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纷纷摇头,袁朗这才打开话匣子道:“我也是听老人们说的,说是楚汉相争时期,高祖爷征战HN音山,身染瘟疫,久治不愈。当地百姓献方‘生姜萝卜汤’,高祖爷喝后病情大减,再一喝即药到病除,你们说神奇不神奇!”
“黄帅,萝卜我老张倒是吃过,可是这生姜是后厨的配料,跟咱们讨论的这疫情有何联系?”
开腔的是张燕,他是直肠子,心里有什么说什么。
“无知!”袁朗嗔怪了一句张燕,随后对着众人继续说道,“孔夫子活到了七十三岁,连他老人家都说每顿吃饭必吃生姜,你们可不能小瞧了这玩意,这可是个宝贝!”
“不错,干姜,味辛温,主胸满咳逆上气,温中止血,出汗,逐风湿痹,肠癖下痢,生者尤良,久服去臭气,下气,通神明,生山谷。传说,神农尝百草,以辨药性,误食毒蘑菇昏迷,苏醒后发现躺卧之处有一丛青草。神农顺手一拔,把它的块根放在嘴里嚼。过了不久,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响,泄泻过后,身体全好了。神农姓姜,他就把这尖叶草取名“生姜”。意思是它的作用神奇,能让自己起死回生。”
这么专业,而且引经据典的话语,不会是其他人的说的,在场有这素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老军医刘亚子。
刘亚子被袁朗的话启发了,他一直执着于寻找草药配成药剂给军士服用,却反倒是本这样一个平时随处可见的活宝贝给忘了了。
“刘老先生博古通今,在下佩服!“讨论终于有了结果,只听袁朗总结道,“既然如此,那么大家就分派下去搜集生姜,搜集后将这些姜用沸水煮开,然后给全军的兵士喝,有病的治病,没病的还可以预防。此外,有疫病的兵士必须隔离,拨一批军帐专门收治这些病患!”
可是袁朗的安排,与会的刘子惠率先就提出了疑问,只听他说道:“姜不是随军的必须医药物品,所以存量不大,而且我们所在的地理位置远离集镇,想要去购买是不现实的,就算是到下一个集镇有,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个问题袁朗不是没想到,只听他回答道:“姜喜暖,不耐寒,虽然这周围的山上不一定有多少,但是我们大可一试!……刘老先生,你可以让你手下的军医分批带军士进山去采集姜,顺便也可以采集一些草药回来。今年的雪来的突然,来的大,我想覆雪之下,一定有一些草药,包括野姜被埋在了下面,这些,都是大自然给咱们的宝贵财富,咱们可得珍惜!”
刘亚子闻言只好答应去碰碰运气,虽然机会渺茫,但是总比放任这些病患不管,要在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碰头会就这样结束了,大家各自下去各忙各的,袁朗的军帐里倒是瞬间清净了下来。
刚想躺会儿,可是帐外有人通报说是万年公主的小黄门来了,袁朗知道公主那一定是有什么事,不然不会轻易来找自己。
袁朗传唤进来小黄门,只听那人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给袁朗说了一大通,不过好在袁朗理解能力强,他总结为一句话“黄巾军的袁将军很帅气,另外,万年公主也病倒了!”
万年公主病倒非同小可,这可是皇家的金枝,如果在自己的军中出现个什么闪失,那还得了。
袁朗立即派人去找刚走不远的刘亚子,随后通知前来报信的小黄门先回公主大帐去等候消息。
小黄门千恩万谢的走后,袁朗想了想,估计这公主也是患的流行性感冒,如果问题严重很了,刚才那小黄门就不是站着跟自己说话了,估计早就跪下了。
人送走了,事情也大致想了想,不会是什么太过严重的事情,所以袁朗这才放下心来躺在了榻上,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
可是好景不长,袁朗刚梦到跟张宁在黑山团聚,还没开口说一个字,就被帐外的军士唤醒了。
“黄帅,黄帅,冀州有急报!”
袁朗一听,顿时感到大事不好,如今正处在战事的坎上,可别冀州老巢被袁绍趁机给端喽。
“快带进来!”
不出所料,进来的是冀州的信使,他将竹筒装着的信笺交到了袁朗手上,然后静听袁朗的回复。
扭开竹筒,打开竹简,袁朗一目十行,先挑刺眼的字眼看,这一看他顿时安心了不少,因为满篇都没提冀州怎么的怎么的,看来不是冀州有难。
但是满篇都提到了一个郡名,那就是常山郡,也就是韩馥任命给袁朗,让其回归冀州后需要去担任郡守的地方。
常山郡怎么了,袁朗细细将韩馥手书的亲笔信给从天到尾看了一遍,虽然好多字体很生僻看不懂,但是大致的意思袁朗算是明白了,原来常山郡因为前任郡守章同的出逃,导致无政府的常山郡盗匪横行,乡里之间往往因为一点小矛盾而大打出手,社会风气严重颓废,如果这没一个坐镇管事的,估计这个郡就要变成土匪窝了。
以上信息是袁朗的理解,虽然韩馥的口气比他理解的要强烈的多,什么暴民啊,什么造反啊,在袁朗听来,不过是底下人向韩馥夸大其词的汇报罢了。
不过就算如此,看来常山郡的状况也不容乐观,要不然韩馥在信中也不会一再强调,让袁朗不必回邺城,直接在中途转去常山郡上任,就连上任文书以及用章都让信使给袁朗带来了,看来韩馥也是捉急上火,实在找不到办法了。
合上信笺,袁朗急忙给韩馥写了回信,内容大体上是知晓常山郡事,立即上任云云。
随后袁朗将回信交托给信使送回复命,而后紧急招来黄巾军的将领,包括冀州军本部领导层,一同交代要提前上路赶往常山郡的意思。
因为是韩馥直接下达的最高指示,所以大家伙并没有异议,只是这随行的人员确定,大家各抒己见,都说了自己的意思。
“我看人不必多,带几个随行的将士即可,另外黑帅,你也跟我一齐先走,白帅则留下来带着本部人马,跟着大部队继续前行,最后再转去常山郡汇合!至于留守在邺城的兵马,交代黄龙、白波、眭固他们,一切听韩州牧大人的指示!”
这是袁朗最后的决定,虽然分工明细,但是张白骑首先表示了反对,只听久不开口的张白骑反驳道:“常山郡此时正处在多事之秋,州牧大人信上说的得很明白,常山郡如今盗匪横行、乡里之间斗殴不断,如果咱们不多带点军士前去镇压,恐有蚍蜉撼树之憾!”
张白骑的分析说的得很在理,这是一个靠武力说话的年代,章同叛逃出常山郡的时候,已经带走了大批的军士,如今留给袁朗的,只不过是一个烂摊子,无组织无政府的一个乱地方。
可是袁朗自有他的想法,他说不带太多的人先去自有他的说辞,只听他分析道:“为官者,如果靠的是武力慑服百姓,那么这样的官,只能算的是一个让朝廷满意的官,谈不上是为民做主,为民请命的父母官。古亦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们当官的为的是为民服务,而不是去让他们怕你,让他们惧你。总之一条,得民心者得天下,安一方百姓之心的官,才算的上是好官!”
袁朗的话是石破天惊的,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为民服务一类的说法,按理说百姓的命千百年来都被视如草芥,曾几何时被这么赋予过如此高的地位。
袁朗心意已决,黄巾军都是他的下属,只能话已带到仁至义尽,而冀州军本部的潘凤、刘子惠、关纯等人,则他们毕竟都是外人,自然不便插嘴黄巾军内部的事情。
就这样,袁朗脱离大部队,率先赶赴常山郡的事情就定了下来,而高层只带了副将张燕,至于随行人员,张燕此时已经下去挑选去了,想必在傍晚上路前,能最终将人员名单确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