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的艰难远比宋离己预的还要难熬和磨人。
他的体质不好, 几个月晕恶心,非常严重的妊娠反应比第一胎时要更加势汹汹。
不仅如此,或许真的是高龄的原, 这一胎也极其的不稳定,去医院检查了几次都说是胎心不稳,安胎针在打,叶酸和营养补品也从没断过, 但情况却总是不见好, 略微幅度大一些的动作都做不得,基本每天就是卧床休息,闭目养神,几个月下, 宋离觉得己都快肌肉萎缩,成个只能躺着的废人了。
得知他二胎的消息,贺家的长辈还有宋妈妈他们也是欢喜又紧张,知道宋离这一胎的状况不好, 贺母好几次都提议要把他接去本家照顾, 却都被宋离委婉拒绝了。
贺慕言尊重宋离的意愿,又多请了几个有照顾高龄孕妇经验的阿姨, 贺母跟宋妈妈也经常会过照看,几个月熬下, 也总算是度过了最难过的一关。
一开始年年不懂,不懂为什么爹突然就生病了, 每天只能躺在床上, 明明饭都吃不下,还总是要吐,他看着爹一天比一天瘦, 却还是会用温暖干燥的掌拍着他的小脑袋,跟他说“年年不要怕,爹一点都不难过,爹很快就会好了,到时候你就要当哥哥了。”
年年才知道原爹是要生小宝宝了,要给他生一个小弟弟或是妹妹。
他就到己那天做的梦,梦里爹抱着一个漂亮的小宝宝,他那么喜欢那个小宝贝,再也不会看己一眼了。
年年怕的在宋离怀里哭,大叫着他讨厌小宝宝,不让爹生小宝宝。
小宝宝会分爹对他的爱,还让爹每天这么难过,他讨厌小宝宝。
宋离完全没到年年会对这件事反应这么激烈,关于二胎的事他了很多,该考虑的,不该考虑的,他全部都了一遍,到最后却唯独忽略了年年的感受。
是啊,年年虽然还小,但不代表他就不懂,小孩子的心思是最细腻敏感的,就像一张纯洁的白纸,如果不小心在上面画上了什么污点,要再不着痕迹的擦去肯定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宋离觉得他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要及时引导年年的观念和,让他喜欢上这个未的弟弟或妹妹,而不是一直在心里对他抱有敌意。
他把这件事跟贺慕言说了,贺慕言只是沉思了半晌,说交给他办,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再他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格,一开始宋离还对他将信将疑的,没到当天晚上贺慕言给年年洗澡,父子俩在浴室里玩闹了半天,贺慕言抱着他出的时候,小家伙整张小脸都跟刚才进去前不一样了。
还特意爬到床上,掀开被子隔着睡衣在宋离肚子上亲了亲,一本正经又奶奶气的说:“不管你是弟弟还是妹妹,都不准在爹肚子里继续胡闹了,爹都为了你吃了好多好多苦啦,你要是不听,等以后出了,看哥哥打你的屁股!”
宋离一脸惊讶,低看着他:“年年,你不生爹的气了,也不讨厌爹肚子里的小宝宝了?”
年年板着一张小脸,眉皱皱的:“不生了,爹已经很辛苦很辛苦了,年年要懂事,不能再让爹烦心别的了。”
宋离张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很惊讶年年的转变,但还是感动的把他抱在怀里:“年年真懂事,放心吧,看到年年这么听,爹就一点都不觉得辛苦了。
父子俩又抱在一起肉麻了很久,直到快到休息的点了,贺慕言过跟年年说让他回己的房间去睡觉。
年年点点,己扶着床滑下去,穿上兔小拖鞋,乖巧的跟宋离他们道晚安:“爸爸,爹,我去睡觉了,明天见。”
宋离看着他粉嫩漂亮的小脸蛋,突然有些不舍得了,伸拍拍旁边的枕:“年年今天晚上跟爹睡好不好,爹好久都没有抱着年年一起睡了。”
音刚落,宋离明显看到小家伙眼睛里亮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就又被压了下去,抿着小嘴轻轻摇:“不要了爹,年年在长大了,可以己睡觉了,爹晚安。”
说完就转身一扭一扭的跑开了。
宋离眨眨眼睛,半晌都没缓过。
一只大在他眼前挥挥:“回魂了。”
宋离抱住他的,顺势把脸贴在他掌心蹭蹭,语气颇为哀怨的开口:“年年最近都不跟我亲近了。”
贺慕言抬起他的脸,眉眼染笑:“孩子都会长大的,长大了然就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跟父母亲近了,再说年年只是要己睡觉而已,他这个年纪早就该独立了,离离不要多。”
宋离的脸被他的大挤得嘟嘟的,说都有些含糊不清了:“我还没问你今天是怎么哄得年年呢,怎么他突然就能接受小宝宝了。”
贺慕言看他嘟着嘴说,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低去亲。
宋离被他吮的呼吸困难,憋红了脸把他推开:“你别闹,说正事呢。”
贺慕言看着他水色潋滟的柔软双唇,指抹掉他嘴角的一丝津液,沉着一双黑眸:“打蛇打七寸,哄孩子的道理也一样,年年不是讨厌你肚子里的宝宝,而是怕有了这个宝宝我们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他了,从这一点出发跟他讲清楚,再顺势说说以后小宝宝出生了他就是哥哥了,当哥哥的要做表率,榜样,不能任,年年本就比同龄的其他小孩子要懂事早熟一些,这些道理其他都明白。”
宋离被他说得愣愣的,其这些道理他当然也明白,只是每次看到年年红着眼睛泫然欲泣的小脸,他当下就心疼的跟什么似的,纵使有长篇大论的教育经也都没心思说了,根本就做不到像贺慕言这样一半的冷静。
到这里,宋离不感慨的叹一口气:“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己是个很没用的爸爸,己生的孩子己都不了解。”
知道他这孕期多愁善感的毛病又要了,贺慕言坐下,适时转移题:“离离今天感觉怎么样,二宝有没有闹你,恶心的感觉还重吗?”
宋离看他弯腰贴在己肚子上听,把放在他发上轻轻抚摸,笑着说:“最近很久都没有恶心的感觉了,我今天还试着喝了带油水的汤,到在都没有拉肚子。”
贺慕言闻言小心在他肚子上亲亲:“这么棒,看样子我每天对这小家伙耳提面命让他少折腾你还是有点作用的。”
宋离被他的逗笑了,指捻住他的耳垂揉捏着:“老公。”
“嗯?”
“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宋离是真心对贺慕言说这句,这几个月他固然是被肚子里的二宝折腾的凄惨,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贺慕言却也不比他受得折磨少。
家里虽然请了那么多阿姨,贺慕言却一个也放心不下,几个月他一次公司都没去过,宋离晕恶心,吐的最严重的那几天,他更是寸步不离衣不解带的守在旁边,一段时间下体重掉的比宋离这个孕夫还快。
在是他己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但如果没有贺慕言陪他熬着,守着,他怎么可能会坚持到在。
明明每天.朝夕相对,却很少会跟对说“辛苦,感谢”这样肉麻的,但今天不知怎么了,宋离就是很说,他不让贺慕言总是做单面付出的那一个,不让他总是默默站在己后给他遮风挡雨。
他也要表达己对贺慕言的感情,他好爱贺慕言,比他们象中,还要更爱,非常的爱。
贺慕言看着他红着的眼眶,指腹在他粉色的眼皮上摩挲着:“离离又在说傻了?”
宋离摇摇,拿开他的坐起身,伸搂住他的脖子:“我是不是都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啊。”
贺慕言揽着他的腰,用下巴蹭他细白的颈子:“离离说过。”
“是吗。”宋离转着眼睛了:“不重要,以前说的是以前说的,我在又跟你说了,老公,我爱你。”
贺慕言把他又搂紧了些,洒在他颈上的吐息都重了许多:“我知道了,离离。”
宋离微仰着,让他亲己的喉结:“我有时候还挺念以前只有我们两个人的那段时间的,等二宝生下,我们就多出去旅游,四处,我跟你多过点二人世界。”
贺慕言哑着嗓子笑:“好。”
宋离被他亲得有点痒,身上也开始发烫,真丝睡衣的扣子被解开两颗,露出一小片白皙粉嫩的胸.口。
贺慕言低过亲他:“离离好香。”
宋离“哼”一,眯起双眼,双臂不觉抱紧他的:“我每次抱着年年时,嗯……他也这样说,可是我己闻不到……”
贺慕言又深深嗅了一下:“真的好香,也很甜。”
宋离的身体颤栗着,被他弄出一身的鸡皮疙瘩,低看着他,轻轻咬着嘴唇:“我今天感觉挺好的,你要不要,要不要……”
贺慕言仰起,一双黑眸沉的吓人:“可以吗?”
宋离下意识吞一下口水:“太激烈的还是不行,我可以给你咬……”
贺慕言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瞬,面色泛着微红,大隔着薄薄的睡衣握住他纤瘦的脚踝,背上青筋突起。
“离离,别惹我。”
宋离不知道被他揉到了哪里,眼睛里潋着水光,软软的哼一:“我要,老公……”
贺慕言“嘶”一,抱着他倒在柔软的被褥里。
夜色撩人,晨昏颠倒,宋离浑身细汗,白皙微凸的小腹泛着莹润的粉晕,濡黑浓密的长睫被眼泪打湿低垂,遮住眼睛里火热细碎的流光。
两条长臂冷白细腻,颤巍巍的攀上,抱住身上宽厚的脊背。
听他在己耳边粗.喘着叫他的名字,一一的“离离”,宋离满足倦怠的闭上眼睛。
我爱你,往后余生,独独只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