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之下,
三个人的行踪彻底暴露。
回头看着那飞奔而来的御娇娇,
反应极快的步夜白直接将一旁的墨北堂推了上去。
同时,不忘感激。
“劳烦太子殿下了。”
墨北堂被推得猝不及防,与御娇娇迎面撞上,倒在了地上。
风隐看着这一幕亦是忍俊不禁,一点不觉得心疼,甚至有点想笑。
迈着脚步抓紧跟上步夜白。
倒地的墨北堂瞪大眼睛看着远去的两人,暗骂了一句没良心后,则开始全力的摆脱趴在身上的无良女。
奈何御娇娇巴上了梦中的心上人,死不松手。
墨北堂一脸生无可恋……
丢下墨北堂的步夜白和风隐,着急的追赶着云翎。
可就是那一会儿的功夫,愣是把人给丢了。
看着那写着醉仙居三个大字的牌匾,四下完全没有了少女的气息所在。
极大可能已经进了醉仙居了。
在眼皮底下把人跟丢了,步夜白直接就黑了脸。
逮着一旁的风隐就开口絮叨:
“你说你,堂堂的一品护卫,连个人都跟不上,要你何用?”
“???”
风隐头顶无数问号,望着步夜白,欲言又止。
又不是他说要跟踪的……
步夜白见风隐盯着自己,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后者讪讪的移开了目光,不敢说话。
空气是冷的,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
步夜白望着斗兽场之外的晔城,长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力。
开口问着风隐:
“拍卖行那里还有消息吗?”
提及正事,风隐不敢怠慢,启唇道:
“没有,齐恒说他们也不知道何时才会有复灵丹拍卖,他也代咱们问过,但消息却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
“行了,本座知道了。”
闻言,步夜白身上的无力更重了些。
转过身,对着同样情绪低沉的风隐说道:
“走吧,回去看看北堂。”
“是。”
两人原路返回,一会儿便看不见了踪影。
而在他们原先停驻的位置,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云翎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眉梢轻挑。
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怀疑,而是有些意外他们刚刚说的那些话。
他们想要复灵丹,多半是为了墨临渊那个病美人。
不然也不会让齐恒来问话,更不会这么着急的直接找上她。
若是这般,
那是不是说明了病美人的情况不大好?
脑海中倏然映现在深巷中的那晚,墨临渊无助乞求的眼眸,真实到云翎以为回到了那一晚。
神情有些恍惚,
云翎猛地摇了摇脑袋,想要晃走脑子里的画面。
可她几乎把脑袋都晃掉了,也不见画面消失。
反而,有种近在眼前的真实感。
云翎紧咬着唇,盯着那道人影,冷哼着。
“爷没有良心,这些柔情攻势对爷没用。再说了,爷的丹药都送人了,你再这么看着我也没用……”
说罢,云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醉仙居。
夜风吹拂,凄冷的小平台上,
男人的墨发和衣袍被吹得凌乱,将他的身形衬的越发单薄。
望着少女离去的身影,鼻间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在他身后的手里,抓着一个装满丹药的半透明玉瓶,玉瓶里装满了丹药。
少女的自言自语萦绕耳畔。
他轻声喃喃道:
“有没有用,用了才知道……”
醉仙居。
见鬼了!
这墨临渊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一点都没觉察到!
云翎压着那扑通扑通直跳的心口,大口喘气。
活了几万年的她,
平生第一次被人吓成这样。
她不过是戏弄一下那几个跟踪自己的小尾巴,压根就没想到墨临渊会突然出现。
还是在她想到他的时候,突然冒出来。
差点给她整不会了。
进了屋,云翎透着窗望向方才见鬼的那处,
哪还有人影。
“呼——”
老祖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走到桌旁提起茶壶仰头倒下。
喝的一个畅快淋漓。
云翎坐了下来,回想着刚刚看见的墨临渊,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刚刚墨临渊是站着的。
他不是个残废吗?
那日在深巷里,她清楚看见他腿上的灵力滞留。
所以,
他需要复灵丹是为了治疗腿疾?
虽是这么想,但直觉告诉云翎,真正的原因绝对不只是如此。
垂眸思索了片刻,
云翎左手上的墨色玄戒闪了闪,桌上出现许多药材,是一副完整的复灵丹药材。
手中炽火涌动,云翎将药材全数丢入了火里。
她打算再炼制一些复灵丹。
之前的那些,被她全部丢给玄临了,现在他不在,自己想要钓鱼,亦是只能重新炼制鱼饵了。
盯着手里逐渐融化的药材,
云翎倏地伸手去掉了半味药材,
想着,
最好是有一只大鱼在等着她,别浪费了她这难得的闲情逸致。
就这么沉迷于‘钓鱼’的云翎,
并没有发现自己在起火炼丹时,屋子角落里的囚兽笼,动了动。
被赤古青鸟抱在怀里的一直睡的狐崽子。
忽然睁开了眼睛。
觉察到怀里的小崽子在扒拉着,
赤古青鸟低头与它对上,
大狐眼对小鸟眼——
赤古青鸟:“叽叽叽?”你醒了?
懵懂小狐崽:“叽叽?”麻麻……
赤古青鸟眨了眨眼睛,它听见了什么?
它当妈啦?!!!
小狐崽歪着脑袋,不明所以的看着它,
仔细看了一下它的模样,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
半晌,
囚兽笼里猛地震荡了起来。
无数的羽毛散落,眼睛充血的小狐崽疯狂扒拉着赤古青鸟,
赤古青鸟欲哭无泪。
亏他当了这么久的奶妈,到头来还是养了一只白眼狐!
看着被自己逼到角落里的大鸟儿。
狐崽子朝它龇牙咧嘴,见它不敢动弹以后。
转过身,看着囚兽笼外头。
一个青衣少女,手中握着一团火,赤红的火焰将狐崽子的眼睛印得更红。
在这红瞳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有个人,手里抓着一只发黑的狐崽子,手里全是血。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
狐崽子感觉到身上倏然隐隐作痛,
而在疼痛间,它看清了那人的脸,竟是与眼前的少女重合在了一起。
记忆一下涌来。
是她杀了它的母亲!是她!
愤怒间,瘦弱的狐崽子穿出了囚兽笼,
赤古青鸟反应不及,
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扑向云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