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萝拉独自站在甲板上, 海风轻轻吹动她金色的长发。
说起来,从上船前往克洛厄勒始,直到现在, 她居然才始认真欣赏这片神秘的海域。
海萝拉靠在船栏杆边, 不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儿,她举起手的本子,轻声说:“我将诅咒写笔记者, 海洋的敌。仇恨和愤怒将作火焰与阴影, 无处不在直至将他们吞噬。”
她松手, 手的本子便从空坠落,向着蔚蓝色的海洋坠落。笔记在途经腐犹如黑色干枯的树叶,融成为犹如血液的恶心粘稠液体。
海萝拉现在找不到异端所, 也没有办法和这个庞然大物硬碰硬。但让她轻易咽下这口气, 她又气不过,所以干脆诅咒制作名单的好了。
反正都是异端所的。
船舱依稀传出欢笑的声音,庆功宴的舞会场了。
海萝拉又独自站了会儿,最终抱着自己的试卷在甲板上找了个角落坐下,始独自写作业。
其实她大概也明白, 无论导师是否相信她, 结果都是让她补做作业。毕竟现在距离学还有段时间,在导师眼, 这段时间完全足够她重新做份了。
想到这, 海萝拉觉得郁闷。
她要是没有那么早遇见神官好了, 这样她可以拖延到学再告诉方,说不定不用补做了。
她边在心底吐槽,边默默做作业。
……
船上热闹非凡,严肃的神官和执法官们露出笑容, 手托酒在群穿梭,音乐声彻夜不息。
而船上的某个角落,漂亮的少女盘腿坐在地上,低着头在试卷上沉默地写着什么。
周异常安静,只有海风的阵阵呼声,以及少女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天边悬挂的明月月光温柔地垂落至她身上。她看着这道久久没有算出答案的题,有些烦躁地在纸上来回画了两笔。
“答案是唯变量,金属元素的特定。”安静的甲板上,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海萝拉抬起头,维尔特洛正站在不远处,背靠栏杆凝视着她。
他不是时来的,但能看出她为哪道题烦恼并轻易解出答案,定有段时间了。
海萝拉只是看了眼,便低下头认认真真地讲他说的答案填了上去。
维尔特洛的答案不可能有错。
海萝拉继续低头做作业的时候,维尔特洛端着酒杯朝她走了过来。
俊的青年蹲下身,在海萝拉的身边。他靠得近了,海萝拉能闻见他身上清冷的蔷薇气息。
她在试卷上写写画画,遇见不会的题,沉默久之后,身边的维尔特洛便会出声告诉她正确答案。
他的嗓音和天边的月光样,清冷之又带着丝温柔。
最终,海萝拉悠悠写完这张卷子的最后道题,随后悠悠又拿出下张试卷。
不道为什么,当她这么做时,身边的维尔特洛忽然笑了笑,笑声低醇。
他举起酒杯抿了口酒,轻声问道:“海萝拉为什么不去舞会?”
海萝拉头也没抬,声音闷闷的:“不想去。”
维尔特洛也学她样,盘腿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你不想跳舞了吗?”
他记得刚上船时,自己告诉海萝拉船上会举办舞会,方可是十分心,兴高采烈地说要参加呢。
海萝拉边写试卷,边轻声说:“没意思。”
海洋之主的事情被解决后,她以为事情结束了。结果得到名单,才意外发现似乎远远不止。
她瞬间感到很失望,像是努力解了道难题,却发现之后还有另外道更困难的谜题。
它们像是个巨大的毛线球,交织在起,抽丝剥茧,令她烦乱不堪。
海萝拉回忆起脑海那个奇怪的塞壬,以及方强大的实力……
她忽然抬头看向维尔特洛,犹豫问道:“圣子。那个东西,是海洋之主吗?”
尽管之前自己直有所猜想,但没有得到证实时,她都尽量不去想那个答案。但是发现异端所的名单和真相后,她发现自己无法逃避了。
如果那个东西真的是海洋之主,那么异端所这个敌比自己所要想象得还要危险许多……
维尔特洛抿了口酒,回眸淡淡扫了眼她,笑道:“暂时不再是了。”
海洋之主被他斩断那些污染源后,现在正在虚空之恢复。彻底恢复后,祂才会重新变为大众熟的海洋之主。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海萝拉咬了咬唇。她想道异端所是如做到能够让位神明堕落,从而了解方的实力。
但她不道这是否算隐秘,自己可不可以询问。毕竟在伯利兰卡大陆,切跟神明有关的事务都异常严格,更别说堕神了。
然而在她纠结的时候,维尔特洛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很轻易地说道:“有向祂献祭大量肮脏的东西。”
但具体是哪种肮脏的东西,以及献祭了多少,怎么献祭的,维尔特洛都没有告诉她了。
海萝拉也没有再问了。这些信息经足够她道自己想要的信息了。
维尔特洛站起身,俯视坐在地上沉默的少女:“来跳舞吗?”
海萝拉正在走神,闻言怔怔抬起头,茫然道:“嗯?”
维尔特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眸含有温柔的笑意:“今晚月光很好,要来跳舞吗?”
其实他跳舞这项活动没有任兴趣,只不过道似乎大陆上的很多生物都喜欢这种庆祝方式。大家似乎感到快乐时都会跳舞来庆祝。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跳舞时会感到快乐。
维尔特洛关注渺小造物的内心世界这件事没有什么欲望,即使每到神诞日和黑暗圣殿女巫集会这些活动时,大家都会欢快的跳舞。
但海萝拉看上去似乎很烦恼,所以他也不介意这么做。
听到维尔特洛的邀请后,海萝拉愣了下,随后轻声说:“我不会。”她从没有跳过舞。即使后来回到魔法世界后,也很少参与这项活动。
上次去戴维斯的生日宴会,她没有跳舞,全程只道吃和站在旁围观。酒馆倒是有跳舞,不过那都是胡乱跳,所以她直到现在都不会跳舞。
她说完,维尔特洛没有露出鄙夷和惊讶的神情。
他朝少女伸出手,如既往的温柔:“我可以教你。”
海萝拉有些心动。
圣子说得,今晚月光那么好,不跳舞可惜了。
虽然发生了很多糟糕的事情,虽然有藏在暗计划着阴谋诡计……但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
她不能因为那些,让自己停滞不前或不心。
想到这,海萝拉抿了抿唇,站了起来
海萝拉不道跳舞是怎么样的。她参加戴维斯的宴会时,发现大概是两个拉着手,在音乐翩翩起舞。
大家步伐致,脸带笑容,看起来非常心。
虽然她没有跳过舞,但只是作为旁观者,觉得这是件非常快乐的活动。
她将自己的手放进维尔特洛的手,甲板上有船舱内音乐声传来。随着音乐,她学习记忆的模样,试探着迈出脚步。
像是学大的幼童,有些幼稚和不安。
她不道这样不,小心抬头看向身前的青年。
维尔特洛没有嘲笑她。他至始至终都温柔地凝视着她,什么也没说。
海萝拉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她缓缓摇曳身躯,在甲板上胡乱跳来跳去。
海萝拉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维尔特洛:“我这样是不是不?”
说是教她跳舞,但维尔特洛并没有做什么。
她还以为方会指教自己的不足,像是教她做题那样……但这样很好,她觉得很自由。
她喜欢这样。
维尔特洛挑眉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海萝拉恢复了心,笑容明媚地说:“她们都有舞伴,你也没有像场时那样邀请我。”
海萝拉其实规则也不是很清楚。但在她记忆,舞会上的漂亮女士似乎都是高傲且矜持地等待在旁,随后便会有绅士主动邀请她们进入舞池。
怎么轮到自己,好像不样了呢。
维尔特洛笑了笑。他微笑着注视少女,随后郑重俯首朝她伸出邀请的手:“那么,可爱的海萝拉小姐,你愿意与我……”
这和海萝拉想象的样了。
维尔特洛还没有说完,她便飞快地将手放了上去,很心地说:“我愿意!”她甚至还小小地跳了下,很心的样子。
维尔特洛挑了挑眉,看着她不矜持的动作,随后低头笑了笑。
海萝拉脸上灿烂的笑容缓缓消失,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被维尔特洛嘲笑了。
她鼓起脸,茫然又生气地问道:“你笑什么,我这样不可以吗”
维尔特洛笑着头说:“当然没问题。”
他握住少女的手,轻声安抚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年轻的女孩,当你得到神明的喜爱后,你是世界的主宰。
你无需为了渺小的敌而担心。
有我在,有什么能令你发愁呢。
他揽住少女,纵容着方自顾自地玩和跳舞。
……
海萝拉今晚心了,但过了会儿,她悄悄抬头看了眼维尔特洛。
迟钝的她终于在今晚发现,感觉有些奇怪。
过了会儿,她忍不住悄悄看了眼圣子,随后露出纠结又茫然的神情
青年身形挺拔如松,漂亮犹如天边皎月,无论种动作都透露出股漫不经心的温柔。
怪不得很多都喜欢圣子呢……
奇怪,从前她怎么没有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