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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雨, 吵醒了所有人。
场雨来地汹,去的也快。
只持续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那会天还没亮, 众人就又睡了一会,直到董先被憋醒, 打算起来解个手又不小心绊到了夏迟, 他也给吵醒了。
“我跟你一起去。”刚睡醒的夏迟口齿还有些不伶俐。
昨天下午拔杂草,清理空地, 为了防止泥土里藏着虫还特地泥土给翻松了, 本来没什么大碍,谁料晚上下了大雨, 再加上里也没有特别高大的树木挡着, 泥土泡的湿漉漉的, 跟泥泽一样。
董先一脚才刚踩到帐篷外的地面, 左脚就像劈叉一样直接滑了出去,右脚猝不及防地跪在地上, 惊了帐篷外一米远处的生物。
一只浑身碧绿带着幽亮蓝色斑纹的蛙受到惊吓, 向着董先的方向扑来, 但董先滑倒在地上,夏迟下意识伸手去拉董先导致身体迎着蛙前倾。
他还没看清是什么东,抬起左手格挡, 感觉对一种冰凉潮湿又恶心滑腻的触感在他手掌心里停留了一秒钟, 蓝绿色的蛙就又变向朝侧边跳走了。
“那是什么东——”夏迟的话还没说完,一种强烈的麻痹感就从手掌向着手臂蔓延,强烈的恐惧感令他心跳加快,迅速清醒过来,“解毒剂, 我中毒了。”
“怎么会?!”董先试图将自己的脚弯曲从而站起来,但一下子滑跪的太狠,扯到了筋。
让他小腿无比酸胀,一时半会起不来。
不过并不影响他购买解毒剂。
进了热带雨林,解毒剂也跟着涨价了。
董先的脑海里短暂的闪过念头,袖珍的透明玻璃瓶就出现在他手上。
他扭过上半身,试图将解毒剂丢给夏迟,却被他拒绝。
“递过来,我怕接不住,手麻了。”
毒素蔓延的很快,才过了十几秒,已经从手掌爬到肩膀。
夏迟的左手臂不听唤,万一解毒剂掉在地上,他怕是连捡起来的时间没,就要毙命了。
“好!马上!”董先挺直跪在地上的右腿,顺带着将左腿带起来,同时手拧了玻璃瓶盖,扶着夏迟的下巴,解毒剂灌进他嘴里,“怎么样?有好一点吗?一瓶够不够?要不要再买一瓶?”
时候罗九也从帐篷里钻出来了。
“发生了什么?你们被攻击了?”
夏迟的脸上腾出一种异样的潮红,右手紧紧攥着董先的胳膊,在剧烈的喘气,过了一钟,他从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好多了,肩膀上没有再麻痹了。”
“怎么会样……”董先吓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那是什么东?我没看清楚!”
“像青蛙,不,毒蛙吧。”在进游戏前,夏迟是没见过青蛙的,不过游戏里的水源不少,他见过好几次灰黑皮的蛙,却没见过样色彩斑斓,却有着剧烈毒性的毒蛙。
叫什么,他也不知道。
“什么颜色,多大?”罗九问。
“碧绿加亮蓝,半个掌心大。”夏迟虚弱地说。
罗九让粉丝查了一下,锁定了一个类似的生物,名叫箭毒蛙。
箭毒蛙的毒素可轻易置人于死地,却需要通过血液来循环。
“你受伤了?”
夏迟小幅度摇头,刚说没有,就看到自己手掌心里的小伤痕。
那是抓着木棍从瀑布之上跳下来的时候,被木棍上的细刺给扎出来的小伤口,他自己没放在心上,没到居然会巧合至此,被需要通过血液才能循环的毒死给毒的差点丧命。
他苦笑着,右手掌摊,“大家有的。”
“你运气太差了。”陶芝芝从帐篷里探出头说。
“运气是不好。”夏迟自嘲。
“不好意思啊,如果我没吵醒你就好了。”董先抓着头发,一脸抱歉。
他觉是自己运气太好了,所才躲过了箭毒蛙。
要是夏迟没跟着他出来,也不会中毒了。
“你自己说的,别多。”解毒剂在跟身体内的毒素对抗,夏迟有几钟身体虚弱无力,但很快就感觉到身体里流失的力量在渐渐恢复。
他抓握了几下左手掌,说:“你看,没问题了。”
董先长吐出一口气,抱住夏迟,后怕到眼泪汪汪,“真的太恐怖了,随时随地可能会死,要是夏迟真出了意外,我肯定也要内疚死!夏迟,我的好夏迟,幸好你反应快!”
夏迟拍着董先的肩膀,一脸无奈。
“吵醒你们了吧,我没事了,继续睡吧。”
“怎么可能还睡着?”陶芝芝嘴快地说,“我说董先啊,你一个26岁的大男人抱住比你还小的弟弟哭,不觉丢人吗?”
董先不仅不觉丢人,反而还更用力地抱紧了夏迟,冲陶芝芝示威,“丢什么人,你不要绑架我们男人哦,就算我活到62,老男人也有权利哭!”
陶芝芝噗的一声笑出来,牵伤口,憋笑憋的很痛苦。
“像你种论调我听可多了,什么男人不能哭,男人不能说不行,是对男人的偏见!”董先哼一声,“在我身上统统行不通,我就要哭就要说不行,那不行就是不行啊,干嘛强行说自己行,万一办砸了才更丢人。
“还有啊高兴了哭,难过了哭,激了哭,哭就哭,是一种生理行为,干嘛不能哭,又不是遇到困难了就哭着耍赖说不干,那我要是边哭边撸袖子上,你能说我怂吗?”
陶芝芝忍笑忍表情扭曲,“不能说,不能说。”
董先大怒,“喂!严肃点!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陶芝芝深吸了两口气,笑给憋下去,一脸正经地说:“那你哭吧。”又问夏迟,“他是不是经常哭?”
夏迟还当真回忆起来,“经常也没有,但应该是我们里头哭的多的。”主要是夏迟面瘫表情少,刘一峰表情也匮乏,罗九更是不可能会哭的人,董先就成了多的,但哭的次数,其实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董先哼了一声,“懒跟你们说!”
他浑身是湿泥,再加上吓出了一身汗,又要去洗澡换衣服。
住在水潭边的好处就显出来了。
什么时候洗澡就能洗澡,也不用像之前那样,冲到雨里淋湿了再钻进帐篷换衣服了,虽然也能洗刷掉汗,但下雨总是伴随着各种从树上冲下来的脏东,洗起来并不痛快。
罗九穿了雨靴,走到盛放小龙虾的金属盆边。
盆里很安静,揭压在上面的盘子及一块石头,里头的小龙虾受了光,就又活跃起来,滋滋滋的剐蹭声不绝于耳,令人有些头皮发麻。
罗九又盘子盖上,生火,烧水,将一大盆的小龙虾倒进热水里,过了一二钟,活蹦乱跳的小龙虾渐渐不弹了,颜色也由青黑色变成了红色。
没等小龙虾熟透,就被罗九移了火源。
煮小龙虾的沸水底下沉淀了泥沙,看起来很浑浊。
在手边,有一盆干净的水,一个软毛刷子。
罗九将空锅腾出来,淘米、加水、蒸米饭,在地上铺了一张防水的布,盘腿坐在布上,用软毛刷刷着小龙虾壳上的污泥,再在小龙虾头与脖颈连接处劲,旋转着将头扯下来,作要干净利落,尽量不带走里头的肉。
处理好的小龙虾丢在空盘里,一共也才几十头小龙虾而已,去了头也就一斤,没一会就全处理好,在盘子里堆起了小尖儿。
[有正经调味料后,就是我可复刻学习的食物了!]
[无聊大佬,你连小龙虾买好了吗?]
[买不着那么小的龙虾,我买的一只顶女神手里的五只,不知道做出来味道怎么样,希望差别不要太大吧!]
[我也买了!搓手等!]
全息设备共为两种,一种是可与主机离的头戴式,一种是造价更加昂贵但体验感更好的游戏舱,
杜蘅是两种有,但前者观看游戏,后者更适合沉浸式体验。
此刻他正站在厨房里,头上戴着包裹脑壳但不覆盖面的轻薄头戴式游戏体验器,微弱的电流刺激着他的感知神经,在杜蘅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并不存在,但却能够被他看到的全息立体影像,罗九已经处理好了小龙虾,身前也多出了一样样调味品。
杜蘅按了一下头戴式体验器的侧边触控板,沉浸式跟随的逼真影像暂时消失,他舞十指,尽量放松手肌肉,面对一大盆红彤彤的硬壳龙虾,深吸了一口气,始模仿刚才体验到的剥虾头作。
龙虾比之前的大,剥脑壳所需要的力气就也要更大。
他先是硬拔,虾脑壳带出了一截雪的嫩肉,连着脑壳被他丢了,接连几个后,他忽然意识到行为太过浪费,而罗九的虾脑壳并没有粘连龙虾肉。
区别在哪里?他打录屏的影像,发现罗九做了个旋转的手作,将虾脑壳□□时,必须放轻手指的力气,才不会将柔嫩的龙虾肉带出来。
杜蘅跟着两次,很快就成功了。
让他十兴奋。
等他十只并不小的“小龙虾”剥好,再次打游戏直播,罗九已经将蒸熟的米饭放在一旁,平底锅里放了油,打成结的野葱头、野姜片、桂皮、八角、辣椒等在油锅里噼里啪啦地溅着油星,沉浸式的跟随让杜蘅也能闻到油爆香料带来的浓郁香味。
原来些东,可么香吗?
杜蘅从未认真研究过自家各色香料,甚至有些嫌弃,在少年时期,他也曾试图学习如何应用,但在乱七八糟放了一通后,做出的只是几盘味道诡异的东。
从那后,他就觉香料中看不中用。
一直到现在,杜蘅才发现了自家商品的魅力。
他痴迷地盯着罗九的作,好像那是值他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