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浩释放走的那五百多个人里面,有一大概一百八十多个人,手头上是有真的号码纸和预定契约文书,他们被无罪释放了以后,就赶紧回到自己的家中,拿出来真的号码纸和预定契约文书,再赶着马车返回晋阳公主府,携带十几贯钱购买煤炉和煤球。
到了下午申时许,煤炉的库存还有三百余人没有卖出去,陈浩听完钱执事的汇报之后,就坐在晋阳公主府后院耳房之中,为如何扩大煤炉的销路犯愁。
陈浩粗略估计了一下,经过前几日对煤炉和煤球的贩卖,扣除了成本和开销之后,大概净赚了有五万余贯钱。
可是,今日是陈浩跟李世民打赌的第二日,算上昨日和今日截止到目前的盈利,粗略地估摸了一下,纯利润有一万五千余贯钱,这跟一百万贯钱的盈利目标相比,可谓是杯水车薪。
留给陈浩实现盈利一百万贯钱目标的时间,还有不到十四日,平均起来的话,每日盈利需要达到七万六千贯钱之多,否则的话,陈浩跟李世民的打赌将会必输无疑。
就在陈浩为此苦思冥想之际,孙老管家拖着疲惫的身躯,进来向他汇报情况。
从今日上午午时许,就被派往东西两市,向数十家铁匠铺子下达铸造煤炉的订单,以前的时候,孙老管家大概花费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打道回府。
而这一回,孙老管家却在离开晋阳公主府两个多时辰之后才回来,立马就引起了陈浩的好奇,觉得孙老管家在东西两市下达的铸造煤炉的订单出了事情。
不等孙老管家开口禀告,陈浩就主动问询道:“孙老管家,是不是在铸造煤炉一事上出了大麻烦?”
被陈浩这么一问,孙老管家先是愣了一下神,随即就点了点头,回答道:“陈驸马,你真的料事如神,确实是出个大麻烦。今日我把东西两市所有的铁匠铺问了个遍,他们都对外统一口径,从今日起,一直到下个月底,已无铁可用,无法再铸造煤炉。
“起初,我还以为这是他们联合起来故意哄抬铸造煤炉的价钱。不曾想,我都把铸造煤炉的价钱,在原来八贯钱的基础之上,提高到了十贯钱,他们依然说无铁可用。任凭我无论怎么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们都回绝了我。
“后来,我从管理东西两市的几个监市牙人口中大打听到,原来是因为前几日,官府配发给这些铁匠铺的铁石过多,得了朝廷的命令,先暂时断供一个月,待一个月之后再重新恢复供应。得知了此事是朝廷下令之后,我便心急火燎地赶来向陈驸马你汇报此事。”
听完孙老管家的汇报,端坐于书案前的陈浩,当即就坐不住了,他“腾”地一下,便站起身来,双手背后,徘徊了片刻后,便对站在他面前听候吩咐的孙老管家给打发了下去。
待孙老管家离开了之后,整个耳房之内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陈浩的脑海之中,再次浮现出了这个人,认为只有这个人下达命令,东西两市之内上百家铁匠铺的铁石才会断供。
在此时的陈浩看来,想要继续使用铁来铸造煤炉已经是不可能了,眼下等到当务之急,得先想到使用什么材料取代铁继续铸造煤炉才是。
不光如此,若是换了另外一种材料,可以继续铸造煤炉的话,也必须尽快扩宽煤炉的销路,降价是一个手段,可降价如果过高,想要在接下来不到十四天的时间之内,平均每天依靠出售煤炉和煤球获得七万六千贯钱的纯利润,这谈何容易。
对于此时的陈浩来说,现在无铁可用导致没法铸造煤炉,而即便是铸造出来了煤炉,其销售业绩也直线下降,就以今日举例,销售业绩就非常惨淡,真是应了一句老话: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这边厢,陈浩在为上述的这两件事情而犯愁,那边厢,丫鬟秋菊在后院遇见了刚离开耳房的孙老管家,她看到孙老管家整个人不仅显得有些疲惫不堪,而且,脸颊上也挂着浓烈的愁容。
丫鬟秋菊一想到,孙老管家是从陈驸马下榻的耳房出来的,定然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她便把孙老管家给拦了下来。
“孙管家,我问你,你方才是不是去了陈驸马的耳房了?”丫鬟秋菊站在后院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伸展开双臂把低头走路的孙老管家给拦截住,直截了当地问询道。
被拦住去路的孙老管家,停下脚步后,抬头一看,站在他身前的是丫鬟秋菊,若是换做公主府内的其他丫鬟,孙老管家会劈头盖脸地教训如此不懂事的丫鬟不可。
可问题是,今日拦截他去路的不是一般的丫鬟,而是先前在宫中当差不说,还是在晋阳公主身边伺候的宫女,正是因为陈驸马入驻了这个公主府,晋阳公主才派遣宫女秋菊,带着春梅、夏荷和冬雪另外三个宫女,一起到公主府照顾陈驸马的饮食起居,同时,也是晋阳公主的眼线,他自然是得罪不起。
停下脚步的孙老管家,冲着他身前的丫鬟秋菊,先是微微一笑,随即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秋菊姑娘,我方才进入后院的耳房之内,向陈驸马禀告了点儿事。”
听完孙老管家的回答,丫鬟秋菊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当即就追问道:“孙老管家,你可否告知我一下,你方才在耳房之内,都跟陈驸马禀告了哪些事情吗?不是我对此感到好奇,是晋阳公主想知道。”
原本对于丫鬟秋菊的追问,孙老管家是打算婉言拒绝的,可是,当孙老管家听到丫鬟秋菊不按常理出牌,把当人圣人最疼爱的小女儿,同时,也是陈驸马的娘子——晋阳公主府给搬了出来。
孙老管家若是再婉言拒绝,或者有所隐瞒,那不是孙老管家得罪了丫鬟秋菊,而是得罪了晋阳公主,他一个管家而已,无权无势,得罪了自己的女主人,岂不是没事找罪受。
暗自在心里头思忖至此,孙老管家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把他方才在耳房之内,向陈浩汇报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向丫鬟秋菊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