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死定了!”孙凡低声叫起来, “有豹子朝这里来了!”
这是他第次见到豹子。
虽与第次所见不完全致,但只要知道他们是草原上的杀手,速度快, 攻击力强,寻常的动物看到它只有掉头逃跑的份儿就够了!
[我查过了, 这玩儿叫金钱豹!快跑吧, 它过来你没通通都得死!]
[我怀疑凡子误上了它老窝!金钱豹喜欢睡树上!]
[看到它的那刻,就已没有跑的机会了, 我看我得重新找玩家了, 晦气……]
听到孙凡的话后,唐宁好看的五官因为恐惧皱成团, 他脚踹开底下的林永建努力地往上爬, 眼看着快爬到树上了, 被孙凡脚给踢了踢了下去。
“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孙凡拧着眉毛考着对策。
只要唐宁不上来, 就可以拖住金钱豹会儿时间。
他必须想个法子逃走。
“永建!快点回来!”陈胜男不停招手,却不敢大声话, 生怕惊动了金钱豹, 让它掉转向。
与此同时, 她与蒙脸玩家已换向开始跑路了。
林永建扭头,大惊。
金钱豹距离他们不过三十米,对它来, 这点距离转瞬即逝。
他试图爬到树上去, 但孙凡已决定了逃跑的策略。
那就是先用底下的人喂豹子,争取几分钟时间,自从另侧偷溜下树。
赌的就是豹子吃饱喝足到家,懒得来追他。
他也没办法了啊!
他/妈/的都怪他们几个,都怪唐宁, 要不然哪会因为被人追而躲到金钱豹的窝里!
这不是送上门给它咬吗?
孙凡恨到眼珠子充血,看着林永建和唐宁分了不同的向努力地往上爬,他就这边踩脚,那边捅下,让两人再次滑落了不,几乎跟站地上也没差了。
金钱豹站几米,打量着几个占据了老窝的不速之客。
它没急着出手,而是从嗓子眼里发出像打呼噜样的低吼声,似乎警告着几个人不要轻举妄动。
“喂姓唐的,反正都要死了,想不想把这人也拖上?”林永建狠狠盯着孙凡,停止了动作。
“什么?”
“你把他拖住!剩下的我来!”
生死关头,连唐宁自都不知道怎么攀住树的同时,把抓住孙凡踢向他的脚,限制了他的行动,另头的林永建也十分利索的爬到了树上。
“你快点!”唐宁催道。
这个姿势对手臂的负担太大了,他快撑不住了。
林永建抓起孙凡只手腕,狞笑着咔擦拧断了它。
孙凡杀猪般骤然响起的惨叫声中,他拖着孙凡的两只胳膊,把它给踢下了树。
就像他之前对自做的那样。
孙凡大声呼喊着跌到地上,直接摔了个脑震荡,整个人懵了下,忘记了今夕夕,自然也忘了恐惧。
他的动静实太大,激怒了金钱豹。
它个优美的跃身,扑到了孙凡的身上,张嘴咬断了他的喉管,从动脉里喷出来的血溅豹头上,金钱豹抬头看了树上的两人眼,单只前脚掌按他肩上,另只慢条斯理地清理着自脸上的血污,顺便欣赏着孙凡慢慢死去的模样。
林永建被那眼看的头皮发麻。
他知道自绝对逃不了,不仅仅是他,唐宁也眼。
他们都侵犯了这头豹子的领地,死定了。
不过逃走的陈胜男两人就不样了,从林永建这里看过去,他们已跑出去几百米远,不过陈胜男放心不下他,越跑越慢,中途停了下来。
明明距离的远,是看不清她脸上表情的,但林永建就是感觉到了陈胜男的悲伤,他们这个游戏里结伴相处了十余天,历了多场的生死,早已是朋友了。
反正都是要死了,不如让自的死,更有义。
“你干什么?!”唐宁惊叫起来。
身体修长但不健壮的他,被高大强壮的林永建束锁死了四肢,困寸之间。
他不敢太过用力挣扎,生怕掉下去,像孙凡样被咬死,只能低吼:“放开我,你想死吗?!我们是条船上的——”
“胜男!”林永建大喊,“杀了他,你就能得到切!快!”
明白他图的唐宁用后脑勺大力撞击林永建,巨大的愤怒与恐惧压倒了他,偶像包袱早就不知道丢到哪个地去了。
他激动咆哮,两只眼睛因为充血而通红,“混蛋!混蛋!你怎么不去死啊!放开我!你放开我!让我走啊!我还不想死!不想这么死!”
250米,蒙脸玩家举着枚瞄准镜,贴着陈胜男的右眼上。
他的手惊人的稳定,没有丝毫的晃动。
两人无比沉默,也无比默契,好像合作过无数次。
直到陈胜男松开弓弦,射出了最后支合金羽箭。
它精准的贯穿了唐宁的胸,让他的尖叫戛然而止。
数秒的安静后,他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
林永建低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拔出了那支箭。
唐宁加速流失的血液刺激了金钱豹。
它转过头,做出了蓄势待发的前扑姿势,但林永建却反手将唐宁推到了另头的树下,确保他会因箭伤而死,把自暴露金钱豹的攻击范围之内。
几米的高度对金钱豹来算不了什么。
它张着嘴用力扑,顺势咬断了林永建的脖子。
值了。
识消散前,他如是想。
陈胜男红着眼睛,顾不上查看账户,跟蒙脸玩家扭头就跑。
大约跑出去两三公里,他们才停下来喘气。
陈胜男忽然退开步,拉开了距离。
蒙脸玩家的手上也多了把漆黑的匕首。
刚才还肩合作的两人,此时却如敌人般,警惕地盯着对。
“你想怎么样?”陈胜男问。
“之前好的,谁干掉唐宁谁拿生存值,另人拿钱。”
“永建用命换来的,不然唐宁这份谁也别想拿到。”
“那你想怎么样?”
蒙脸玩家确实被林永建的举动给震惊了,打从心底里佩服这个男人,同样也欣赏能收服他的陈胜男,因此也没强硬地坚持。
“星币18万,我8万,你10万。”
蒙脸玩家好笑地问她,“你打得过我吗?”
陈胜男沉默片刻,不甘心地:“那你15万,我3万。”
蒙脸玩家打开个人界面查看了下,“你升到了39名,这么高的名次会带来更多的曝光,只要你能活下来,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钱。而且别忘了,还有十万的悬赏。但你今天要是死这里,就什么也没了。”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了。
他们起战斗了两次,陈胜男清楚,没有同伴的保护,她没机会拉开距离,根本打不过眼前这个玩家,切都寄希望此人的人品,旦他起了歹心,自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好听他此言,打算履行结盟时的约定,不会强抢。
而且她差点把悬赏的十万给忘了。
加上这十万,她已得到了多。
她松了气,“好,你的id号。”
蒙脸玩家报出串数字,输入以后,跳出了他的名字。
荆宵。
宵,夜也。
这个名字与他特别贴切。
陈胜男默默将账户上的钱全部转给他,共将近20万。
“好了。”
对查完账户上的余额,满地点头,“合作愉快。”
他走出去几步,回头:“记得保密,不然——”
食指从脖子上抹过,蒙脸玩家的眼睛微微弯了弯,显然是笑的。
失去了同伴的陈胜男忍不住上前步,“既然愉快,不然继续合作吧?钱的事可以好好商量。”
蒙脸玩家上下打量着陈胜男,指了指她,指了指自,“你太显眼了,而我喜欢低调,拜拜~~”
接着他取出了墨镜,哼着歌曲,像个最平凡不过的玩家渐渐远去。
陈胜男松开眉,心里生出了新的烦恼。
如今的她已是排行榜上位的玩家了,没有同伴的她,就如同最肥美的羊羔,随时可能成为别人的猎物,她需要更加可靠强大的搭档,就像荆宵样。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离开无际平原。
这里已有不玩家和观众见过她,只有离开这里,她才能像荆宵样伪装起来,重新开始。
63
“都卖完了吗?”罗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烤了两个多小时的肉,日头已大了,约莫九、十点钟。
刘峰忙着对账算钱,夏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已无事可干的董先坐旁浏览公开亭的留言,忽然目光凝,看到了则置顶推送,惊地他大叫起来:“老大老大,你快看你的账户!那十万还不?就是悬赏被冻结的钱!”
罗九点开,那笔钱已不翼而飞了。
“不,唐宁被杀了?谁杀的?”
“恭喜玩家陈胜男成功击杀玩家唐宁,获得十万悬赏。”董先跟着念了遍,继而发排行榜上的变化,“这个叫陈胜男的女玩家变成39名了!好像比之前的唐宁名次还高诶。”
“正常,她本身排名也不低。”罗九想起了直播间的粉丝吐槽的话,笑着,“这个人就是昨晚来偷袭的那个女弓箭手,看来是亏大了,居然真跑去赚我的悬赏。”
她原先这话,只是为了刺激他们。
“这也太爽了,直接飞上39名,要是唐宁来送人头就好了。这样老大不定直接升到第名……”董先惋惜地直叹气。
“共挣了多?”罗九走到刘峰身边。
“三万六千多。”刘峰面露喜色。
这笔钱可不,跟白捡的差不多。
“四万都不到啊,转给我吧。”罗九略有失望。
换个玩家都会觉得这是十分欠打的行为。
将近四万星币游戏称得上笔巨款,偏偏罗九花钱如流水,再多的钱进了她的账户,都像进了无底洞,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以她的算法,区区三万六星币连单把暮色都买不到,也就是五把匕首,六顶单人帐篷,七十支消耗品羽箭。
嗯,确实不多。
这念头刘峰脑中闪而逝,他沉默片刻,表情有麻木。
两人这来去,罗九空空如也的账户丰盈起来。
“必须加快前进的速度了。”她。
这是进入无际平原的第七天。
越往前走,水就越,也就味着游荡的玩家要比多。
罗九不喜欢这个副本,高热缺水,混乱无序,欺骗厮杀,原始的丛林法则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她当然可以活下去,但如果可以选择,她更喜欢躲个人僻静的地,熬死别人,悠然自得地活到最后。
显然,这无际平原是行不通的。
缺水,就没法洗澡,连尽情地饮水与制作食物都做不到。
就算她不想主动挑起争端,紧缺的资源也让其他玩家对她虎视眈眈。
得赶紧离开这里。
行人收拾好东西,就踏上了向着东北前进的道路。
即便早就知道大草原的干季热干,但真正看到温度计上的数据时,罗九还是有无语了,“中午最高温度达到38度,湿度只有26%,这真的不是游戏刻刁难吗?”
她忽然打开直播间,求知欲旺盛的观众已主动查阅了资料,评论区给出了答案。
[大草原的旱季是有可能出这种高温和湿度的,不过不常见,持续下去会引发干旱,属较见的极端情况。]
[啊呀,极端气候啊,像游戏喜欢的调调呢。]
[那完蛋了,董小先和夏迟都开始流鼻血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连罗九都开始觉得不适,就更不用其他人了。
只不过刘峰过严苛的训练,承受能力比较强,没到无法容忍的地步,就不会开。
但见到董先鼻孔若隐若的凝固血迹,他微拧着眉,忧心忡忡地:“太干了,鼻粘膜根本受不了,必须要用湿毛巾捂着,但高温底下水汽蒸发速度过快,我们那点水根本禁不住用。”
他们每小时就必须浸湿次毛巾,才走了天,存水的消耗就接近三分,倒是土生土长的斑斑适应能力更强,只需要咀嚼叶子就够了,无其他不适的症状。
才短短几天,他已长到小半米的高度,可惜体型太小,无法驼人,只能默默陪伴他们身边,每当有人疲惫到无法前进时,就凑过去低声叫唤,脑袋轻轻地蹭人,用它独有的式来安慰。
为了减耗损,也为了节约体力,四人不得不昼伏夜出,白天休息,晚上赶路,但高温下的睡眠质量不佳,每日只能前进不足20公里,眼看着第十天马上就要到了,水源也已消耗殆尽,可他们还没见到边界线。
这日,刘峰手边放着弓,身上扛着把遮掩伞正轮守。
斑斑忽然躁动起来,绕着帐篷不停地跑动踢踏,高声叫唤,似乎有什么呼唤着它,连休息中的三人都被吵醒了,董先揉着眼睛钻出帐篷,询问发生了什么。
刘峰摇头,“我不知道。”
“是不是察觉到危险了?”董先搂住半大的斑斑,薅了几下脑袋,稍微安抚了下它的情绪。
斑斑不停看向某处,罗九用手挡住阳光,眯着眼睛望过去。
远似乎有什么正向着这里赶来。
开始还太远,只能看到飞溅起的尘土,以及小小的黑点。
“收拾东西,准备战斗。”罗九抽出了暮色,握手中。
快,那群东西的身影就清晰起来。
它们长相温和,前半身有黑白色的条纹,后半身却是黑色,腹部和四肢呈白色,耳朵小,脖子长,头也长,与还未长成的斑斑几乎如出辙,但它们看起来足有大半人高,跑起来的速度快,只用了几分钟就来到了罗九等人的跟前。
斑斑钻出董先的怀抱,朝斑驴群冲去。
为首的是匹强健的公斑驴,看到斑斑十分激动地低下头,伸出舌头舔/舐着矮小的斑斑,身后的斑驴也都凑过来,匹匹都嘶鸣着,不知道什么。
但大致能猜出来。
那或许就是斑斑的父亲。
整个族群都庆祝着父子重逢,几乎忘了十几米,还有几个人类正拿着武器虎视眈眈地盯着它们。
几分钟后,简单的交流结束了,小斑斑带着它的父亲慢悠悠地靠近了罗九等人。
性情温和,形美丽的斑驴,18世纪就已灭绝,但游戏里,它们从未与人类打过交道,再加上与斑斑的交流,消除了斑斑爸的警惕与畏惧,它居然低头,用长长的脑袋蹭着罗九的手臂。
这祖传的撒娇式,是父子无误了。
罗九失笑,伸手回摸了摸斑斑爸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