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在一家隐蔽性强的火锅店吃的,成都以辣为主,叶清南来的这些日子吃食清淡,一下子吃了香辣香辣的火锅,整个人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她一边小口唰着羊肉卷,沾了酱料往嘴里送,一边喝着冰凉凉的雪碧。小嘴吃的嫣红,白皙的脸蛋如同染了胭脂,红扑扑的,眼角含着点被辣出来的泪珠,抬眼时,卷翘的睫毛像把小扇子,看的人心痒难耐。
叶清南今天穿的嫩,如同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纪家言心软的一塌糊涂,明明是想找个小情人,现在弄得像有个闺女似的。他在一边给叶清南剥龙虾,嘴里还劝着不能吃就少吃点,等会儿胃难受。
结果那丫的还不领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在一线奋斗。
开玩笑,深海中可没火,海妖一族的吃食以生鱼片和磷虾为主,胃部早就锻炼的如钻石般坚固,会怕一点点小小的辣?
这边两人配合默契,气氛温和。
坐在叶清南另一边的纪家明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不管他如何厌恶这个女人,她也是自己拿了小红本的老婆啊!现在小叔子给她老婆剥虾吃,这是个什么意思哦。
“别吃这么多,会长胖的,”
纪家明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叶清南:“……”
在场的女同胞:“……”
有些体重已经超标、或者即将超标的女人,默默的将牛肉羊肉……各种高脂肪的美味食物,扔到了一边,咀嚼起娃娃菜。叶清南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觉得我胖?”
纪家言闭嘴,无言。这是一个送命题。
纪家明:“我不是我没有……”
“哪里胖了?我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一,这是标准体重你懂不懂?”叶清南皮笑肉不笑。
“你竟然有一百一!!”纪家明看起来比她还震惊。
纪家言非常想笑,凭着强大的自制力硬是给憋回去了。他这个远方的堂哥,怕不是个傻的哦,女人的体重能随便说吗?
“我怎么就不能有一百一了。”
“可是你看起来……”纪家明讷讷无言,顺道打量了一圈女人。
叶清南身材高挑,丰乳翘臀,纤细的腰肢如杨柳,似乎一双手就能握住,双腿笔直圆润,瘦而不柴,整个人像一块白玉般,散发着莹莹光芒。反正看上去,绝对没有一百斤的模样。
“你哪儿来的肉啊!”纪家明咕哝着,手下意识的就去女人的手臂上捏了一把,入手全是细腻的软肉,像没了骨头似的,他心生摇曳,蠢蠢欲动的想再捏一把,却被叶清南一脸嫌弃的拍开了。
“呵!嫌胖你就别碰啊。”叶清南阴阳怪气的开口,
原主骨架小,所以哪怕肉多,也不显胖,一切都恰到好处。
纪家明摸摸鼻子,这会儿回过味儿来了,不管什么时候,老的少的,对一个女人说你长胖了,那绝对是非常非常尴尬且无礼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叶清南道歉。
“哟,这我可担当不起。”她皮笑肉不笑。
纪家明理亏,在一边伏低做小。
最后还抢了纪家言的工作,亲手给叶清南剥虾肉。
众人看的善意的笑起来,这就是小情侣闹别扭啊!看看人家夫妻两个,感情真不错。有人艳羡有人眼热。路柔柔过来是为了拆散两个人的,可不是看他们秀恩爱。
“南南,就是一点小事,你就别生气了。”她徒然插话,“纪大哥你自己都没吃多少,虾南南可以自己剥的。”
叶清南斜窥她一眼,清澈的眸子仿佛能将人看穿,路柔柔面色一僵,又赶紧浅浅的微笑起来。
她收回目光,举起双手,白皙的手骨节分明,指骨精巧,像艺术品。手指盖上涂了浅粉色的指甲油,上面还画了可爱的小花和水钻,她像个小孩子般嘟嘴,任性道:“我可不剥虾,会弄脏我的手。”
路柔柔脸色的笑意浅了两分,温温柔柔道:“怎么会呢,有手套的。”
“那我吃火锅怎么办?”
“……”
“反正我不剥,纪家明你要是不行,就让家言来吧!”
“南南你别闹。”
两个女人的行径一对比,到真的似叶清南胡搅蛮缠似的。路柔柔眸中划过一抹得意,心中冷笑,长的再好看有什么用?脾气这么差,谁受得了你。
“你好奇怪哦,家明是我老公,给我剥个虾怎么了?再说我又没逼他,是他自己主动做的,怎么就成了我胡闹?”叶清南用你有病吧的眼神看过去,“柔柔你还是不是我的朋友了,怎么都站在纪家明那边,真讨厌。”
路柔柔顿时有点僵硬。
叶清南毫不客气的推推纪家明:“喂!你说个话啊,不乐意做就别做,反正我有家言。”
纪家明直接被气乐了,什么叫她有家言?就算那人是他堂弟,叶清南他也不喜欢,但是自个儿老婆嘴里这么亲密的吐出一个男人的名字,还是让纪家明有种微妙感。
“是我主动乐意剥虾的,你吃你的,柔柔年纪小,不懂事,你和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说着,他把一只被抽了筋,白白胖胖的龙虾肉放到料碟里。
“二十一岁的孩子,是很小哦!”
“……”
“还和咱们小叔子同年,真棒。”
纪家明无话可说。
叶清南就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心满意足的转回头,拿起筷子一边吃火锅一边享受着纪家明的伺候。
凝滞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散开,众人像之前一样吃着东西,眼神却似有似无的飘向路柔柔。二十一岁的女人,刚刚大学毕业,脸蛋嫩的能掐出水来,眉目中那股楚楚动人,像一朵洁白脆弱的白莲,极易惹人怜惜。
现在的路柔柔,还没有经历太多,没有上辈子摊牌时锻炼出来的底气与演技。
脸上都不甘心与嫉妒,自以为遮掩的很好,实际上桌上的人,除了纪家明这个自带滤镜的眼瞎,其余人都看了出来。
其实上辈子的路柔柔也稚嫩的很,只不过外面的人不知道纪家明结婚了,只以为男未婚女未嫁,再加上路柔柔身家清白,长相姣好,在纪家明的保驾护航下星路发展顺遂,是以圈内的人对二人都是祝福的态度。
现在就不一样了。
明明是一样的跟随与追求。
有妇之夫和单身,可完全是两种情况。
经过了今晚的事,有这么几位大佬帮忙传播,路柔柔妄图翘墙角的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圈子。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叶清南美滋滋的吃了晚餐,整个餐桌上,就她吃的最多,一点都不为其他事烦忧。看的方晓晓都急死了,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扯到门外去,好好教导一番。
纪家明圈里圈外都抢手的很,平时洁身自好,其余的女人挨不着他的边。
现在来了个绿茶婊,靠着叶清南闺蜜身份去抢闺蜜的男人,怎么不气人?
叶清南装傻:“不会的,柔柔一个前途无量的大明星,看中纪家明一个有妇之夫,她又不傻。”
方晓晓气吐血:“叶清南,你自己好好想想。纪家明长的帅,有演技,新任影帝,还特么流量爆炸,圈里多少人想蹭热度,成了他女朋友后直接一步登天。再说圈外,纪家分支,自己家做房地产行业,前几年进军娱乐行业还成了娱乐圈巨鳄之一,妥妥的霸道总裁。是个女的就想上好不好!”
叶清南慢悠悠的‘哦’了一声,就在方晓晓以为她想通了的时候。
她又道:“那你想上吗?”
方晓晓:“叶清南!!”
她无辜脸:“不是你说是个女的就想上吗?”
方晓晓单手抵唇咳嗽两声,十分诚实道:“如果他单身的话……”
“那不就得了。”叶清南拍拍她的肩,心大的说:“你看,他没结婚就是块肥肉,人人都想咬一口;但他结婚了,那就是块烫手的山芋,咬了是要疼的。我和他结婚的事人尽皆知,路柔柔又是我闺蜜,只要她稍微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就不会对家明有想法的,所以你放心吧。”
“好像……是这个理。”
“对吧对吧,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休息。”
“好,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赶飞机。”方晓晓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挠着头神情恍惚的离开了。
做戏做全套。
今天叶清南依旧是和纪家明睡一间屋子,她早早的就洗好了澡,半躺在被窝里玩着手机。她最近迷上了一部青春玛丽苏偶像剧,对于普通人而言俗套且狗血的车祸失恋梗,对她却新鲜的很。
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看到一半,外面突然传来关门的声音,叶清南站起身瞅了一眼,纪家明出去了。
十点多。
这个点出门,肯定和路柔柔有关。
她无所谓的又躺回到床上去,路柔柔能早点搞定纪家明的话,她晚上做梦都能笑醒哦。
一集电视剧看完。
刚刚点开下一集,纪家言就发了张图片和语音过来。叶清南点开,昏暗的路灯下,纪家明站在角落里,正侧头和路柔柔说着什么,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俊男美女,到是般配。
如果纪家明没有结婚的话。
纪家言的声音清清淡淡,偏偏又带着点微妙的得意和嘲讽:{这样的男人,你也要。}
叶清南回过去:{花瓶只要放着好看就行。}
{不打算离婚?我可以给你请律师,保证你能拿到一大笔赔偿费。}
{我不缺钱。}
她想了想,压低嗓音,又回了一句:{只缺一个能让我离婚的人。}
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暗哑,如同午夜梦回时,妖精的低语,勾的人心痒难耐。纪家言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还是忍不住沉迷进去:{那嫂嫂你看我怎么样?}
他知道自己越界了。
本来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逢场作戏,戏中你好我好大家好,回归现实后,便将一切抛在脑后。
但现在,他在勾|引叶清南离婚。
他没办法接受这个女人身边有另一个男人,即使那个人是他老公也不行。
即使伪装的再平淡,晚餐的时候,他其实非常嫉妒,嫉妒的要死。
纪家言从小就知道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去争去抢,他的道德层次极低,夺人妻子这等恶劣的事情,他做来也毫无负罪感。反正……冷笑一声,纪家明能有个路柔柔,那叶清南有个他,又有什么关系。
{小叔子这是在自荐枕席?}
{……可以这么说,我亲爱的嫂嫂,请问你看上了没有。}
叶清南低笑一声:{小叔子年轻有为,身强体壮,容颜俊美,我自然是喜欢的。只可惜……}
后面半句没有了,纪家言听的心痒难耐,疑惑不已:{可惜什么?}
{可惜嫂嫂现在没办法请你吃大餐,等回了帝都,咱们再好好吃吃。}
‘大餐’和‘吃吃’几个字,说的百转千回,惹人遐思。叶清南心情愉悦,她看中的大鱼,主动上钩了。
纪家言听的下腹一片火热,声音嘶哑:{那我就等着嫂嫂了。}
第二天。
叶清南和纪家言、路柔柔坐着同一架飞机飞回帝都,叶清南要了杯红酒,一边翻着杂志,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两个人。路柔柔眼眶红彤彤的,明显哭过了。
――这么久了,叶清南感觉总是在看她哭,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眼泪。
纪家明脸色疲惫,带着些愧疚。
这男人,昨天下半夜才回到房间。
叶清南摩挲着冰冷的杯壁,眼眸微眯,难道就那么两三个小时,他们就滚了床单?不对!真的滚了的话,纪家明怎么可能还会回房间,啧!这两个人的关系,真是……扑朔迷离。
路柔柔痴迷的望着纪家明,目光落到叶清南身上时,顿时就变成了嫉妒之色。
昨晚她跟纪家明表白了,还主动投怀送抱。
她明显看到了男人的意动,最后却用叶清南为借口,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