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李真漫步在大风台的海滩上,吹着徐徐海风,看那风和日丽,听着海浪拍打沙滩。
贾立平默默的走上前去,接替齐愣子,将一件外套披在李真的身后:“李师,小心着凉。”
李真背着手漫步,眼睛始终看着远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于身后这事儿也并不知道。
身后,跟着十几个人,全部是九州科学院的人。还有两名真枪实弹跟着的兵甲。
站在一块岩石上,头发被海风吹乱,李真在这一刻忽然感觉到了心脏传来了熟悉的悸动。低头,捂住心脏的部位,他知道那个地方有一个印记,印记像是一滴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经常回出现这样的心悸。是我朝思暮想的事情,要成真了么?”
“可我到底在朝思暮想着什么呢?”
李真心里喃喃的说道。能够感觉到,那个印记不断的发出一些略微滚烫的感觉。
如果还能记起之前的事情,他就会对于这种现象并不陌生。经历情感上的大变之前,那里,都会出现一些先前的预兆。
可李真现在已经不记得什么了,只是莫名的期盼着。
“李师,请喝参茶暖暖,海风大,您身子骨弱,还是要注意多保养的。”
李真被声音唤醒,回过头去,却见贾立平手中端着一个瓷盏递了过来。再往后看看,岩石下方站着一大票人,不由得苦笑:“我只是出来散散心,你们都跟着我做什么?”
一众人低下了头讪笑着,却没有人说话。
如今李真的地位彻底不同往日。曾经他只是担负着一种文化复兴的使命,学生尊重他。
但是现在,李真却担负着未来帝国的资本走向,一个人几乎扛鼎整个东洲,以及全东洲所有资本家的命运。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位高,而权重。
李真笑着接过那茶盏:“难为你了。有事儿说事儿吧,这距离村上有段距离,你能弄来一盏刚煮好的参茶,也是心气大。”
贾立平嘿笑着说:“我是为李师的身子骨着想。”
“说事情吧。”
李真吹了吹,将茶盏送到嘴边轻饮。
贾立平回头看了一眼等待李真的数人,众人很识趣,都转头往远处站了站。心中都不爽,靠,还机密么?
李真有些好笑:“不要墨迹了,快说吧。再不说我就要回去了。”
贾立平搓搓手,笑道:“学生有问题想要请教您。”
“嗯。”
“这个问题有些幼稚,但是我肯定李师一定会给出一个不一样的回答。”
“说吧。”
“您说,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
李真面无表情的将茶盏递给他:“印钱。”
贾立平苦笑道:“李师您别开玩笑……现在我负责运行一万年财团,总得带领大家谋取更多的利益啊。”
李真很认真的说:“你看我像是开玩笑么?”
贾立平再次苦笑:“可也得能够容易操作啊。印钱……只有改朝换代的开国皇帝才会干这事儿吧。您不是让咱们也去凑热闹,闹革命吧?”
李真哈哈大笑,拍了拍贾立平的肩膀:“立平啊,你把社会结构研究的那么透彻。但是在金融数学里边,还是需要多下点功夫。我有说过印钱,就一定要闹革命么?”
贾立平心中一个突突,他似乎意识到了李真这话后边的深意:“我这个想法还不够成熟,在学院里不敢提出来。现在无人,还请李师指教。”
李真明白贾立平的行为。
自己现在基本已经不怎么教课了,大家都自由摸索。闲暇时间会出来转悠,而每次转悠就会有很多学生跟在自己身后伺候,是想找到机会单独请教自己一些问题。
尤其是金融数学院,现在学生基本都外派出去搞资本了,边实践边研究。大家很长一段时间几乎见不到李真,只能逮到机会就单独请教。
李真反问他一句:“我让你们收购黄金,白银,粮食,物资。抛洒九州币,你们进度如何了?”
贾立平苦笑说:“那七个人都舍不得。都是商人,习惯了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都是有计划,小规模的去抛洒。”
“你可知道为什么要囤积那些东西?”
“李师说过九州币会贬值啊。存了货,当新朝出现的时候,这些东西就是财富。”
李真摇摇头:“单方面并不是这个原因。最近我看到了东洲的资本崛起,也许不用等到新朝,我们也可以干一票大的。”
贾立平深吸一口气:“怎么干一票大的?”
“囤积黄金。”
“我一直搞不懂,我们为什么要囤积黄金啊?现在九州的金币都快被淘汰了,金子都在涨价,黄金饰品也在涨。在这个时候囤积黄金是不是不理智啊?我们已经错过了黄金低价的时候了,现在弄这个已经没意义了吧?就算新朝建立,再把黄金抛售出去,所获甚微。”
李真反问一声:“我有说过收回来的黄金要抛售么?我貌似只说过资源可以抛售吧?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将黄金抛售。”
“啊?不抛售黄金,那我们囤积它干啥啊。”
李真负手而立,沉声道:“资本储备。用大量的黄金,建立信任感。”
“信任感?”
“假如财团开设一家‘钱行’,九州币垮台之后,黄金白银成为了市面流通的货币。而东洲的资本家会因为储存黄金不方便,所以将黄金储存在我们这里,而我们给他们开具发票。存了多少黄金,在任何钱行的分部可以用发票来取回黄金……这岂不是形成了我说的‘印钱’?我们开具的储存黄金的发票,岂不就是新钱币。”
贾立平闻言,彻底目瞪口呆,这样玩?
李真又说:“而商人为什么要将钱存在我们这里,这就是信任感了。只凭着我们的名誉,显然不够,商人会想,万一我们倒台了,钱取不出来了怎么办?所以我们需要真金白银才可以建立信任。而当我们拥有了足够多的储备黄金,商人就会打消所有的顾虑,放心大胆的将黄金存在我们这里。”
贾立平又疑问一声:“那我们这钱庄,是靠收取存钱的手续费盈利么?但是这盈利也太少了吧,担的风险大,盈利不大啊。假如商人在我们这里存10克黄金,我们至少要收取十分之一的保管费,才能实现盈利吧?而这十分之一对于商人而言,那简直就是割肉一样。别说十分之一,就算百分之一的保管费,他们也舍不得。”
李真笑道:“谁说要收取保管费了?”
“什么?保管费都不收?那我们怎么赚钱?义务为资本家劳动啊?这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