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灵海倒了大霉,被狂暴气势席卷,咔咔断折,一片狼藉。
只见此时,林霸天一口咔咔,一口噗噗,狼藉竹海之中,面色悲苦。
而见顾倾言,熊霸天千丈青玉石床之上,抱膝而坐,腮挂臂弯,一会儿暗笑,一会儿气怒。
再见熊霸天,一边咔咔吃竹,一边噗噗噗噗,噗噗完,还哇哇两声:“顾家小妞,何时生崽?”
听得顾倾言暗笑面色滞呐,气怒面色悲苦,生崽?一生都不要生罢!
听说,那很疼!
但我辈修炼中人,哪有怕疼的说法?
好难为情,真的好难为情!
顾倾言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林霸天,也不敢再看熊霸天,一路货色,都不是好东西!
但熊霸天明显不欲就此了事,继续哇哇道:“顾家小妞,何时生崽?”
顾倾言气急,果然泼熊无疑,女孩儿们私事,你一泼熊关心什么?
但熊霸天泼熊归泼熊,前辈大能坐得稳稳的,一而再、再而三相问,如若不答,至其生怒,后果必然更加严重。
顾倾言无奈,羞红面色,结结巴巴道:“前、前、、、前辈,这、这、、、这还早!”
“噗!”熊霸天听得,大黑眼圈一斜,一口竹渣吐出,哇哇道:“早什么早?”
“霸天弟弟的师弟,那叫啥小建建的,崽都修炼哩!”
“你们也得加快!”
“前辈,这、、、”顾倾言大惊。
但话没说完,就被熊霸天哇哇声打断:“这什么这?”
“就今日罢!”
“前辈,这!?”顾倾言骇然。
“就这么说定了!”熊霸天大黑眼圈一竖,接着哇哇道:“要是明日没有崽子,哇哇哇!”
话不尽言,其意自明,顾倾言浑身轻颤,这泼熊,真真泼熊,林天尘怎么会跟这种泼熊交好,顾倾言气急发抖。
我顾倾言这般小,自己都还是崽子,你就要我生崽子,这不明显以大欺小吗?
还有,人族怀胎十月而生,这泼熊居然也能说出今日行房、明日见崽的话,这不就是欲欺于我吗?
顾倾言气急,面色凄惨,浑身轻颤,熊霸天这厮,真真不当熊子,真真不是好东西。
此时的顾倾言,林霸天之体会,入心,如海,熊霸天就是一泼熊,只配这厮、那厮呼之。
“咔咔咔!……”
“噗噗!……”
但熊霸天不管不顾,不理不睬,继续咔咔吃起竹来。
而林霸天六感灵觉,虽于狼藉竹海之中被迫吃竹,但顾倾言一举一动皆在他眼里,见状,大怒,心火爆发。
欺我可以,欺我娘子,不行!除非我林霸天死!
“噗!”这刹那之间,就见他一口竹渣吐出,面色阴沉,一字一顿道:“熊霸天!”
“噗!”
“咻!”
“啪!”
而见熊霸天听得,一口竹渣喷出,咻的一声,瞬至林霸天大脸,啪声闷响。
“嘭!”林霸天丝毫反应没有,仰身而倒。
“林天尘!”顾倾言刹那而惊,一边心忧,一边暗怒,这泼熊!这泼熊!这泼熊!
“哇哇哇!”一口竹渣击晕林霸天,熊霸天兴奋哇哇声四传。
“轰!……”又见它兴奋哇哇声四传的刹那之间,紫竹灵海浪涛,狼藉不再,灵海复原,紫气萦绕。
“嘭!
”接着不待顾倾言反应,又见林霸天虚空自起,千丈青玉石床跌落,清脆声响。
“这厮不堪吾一口渣渣,算你小妞逃过一劫!”林霸天跌落青玉石床,仍晕厥之中,熊霸天大黑眼圈转动,不屑哇哇声,鄙夷至极。
“……”顾倾言无语,感谢不是,不感谢也不是,吃亏的都是自己,这厮,真真不当熊子。
但不待她继续念叨,又听熊霸天继续哇哇道:“这厮欠吾龙蛋,一、二、三、、、,十八颗!”
“夫债妇偿!”
“你何时还来?”
“……”顾倾言无语面色再滞,这是赏一颗甜枣打一棒子吗?还是一环接一环?
还有,林天尘欠你十八颗龙蛋!?
确定是十八颗龙蛋,而不是十八颗鹰蛋?
他能欠下如此重债?
他从哪儿来龙蛋?
别说他境不至王者天位,就是境至大能长生,他也还不起十八颗龙蛋的重债啊!
顾倾言滞呐面色,滞呐心间,脑海里千回百转,熊霸天这厮,真不是好东西,以大欺小,以大欺小无疑。
不见顾倾言回答,熊霸天大黑眼圈又转,继续哇哇道:“一年多一颗!”
“小妞你看着办罢!”
哇毕,见顾倾言张口欲言,又一巴掌打断,打得林霸天瞬间醒转,接着又听它哇哇声道:“霸天弟弟,你好虚!”
“连哥哥一口渣渣都挡不住!”
哇毕,摇摇头,半是遗憾,半是鄙夷。
“呸!”林霸天晃晃脑袋,直起身来,一口唾沫喷出,恨恨道:“熊霸天,我林霸天与你割袍断义!”
显然,娘子被恐吓,自己又被当娘子面落脸,林霸天之心火,忍无可忍了。
“好啊!好啊!”而见熊霸天听得,大喜,大黑眼圈月牙,连连哇好,哇完,又听它接着道:“那十八颗龙蛋还来,就割袍断义罢!”
显然,对林霸天的割袍断义,熊霸天也不无不可,但十八颗龙蛋的债务,须得先还清了才可。
林霸天大怒面色瞬滞,干,何时欠这般多了?而后刹那之间,又反应过来,面色一改,讪笑道:“哥哥何来此言,弟弟说说而已,弟弟说说而已!”
“哼!”熊霸天一声轻哼,极为不屑。
又见它哼完,大黑眼圈转动,退让一步,哇哇道:“哥哥也是说说而已!”
“咔咔咔!”
哇毕,就见它自顾自吃起竹来,林霸天见状,面色几番变换后,躬身抱拳,一脸讪笑道:“弟弟体虚,急需恢复,先行告辞?”
“咔咔咔!……”
“噗噗!……”
熊霸天吃竹,不理不睬。
“弟弟告辞!”林霸天抱拳一礼。
话毕,探手一招,大手握小手,紫竹灵海紫色萦绕,林霸天和顾倾言一步踏出。
然后又见他抬步落步,万丈昆吾,山腰近半之处,藏经大殿,破落小屋。
……
“吱呀!”
“你就躲在这里?”破落小屋,数丈方圆,一眼之下,坍塌随至,顾倾言抬步而入,面色匪夷,既惊既气。
“修炼!修炼!”林霸天一脸讪笑,面色僵硬。
“哼!”顾倾言一声轻哼,抬眼环顾。
一张石床,三尺。
一、、、,没了!就只一张三尺石床!
刹那之间,顾倾言既惊既气不再,
既疼既叹开来。
天骄非是眼里的天骄,天骄的背后,付出和辛酸,常人根本就不可见。
就如眼前这数丈大小的破落小屋一般,你能想象?它就是人族新晋盖世天骄林天尘的修炼‘密室’!
刹那之间,顾倾言心里暗疼,暗叹。
我顾倾言夫君,将横推三世的盖世天骄,而他的背后,我顾倾言无一丝一毫了解。
我顾倾言,大道在上,执子之手,也不尽职。
刹那之后,顾倾言面色大缓,既然他一心修炼,那就少做搅扰,默默跟随,于他于己,都或是最好。
思虑至此,顾倾言心间终畅,面色含笑,轻声道:“天尘,一心修炼是好!”
“但这‘密室’,也得像个密室!”
“否则被人搅扰,轻则受创,重则损道,岂不是?”
话不尽言,其意自明。
林霸天从善如流,一边点头,一边连连道:“倾言说的是!倾言说的是!”
“这就换!这就换!”
顾倾言听得,摇摇头,继续道:“换到没有必要!”
“有专用修炼法宝,可随身携带!”
但见她说完,探手一招,一尺许楼船现身,接着又听她继续道:“这是族内赠于你的虚空楼船,下品灵宝!”
“前主印记已抹去,你先认主,赐名罢!”
话毕,虚空楼船轻震,破落小屋起风,瞬间坍塌。
“噼里啪啦!……”
“……”林霸天刹那无语,要不要这么巧?今日就没一件顺心事,糟心,太糟心。
“认主罢!”顾倾言见状,一声轻笑,催促道。
“不用!不用!”林霸天回过神来,摆摆手,连连道,说完,不待顾倾言开口,又急忙接着道:“我有藏剑!”
“这楼船你认主!”
顾倾言听得,就欲反驳,林霸天见状,又急急打断道:“你不认主,我不安心!”
话毕,也探手一招,千丈塔楼,三尺身形,朦胧青光,刺眼缭绕。
顾倾言见状,还是不愿,又欲开口,林霸天面色一沉,低沉道:“认主!”
显然,事大事小,事轻事重,他林霸天有自己的决断。
再者,这夫为妻纲,夫唱妇随,他林霸天也有过了解。
因此,此时不振夫纲,更待何时!?
“好、好罢!”或是受林霸天阴沉气势所摄,或是思及让林霸天安心修炼、一往无前,顾倾言沉默刹那,最终答应下来。
“倾言乖乖!”而见林霸天听得,面色瞬改,急忙媚笑道。
顾倾言见状,三尺身形,刹那似花。
夫君?还是个好夫君!就是这修炼之心太过坚定,忽略了娘子、我顾倾言啊!
顾倾言面色似花,心里暗叹。
但她也是修炼中人,既然已经想通,那也就不会再多做墨迹,朝令夕改。
因此,如花面色,法诀连掐,神念瞬出,心血似珠,一息、两息、三息、、、,一个时辰之后,虚空楼船认主,灵宝之灵显形,绕身而旋。
“赐名天倾,问长生,踏不灭,三生三世!”顾倾言见状,轻笑开来。
“嘘!”林霸天急忙打断,急急声道:“永生永世!”
“好!”顾倾言一字道好,斩钉截铁。
话毕,心畅轻笑,如花,甚于花。
灿烂,无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