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磊说道:“要不要咱们估计重演,继续造成混乱?”
老拓观察了一会,说:“看情况再说。”
我说道:“先不用制造混乱,不如趁着现在他们还在忙碌,我们想其他办法混进去,不然等一下仪式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很难混进去了。”
烨磊道:“你想怎么着?”
“用我的老法子!”
我跟烨磊耳语了几句,他同意了我的办法,我们两人绕着阴暗的地方悄悄摸了过去。我的办法就是弄晕几个信徒,然后用他们的装饰乔装打扮一下,鱼目混珠进去。
好不容易终于逮到一个孤单出来的人,我确信他仅仅是一名普通的信徒后,趁其不备,我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扳倒,烨磊则用石块敲晕了他的脑壳。
好险,这家伙不是珊瑚化石人一样的躯体,而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人。石头很好使,一敲就晕。只是他身上画满了图腾,看来信徒中也有很多普通人。
等到凑齐了三个人,我们把他们的衣服都剥了,躯体拖到草丛那里,现在天气还算闷热,刚才我堵在暗隅一阵,一直被不少蚊虫叮咬,现在这几个白白胖胖的信徒够蚊虫享受的了。
我们劫来的衣服彼此都不合适,但也将就着穿上,我把相机架到一个合适的角度,使得整个镜头都能把主要方位的内容给录下来。一切妥当,老拓蒙头盖脸地低着头走了进去,我们紧跟其后,我们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其他信徒的注意,刚刚混了进去,就听到楼顶上有人燃起了巨大的篝火,一大张旗幡在楼顶上垂了下来,顿时周围的人都喊了一声:“沙哈不达……”
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到周围的人念了词后都低头不语,表情虔诚,我们也赶紧低下头来。我微微抬头瞥了一眼,从楼顶上有两根长绳子吊下来一面旗幡,旗幡上正好是画着跟楼顶上那个一模一样的图腾。这应该就是他们氏族宗教的总旗了吧?
这时一个身影站立在了楼顶边缘上,他俯视着下面的人群,拿着一大碗什么东西,底下的人见状,都蜂拥着挤到了楼底下,欢呼雀跃。为了避免露出破绽,我们也佯装跟着往楼下挤。
楼上的人嘴里念叨一些佶屈聱牙晦涩难懂的话,然后张开嘴,把碗里的东西一大口含在嘴里,接着往楼下面喷了一大口。这时,他又把整碗的东西都朝楼下撒去。
很快,我就感觉到了脸上有些液体落在上面了,我一摸,像是水,却是有颜色的,放到跟前一看,天啊,这不是血液么?
周围的人都争先让满天洒落的血液沾染到自己的身体,手舞足蹈,似乎被血点落到身上,就会受到神的眷顾。
看着这些发了疯一样的人,我觉得恐怕他们已经是走火入魔了。
楼顶洒血的仪式还没有停止,那人接着拿来了一大坛,不断地往下面洒血,底下的人都沸腾了,像是享受沐浴恩泽一般,虔诚地伸着两手在空中,让那些温热的血尽可能地落到自己的身上。我也莫名有了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我压低声音问老拓:“这该不会是人血吧?”
老拓则道:“闻不出,血液里面加了一些东西,使得血块没有能凝结起来,却是混了气味了,我分辨不出是人的还是动物的血。”
突然,周围连续不断地发出了噗彭噗彭的声音,我们四周同时燃起了七八堆篝火,我这才看清周围人的面目,普遍都是抹着迷彩或者黑糊糊的图腾,吓得我们也赶紧把脸上的血也抹了,搞得几个人谁也认不出谁。
有人拿了一个装血的器皿走到人群中,器皿周身是各种异兽的浮雕,看起来很神圣,整个一至尊古董。开始有人捋着自己的衣袖,然后用小刀切割自己的手腕,让动脉的血不断地流到器皿去。旁边的人毫无惧色,纷纷效仿,甚至有的用小刀在自己胸口切下一大块皮来,而且好像谁放的血多,谁就越有荣誉感,有些人已经有些晕血了,放得多的人连走路都有点趔趄。
“他们该不会是疯了吧?”烨磊看不下去了。看着他们争先恐后地切割自己的手腕,他就一股股冷气袭上后脊梁。
“铁定来之前他们是磕了药了,我见参加各种宗教聚会的都会被发违禁药品……吃了的人就会心智迷乱,失去控制。”老拓说。
我说道,“别靠近那个那器皿的人,等会我们也会被强制放血的,刚才楼上洒下的就是这群信徒的血,似乎他们觉得还不够,还要收集更多的血液。”
烨磊浑身不自在地说:“这些血雾散落下来,我一看到自己满身满脸是血,我迟早要疯掉的!”
我鼓励他道:“千万别演砸了,你要确信你现在就是一名虔诚的信徒,跟周围的这群疯子无异。亦萱和彦小晞还在虎穴里指望你去救她们呢。”
很不幸,我们最终还是没能逃脱那个收集血液的人,周围的人很快发现了唯唯诺诺的我们,那个拿着血器皿的家伙直接走到了我们的跟前,我们都慌忙把头低了下来。
看到那家伙的两脚正好在我们跟前停了下来,我心说糟了,要露馅了!
果然,一把滴着血的小刀就伸到了我们的跟前,见此情形,烨磊刚想跑,老拓突然用脚踩到了他的脚尖。然后抬起头站在了我们的跟前。
“你们新加入的吧?”那家伙晃着那盆已经积攒了不少血液的器皿。
还好,他们并没有发觉我们的异样,伸手就朝我们递过来三粒黑糊糊的药丸:“吃了……”
果然真是嗑药,我一看那几颗黑糊糊的药丸,都不知道用什么做的,像是老鼠屎一样,再看一大盆殷红的血,差点就在器皿上呕吐了起来。
周围的人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着我们,老拓怔了怔,伸手拿起了一粒药丸,然后放到自己的嘴里咀嚼。我和烨磊也拿起来放入了口中。
上下牙一咬,我苦的眼泪差点流出来,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又臭又腥,味道奇苦无比,我的口腔里好像是放了一只死了三天的蟑螂和蜘蛛的混合物。
我佯装艰难地往下咽,其实我悄悄把药丸抵在了舌根下面了,然后张开嘴示意给周围的人看。对方确信我们都咽下药丸后,这才把小刀递给我们。
我有些怔住了,看着那把小刀不知所措。
“新加入的都是这样,惧放血!”那家伙说。
老拓佯装骇然道:“是是是……”接着接过了那把带血的刀子,然后虎口一握刀刃,一拖,他把自己的血也放进去了。
老拓果然来真的。
接着,老拓把刀子递给了烨磊。烨磊立即瞪着老拓,老拓使了个眼神,让他照着做。烨磊很不情愿地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后咬牙切齿地割了浅浅的一个口子,无奈,口子太浅,一点血都没有放出来,周围的人都大笑。
我心里直骂烨磊,要不是我们脸上都涂抹着血花,我们的身份早就穿帮了。看烨磊还在于心不忍地挤着手指,我夺过小刀,快速地在他手指上划了一下,顿时,血线留下来了。我顺势也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下。瞬间钻心一痛,他娘的这小刀还真锋利。
这时,我看到刀柄连接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小骷髅头,无比逼真,我想起有些部落是会用药物浸泡小孩子的头颅骨,然后让其变软变小作为装饰品,也不知道这个骷髅头是真是假。
那器皿的家伙看到我们都捐了血,心满意足地拿回小刀,带着器皿走了。
烨磊在我身后直嘀咕地骂我:“你大爷的还真狠,我对自己都没有这么狠,你先给我记着,哎呦……”
我赶紧把嘴里的药丸吐了出来,老拓根本也没咽下,他用手一遮在嘴边,把药丸都吐掉了,我在看烨磊,烨磊茫然四顾,全然没有恶心的意思,我问:“你不会把刚才的药丸给吞进去了吧?”
烨磊面色惊诧:“你们不也吞了进去了吗?”
“你这猪脑,我们已经吐掉了!”
“什么?!”烨磊赶紧用手扣自己的喉咙。我好气又好笑,看来人家用手蘸尿品尝的典故他是学到精华了,人家用中指蘸的尿,用食指放的嘴,他则都用一根手指。
呕吐一阵,估计是吐得差不多了,过一会,烨磊又说道:“哎,你们说,这把小刀刚才那么多人都拿来割手,要是有个人感染上什么严重病症的,上面遍布细菌,咱们岂不是被传染了吗?”
“这个说不准。”我把一块备用创可贴递给他,示意他先包扎一下,回去了再注射一剂预防针。同时也给了老拓一块,无奈老拓刚才划的口子太长,一小块创可贴居然没有把伤口给全部遮住。
一会儿,从楼上吊下来的旗幡被收了回去,估摸有一分钟的时间,又被放下来了,而这次旗幡整面都是殷红的血,看得我们触目惊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