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特洛贴地没有靠近她们, 不想打扰这对教母教女的友好重逢。
海萝拉感受着瑞雅熟悉又亲密的动作，心中充满讽刺，在一瞬间甚至想要推开对方, 然而她忍住了。
瑞雅今天来找她, 定是带着目的，很可能和她当初打得主意有关。
幸好她反应很快，而瑞雅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她将头埋在瑞雅怀中, 语气撒娇地说：“不要骂了, 你还没有说你这次回国都是为什么呢？”
瑞雅忽然沉默了会儿, 说道：“当然是为了来找你。海萝拉，转眼你已经成年了……真可惜，没能陪伴你成长。”
海萝拉抬起头, 看着她：“你这次回国都后就不走了吗？”
这个问题她也曾期盼地问过瑞雅很多次, 然而对方的回答都是拒绝。那时海萝拉只知道对方很忙，便只能乖巧同意。
然而她不知道瑞雅忙得事情居然是为了害她。
海萝拉想知道这次。瑞雅的答案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瑞雅讪讪地说：“你知道，在莱茵河谷还有些事情……不过这次我会陪你多住一段时间。”莱茵河谷便是瑞雅最近几年居住的地方，位置靠海，远离国都。
海萝拉笑了起来：“好啊。”
原本后花园的计划被她发现和破坏了, 瑞雅现在急着赶回来, 除了想确保自己是否发现了什么，大概还想要重新做点其他的吧。
海萝拉故意说：“既然是陪我, 瑞雅教母你不如和起住在女巫小屋吧！”
瑞雅定在为了如何靠近女巫小屋做手脚而犹豫吧。她多贴啊, 顺势邀请对方, 实现教母的心愿。
海萝拉甜甜地笑了起来。她亲昵地挽着对方的手臂，说：“之前就说要来莱茵河谷找你，你都不想让去……”
瑞雅常年不在国都，海萝拉曾经提出想去莱茵河谷找她, 然而对方却以忙碌拒绝了她。海萝拉担心自己会影响瑞雅工作，几次被拒后便无奈放弃了。
就在这时，瑞雅却迟疑道：“事实上，这次回国都还有件事想要问你……你愿意假期跟起去莱茵河谷度假吗？”
海萝拉迟疑道：“莱茵河谷？”
“是。”瑞雅说完后肉眼可见的有点懊恼，大概是认为自己太着急了。
她很快补充道：“当然你完全可以选择拒绝。的意思是这个提议只是我的时兴起，你并不比把它放在心上……”
瑞雅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解释有多僵硬和忐忑。
海萝拉直看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丝毫表情的变。
……该来的还是会来。
是异端所吗？
海萝拉不知道。
海洋女巫并不是曾经诅咒黑暗女巫的家族之，和海萝拉之间并不存在利益关系。相反她甚至和海萝拉母亲关系很好，否则对方不会托付让她去地球接海萝拉。
以直到现在，海萝拉都不知道瑞雅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异端所盯上海萝拉是从她回到国都开始。如果瑞雅跟异端所有关，那么她的手段应该更加激进，大可不必如此委婉。
当海萝拉从地球回来时，便控制她是最好的时机。
那个时候海萝拉刚回到魔法世界，巫力还没有恢复，对这里无知。只要瑞雅愿意，她完全可以自己关起来隔绝。
然而瑞雅并没有那么做。她放海萝拉离开，任由对方成长到自己无法控制的程度……如果瑞雅真的想要对海萝拉做不好的事情，她完全不必那么做。
海萝拉不想继续猜下去了，反正瑞雅已经找到她了。而自己只需要等着看对方要做什么。
以在瑞雅忐忑的目光下，海萝拉说：“好啊，你总是写信说莱茵河谷很美，直想去那里呢。”
瑞雅原本以为她会怀疑或者迟疑，却没想到她口便答应下来。
这切发展都太顺利了。
她看着海萝拉，忽然犹豫了：“听说圣殿学院二年级学业繁忙……我们等你毕业了再去也样，毕竟莱茵河谷始终在那里不是吗？”
这算什么，没有泯灭的良知吗？
还是说瑞雅她还有其他更好的计划？
海萝拉笑容阳光，语气天真地说：“没关系，想要和瑞雅教母待在一起。”
瑞雅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海萝拉却忽然转移了题。
她语似抱怨地说：“你不知道，前几天我在女巫小屋的后花园下面发现了堆河怪，真是恶心。”
瑞雅立刻提起心：“是吗？”
她其实很想知道海萝拉有没有怀疑自己，然而她又不方便直接询问后花园的事情。她今天来找海萝拉已经很急切了，如果再询问，便相当于直接承认自己就是设下陷阱的人了。
她只能等海萝拉自己说出来，然后找机会试探对方。
瑞雅心思转了转，正准备询问更多，没想到海萝拉却轻飘飘地揭过了这件事，开始说高级裁缝店新出的服饰了。
就好像在她眼里，后花园的河怪只是一个意外。那些河怪是自发地成群结队地钻进了她家的枯井地下河中，甚至还精明地自己种植了片树亚兰……
瑞雅忽然发现自己看不懂海萝拉了。
海萝拉跟圣子简单告别，说自己要回女巫小屋居住几天，瑞雅则站在不远处等待这对小情侣分别。
她虽然不在国都没有亲眼见证，海萝拉当初和维尔特洛恋爱后，便写信告诉了她，以她什么都知道。
她看着维尔特洛的身影，心中不安愈发浓郁。
自从她发现河怪被破坏后，她便直被不安环绕。说起来，其实更早之前，她便觉得自己走在了悬崖边……
瑞雅的思绪逐渐飘散，不再关注着海萝拉她们。
维尔特洛若有似无地扫了眼她的身影，淡淡收回目光，垂眸看向面前的少女：“你要搬回去？”
海萝拉借着自己身躯被圣子遮挡，也在悄悄观察瑞雅。她语气随意地说：“是啊。瑞雅这么辛苦地计划，是体贴的教女，就体贴帮她一下好了。”
维尔特洛于是提醒道：“瑞雅可能和异端所有关。”
神无不知，无处不在。
而身为造物神之的他，竟然无法看穿一个女巫的心声。
这还是维尔特洛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他能想到的，也只能是异端所里，那些谓的新神的领域了。
只不过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才会有这种手段。他在其他异端所的信徒中，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海萝拉点点头：“大概猜到了。”
她怕维尔特洛不同意，于是小声讨好说：“不会有危险的，很厉害的。”
维尔特洛笑了起来，忽然主动将身前的少女抱进怀里：“玩开心点。”
他根本不觉得这件事会有危险，毕竟在他的看顾下，海萝拉不可能出任何事。
维尔特洛把这件事当作了海萝拉个闲来无事的无聊游戏。
他低下头，吻了下海萝拉的额头，嗓音低醇地说：“回来记得写作业。”
海萝拉觉得维尔特洛的怀抱好温暖，和对方分别时，她依然忍不住回头想要看见对方的身影。
……
夜晚，女巫小屋。
等身边的人小心翼翼地起身离开后，海萝拉睁开了眼。
她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女巫小屋还有其他房间，是被用来当杂物室了，以瑞雅便不得不忍受着不方便，同意跟海萝拉起睡。
女巫娃娃正偷偷摸摸藏在门口望风，眼见她一直没出来，忍不住跑进房。
它看见还在悠闲发呆的海萝拉后，气得头发都要冒烟了，气冲冲地跑过来拽着海萝拉的手：“快起来！！她出去了！”
海萝拉像一条咸鱼躺在床上，任由女巫娃娃扯自己：“要不不去了吧，外面看起来好冷，想睡觉了。”
女巫娃娃茫然又气愤：“你都不着急吗？！”
海萝拉感受着温暖的被窝，闭上了眼：“还好吧。”
海萝拉其实就是想知道瑞雅到底想做什么，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她之前对这件事还兴致勃勃，现在真要寻找线索了，她又觉得很没意思。
反正瑞雅都说要带她去莱茵河谷，那么到了那时估计就什么都知道了。
要不是女巫娃娃这么着急地催促她，海萝拉都不想起床了。
眼看海萝拉副不想起床破案的样子，女巫娃娃震惊了：“你从圣殿搬回女巫小屋，不就是为了盯着瑞雅的阴谋吗？”
海萝拉也很震惊：“不是啊，就是想逃课而已。”
圣子说今天开始她又要重新补课了，刚好瑞雅来了，海萝拉干脆就找了个借口逃课了。
她想了想，对一旁的女巫娃娃安慰道：“不用急啦，她肯定会很谨慎，们去太早说不定会被发现。”
女巫娃娃不屈不饶：“你就是想偷懒！”
它可太委屈了，好不容易住进了豪华别墅，还没享受几天，海萝拉居然又带它搬回女巫小屋了！！
女巫娃娃现在巴不得海萝拉直接被瑞雅发现，然后两人撕破脸，这样它就不用继续在女巫小屋待着了。
又过了会儿，海萝拉才慢悠悠地出去了，出门前看了眼外面估计很冷，又怂怂地多穿了件外套。
女巫娃娃在一旁看得都要喘不上气了，虽然它根本不用呼吸。
等海萝拉穿着睡衣走下楼时，她藏在暗处默念咒语，与黑夜融为一。果然和她想得样，瑞雅正在等人。
两人看样子已经聊了会儿了，此刻正在争执些什么。
女巫娃娃气得半死，指责自己的咸鱼主人：“你来晚了！”
海萝拉双手拢在袖里，怂怂地蹲在地上，半睡半醒地说：“哦。”
……外面好冷，好想回去睡觉啊。
想想瑞雅这些异端所的人也挺不容易的，全年无休大半夜不睡觉还得出来搞事情。
主一仆虽然有黑夜的庇护，也不敢离瑞雅她们太近，于是便躲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偷听。
瑞雅和那个藏在黑袍下的男人说话声音并不大，海萝拉她们听得断断续续，偶尔会听见争执的声音传来。
——“再给点时间，会带她回来……”
——“们给你的时间够多了，从你带她回来到现在，已经两年了！你不要忘记我们的计划。”
瑞雅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
——“用心？你是指那条可笑的毒蛇，还有那群愚蠢不堪的河怪，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她信任的教母，你这种办事失利的蠢货早就被取代了。”
——“那你们呢？你们这群废物又好到哪里去？费了那么多心思她和那个海怪之送去克洛厄勒海，你们却没能留下她。”
这道声音很熟悉，是瑞雅。
她一直都是急脾气，海萝拉还记得对方刚带自己回魔法世界时，那一头红发和不羁鲜活的神情。
只不过后来她离开国都后愈发温柔，对待海萝拉十贴，让海萝拉都快忘记她的真实性情了。
她看着目光担心的女巫娃娃，恍然道：“卡尔文当初说有人指引他来找我，说我是大陆最强的女巫……原来是瑞雅？”
正偷偷摸摸偷听的海萝拉觉得蹲久了腿有点酸，忍不住挪了挪脚。
另一头，瑞雅和那个黑袍者的谈还没有结束。
——“黑鸦呢，你不想救他了？只要你把她带回去，们的神诞生后，救活你的黑鸦简直太轻易了。”
瑞雅忽然尖叫道：“你别跟提他！他已经死了，不是傻子！”
黑鸦是瑞雅的魔宠，那只黑色乌鸦。她刚来魔法世界时，那只乌鸦嘻嘻哈哈地说她是个小呆。
后来瑞雅离开，海萝拉便没怎么见过黑鸦，瑞雅说对方是生病了，海萝拉还寄去了几瓶魔药。
不过她为什么说是他？
魔宠和巫术媒介虽然拥有生命，严格来说只是巫术媒介的种，只会被叫做它。
海萝拉有点迷茫了。
而另一头，瑞雅她们也异常安静。
沉默许久，黑袍下的人最后说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带着预言找到我们，想让新神……”
海萝拉皱起眉。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人口中那个瑞雅的预言，大约跟自己有关。
两人声音渐渐平静。
黑暗中，海萝拉抱着女巫娃娃蹲在角落，安静地看着她们谈。
过了会儿，她站起身，率先离开了。
第二天，海萝拉匆匆从床上跳起来。女巫娃娃也奔跑着跟在她屁股身后，两只手中分别拿着书和作业：“带上这个带上这个！”
海萝拉边洗漱，边换衣服：“来不及啦！！”
她背着书包跑下楼，却看见桌上摆放着热腾腾的还散发着香气的早餐。
瑞雅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中的牛奶和盘放在桌上。
她对海萝拉笑了笑：“不急，还有二十钟。先把早餐吃了吧，给你做了黄油面包。”
海萝拉以前很喜欢给瑞雅写信，乱七八糟的什么事情都说，连自己迷恋隔壁阿姨卖得黄油面包这种事情也会写无数遍。
海萝拉站住脚，犹豫道：“要迟到了，从我们家到学校要十五钟。”
瑞雅笑容不变：“吃饭吧，待会儿用女巫扫帚送你去学校。”她有飞行执照，走路十几钟的路程，女巫扫帚大概几钟就能抵达目的地。
有人送，自己当然就不用匆匆忙忙跑去学校了。海萝拉决定坐下吃饭。
女巫娃娃藏在桌上，拉了拉她的女巫袍，瞪她。
它急地手舞足蹈，用口型比道：“你还真敢吃？！”它怕瑞雅下毒什么的。
海萝拉没理它，大家都是女巫，瑞雅怎么可能会蠢到在食物中下毒。
她拿起餐盘中的黄油面包，尝了口。
瑞雅举着牛奶尝了口，笑眯眯地问道：“味道怎么样？”
她双腿交叠坐在椅上，头红发盘在脑后，脸颊两侧缕卷发透露出若有似无的风情。
在这瞬间，海萝拉在她身上又看到了那个接自己回魔法世界时，和她一起站在女巫小屋前的那个海洋女巫了。
她小口小口地啃着面包，偶尔喝口温热的牛奶，小声说：“很好吃。”她没有说谎，确实比隔壁法莱阿姨她们卖得面包还要好吃。
瑞雅有些得意地说：“当然，特意学了很久。”
她见海萝拉吃完了饭，督促对方洗完手，便起身拿出自己的女巫扫帚。
她先坐上去，对海萝拉招手：“别担心，不会迟到。”
海萝拉小心翼翼地坐上去，两个人很快飞了起来。
女巫扫帚真的很快，而且瑞雅的速度也非常快。她在空中简直一往无前，路超车，像风一般，从炼金飞马车和各种飞行坐骑中穿插而过。
大约几钟不到，海萝拉便到了圣殿学院。
瑞雅对她挥手道别：“去上课吧小女巫。”
海萝拉怔怔看着她飞走的背影，对方回时的速度也很快，眨眼间便消失在空中。
她站了会儿，这才慢慢抬脚往学院内走去，神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这天的海萝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维尔特洛问她玩得开心吗。
她想了想，说：“早餐挺好吃的。”
……
等海萝拉放学回家，刚走到家门前，这才发现似乎哪里不对劲。
原本陈旧破败的女巫小屋外表刷上了粉嫩的彩漆，就连屋檐和门框都没也放过，看上去焕然一新，颜色搭配十可爱。
二楼阁楼橱窗被换上了崭新的玻璃，花园铺上了全新的草坪，路蔓延至后花园深处。那口被海萝拉填上的枯井被挖开，种下了棵橘树。
橘树和海萝拉差不多高，不知要多久才能结果。
海萝拉愣愣看着这切，等她梦游地推开门，发现屋内的装饰也完全被改变了。
全新的窗帘随风飘荡，泛旧的屋内贴了新壁纸，墙壁挂着油画……
那个乱糟糟的杂物室也被收拾干净了。里面摆放着张新床，屋内装饰十可爱。
海萝拉走进去时，瑞雅正在整理最后的东西。
她见海萝拉进来了，语带怀念地说：“这间侧卧是你父母当初为你预留的房间，当初和她们起站在这里，计划怎么为你布置房间……”
她伸了伸懒腰，随口说道：“今晚会先睡这里。等走了，你可以这间房间留给你的女巫娃娃住，她似乎对自己睡得小窝很不满意。”
瑞雅出去了，晚餐很丰盛，依然是海萝拉提过的喜欢吃的食物。
当晚，她没有和海萝拉起住。
海萝拉今早起迟了，大约昨晚没有睡好，她猜对方不习惯和其他人一起睡。
……
第二天海萝拉没有迟到，瑞雅依然做了早餐。
吃饭的时候，海萝拉忽然说：“瑞雅，们什么时候去莱茵河谷呢？”
瑞雅神情平静：“不是说等你假期吗？”
海萝拉吃了口火腿，说：“这学期的女巫学科再过周就能结课了，们到时候就出发吗？”
瑞雅眉眼惊讶：“这么快？”
海萝拉没有详细回答，只是简单道：“嗯，德米勒教授说没有什么能教给的了，以让提前结课。”
其实她还有其他课程，偶尔还是得回学校，假期大概只有短短几天。海萝拉猜对付瑞雅她们这几天时间已经足够了，她从开始就没想过要在那里待很久、
瑞雅从小上的是女巫学院，对圣殿学院的课程并不了解，根本没发现异常。
她放下手中的面包碎，忍不住感叹道：“你会是一名出色的女巫，海萝拉。”
海萝拉不想谈这个，她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问道：“时间还早，你能给说说莱茵河谷吗？”
瑞雅有些尴尬，耐不住她请求，只好回忆说：“莱茵河谷很漂亮，秋天时枫叶会装满河谷，清澈的溪流顺着石头缓缓流下，会带你去看的庄园，你可以荡秋千……我猜你会喜欢那里。”
之后的几天，两人直保持着这种生活状态。
海萝拉暗自做好了切准备，她希望时间快点过去，两人立刻启程去莱茵河谷，然后她就可以揭穿瑞雅的真面目，然后知道那个预言是什么，为什么异端所那群人会对她紧追不舍。
因为瑞雅和她相处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好教母，至少以前从没有人为海萝拉做过早餐和用女巫扫帚送她上学。
然而海萝拉放学回家后才发现，瑞雅已经走了。
她给海萝拉留下了封信，上面只写了简单的几个字——“是个坏人，你值得个更好的教母。”
她最终什么都没做，放弃了计划提前离开，就像是怕自己后悔这个决定。
她没有道歉也没有解释，更没有按照计划带海萝拉同离开，就好像一切没有发生过。
她的信上只有简单的句话，其余什么都没说，看样子也并不打算告知海萝拉真相。
她说出了些事实，又试图掩盖阴谋，想要在少女心中保留自己最好的形象。
海萝拉怔怔坐在椅上，茫然道：“这是为什么？”
“她是异端所的人吗？”
她现在就像是一本好奇的书，只知道不断问问题：“她为什么不带走？”
计划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为什么眼看到了最后一步时却放弃了。
女巫娃娃瘪嘴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海萝拉忽然说：“瑞雅会死。”她已经预见了结局，说得很肯定。
这是必然的。
直到此刻，海萝拉才能将切串联起来。
最高祭司早就提醒她异端所会向她下手，然而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做什么大计划，空间传送阵法、家里的蛇、跟踪她的人……这些看上去就像是小打小闹。
这切都是因为，负责捉她的人是瑞雅。
是瑞雅在其中周旋。
她或许是想要捉住她的，又直拖延不肯下狠手。她跟那个黑袍的人说过，自己和卡尔文去克洛厄勒海，就是她设计的……
除此之外，无论是河怪还是蛇，也都是她的手段之。
她一边挣扎，边告诉对方，自己有在做这件事，好让异端所放心。
然而现在她没有带自己回去，她肯定会被放弃了。
海萝拉坐在椅上，过了会儿，她说：“也许她已经死了。”
海萝拉开始痛哭。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说带她来魔法世界是骗她的，说带她走也是骗她的。
海萝拉站起身，说：“宁愿她真的想要杀了。”
也不愿意她是一个不够纯粹的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