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休休走出串串店,微笑的表情一秒就变。
她有点后悔没有开车出来,原本还准备和金巧巧约了,吃着串串,喝着小酒再催款的。
结果串串没有吃着,吃了一肚子的火气,连她的小白都没有开出来,还要走路出去。
于休休绷着脸走出小吃街,在路边随手招一个出租车,在向司机报地址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报了南院。
“我很生气,急需找个人发泄!”
这是她见到霍仲南时,说出的第一句话。
彼此,霍仲南刚洗完澡出来,只穿着一件浅色的浴袍没有系带,不松不紧的三角裤将他精壮修长的好身材展露无疑,两条腿笔直地屹在她的面前,中间的蒙古包十分壮观。
相对于休休的怒火,他平静而淡然。
“我很荣幸。”
“我生气,你荣幸什么荣幸?”
“荣幸被你看中,成为发泄目标。”
于休休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敢往他身上乱瞄,左右四顾,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坐下来。
“我想喝水。”
霍仲南有一个别人没有的优点。
那就是在于休休生气的时候,从不多问,不多说。
他瞥她一眼,把水递到她的面前,“要我喂?”
“不用。谢谢!”于休休瞄他一眼,接过水杯,又迅速收回目光,“你这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太讨厌了。”
霍仲南坐下来,“说吧,你有什么笑话。”
“???”于休休错愕地看着他。
“说出来,我笑一下。”
“你很烦人知道吗?”于休休看着他冷漠又性感的脸,感慨了一下造物主的神奇,又有点替女性不公了。
她无非就是长得漂亮点儿,可爱点,讨人喜欢一点嘛?
怎么她就婊了呢?她又没伤害别人。
可是男人不一样啊。男人颜值就是正义,只要小哥哥长得帅,一切缺点都不是问题,更不会有人说他们婊里婊气。
“真是性别歧视!”
“嗯?”霍仲南看着她的眼神,“怎么了?”
这句话温和了许多,带了感情,不再是一个冷冰冰的狗男人了。
于休休一听,委屈就上来了。
“我被人骂婊子了,啊!好气啊,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有人忍心骂这么难听的话?”
她的自恋不是第一天。
但每一次听到,霍仲南都想笑。
在他眼里,于休休是纯粹的,不含杂质的,只要是她所喜欢的人,能从她的嘴里听到的,永远是好话,有时候,他看着这样的她,不仅仅只是喜欢,而是成了一种向往。对阳光的,对青春的向往。
当然,还有她的美,像一个精美的瓷器,她的眼睛,干净无垢,黑白分明,如一块广袤的天空,宁静幽远。就是让人舒服,不自觉地想要呵护她。
大概这就是他为什么记不起曾经的她,但并不妨碍他喜欢现在的她的原因吧。
“你看什么?我生气很好看吗?”
于休休撞见他的眼神,不高兴地瞪了回去。
“你好歹说句话啊。你这么沉默,我出气都出不了。”
还有这样的?霍仲南勾了勾唇。
“谁骂你?为什么骂你?”
直入重点。于休休一噎,说不出来了。
她到不是怕说金巧巧,是不想让霍仲南误会她和魏骁龙的关系。
因为她真的没有勾引过大师兄啊。
“霍仲南。”
她委屈地叫了一声,“如果有人说,我破坏了别人的感情,你信吗?”
霍仲南笑容寡淡:“信。”
“啊?你讨厌!”
霍仲南:“你有这个实力,别谦虚。”
“……这是表扬吗?”
“是。”
“那如果有人说我勾引了别的男人呢?你信吗?”
“不信。”霍仲南很坦诚:“不会有人比我更值得勾引了。”
“呃!”于休休的坏情绪,一秒就被他逗没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看半晌,她突然忍俊不禁,笑倒在沙发上。
“你可太不要脸了。自恋!”
“彼此彼此。”
霍仲南凑过去,扯开浴袍看着他。
“我也有这个实力,不要谦虚。”
“……”
于休休的目光从上而下,慢慢定格,还没来得及评论,一双猿臂就伸过来,轻飘飘抱起她,一把扛在肩上,大步走向浴室。
“霍仲南!”于休休又踢又打,他一言不发,像个野蛮人,把她扛在肩膀上,一口气都没喘就办踏实了。
于休休脑子过电一般,滋滋地响,在被他颠乱的视线空间里,根本来不及分清东南西北。
等惊觉,已惘然。
~
两个小时后,于休休平静地躺在床上,只剩呼吸的力气了。
“霍仲南,你是人不是?”
小小的抱怨,语气幽幽的,可怜又可爱。
霍仲南站在窗户边上抽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喜欢上这种感觉,大概是为了在事后延续那种快、感吧,胜过活神仙到也不假。
他微微扬眉,似笑非笑,看着姿势诡异满脸哀怨的小女人,目光满是宠溺。
他不说话。
于休休可不会饶他。
毕竟现在只剩一张嘴好使了。
“你肯定吃药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你肯定有很多前任,前前任,练出来的。”
“诶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粗鲁那么野蛮?瞧我这细皮嫩肉的一身娇气,都快被你磨没了。”
霍仲南将烟头摁灭,走过来,抱臂看着她。
“旅行社那边,时间定好了吗?”
于休休:……
他俩在一个地球上吗?
他俩说的是一件事儿吗?
他俩刚才干过同一件事儿吗?
“没有。”于休休气鼓鼓的看他,“你是多久没出过门吗?急什么急?”
霍仲南无奈地一笑,捏捏她的脸颊,想是太滑腻了,他捻捻指头,又捏得重了些,“时间定好,告诉我。我要安排行程。”
“嘶!”
于休休不高兴地斜眼睨他。
“成。霍老板。”
霍仲南并不在意她的反讽,漫不经心地问:“明天有什么安排?”
“明天周几?”
“周五。”
“唔!”于休休想了想,腿一翻,夹住被子,抱住枕头,懒洋洋地说:“我好歹也是个老板,我也有工作行程要安排的。你要是想知道呢,麻烦向我的秘书预约。”
霍仲南低低一笑。
“本来想约你去看毕红叶。既然你不愿意,那算了。”
“啊!红叶老师?”于休休猛地坐床上弹坐起来,“什么时候,几点?”
霍仲南淡淡睨她一眼,不说话。
“哎哟,哥哥,我错了。”于休休飞快地抱住他的胳膊,自从发现叫“哥哥”这招管用,她时不时这么叫他,看他挑眉一脸无奈的样子,她就满心欢喜,“我那天都答应曲枫姐了,一定要去劝劝红叶老师,劝她上诉,可是我见不到她,她也不肯见我……”
这个事情,霍仲南是知道的。
两个人偶尔聊起,于休休会忍不住向他吐槽。
说丁跃进喜新厌旧,毕红叶判了死刑,他却有了新的女朋友,不是个男人。言语间,对毕红叶满是同情。
“看你这么乖——”霍仲南拖着磁软的嗓子,淡淡说:“那就勉为其难带上你吧。”
“谢谢!”于休休打个响指,就跳下床来,“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于休休。”
于休休猛地回头,看他,“怎么了?”
“就这么走?”
“不然呢?”
霍仲南喉结骨微微一动。
“我饿了,你陪我吃点。我送你回去。”
于休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你怎么觉得,你不是肚子饿呢?”
说着,她又瞄他一眼,往下。
霍仲南挑挑眉,眼神意味深长:“你如果愿意扶贫,我不介意。”
于休休微微窘促:“我很累。我都快断气儿了啊,你看出来吗?”
霍仲南:……
好半晌儿,他走过去拉住于休休的手,低低笑出了声。
“吃东西。也可以只是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