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整个东洲爆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般的消息。
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在传论,从东洲,往四面八方辐射而去。去往九州各个角落。
如今的东洲极其热闹非凡,东洲的工业大爆发,使得全国各地的商人都来学习先进知识。到处都是商人云集,消息的传递非常快。
“听说了么?国家科学院的院长云可先仗势欺人啊,见不得九州科学院做大,竟然威胁李真,要让九州科学院成为国家科学院的下属单位。要是不从,就要毁灭九州科学院。”
“我听说了,云可先仗着自己是老一辈的人,仗势欺人。”
“我就没见过这种人,太可耻了。这不就是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么?”
“要是这个消息提前没有揭露出来,等到九州科学院真的并入了国家科学院,那么我们估计还真觉得还是国家科学院厉害呢。原来,这里边有这么多阴谋啊。”
“仗着自己朝廷中有势力,如此威胁九州科学院,实在不雅。”
“唉,这知识分子都是怎么回事啊。”
“九州科学院以前弱小的时候,朝廷不扶持,国家科学院看不起。现在彻底做大了,都想来分一杯羹,太无耻了。”
“我算是看清云可先的嘴脸了。”
“不过也不好说啊,云可先毕竟是老一辈先驱。李真这么做,其实有些不尊重人。”
“狗屁,李真一个人的荣耀。早就已经完爆整个国家科学院了。什么先驱不先驱的,当李真老了,他也是先驱。”
“是啊,等李真老了,他也是老一辈。这只不过是年岁的增长,带来的一些德高望重的影响力罢了。而李真现在的影响力辐射海内外,海内外的大点的国家,哪个不知道他的名头?荣誉一点都不比云可先少。”
“……”
整个九州,瞬间爆发出一股舆论的浪潮。
模仿着王三刀的发家史——民心所向。
当这舆论浪潮彻底爆发开来之后,云可先这才收到李真的信件,看见上边的简短的句子,只觉得字字诛心。每一个词语,都像是一把刀子扎进了云可先的心脏。
“混账!”
‘嘭’
一脚踹翻了桌子,年近八十的云可先大骂一声站了起来,气的浑身发抖。
这时,有下人来汇报:“云院长,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还能有什么不好的?”
“现在整个九州都在传言,说我们国家科学院无耻。李真,竟然把这件事情暴露了出去。将我们威胁他的事情曝光了出去,现在人人都知道了。”
云可先猛然瞪大了眼睛,不好,失算了啊!
他猛然想起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李真现在是一个受委屈的一方。而自己的角色,有点像是仗势欺人的一方。
在云可先想来,只要自己一说话,李真肯定乖乖的遵从。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不仅不遵从,还彻底将这件事曝光了出来。这可如何得了。
但是紧接着,云可先又平息了下去。年龄这么大了,早就见惯了太多的起起伏伏。
传言又有何用,舆论又能如何?
等这件事情彻底湮灭下去,平息了下去,人们也会很快的淡忘这件事情。
“进京。”
“……”
让事件湮灭下去的方式,就是让人们淡忘。
让人们淡忘的方式,就是让九州科学院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任何人的视野之中……
八月中,一份圣旨传到了东洲。
“天子曰:九州科学院违背国家发展宗旨,理念与九州整体观念相违背。特令,夺回九州科学院官方授权。因九州科学院曾在朝廷备案,今,收回名字。不允许再以‘九州科学院’为命名。收回所有官方给予的奖励、赏赐、公用地。即可执行,不得违背。”
“……”
一封圣旨,东洲州督冯乃恩血都凉了,犹若五雷轰顶。
东洲现在正在崛起重工业,崛起经济。全部都是依仗九州科学院,而如今,毫无征兆的,一封圣旨下来,打散九州科学院。
却让冯乃恩感觉一战回到解放前。如今天下动荡,南州的王三刀部势如破竹的向周边辐射,工业崛起,整个九州处于一种绝对的混乱之中。这个时候无论做任何的决定,都会让人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而直接打散自己境内的九州科学院,冯乃恩发现,自己做不到。
“不可以……”
冯乃恩手捧圣旨,站在自己办公室中,整个人浑身冰冷。他比谁都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照着圣旨这样做了,自己的下场将会和南州州督嵇康一样惨烈。
为什么?
因为如今九州科学院那不是你想取代,就能取代的了。毫不夸张的说,如今九州科学院聚拢的是整个九州,最杰出的科学家团队。而事实上,整个九州所有的知识分子,都在向往着那里。都想要夺取明年的九州科技奖。
如果冯乃恩做出这个决定,造成的动乱,不是他一个州督能够承受的起的。
“我该怎么办?”
冯乃恩狠狠的吸了一口冷气:“朝廷说的轻松。收回九州科学院的名字?这是那么好收回的么?不从个人情感来讲,单从如今它的影响力来说。九州科学院一垮,整个东洲的富商老板,将会爆发出能吃人的能量。”
无他,因为九州科学院能给东洲所有的富商和工厂,都提供强大的技术支持。所有富商,全部以能得到九州科学院科学家的技术支持为荣。
再从别的角度来讲。将一群身怀绝技的人集结起来,统一管理,这是效果最大化。
冯乃恩不敢去想象,如果将这么一群数千人,各个身怀绝技的科学家放出去,强制性打散。他们会对这个国家有多失望?
“到时候,会有很多的科学家出走九州吧?九州科技奖一出,无数的国家许下重利来吸引他们,他们不为所动。这一次如果我遵从了圣旨,那么……将会有多少人才,从九州这片大地上流失出去呢?我背负的起民族罪人这个名头么?”
冯乃恩不敢。
不敢不遵从圣旨,更不敢动九州科学院。
如果只是李真一个人,不会这样为难。但是,李真一个人,却拧起了一股数千人组成的绳。这根绳子又再次生更发芽,组成了许多的分支,连接着整个东洲的士农工商。上到权贵,下到小贩,全部和九州科学院有利益往来。
九州科学院是整个东洲的技术提供者。谁敢动它。
这背后的道理,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再一个,冯乃恩也隐隐知道秦恩泽叛国这件事情。一个秦恩泽的叛国,将会使另一个国家迅速崛起。他不敢想象,如果数千人被打散之后,数千人全部叛国,这将会给九州带来怎样的损失,以及怎样的灾难。
近几年不会体现。但是在十几年,几十年之后,那种恐怖的效果将会彻底发挥出来。自己,将成为民族的罪人,与这个做下糊涂决定的天子,一起被绑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自己将会把九州崛起的希望掐灭。会被写进书里。
冯乃恩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从未觉得,州督竟然会这么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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