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过去,西门庆的事情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二天,一则消息传播开来,让所有人都十分意外。
“你听说没,武大郎竟然要宴请全县的名流乡绅,要拍卖名下的宅院和店铺。”
“早就知道了,还有一个人你们怎么也想不到。”
“该不会是西门庆吧!”
正如这些百姓们所言,在武大郎的宴请名单里,赫然有西门庆的名字。
但今时不同往日,过去的武大郎,成为了县里第一财主。
反倒西门庆,操起了他的旧业,竟在城里卖起了炊饼。
而对于武大郎的做法,百姓们也是议论纷纷。
有的猜测,武大郎是要借此机会,惩治西门庆……
还有人,觉得他这是要展示胸怀,拉拢人心。
不管怎样,这些人都只是看客。
而作为主角的武直,此时正在院子里,懒散地晒着太阳。
“老爷,您热不热?我给您倒杯茶。”
“我去拿个扇子,给您扇扇风!”
打眼一瞧,说话的两人一个是李娇儿,一个是卓丢儿。
俩人本就是卖身女出身,不在乎什么礼义廉耻。
她们只知道,自己的小命和荣华富贵,都捏在武直手里。
“不用了。”
武直厌恶地推开了她们,生怕惹上什么疾病。
连潘金莲那样精致的面庞,他都看不上眼,更不用说这些胭脂俗粉了。
这里面,唯一还过得去的,只有还未屈服的吴月娘了。
“老爷,按照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
一名家奴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双手抱拳道。
他所指的,当然就是武直设下的晚宴了。
而这,对于西门庆来说……
更是一场真正的鸿门宴。
“嗯。”
武直微微颔首,享受着几名侍女的揉肩。
这种滋味,对于过去的他而言,连想都不敢想。
现在,却轻而易举就能实现。
同时,这几天下来,武直因为扭转了武大郎不幸的命运,也收获了许多的奖励。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身体素质的大幅提升。
不光肤色变白了不少,身高也提升了十几厘米,大有和武松并驾齐驱的意思。
说起武松,几日前……
武直还托人去阳谷县,给他带了一封书信,也不知有没有收到。
“老爷,客人们都已经就绪,就差您了。”
一会儿工夫,当那名家奴再次通报之时,武直也换好了主人翁的装束,笑着来到了会客厅。
看到主家到来,在场之人无不纷纷起身。
“是武大官人来了。”
“给武大官人请安了。”
“武大官人,今日气色可好。”
一群乡绅名流推杯换盏,言语间无不是以武直为尊。
在他们看来,如今的武直,早已不再是那个卖炊饼的小贩,而是真正有钱有势的大人物。
因此,也和他们处在同一个阶级。
反倒角落里,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喝着闷酒,连头都不抬一下。
那个人,自然就是落魄的西门庆了。
他眼睁睁看着武直受人欢迎,自己却无人问津,心里怨气几乎快要溢出来。
可惜,除了在心里埋怨,根本不敢开口。
他怕那些曾经忠诚他的家奴,敲打自己。
但武直之所以请他来家宴,可不单单是为了看他喝闷酒。
更不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大度!
果不其然,在敷衍完一群乡绅名流后,武直端着一杯酒笑着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西门兄吗?”
“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和大家聚聚?”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西门庆当即捏紧了拳头。
奈何,他又不敢发作。
只好转过身来,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武直笑容更加揶揄了,目光也若有若无地打量一番他的着装。
“如果西门兄不介意的话,大可以到我的库房里……”
“找几件家丁的衣服,用来过冬,节省些钱用。”
此话一出,周围的目光立马被吸引了过来。
他们当然听到了武直的嘲讽,嘴角不禁扬起了笑容。
以前,西门庆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可谓嚣张跋扈。
这清河县的百姓,哪个不曾被他打压欺侮?
就连他们,也吃了不少的亏。
如今,他也会走到这个地步!
实在让人既震惊,又觉得痛快无比。
“你……”
西门庆听完这话,嘴唇都要咬出血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掏出匕首,杀死面前的武大郎。
但一想到那一日,武直单挑家奴而不败的画面,又收回了这个心思。
现在,他也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刘知县身上了。
“那我,就先到别的桌去了。”
“西门兄切莫拘谨啊,哈哈!”
武直开怀的笑声,落到西门庆耳朵里,堪称是刺耳的噪音。
他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凑到了刘知县身旁。
又重复了一遍那天的话。
“知县大人,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刘知县端着手里的酒,瞥了一眼满脸期待的西门庆。
随后,木然地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西门庆再也忍耐不住,狠狠捏紧了酒杯。
却没有看见,就在刚刚问话的时候,有一双手从背后伸出,偷偷换了他的酒杯。
“西门大官人,待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哦?”
西门庆带着畅快的笑容,将酒一饮而下。
而在桌子的另一边,作为武直的女人,潘金莲也和吴月娘一群人坐在了上席。
自从她得知西门庆要来以后,就茶不思饭不想。
终日盼着能见到自己的小情人。
如今,总算是梦寐以求了。
而作为两人的牵线婆,王婆也来到了这里。
不过,是带着讨好武直的意味。
“武大官人,实在是对不住您。”
“是老婆子瞎了眼,才做了那种事情,您大人有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