到有小孩的虚弱哭声...游一凡面色一凝。
既然这个女人已经找到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后来还会疯掉?并且每逢雨后,又重新返回村里,挨家挨户寻找自己的小孩?
这岂不是前后矛盾吗?
是故事是假的?
还是有谁在刻意混淆视听?
“看来,祠堂里那口已经被封的古井,是所有事件开始的源头。周婶的脸色反常,就足以说明了那口古井,很不寻常,一定埋藏了所有谜底的真相。”游一凡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模糊猜想.........
只是这个猜想有些太过耸人骇闻,在未调查清楚前,他不敢提前妄下结论,以免影响到他的判断。
游一凡不顾还有些萎靡不振的精神,立刻动身前往古井村的宗祠。
乘在白天时,弄明白这一切。
游一凡强撑着虚弱的精神,立刻动身前往古井村的宗祠。
乘在白天时,弄明白这一切。
然而,当游一凡第二次来到村里宗祠时,结果宗祠里刚好有村民在,暂时无法进入宗祠。
一时陷入僵局。
而就在游一凡发现到枯井这条重要线索之时,退伍军人张建明那边前去说服村长,也有了重大突破。
村长同意了张建明的提议,发动村民清理山路。
当大家在临时建的微信群中,得知到这个振奋消息时,所有人都不由佩服起张建明。
“张长官,你是怎么说服村长的?厉害!”有人在群里@张建明,在群里发送一个翘
拇指表情。
张建明文字回复道:“我只是简单提了句,与其让村民们闲下来胡思乱想,不如找些事让村民们做,转移注意力。而且打通外界,也能让转移村民们到安全地方,谁也不清楚下一个泥石流滑坡会不会威胁到古井村。”
不知是张建明的哪句话起了作用,村长很快便动员起村民,下午的时候,一群人浩浩荡荡奔赴泥石流滑坡地点,准备打通下山的路。
就连滞留游客,也都自发加入清理山路的队伍,积极展开自救。
游一凡一直找不到潜进村里宗祠的机会,于是他只能先加入清理泥石流的队伍。
可当游一凡赶到集合地点时,他极差的脸色,让并不知道实情的张建明,误把游一凡当作病患照顾,让游一凡和女主播小鱼儿,留在村子里安心休养。
游一凡原本还想再解释几句,可张建明并没有给游一凡解释的时间,直接带着其他人,争分夺秒的出村清理山路。
天地黑暗,又是一天落幕。
村长他们并未找到人。
而此刻,村民们也是早早归家,门窗紧闭,并继续在门上挂着一只公鸡。
只是这些公鸡,经过昨晚一晚上折腾,有些蔫头耷脑的无精打采。
黄思思是滞留游客中的一对小情侣之一,她和男朋友都是自驾游爱好者,二人总会在假日期间一起出门自驾游。
不过黄思思和她男朋友,是分开留宿在两户村民家中。黄思思是名有些传统思想的小女生,在两人未结婚前,她并不想与男友睡在一起。
女生本就胆子比较小,这两天发生在古井村里的怪事,一件接一件,就连黄思思最近都是一直精神紧绷。
总感觉床底、衣柜、卫生间里藏着一个人,心里一阵发毛,以至于一到晚上,她就有些不敢独自一人上厕所…可越是害怕,黄思思就越想频繁上厕所。
啪嗒。
卫生间的灯光打开,瞬间驱走黑暗,一下变得有些刺白的亮,黄思思有些胆小、害怕的战战兢兢进入卫生间。
可不知为什么,黄思思进入卫生间时,老感觉给她一种心惊肉跳的错觉,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是来自卫生间窗帘后窗外!
就好像是…在看不见的窗外,似乎有一个人影正站在那里...........
黄思思吓得脸色苍白,懊悔自己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她匆匆上完厕所,只想尽快离开卫生间,可就在这时,滴答!
有一声水珠滴落地面的清脆声音,在空寂清冷,静谧无声的幽暗黑夜里,清晰无比的传入黄思思耳中。
滴答...第二声水珠滴落,传入黄思思耳中,滴答...第三声水珠滴落.........
黄思思仔细一听,是从窗外传来的,难道是下雨了?
黄思思既害怕得身体发冷,可又止不住心中好奇,小心翼翼的猫腰至窗帘后,心想我只悄悄拉开一条缝隙,偷偷看一眼窗外是不是真的下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悄然间,黄思思拉开一条缝隙...呼,忽然有寒冷夜风,轻轻推开窗帘,黄思思看到卫生间的窗户,居然并未关闭严实,居然留下一点空隙,刚才的风正是从空隙里吹刮进来的。
窗帘后,黄思思只露出一只眼睛看向窗外,这一看,却只看到窗外一片黑乎乎,没有光污染的农村黑夜,是伸手不见的黑,她什么都没有看到,黄思思轻松口气,连忙重新关紧窗户并上锁。
第二天。
当天际出现第一道鱼肚白时,吵杂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昨晚又有人失踪!!
这次一共失踪了十几人,是昨天失踪人数的六七倍之多。
其中有一名失踪者,是滞留游客中的一名女生,当游一凡知道这件事时,群里所有人正在安慰那名女生的男朋友。
游一凡也知道了这对下情侣的名字,女生叫黄思思,男朋友叫林伟诚,二人是自驾游爱好者,原本都已定好农历八月订婚,可黄思思却活生生失踪了。
林伟诚像发了疯似的,急得到处在找黄思思。
连续二晚都有人失踪,接二连三的怪事深深刺—激着村里的每一个人,恐慌笼罩,开始人人自危。
打通山路的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紧急。
张建明与村长商讨过后,决定由张建明、赵泰、陈志勇,他们三名退伍军人,再带上林伟诚,一起协助村长搜找失踪的人。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么多的大活人,不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消失。
此时,全村人动员起来,分成两拨人,一路人继续寻找失踪的人,一路则是继续打通山路,正是村里人手最空虚的时候。
被张建明当作“病患”的游一凡,重新悄然潜伏向村里宗祠,这一次,宗祠大门锁上粗粗铁链,并没有人在。
游一凡立刻心喜,潜入进宗祠内,然而,游一凡搜遍了整个宗祠,都未发现到什么枯井。
别说枯井了,宗祠内地势修葺平坦,连一口井都没看到。
游一凡又来回找遍了二圈,可就是没找到半个井水的影子,一时间他站在宗祠内,仔细打量这座宗祠。
“周婶提到的古井被封上,究竟是指古井被推平,破坏了?还是古井一直都在,被脚上这一层土壤给刻意遮盖了?”
而就在这时,负责清理山路的那批一人,却在泥石流中,意外发现到一具不完整的人的尸骨。
当张建明等人得到消息,立刻前往现场,想不到张建明居然语出惊人道:“这具尸骨看起来已有很长年头,起码已经死了有十年以上,是女人的骨头。”
“而且这个女人不是正常死亡,颅骨后脑勺有着碗口般大小的钝器凿击痕迹,身体骨头有多处地方骨折、开裂痕迹,应该是生前曾遭受到暴力伤害,致人死亡,然后在山里随便找了个地方掩埋尸体,结果在不久前的泥石流中,这具女人尸骨随着泥石流被冲了出来。”
这是一起凶杀案!
可惜死亡的时间太久远了,身上即便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也早已烂光。
这个女人尸骨到底是谁?
是谁杀了她,最后埋在山里成了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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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理山路时,意外发现到一具女人尸骨的事,
很快在群里传开,
引起不小的紧张,人人都在讨论这件事,甚至还有人发照片发到群里。
群消息一直不停,游一凡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件事,面色一凝,发生于最少是十年前的悬疑凶杀案?
如果真是有凶杀案,说明凶手或许就在古井村,或许也已不在古井村。
倘若凶手就在古井村里,女人尸骨的意外暴露…会不会,他们所有人都已经进入凶手的视野?
这小小山村,从一开始的村民们古道心肠,渐渐到后来的让大家心生寒意,这起初看似普普通通的小山村,让游一凡越发感觉扑朔迷离了。
如果村子里真的藏有凶手,在村子里每多待一分钟,大家就多危险一分钟;而且又有灵异事件爆发,失踪人数越来越多,游一凡皱眉,不能再这么进度缓慢的拖下去了。
谁都没有自信,下一刻危险将会降临在谁头上。
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突破口来破局。
宗祠神秘枯井、周婶一直所隐瞒的事,这两件事目前暂时找不到突破口,游一凡只得把目光,望向了外界。
外界的搜救队伍,已经清理泥石流到哪里了?
如果能尽快让大家离开古井村,也是另外一种突破口…只要能离开山村,后面的事自然有更专业的人来处理。
而按照这两天一直与外界的联络,搜救队伍似乎还要四五天左右,才能打通到古井村的路........
可依照目前的失踪人数趋势,别说四五天时间…恐怕连三天都不用,大家的精神压力先扛不住了........
就在游一凡匆匆前往泥石流方向时,群里又有新消息。
有人已经报警。
将山里的情况,传出外界。
以游一凡的练武体质,很快赶到大家在清理泥石流的现场,但他绕过后,继续前进。
如果搜救队伍需要四五天左右打通古井村的路,说明搜救队伍实际上离古井村已经不远。
以游一凡的矫健身手,他很快翻过大家正在清理的泥石流滑坡,当循着盘山公路,继续走了一个小时后,发现到第二座泥石流滑坡........
然而.......
第三座泥石流滑坡,第四座泥石流滑坡,仿佛永无尽头,一直在一座座泥石流滑坡中循环...游一凡站住不动。
紧接着,他的身影,居然不再继续前进,而是直接从山林间抄近路,直接翻山越岭向山顶方向,打算从山顶眺望更辽阔视野。
但暴雨过后的山林,脚下土壤湿滑无比,走着走着,游一凡很快发现到一件更为诡异的事,每次他只能在山林间走出一二百米,就因为土壤湿滑,陷脚,再也前进不了,最后不得不重新退下来。
眼前这种种诡异一幕,
令游一凡头皮一炸...想到熟悉的三字,鬼打墙!
让人永远找不到出去的路。
一座座的泥石流滑坡,永远上不去的山顶...游一凡脸色大变,常在河边走,终于让他中了大奖。
可诡异的是,他居然一直发现不了.........
只有一种可能!!
游一凡脸上表情凝重无比,当太阳即将下山之前,游一凡带着疲惫的身体,本就未全愈的精神,此刻让他脸上尽显疲倦,脸色也越加病态般苍白了。
通过这一天的探索,游一凡发现到一个极其惊悚的事实,这鬼打墙规模之大,范围只广,是他前所未见,不管是下山的盘山公路,还是上山的盘山公路,全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等于说,所有人都被困在古井村,无法出去.......
越是细想下去,游一凡越是后背寒栗,如电流过遍全身:“在村民李彭家的那次鬼打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鬼打墙套鬼打墙,就像梦中梦?自认为已经梦醒,其实还是在更深层次的梦境中无法自拔......”
当游一凡一脸疲倦回到古井村时,恰好遇到挖掘泥石流的队伍也返回到村里。看着走在队伍中的一张张面孔,张建明、乡村巴士司机...,游一凡下意识轻蹙眉梢,心情复杂,可表面上不露声色。
只有经历过鬼打墙,才能真正体会到鬼打墙的幻象厉害...这些人,究竟是真实存在?还是又是鬼打墙的一部分?
“应该不是假的吧?”
“大家是早在未进山前,在文武乡就一起坐上的乡村巴士,鬼打墙不可能范围这么大,如果真的连文武乡也被覆盖到,那这个鬼物也太逆天了,简直就是无解。”
游一凡紧紧拧起一对眉头。
他在思考,后来出现的那十来名自驾游游客,究竟是人?还是其它?
人们常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这次的鬼打墙,让游一凡已有些不敢确定,眼前所见所看到的,到底又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这一天,同样是天还未全黑,村民们便已早早回家休息。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全村一片死寂,宛如一片墓地般的死气沉沉,一入夜便沉入诡异静谧,虫鸟犬吠声一下全都消失不见,为这座夜幕下的山村,渲染上几分阴森森的寒意。
但由滞留游客临时建立的群中,所有人都在惶恐讨论着,白天挖到的那具女人尸骨。
大家都在紧张猜测,这具女人尸骨的身份是谁?
杀人抛尸的凶手,是不是就是古井村的村民?
不过,游一凡并未参与进聊天,他正心无旁鹫的一遍遍修炼精神武功,在这个越来越诡异的古村里,一步步逼近的强烈危机感,他必须尽快恢复到巅峰状态。
就在游一凡修炼之时,忽然,以游一凡的敏锐五感,李叔、周婶的声音传入游一凡耳中。
“老头子,门外的鸡好像没动静了,会不会是这几晚都没让鸡休息好,出了什么事情?”先是周婶的声音。
“白天的时候,我就看到鸡的精神头不对,我还特地放下鸡,细心喂了些饲料和清水。”
“老太婆,我出门去看看。”这次是李叔的说话声。
周婶担忧的声音:“老头子,村长说到晚上后,让我们不要出门。”
李叔不耐烦的声音:“我只是打开门看看门上鸡的情况,又不是出门,行了别啰嗦了。”
随后,响起脚步声,轻轻走向门口位置。
吱呀,门开了...陷入一片静谧,没有声音...............
吱嘎...吱嘎.......
门一次次被轻轻带上的声音,似乎是门正被风吹动着。
游一凡睁开眼睛。
“李叔和周婶,在门口安静得有些太久了?”
游一凡心中默默计算,快有十几秒没听到两人声音,这立刻引起他的警觉。
如今在这个越来越诡异的山村里,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能牵动到紧绷的神经。
游一凡起身。
面色凝重,锵,他拔出一直藏在身后刀鞘里的鬼头刀,一米长的煞气如灰色光焰般滚滚燃烧而起。
吱呀,游一凡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卧室外一片黢黑,似乎是李叔和周婶舍不得开灯,整栋屋子都是一片黑暗,静谧。
游一凡尝试摁动开光。
结果数次尝试后,屋内所有灯光似是全部失灵,一盏灯都没亮起,游一凡呼吸一凝。
他脚下落地无声,手提铭鸿刀,开始无声无息接近向大门方向。
呼。
一股风倒灌进屋内,大门被风带动得吱嘎,吱嘎轻响,此前的异响便是来自此,出乎意料的,门口位置并没有李叔和周婶的身影,只有门外漆黑一片。
今晚似乎连毛月亮都没有,屋外地面没有一寸月光,只有万籁俱静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连农村最多的虫鸣鸟叫,犬吠声音都没有。
游一凡目光在门框位置停留了下,此时那里空无一物,游一凡明明记得很清楚,那里本应是被周婶挂着一只公鸡。
因为游一凡在门框上看到了李叔新钉上去的一枚铁钉。
游一凡面色微变,他立刻想到了马寡妇失踪那一夜,她家挂在门框上的公鸡,也正是如今天这般莫名消失了。
呼。
又有一股阴冷夜风从门口倒灌进屋内,游一凡手提一口铭鸿刀,兀自站在门口内侧一动不动,屏住呼吸,他正在凝神聆听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寻找着李叔和周婶的身影。
李叔和周婶失踪快有一分钟,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夜晚的风很大,吹得山里树木黑影在扑簌簌摇摆,如张牙舞爪的重重鬼影,远山、近树、丛林、房屋,全都如黑色鬼影一动不动蛰伏,这个夜,太静了。
咔嚓…忽然,树枝踩断的声音,在静谧夜下尤为刺耳。
“谁!”
游一凡握着刀柄的手一紧,恰在此时,几十米外有一道人影匆匆跑过,又马上藏入黑夜里。
游一凡两眼一眯,对方只是一个人,手里并没有扛着或抱着其他人,他没有贸然冲出屋子追向凶险未知的黑暗。
在李彭家的那次惊魂经历,让他处处谨小慎微,不敢走错一步。
不管是单凭怨气就能伤了他的神,差点在那次中阴沟里翻船;还是这次更为诡异的超大范围鬼打墙,都让他心中有忌惮。
呼。
阴冷的夜风再次倒灌进屋内,似乎是在屋里如枯败落叶般打了一个卷儿,又吹拂向游一凡站着一动不动的门口位置,嘎吱……
门被风带动轻响,眼看就要合上,游一凡抬手抵住即将要合上的大门,当他重新推开门时,游一凡眼皮重重一跳。
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身影,居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这是名眼窝深陷,面色苍白没有血色,穿着素白色连衣裙,一头湿漉漉打结在一起的乌黑长发披散在两肩,此刻全身湿透,水珠顺着裙角正不断滴落地面,很快就在脚下土壤上形成一滩深黑色的水渍。
“请问,雨停了,有没有见到我的孩子……”女人开口,身上的水珠还在不停往下面滴落。
其实关于答案,当初村长就已给出一个答案。
村长的准确答案是:“可能雨大,小孩进山躲雨了,你进山找找。”
错误答案提示:“没有见到。”
然而,这一切都是基于,村长没有欺骗为前提之下,可倘若是不止是泥石流滑坡是鬼打墙,就连村长也是鬼打墙的一部分时,那么这个所谓的准确答案,是否又存在着误导性?
游一凡不敢确定村长是不是真实,村民门也是不是真实,眼前所见的一切又是否真实,在这么多未知因素下,游一凡显然不会百分百相信所谓的正确答案。
游一凡突然想到关于裂口女的都市传说。
“我漂亮吗?”
回答漂亮:Out!!
回答不漂亮:Out!!
反正是只要顺着裂口女的脑洞回答,不管是什么答案,前后左右正反上下都得死.......
“请问,雨停了,有没有见到我的孩子......”
女人又重复一次。
游一凡:“人可以卑微如尘,但不可扭曲如蛆。”
“请问,雨停了,有没有见到我的孩子.....”女人第三次重复,自始至终都是声线平静得透着毫无生气诡异。
看来劝鬼行善行不通,或者是太文艺了,普通人(鬼)听不懂?
游一凡思考了下,道:“能敞开心中柔软角落的是好人,能迅速敞开心中柔软角落的是良善之人,心中柔软角落常开不关的是烂好人。你是哪种人呢?”
“请问,雨停了,有没有见到我的孩子……”女人第四次重复,身上依旧滴滴答答滴着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