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狄奥多西一世再一次确立基督为罗马的国教之时,举世都亲眼目睹了叛教者欧根尼乌斯的下场。顶点 23S.更新最快
欧根尼乌斯的倒台也是给信仰奥林匹斯诸神的“异教徒们”以沉重一击,接踵而来的大清洗大屠杀更是让这种异教在这个上帝的国度里再难有立足之地。
普世皆为上帝耶和华为主,在上帝的国度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与基督意志相违背的东西,虽然他们的所作所为与基督意志相违背,可是在天之神只会俯视着众生不作任何言语。
神是无言的,可是人有,人可以躲在神虚无缥缈的面纱之后假借神的意志去完成一些血淋淋的事情并且美名其曰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之下一切与所谓神的意志相左的异端被渐渐铲除,行道者口中所谓神的概念越来越深入人心,那么那些神就已经具体化,升华到无上的地步。
基督就是如此,神权渐渐升华,在神的国度里,人们可以不知道凡世的帝王,但是不能不知道天国的上帝。
阿乃努斯,奥尔良城中的主教,也是奥尔良的伯爵,他为教皇利奥服务,也为凡世的奥古斯都效劳,所以他才是奥尔良的统治者,不过他现在似乎遇到了麻烦。
当阿提拉在维斯哥特人的领土上大肆破坏并且一路势不可挡的前进时他就已经意识到这问题的真正所在,他也清楚地预测到了阿提拉的意图,并且修书一封向阿提拉求援。
此时在大塞夸诺伦行省边境,埃提乌斯拿着书信来到议事的营帐中并且将其放在卢迦身旁的书桌上。
“阿提拉已经集中兵力针对奥尔良城,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我懂你的意思,埃提乌斯阁下。”卢迦拿起那封书信,只不过是粗略的看了一眼,随即来到地图前。
“现在军队规模太过庞大,混乱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奥尔良。”卢迦在地图上的奥尔良城不断画着圈圈对埃提乌斯说道:“我们不可能放弃这里,不过,我们一时间并不能够及时到达那里,奥尔良的驻军公爵说他们能撑多久?”
“最多能够撑到六月中旬。”
“足够了,足够了!”
卢迦用木棍比划着自己所处的位置与奥尔良的距离,虽然眼前他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来准备,可是眼下粮食消耗的速度总是那么惊人。
“我们现在仅仅剩下不到一个月的粮食供应,看来得减少士兵们每天的食物了。”
“我建议维持精锐部队的每日口粮,毕竟我们只有依靠他们才能够在战场上保持优势。”
“我们还是需要更多的粮食,特别是贵族们的接济。”接着对埃提乌斯说道:“我们必须要花费一些金钱来就近的牧场里购买贵族们的牛羊还有粮食,当然,他们愿意卖多少是他们的自由,可是漫天要价,比如一只羊就要一百苏勒德斯这种,阁下应该明白怎么做。”
“这并不是一件难事,恺撒。”埃提乌斯向卢迦保证道:“我保证,那些有些牧场农场的贵族们,十分乐意将他们的食物卖出来,供应军队的。”
黄昏,奥尔良北部空旷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骑手的身影,那人匆匆策马而来,留下了身后一片扬起的尘土。
“开门,快开城门!”
守城的士兵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急忙招呼着驻守在城门的侍卫们打开城门,那骑手是如此焦急在城门还没有完全打开时就策马冲进城中。
猛地勒马停下,却听到“窟通”一声,这马背上的骑手竟然体力不支地从马背上跌倒下来。
这骑手整个人因为疲惫,衣服被汗水打湿淋得透彻,整个人躺在那里大口喘气,守城的军官急忙跑过来拿着一个木制杯子将杯子的水倒进他的嘴里,他的脸上的痛苦表情瞬间缓和了不少。
“匈人,匈人来了!”
这骑手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军官汇报,毕竟阿提拉即将兵临城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所有人顿时像如临大敌一般惊慌失措,他们一提起匈人就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快,快,去告诉主教,还有,让所有人都来到城墙上点起火把,该死的,快,匈人来了!”
慌乱的士兵们涌上城墙,他们嘴里不住叨念着“匈人,匈人来了。”手持火把,跑到城墙上,每个人手中的武器各不相同,他们却不约而同的瞪着惊恐的目光眺望着北部,那里光线渐渐昏暗下去的地方。
“很难想象,他们就近在咫尺。”城墙上,一个士兵不住颤抖着虽然他的眼前除了渐渐黑暗下去混沌的远处,虽然那里什么都没有,可是人不就是害怕这种未知的存在吗?至少对于奥尔良的士兵们来说是这样的。
当得知这情况的阿乃努斯登上城墙,此时的城墙上早已经挤满了士兵。
“主教来了,阿乃努斯主教来了!”
士兵们纷纷回过头来观望着阿乃努斯,目送着他登上城墙。
“匈人随时都会出现在城墙下面,据说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过庞大了,我们…”
“我已经向士兵长埃提乌斯求援了,希望他的军队能够在我们抵挡地时候及时到来吧。”阿乃努斯意味深长的说着,目光中流露出来的可并没有半点自信在里面。
“命令士兵们加上戒备,晚上需要彻夜值守。”阿乃努斯吩咐着自己的士兵们,自己则重新回到总督府,他这一夜过得并不轻松,此时所有人的心情就像是落日后的黑暗,沉重到让人无法呼吸。
夜晚,天空中布满了乌云,厚重的云层这挡住了满天的星光,留下了一座被点点火把布满的城市。
“呵咔!”
只听到窗外一声惊雷炸响,吓得愣神的阿乃努斯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手中的管笔也脱手落在桌子上的羊皮纸上。
从管中散落出的墨水弄脏了铺在桌子上的羊皮纸,这纸不能用了,一个字都没有写上去。
“真是浪费啊!”惊魂未定的阿乃努斯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他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将这封羊皮纸收拾丢在一旁,接着,他转头去寻找放在一旁的酒杯。
可就在这时,他竟然愣住了,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的酒杯,只看到杯中的葡萄酒上因为震动发出点点涟漪,这涟漪不断颤抖着,像是在畏惧什么。
很快,越来越低的乌云下伴随着天空中的电闪雷鸣,瓢泼般的暴雨肆无忌惮地倾斜在奥尔良城市中扑灭了所有负隅顽抗的火焰。
阿乃努斯就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大雨滂沱却伸手不见五指,不知怎的,心里却空唠唠的,总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