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后就要迎来大年初一, 很多人亢奋跳跃神还平息下来,干脆就不睡了,反正不到凌晨三点钟就要爬起来吃饺子。
大年初一不许睡懒觉, 应该是全中人民一致文化习俗了吧。
宋离困很,对着年年小脸看着看着眼皮就又往下耷拉,他心里惦记着初一拜年事,抓住贺慕言衣服他:“你家拜年有什么特别规矩吗?我要几点起来啊, 要是太早, 你要叫我,不然我怕我起不来……”
贺慕言瞅着他说话时眼睛不愿意睁了,长长睫毛垂下来,清俊眉眼舒展, 干净白皙模样还像个十五六岁乖巧少年。
指在他耳垂上轻捏一下,低声说:“事,睡你。”
宋离摇摇,脸扎进他怀里, 声音闷闷:“不行, 你要叫我……”
话只说到一半,呼吸声变绵长起来, 贺慕言亲亲他额,又看一眼旁边睡四仰八叉年年, 伸他身上小被子往上拉一拉,留下床一盏小夜灯, 闭上了眼睛。
宋离一觉睡黑甜满足, 只是睡梦里总觉有什么重要事一直忘了做,后还是在一阵奶里奶气“哇哇”叫中被吵醒。
迷糊睁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年年黑亮湿润一双大眼睛, 正挥着两只小不停冲他边伸,润红小嘴上还有刚流出来亮晶晶口水。
宋离心软了,捏住他软软小爪,放在自己脸上蹭蹭,沙着声音口:“年年来叫爹地起床了啊。”
抱着他贺慕言替年年回答他:“小家伙睁眼见不到你,在宝宝房里一直闹,一他抱过来就消停了。”
宋离眨眨眼睛,突然起来一件事:“现在几点了啊。”
“还早,八点多。”
八点多还早!宋离人瞬间就清醒了,猛从床上坐起来:“不是让你一定要叫我吗!”
贺慕言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什么所谓说:“家里规矩你不用管,早上我带着年年去见过爸妈了。”
“你见和我见哪里一样……”宋离有些无力,抬扶着额,可是他婚后第一次来贺慕言家过年,结大年初一就在房间里睡懒觉可还行。
“啊,啊……”
可能是看他不理自己,年年不心了,伸着小爪子去抓他发。
宋离才抬起,又露出温柔笑脸,凑上去用鼻尖蹭他小脸蛋儿:“年年乖,早上有有好好喝奶奶啊。”
“啊,唔……”
年年好像是在回答他,小在他发上抓更起劲了,亢奋不行。
“好了。”贺慕言他小爪拿起来,低看着宋离说:“还要再睡一会吗?我让人送早餐上来。”
“别送了。”宋离忙摆:“我就起来。”
大年初一不起床给长辈拜年就算了,还让人送饭到床前,就算别人不说,他自己觉脸了。
下床一边往旁边浴室走,一边他:“今天还有什么别安排吗?”
贺慕言了:“按照往年惯例,贺家小辈要过来拜年露个脸,看时间差不多该到了。”
宋离挤了牙膏塞到嘴里,“嗷嗷”点:“辣我一会下去肉个脸吧……”
贺慕言看着他:“离离去吗?”
宋离说话,低认真刷牙,两分钟时间到了,才吐出一嘴牙膏沫,用水漱干净,露出半张脸回答他:“什么不,一直躲着避着什么意思,不过那些人我几个能记住脸,回你小声提醒我一下。”
贺慕言正用擦年年吐出来口水泡泡,小家伙睁着一双大眼睛,用两只小爪子抱住他大,直接含住他一根指裹了起来。
贺慕言眨眨眼:“他刚喝了90ml奶粉,怎么还要吃东西,么小人,么能吃。”
宋离洗了脸出来,朝他怀里看一眼,忍不住笑出来:“小孩子不样,嘴巴闲不住,总要裹点什么东西,他是你当奶嘴了。”
贺慕言抽出来,可年年小嘴裹太快了,软软牙床磨他指很痒,小舌跟着一舔一舔,种觉很奇怪,贺慕言神色有些复杂,便停下了要抽出来动作。
宋离注意他在干什么,一个人在后面柜子上捣腾,冬天一直在暖气房里,皮肤被吹太干了,前段时间他早上起来突然发现脸上始起白皮了,紧跟着就是泛红发痒,让医生看了说是过度缺水,有点过敏了,就给他拿了点药,他涂了两天基本就好了。
谁到过两天桌子上突然出现了一套护肤品,什么深海极臻奢养浓缩精华,一大串名字他读读不通,不过电视里倒是常看到个牌子广告,几毫升价格就能干掉普通人一个月工资那种。
宋离对些东西完全不了解,以前冬天再糙多就是个大宝,强生,哪会考虑买种用在脸上奢侈品,毕竟他人不傻,钱又不多。
可现在贺慕言一声不响就给他买来了,他不用放着是浪费,后来脸又觉始拔干时,他就直接打用了。
别说,好东西就是好东西,用两次他就觉察出玩意好了,每天洗完脸不用贺慕言说他,他自己就乖乖过来拍拍打打,拍完觉脸会自己呼吸了,摸起来还挺嫩。
拍完脸发上发带拿掉,对着镜子抓两下乱翘呆毛,走过来贺慕言:“我今天穿什么比较合适啊。”
宋离近坚持护肤成其实已体现出来了,本来人就长显小,现在脸更嫩了,两只眼睛清清亮亮,看着他才像是两个人中小五岁那个人。
贺慕言很摸摸他翘起来发,不过他现在两只抱着年年,腾不出空来,只好低在他脸上亲一下。
“行,随意一点就好。”
宋离点点,虽然贺慕言样说了,可他还是觉不能么随意,毕竟新年新气象,还是要见他全家人样大场合,站在贺慕言身边时,怎么不能丢了他面子。
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抱着年年一起下楼。
客厅里已热闹了,来了好些人,宋离看着,好像比之前他一次来贺家时人还要多,估计是过年了从外赶来有。
贺母今天穿了中式旗袍,肩上围着狐裘一样雪白披肩,看起来雍容华贵,倒一点看不出她平日里温婉朴素影子了。
贺父跟贺母穿着同色系中式唐山装,雕花扣子系到上面一颗,正在和一个跟他年纪相仿人高谈阔论,时不时拍着对方肩膀大笑两声,看起来红光满面,精神矍铄。
些人似乎在等贺慕言他,看到他下来便纷纷停下交谈,一齐看过来。
突然间接收到么多人视线,宋离心里还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怪不他,实在是些人看他和他怀里年年目光就跟瞅着什么新物种一样,两只眼睛炯炯有光,尤其是那些年轻一点孩子,根本不知道收敛。
跟宋离不自在比起来,年年就完全不知所畏了,在宋离怀里玩着他虎包,吱儿哇乐。
贺母笑着对他招:“小离啊快过来,让我看看我宝贝大孙儿,一晚上见可我坏了。”
宋离抱着年年走过去,一路上所有人探着脑袋往他怀里瞅,好奇,难以理解,有个十几岁大小孩,不知道是哪个亲戚孩子,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小宝宝,宋离抱着孩子路过他身边时候,竟然大着胆子故意伸出两根指摆在顶冲年年做鬼脸。
年年被逗咯咯直笑,里小虎包抱不住了。
宋离虎包又给他塞到他小爪爪里,侧冲那个少年笑一下。
少年呆了一瞬,情不自禁跟旁边人说:“他长好好看啊。”
话音刚落,本来已走到前面高大男人突然又回过,深深看了他一眼。
一眼像沉在深潭里见不到底寒冰,让少年打脚底板滋生出一股寒气,受不了往后退了一步。
一只轻轻搭在自己肩膀上,宋离好奇抬起看向身边人:“怎么了?”
贺慕言语气森然:“宣示主权。”
宋离:?
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宋离理他,抱着年年走到贺母和贺父身边。
拜完个忙碌年,宋离抱着年年两条胳膊已沉快不是他自己了,被迫营业年年中途始哭着闹人,贺母心疼孩子,便一口一个心肝让宋离赶紧孩子抱回楼上。
贺慕言又在下面应酬了一会,到楼上在他房间看到人,便去了隔壁宝宝房。
推门便看到宋离正弯腰趴在摇篮床上,一只轻轻晃着扶栏,低哼着语调软糯轻柔儿歌。
贺慕言走过去,小声他:“还睡吗?”
宋离“嗯”一声,伸小心年年裹在嘴里指拿出来:“刚哄睡着,可闹腾了刚才,哭我脑壳嗡嗡。”
贺慕言轻笑了一下,里拿几个盒子还有卡片一样东西丢到了桌子上,又抬松了一下领带。
宋离看一眼他扔下来东西,笑着说:“又是给年年啊,我刚才就已拿上来一堆了,你家些亲戚出真是阔绰,今天收些少说有个百来万了吧。”
贺慕言看不上些,走到小床前看一眼睡着年年,又继续说:“你刚才带年年上来了,所以听到,爸给年年新年礼物是西郊一栋别墅,年后有空我去看看。”
宋离瞪大眼睛:“西郊?别墅?”
贺慕言觉他样好可爱,忍不住低亲亲他。
宋离觉自己已有力气震惊了,倒吸了口气,心情复杂地看着一脸酣睡小娃娃。
哭笑不说:“才几个月大就身价过千万了,要不是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我真是不敢,你有钱人世界太荒唐了吧。”
贺慕言听他嘀嘀咕咕,弯腰他拢在怀里:“钱是身外之物,珍爱人能安好在自己身边才是重要。”
宋离侧看他:“贺总怎么还哲学起来了。”
贺慕言顺势亲他一口:“有而发。”
宋离笑笑,了跟他说:“咱什么时候回去啊,我妈刚才给我电话了,我明天几点过去,好提前准备一下。”
贺慕言看一下时间:“吃过午饭吧,离离觉好不好。”
“好。”
吃过午饭远道来人该走走了,宋离在楼上收拾他跟贺慕言东西,月嫂在旁边收拾年年东西,后整理出来几个大箱子。
宋离看着几个箱子有些疼,他在不过就只呆了三四天而已,些东西是哪里来啊。
临走时贺母他出来送,看着月嫂怀里年年,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拿帕去擦眼泪,夸张好像以后再见不到了一样。
好不容易坐进了车里,宋离靠在旁边人身上,两眼呆滞,灵魂出窍。
贺慕言搂着他晃晃:“怎么了?”
宋离埋他怀里,痛苦地说:“我到婚后走亲戚是么累一件事,我觉几天我就跟行尸走肉一样,实在是快要吃不消了。”
贺慕言用点点他眼下淡淡一圈瓷青色:“我家规矩是多了点,明天去丈母娘那里就么多事了,离离可以好好放松放松。”
宋离闭上眼睛又往他怀里挤了挤:“我睡会,到家叫我。”
到家了贺慕言叫他,直接人抱下来一路送到楼上卧室。
宋离人虽然睡着,但一挨到床,身体还是比大脑更先有了反应,在床上滚了一圈,舒服呻.吟:“然还是自己家床舒服了。”
贺慕言本来还去看月嫂年年安置怎么样了,看他么可爱,一时脚挪不动了,大熊一样扑上来。
宋离被他压喘不过气,曲起一条膝盖隔他:“你干嘛,别闹,快去看年年。”
贺慕言抱着他腰不撒:“给我抱一会,充充电。”
宋离抱着他毛茸茸大脑袋,叹口气:“那给你睡一会,只能睡一会。”
贺慕言轻哼一声。
他中午喝了不少酒,现在应该不太好受,宋离在他后背上轻抚着,隔了一会轻声叫他,贺慕言却好像已睡着了。
宋离就小心坐起身,他翻过来躺好,轻轻拉上被子。
他刚才一直在说自己累,其实贺慕言几天应该比他要累多,大事小事是他在外面挡着周旋,虽说对他来讲早就已是家常便饭了,可宋离还是会觉心疼。
去隔壁看年年时候,月嫂刚给他喂了奶,吃饱睡足小家伙心情很好,睁着一双扑闪扑闪大眼睛,伸着肉乎乎小去抓帐子上吊着小海豚。
宋离趴在旁边跟他玩,伸出指去戳他肉乎乎小脸蛋,年年“啊啊”用小去抓他指,抓住了就往自己嘴巴里塞,像是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裹特别起劲。
月嫂在旁边整理他带回来年年小衣服,大部分是贺母和那些亲戚新买,各式各样,大大小小,一整个衣柜放不下。
小孩子长么快,估计大部分还穿到就已不合身了,太浪费了。
晚上宋离自己下厨做饭,着贺慕言中午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吃东西,一会醒来肯定会饿,就多做了几个菜。
怀孕后他就很少进厨房了,艺生疏了不少,拿番茄牛腩做不是很好,即使样几个菜还是被睡醒贺慕言吃了个精光。
不知道他是真饿坏了,还是单纯给宋离捧场。
睡觉前贺慕言照例给宋离抹药,昨天晚上火辣辣疼了那么久,今天反倒消停了不少。
对着灯光仔细检查了半天,确认是有昨天肿那么厉害了,宋离才松一口气:“还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一天比一天大呢。”
贺慕言用过棉签扔掉,听到他话笑着说:“瞎什么,吴医生说事了,你就是自己吓自己。”
宋离卷上去衣服拉下来,又在背后垫一个枕,靠在上面看贺慕言在旁边收拾:“明天去我妈那里就不在那过夜了。”
贺慕言点点:“听你。”
宋离打个哈欠,歪在枕上:“你还在忙什么啊。”
贺慕言在装急救箱,不抬回答他:“你药膏放进去,回用时候方便拿。”
“哦,好了啊。”
“快了,顺便看下里面还有些什么药。”
宋离眨眨眼:“有什么啊。”
“是些常规,清热治冒,碘伏,邦迪,还有上次给你备胃药……”
宋离哼了一声,鼻音软软:“润.滑.液在里面吗?”
贺慕言顿顿,回看着他,目光幽深:“离离。”
宋离用脚趾在他腰.窝上勾着打圈:“有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