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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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阳总督府,位于锦阳城中心的位置,这座府邸跟别的官宦之家有所不同,府中花园内少奇花异卉,却多种苍松翠柏,一进入内,只见树木参天,守卫森严,一望可知这是武将所居。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在总督府王总管的引导下,在园中转了数径,来到了一间古朴清雅的书房内。

他正欲行礼,一个低沉却略带磁性的声音便传入耳内:“先生快快免礼,这可折杀学生了。”

他抬头望去,一个轻裘玉带的青年公子,已快走几步过来,扶住了自己,然后把自己让到了一张椅子上坐下。他还未坐稳,便脸现无奈之色笑道:“英卓,我已说过多次,我们只是有师徒之实,无师徒之名,这礼数还是不可疏忽啊。”

原来这老者,便是锦阳鼎鼎有名的老儒严朴,这青年,却是这座府邸的主人,锦阳兴州真阳三郡的总督萧英卓。自萧英卓来到锦阳后,就慕名拜访了严朴,久而久之,两人遂有师徒之实,更结忘年之谊。

萧英卓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与先生交往数年,于学问处世之道大有进益,不管英卓身居何位,在英卓心里,你始终是英卓最敬重的良师益友,我们师徒朋友之间,似乎都不应该拘泥于礼数吧。”

此时两个锦衣小婢,早已奉茶上来,在王总管的示意下,又悄然退出。

严朴端起茶来,吹了吹气,轻轻抿了一口,道:“哎,我拗不过你,只好罢了。不过你今天急匆匆的叫我过来,应该不只是叫我过来喝茶,或者谈论棋道讲究学问吧。”

萧英卓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轻轻摇头道:“先生料事如神,自今日开始,英卓只怕再也不能得到片刻安宁了。”

严朴微微一怔,沉声道:“越军已兵临城下了么?”

萧英卓摇摇头:“还没有,白云郡驻军不下十万,他们要来到锦阳,没那么快的。”

“英卓,自越王称帝那日起,你就在担心这件事的发生,虽然你没对我讲过,但我从你神态间也可稍见端倪,你说是也不是?”

萧英卓低下头,默然不语。

严朴目光如电,直视着他,却一点也不肯放松:“英卓,你说你自今日起再也得不到片刻安宁,是指战争让你不安宁,还是良心让你不安宁呢?”

萧英卓避而不答,却道:“先生,我今日同时接到皇上的圣旨,和家母的书信。前者令我剿灭叛军,后者叫我快快结束战争,尽快回京与荣昌公主完婚。”

严朴冷笑一声:“那好得很哪,前方立下军功,为延德拔去眼中之刺,回朝封侯拜相,迎娶金枝玉叶,从此萧家,又可保一百年的兴盛。”

萧英卓眼神黯然:“先生何苦讽刺于我,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本意。”

严朴神色忽然变得凛然:“男儿汉做事,该光明磊落,果敢坚定。英卓,我看你平日里也还干脆利落,为何今日做妇人状,这么犹犹豫豫起来。你要是为了维护你的家族地位,为了你萧家满门的荣耀,你可以昧着良心,率领你手下的兵卒,去残杀自己的同胞,去擒获先帝的子孙,让他们的鲜血,来染红你官帽上的宝石。但你若有那么一丝丝念及到□□皇帝和世宗皇帝以及先帝对你们家的恩情,念及你死后的名声,你就该反戈投向越王,助他诛灭延德那个丧尽天良的谋逆之贼。”他越说越是激动,手臂挥舞,几缕长须也一颤一颤的。

萧英卓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眼角沁出泪珠:“先生,我知道你身在野而心在朝,也知道你是忠心正直、品行高尚之人,延德篡位之事已天下皆知,你自是万分不齿他的卑劣行径。而先帝虽非英明杰出之君主,却也孝顺仁慈,天下怜惜他及他儿女之人也是不少。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保持一个做臣子的节操,可是,我无法选择我的家族,无法选择我的父母,我父亲自小跟延德交往密切,延德之事他自始至终参与其中,我又能怎么办?我现在如果为了我的节操跟身后的名声倒向越王,延德又岂会放过我的父母以及族人?”

“臣事君以忠正,先国而后家,先君而后亲,这些你不是不明白。哎,原来你心中早已作出决定了,只是你也知道,这样做,你内心会永远得不到安宁,而这些话你又不好对任何人讲,因此拉我过来倾诉一番。英卓,先帝对你们萧家虽不如延德亲厚,却实在算不得不好了,你父亲于名利荣华上永远得不到满足,这不是一件好事。我原以为你深明大义,是萧家唯一稍存正义之人,哎。。。诚然如你所说,我身在野而心在朝,越王落入延德手中之日,便是你我割袍断交之日,我言尽于此,告辞!”说着袍袖一拂,转身离开。

萧英卓神色茫然的看着他远去,喃喃道:“我也不愿意与先帝的爱子沙场相见,不愿意助延德为虐。。。。更不愿意伤她。。。她的心,可是。。。可是。。。”眼泪瞬间滚滚而落。

他呆呆的坐着,一动也不动,满面痛苦之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在门边响起,跟着一个声音道:“将军,末将有紧急军情禀报。”

萧英卓身躯一震,连忙伸手一摸眼泪,沉声喝道:“说!”

“据探子来报,白云郡李总督已带领七万大军,已与越军在广川平原开战,而他手下的雷松将军,却按兵不动,在他所驻之处按兵不动,似有降意。”

萧英卓皱紧眉头,喃喃道:“降意,是了,雷松是先帝起用之人,延德即位之后,只想到换各地封疆大吏,却没料到,打起仗来之时,小泥鳅也可翻起大浪。”

广袤的广川平原上,随着越军和大梁兵卒战幕的拉开,早已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安详和宁静,漫天的旗帜在风中飞舞着。

越国军队中,今天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在那些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击鼓手中,多了一些正当妙龄的美丽少女,她们喊声清脆悦耳,但在几十个人的合力下,还是依稀能传到一些人的耳中,她们击鼓的力气有限,但光那种长发飘动、彩裙飞扬的情景,就足以让越国士兵热血沸腾了。

梁军的千万铁骑如狂风骤雨般向越军开始了一波一波的冲击,那隆隆的马蹄声响彻整个原野,白重润站在战车上,挥舞着旗子,亲自发号施令,指挥着步兵更换阵势阻挡着铁骑的冲击。

刹那间,喊声震天,不少人被马蹄践踏在地,也有不少人被人从马上拉下来,越军准备好的绊马索等物使不少马匹受伤翻倒在地,一排排的攻箭手,跪在地上开始放箭,专射向马匹,只见空中箭矢如余,□□声大作,可是梁军的骑兵的攻势并没有丝毫缓解,倒下一批,马上有新的一批接上。

白重润见眼前情势不妙,步兵越来越难以抵挡对方骑兵强势的攻击,拔出宝剑一挥,越国的九千多名骑兵,从两翼分别冲出,大声喊道“杀!“冲向梁军骑兵阵中,跟着便是一场昏天暗地的嘶杀。

碰撞声、□□声、□□声,吼叫声、马的悲鸣声,夹杂在激烈的战鼓声中,震耳欲聋,不多时只见原野上早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景象看起来异常惨烈。越军的美女拉拉队还在声嘶力竭的喊着,似要唤出越军身上所有的力气跟勇气。

楚优辞站在战车上,心悬在半空中,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双方死伤人数都是不少,在平原上作战,没什么可取巧的方法,对方骑兵大占优势,硬碰硬,越军最终要吃亏。纵然现在依然士气如虹,可是照这样下去,胜算仍然很小。她一想到兵败后的种种情景,心里忍不住一片悲凉。

空气里血腥味飘散得老远,楚优辞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但是,这个时候,她想到不的是延德的仇永远没法报,哥哥总归做不了皇帝,而是此战若败,丁浅语的安危,她握紧双拳,手心里捏出冷汗,心里七上八下,犹豫着是否此时要派人到后方将丁浅语和王晓晓两人拼死护送走,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而自己,便留下来跟士兵们死在一处,想到这里,她心里涌上一股绝望,鼻中一酸,浅语,永别了,既父皇和大哥他们的仇不能报,我也无颜再活在这世上了。

她猛然睁开眼睛,便要招手叫一个亲信赶去后方,这时,西北方忽然尘土飞扬,如雷的马蹄声和滚滚的车轮声清晰的从梁军后方传来,并越来越近,她凝目望去,依稀见到一面旌旗上绣了一个大大的“雷”字。

楚优辞和白重润心中同时一沉:“雷松,完了!”

可是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雷松手下的剽悍的大队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闪电般冲进了梁军的队伍中,跟着挥刀一阵狂砍乱杀起来,梁军军中登时一片混乱。

白云郡李云怒气冲冠,横刀大叫道:“雷松!你这叛徒!竟然临阵倒戈!”

雷松大叫道:“越王爷是先帝的亲子,是继统之君!延德是篡位弑君的逆贼!到底谁是叛徒,到底谁对国不忠,你比我清楚!”

他这几句话说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早有人马上把这话传入楚白二人耳中,两人都是又惊又喜,楚优辞更是激动,红着眼眶,喃喃道:“父皇,你看见了吗?总算还有人记得你,总算还有臣子对你是忠心的。”

越军欢声雷动,人心大振,梁军见自己人倒戈,心下却已是怯怯,白重润跨上战马,将手中宝剑一挥,千军万马跟在他身后,与雷松的军队向梁军夹击而去。

早已又是半夜。

金川城中,丁浅语蹙着眉头,不住的在房中走来走来,王晓晓实在被她晃得眼睛花了,忍不住开口道:“安啦,坐下来,没事的,他们肯定会赢的,书上都说了,楚优章会当皇帝的,你别急成这样啊。”

丁浅语几乎要哭了:“那是说楚优章啊,又不是说优辞,我没看到关于优辞后来的记载啊,这仗打败,又不能说明楚优章就不能做皇帝的。你看,都过了这么久了,他们还没回来,要是她。。。她有个什么事,我。。。我。。。”

王晓晓被她弄得心中也忐忑起来,面上却还是尽力安慰:“你这人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你放心啦,有你的美女拉拉队助阵,败不了的。”

丁浅语道:“那也只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他们兵力相差很是悬殊啊。哎,我本就想加入那个拉拉队的,那个木头偏是不准,害我现在如此着急。”

王晓晓忽然正了正脸色,道:“浅语,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因为我现在如果不说,过了这场战争,你也必定会知道。”

丁浅语见她一脸郑重,暂时收起忧急之色,转头道:“怎么?”

“其实,白重润带来的不过六万兵将,你知道楚优章为什么让他攻白云郡吗?又为什么一定让楚优辞跟他来吗?”王晓晓看着她疑惑之色,叹了口气接着道:“因为白云郡紧挨着锦阳真阳兴州三郡,现在掌握那三郡军事的萧英卓,是楚优辞的青梅竹马之人,一直就对楚优辞有情意,我想,越国实力不敌大梁,楚优章和楚优辞棋走险着,就是把宝押在萧英卓身上,很可能。。。就。。。”

她话虽没说完,丁浅语心思玲珑,却早已猜出后面的意思了,她如遭雷击,一时面色变得苍白:“不。。。不会的。。。可是,可是优辞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个?”

王晓晓见她身子微微颤抖,眼里早蒙上一层雾气,连忙站起来,扶住她,一时之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沉默许久,方才道:“我知道你以前很爱易洋,可是当初为她你都曾。。。”

话又未完,忽然听到门边传来一声金属撞击的轻响,两人一惊之下同时向门边望去,却见一个身穿金甲,英姿飒爽的少女靠在门边,那响声却是她的甲胄与门相碰而起。

王晓晓望着她,张大了嘴巴,她不知道楚优辞到这里来了多久,听了多少进去,一时万分尴尬。

楚优辞却不看她,只呆呆的望着丁浅语,沉默不语,丁浅语还没有从王晓晓带给她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也茫然的与她相对。

三人这么呆呆的站了一阵,楚优辞率先打破了沉默,淡淡笑道:“我过来看看你们睡了没有,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站着,快去睡吧,我再去军营里看看受伤的士兵。”

说着点头略一示意,转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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