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的时刻,见到一个人振臂高呼说是能带领大家集合在一块,有生还的可能,那么谁不愿意试上一把,哪怕是赌上自己的性命!这不,没有多少时间,我的身边就聚集了二十多号人,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小方阵。
“为,卖国贼!”
出于慈悲为怀的考虑,我还是回头望着在混战当中苦苦拉着缰绳的李维,“你想不想活了,想活就赶快过来啊!”
看李维还是对那马车依依不舍的模样,憋红了整张脸去拉着那四匹马,马车旁的勃艮第人干脆马车都不上了,挥动起手中的板斧跟木棍,如同一伙暴民一样劈砍着那价值不菲的马车。
他们一个个人的眼中迸发着愤怒的火焰,“埃提乌斯!埃提乌斯!埃提乌斯!”他们一遍遍咆哮着,击打着这个他们眼中不共戴天的仇人的车驾,蛮族人的眼中,这座价值连城的座驾只不过是他们用来发泄的玩具。珍贵的木材,被他们砍坏,那车里面稀有的布匹丝绸,被他们狠狠抽出随意的扔到地上践踏。殊不知那随意的一匹布跟丝绸都能让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埃提乌斯!埃提乌斯!”
大概是没有见到里面的人吧,他们这才醒悟自己已经上当,大声呼喊着那人的姓名,四处寻找。
“你这个蠢货!”
看着李维还是在那里执迷不悟,我冲出小方阵,一下撞倒前来挡路的蛮族骑兵,他已经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了,在我的面前自然是不堪一击。来不及扶他起来,我径直冲向李维,一把将他抓住,用剑打落了他手中的缰绳,这时受了惊的四匹马连连后退,拉动着破败不堪的马车在勃艮第人的人群当中横冲直撞,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你他妈不要命了!里面根本没有埃提乌斯!”
说着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拉扯着将他往我们的小方阵里面走。
“我知道。”
我一下顿住了,回过头来看着李维,同样他也看着我。我问他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知道,埃提乌斯元帅不再马车里面!”
李维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并且复述了一遍他刚说的话:“我说,我知道他不在里面!从我们出发的时候他就没有上车,这点我都知道。”他倒是大言不惭,在这么危机的关头下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让我一下仿佛知道了什么一般,眼前这个家伙,一定是知道这个阴谋的全部内容。
“所以说,”这次我的心态镇定了不少,语气也相应地缓和了,因为在这么大一群几乎是嗜血野兽一般的勃艮第人围堵的情况下这个李维还能保持这么惊人的镇定,甚至是连一滴冷汗都没有。我又有什么资格冲他发脾气,这时候但是希望他没有看见我已经湿透的裤裆。“所以说,你从出发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个局?”
“对!”
李维回答地直截了当,再这么混乱的情况当中仍是镇定地摊开手对我说道:“我们此行不就是为了如此吗?”
“你的意思是,埃提乌斯打算牺牲我们,完成他现在的计划?”
“没错!”
李维的话更是简短,多一个词都不肯说。
我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这么大的一件事,你埃提乌斯不为我们第一大队的五百多人负责,你连自己忠心耿耿的卫队都不放过吗?回过头来,我看到了那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的双子军团的旗帜在人群中来回的摆动,就像是黑夜当中的强光灯,吸引了所有勃艮第人的目光。
旗帜下,是首席百夫长盖伊,他带领着仅存的四五方阵,两百号人,一字排开,不知那盖伊说了什么,士兵们的士气大振,振臂高呼不停地拍打着盾牌,让围攻马车的勃艮第人调转了矛头直指这两百人的方阵。盖伊挥旗向前,其身后的二百名士兵挺盾,抽出梭镖,迎着那如同潮水一般的勃艮第人迎面扑去。
勃艮第人三五成群地,根本不管了我们余下的难堪一战的残兵,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向那旗帜扑去。
“这是哪个傻缺,这不是给那群勃艮第人挥手招呼,说来打我嘛!”
我虽然是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一看就明白了那是我们带队的首席百夫长盖伊,他举着旗子向着勃艮第人的红潮扑来。
“这完全是自杀性进攻!”
我的手头一紧,拉着李维走到了我们方阵的前面,这时聚集了死里逃生的士兵,数量差不多五十多人。
“前面开头的三个方阵算是全完了,第一大队的最后一点香火,也算是全完了!”我苦笑着,找了块破布,擦干净了剑刃上面的血迹。
“也不算是全完了。”李维在我的身后冷笑着说道:“现在都没有结束,怎么可能这么早的下定义?”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是这么的镇定,仿佛像是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顿时心里的火是越烧越旺了,眼看着勃艮第人将那仅存的两个百人队团团围住。
“方阵,防御龟甲阵!”
首席百夫长盖伊举剑高呼,士兵们立即围成了一个圆形阵列,抵抗着来自四面八方勃艮第人的围攻。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认为不能再说因为筋疲力竭而放弃反抗的权利,现在逃也是死,反攻也是死,那么还不如反抗,哪怕是死之前拉个垫背上来,但是我一个人的力量还是远远不够的!
“我们的首席百夫长陷入困境了!”
我对着身后被鲜血地通红,不少人已经伤痕累累,身上用来防护的锁子甲更是被砍得像是乞丐的衬衫(因为勃艮第人手中的武器大多是粗制的所以对防护性能良好的锁子甲造不成过多的伤害,可是那锁子甲现在已经不能具备任何防护了)。“我们现在还没有休息的资格!”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个时候竟然强出头,是不是我区区一个十夫长在这里命令我的同行不应该。更是在这个元帅卫队长这样的大官在这里,有这样的话还是有些反客为主了点。我必须及时改正这个错误,也不知道在罗马有没有像国内那样的规矩?
“那么,李维卫队长,你打算说些什么吗?”
我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