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人?”楚优辞一头雾水的看着丁浅语。
“嗯,怎么说呢?”丁浅语有点伤脑筋的道:“就是。。。就是因为某个特殊的原因,我阴差阳错的从我那个时代,一下子回到了你们这个朝代。”
楚优辞一脸疑虑的道:“等下,你刚解释了半天,我还是没完全听明白。反正你的意思就是,我比你老了八百多岁,是这样吗?”
丁浅语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噗嗤一笑:“可以这么说,不过,从外貌上来讲,又不能这么说。”
楚优辞喃喃道:“荒谬。。。荒唐!”
丁浅语有点气恼的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知道你们古代人的脑子就是那么呆板。怎么?之前你不是说信任我的吗?才这么一会儿,又开始怀疑了?难道我脑袋有问题,才费了这半天的口舌,来编造一个离奇的故事来为你打发无聊的时间?还有引起你新的疑心?”
楚优辞微微皱眉,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关于出身来历的说法,抬头之间却碰到她清澈如水的眼眸,心里微微一动,半天才徐徐开口道:“我。。。我只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丁浅语无奈的道:“我知道让你一时接受,的确是有些困难。算了,以后再让你慢慢了解吧。”
楚优辞忽然道:“那你说说,你们那个世界,跟我这个世界是一样的吗?”
丁浅语见她面上带了几分好奇之色,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哈!当然不一样,我的世界,有好多你不知道的先进的东西,比你这世界好玩多了,有趣多了。对了,你不知道先进是什么意思,哎,我说这些干什么,说了等于白说。”
楚优辞到底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听到这里不禁有些不服气,哼了一声道:“你说说看,先进是什么意思,圣人说诲人不倦,你倒也教教我。还有你们那有些什么东西是我们这没有的,也告诉我,让我增广下见闻。”
丁浅语也不介意她语气里的讽刺,背转双手在房间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道:“我们那有飞机、火车、汽车、电脑、手机、mp4、数码相机。。。。。。”一口气念出一长串楚优辞听也没有听过的名词,然后转头望着楚优辞一脸茫然的神情,眼波一转,忽然一下子将脸凑近她,鼻尖也几乎撞到她的鼻尖:“还有,我们那里有lesbian,不过,我不确定你们这里有没有。”说到最后脸上已多了几分调笑之情。
楚优辞下意识的重复:“蕾丝边,那是什么?”
她的脸上此时既不复平时装出来的呆滞表情,也毫无戒备之色,清新纯净的俊俏脸庞增添了几分少女特有的纯真,丁浅语一看之下,不由得有几分失神,可是跟着,她就想起了她生命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孩,她明亮的眼睛,她讲话时的傻傻的纯真的表情,不正跟楚优辞现在的样子差不多么,她的心骤然紧缩,一阵疼痛蔓延开来,而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楚优辞本是带着好奇在等着她的回答,却见她面上笑容忽隐,跟着换上了一脸的忧伤,她正想问怎么了,接着,发现她眼里居然源源不断的涌出透明的液体,她不禁吓了一大跳,轻声问:“你。。。你怎么了?”
丁浅语咬紧嘴唇,摇头不答,却抑制不住心酸,眼泪越流越多,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愿被楚优辞看见她的狼狈,却听一个淡漠的此时却多了几分温柔的声音带着几许迟疑在耳边道:“你。。。你是不是想家了?想父母了?”
家?爸爸?妈妈?对,是很想,很想很想!丁浅语的注意力在这瞬间被转移开来,心思放到另一件让她伤心的事情上,她一边点头,一边哽咽道:“是。。。我很想他们。”
楚优辞看着面前这悲伤的少女,心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惜,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痛哭,这种经历让她有点手足无措,半晌,她犹豫着拉过丁浅语的手,将她拉至自己的床边坐下,可是,丁浅语刚一挨着她坐下,便就势将头靠在她肩上,双手也紧紧圈住了她的脖子。
楚优辞身子瞬间变得僵硬,她惊道:“你。。你。。。”
只听一个哽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失礼。不过,把肩膀借我靠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楚优辞望着她耸动的肩膀,本欲推开她的双手却在此时停到了半空中,可是,随着丁浅语带着求恳的话语,耳朵和脖子间传来的那微微的声音的震动和温热的气息,却让她全身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身体变得更加紧张,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她一边暗暗惊讶着自己奇异的反应,一边连忙道:“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不过你不要说话。”
大概是因为这个适时的怀抱让人安心,丁浅语果然变得很安静,不再说话,抽泣声也渐渐低下去了,可是尽管如此,楚优辞此时却仍然如临大敌般,静静的坐着,一动也不敢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一段短短的时间,因为她的莫名其妙的紧张心情,被拉得无限漫长,她觉得自己脖子也僵了,肩膀也酸了,可是,她还是不敢动一下,刚刚那种奇异的感觉,想起来仍让她震惊不已。
我怎么了?她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丁浅语此时却已宣泄完自己的情绪,尴尬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离开了楚优辞的肩膀,不好意思的轻声道:“刚才我。。。我很失态,谢谢你。”
楚优辞大大的松了口气,忽略掉自己心里小小的失落,故作轻松的道:“没关系,既然你愿意帮助我,那么,能为你做这点小小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听着她这句话,丁浅语目光在她脸上扫视一圈,心里刚刚升起的温暖感觉,又仿佛变得不那么温暖了,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失望的轻轻道:“这种关心也是种交换吧,原来古代人都这么理性的么?”
“什么?”楚优辞显然没听懂她这句话。
“没什么。说吧,接下来你想我为你做点什么?”丁浅语淡淡的道。
楚优辞觉得她语气不大对劲,却也无暇去想原因,只因丁浅语提的,是她心里最关心最期待的事情。她想了一下,道:“你可以出这行宫么?”
丁浅语道:“可以,一个月可以出去两次,都是回皇宫,告诉赵宫女关于你的情况,还有取一些你需要的皇家物品。你想干什么?难道是想我带你出去么?这个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出了行宫,我们也出不了城门。”
楚优辞摇摇头,冷静的道:“我不会做那种傻事的,你放心吧。只要你能出行宫,就什么事都好办了,你只要帮我一件事就可以了。”
王晓晓打开房门,只见一个遍身绫罗的公子哥儿摇摇晃晃的站在满边,一脸醉态,笑嘻嘻的道:“好你个老板娘,本公子来了,也不亲自出来接待。”
王晓晓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这个看起来白白胖胖的公子哥儿,不就是经常光顾她这里的赵子群么,他是刑部尚书赵政和的公子,也是冷香楼的常客,自从她来到这里接手冷香楼后,几乎天天都能见到他,他出手极是豪阔,十分对得起“京城四大纨绔子弟”之一的名头。
可是,他刚刚敲门的手法,难道,难道他就是干爹所说的人?王晓晓心里万分的怀疑,口上却试探道:“赵公子说笑了,你这样的贵客,我怎么敢怠慢,我现在就叫几个姑娘过来,将你扶到雪梅那丫头的房里,可好?银月那里,今儿可是去不了了,她呀,已经在陪着柯家的小侯爷了,你可千万得见谅一下。”
那赵子群摇晃着踏进她房里,一边回头醉态可掬的道:“什么雪梅啊银月的,我。。。我都不要,我今儿个就看上老板娘你了,我就要你陪。。。陪我。”
王晓晓心里暗暗揣测,他这是真醉,还是假傻呀,一时竟有些迟疑起来,这时,那送冰镇莲子汤的小丫头却恰巧过来,赵子群一眼看见,踉跄了几步走到她身边,将碗端起来,仰头一口气将汤饮尽,道:“这酒真香,就是味道太。。。太淡了点。”
王晓晓在一边恨得牙痒痒,却见他放下碗,又轻薄的摸了一下丫头的脸,嬉皮笑脸的道:“冷。。。冷香楼不愧是冷香楼,随随便便的一个丫头,也如此水灵。啊。。。哈哈,小丫头,今晚本公子要和你老板好好喝几杯,你这就自己去寻方便吧,改天公子过来,再来找你,咱们一起乐。。。乐。”
“叮当”一声,一锭黄澄澄的金子已掉在了地上,那丫头看看赵子群,又看看王晓晓,却愣在了当地。王晓晓这时已镇定下来,轻笑道:“这丫头真是不机灵,既然赵公子赏你,你就拿去吧,顺便吩咐厨房,送一桌上好酒菜过来,既然公子有兴,我也不敢扫了兴啊。”
那丫头大喜,拣起那锭金子,连忙躬身出去了。王晓晓将门关上,似笑非笑的道:“公子今日可真是醉了,否则那么多漂亮姑娘的房间不走,却跑到了我这里,我看这来来往往的客人中,也只有公子今日醉得最厉害了,醉得眼神都不好使了。”
赵子群朦胧的眼神此时却忽然变得清亮起来:“我是常醉之人,而令尊王老板却有千杯不醉的海量,任何时候脑袋都比常人清醒,眼神也十分的好使,我在这里观察你这么久,此时实在不得不佩服他选人的目光。”
王晓晓心中一跳,道:“你。。。你就是。。。你怎么今日才来跟我说这些?”言下颇有抱怨之意,却仍然谨慎,这句话可以作两层意思理解。
赵子群一歪身在她床上躺下,懒洋洋的道:“一是因为你的年纪让我不放心,二是有一件事已经迫在眉睫,非要一起想办法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