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之音:作为一艘战舰,当炮塔能够转动的那一刻起,所谓的过去也将化为泡沫之梦,没有人会记得你的曾经,钢铁铸就的只是杀戮的机器,战舰是凶器,战术是杀人的伎俩,无论用多么美丽的语言去掩饰,始终是事实。
灰暗的梦。
没有颜色的世界。
一望无际的大海。
娴静的沙滩和棕榈。
还有,高耸的水柱,呼啸的战机,烈焰笼罩的天空。
文站立在水面上,“?”提起裙子,文试图低头去看脚底下的海水,但身边猛然立起的高大水柱打消了她的念头,让她不得不撒开双腿在水面上狂奔。
模糊的意识海洋里,无数的声音混杂在文的大脑中。
“正北方向,发现敌军大机群,重复!......”
“嗡!!”一架小小的战机呼啸着从脑袋上飞了过去,文看见一个黑点落在了自己的脚边。
“哇啊!”黑点入水,随后就是巨大的水柱,溅起的海水淋了文一身。
没等文从水柱里跑出来,海面上又有几道浪迹冲了过来,本能提醒着文感觉去躲闪,但在水柱的牢笼里,根本难以进行机动。
“左舷发现鱼雷!注意!左舷发现......”急促的声音在脑海里反复回荡着。
文一脸茫然,眼睁睁地看着左边的浪迹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看见里面灰色的鱼雷,水压的剧烈变化压迫着文的身体,就像被棍子狠狠地在腹部抽了一下。
“哇!”“高桥舰长!医务兵!”惨烈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唔.....”艰难地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文右手捂着剧痛的腹部,鲜红的液体不断顺着指缝滴在海面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
望着远处再次逼近的浪迹和周围无数的水柱,文跪在海上,绝望地闭上眼睛,默默等待着水压的再次袭来。
......
“嗯!?”一记敲打惊醒了还在做梦的文。
没有水柱,没有飞机,更没有血,自己还好好的活着。
“吁......”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个噩梦罢了,活动着僵硬的脖子,文想要站起来舒展一下,好缓解噩梦带来的副作用。
“额。”坐在椅子上,文看着眼前的高桥。
“能放开我吗?不然我就要叫了。”文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结实的麻绳在腰部整整饶了五圈,脚也被细心地绑在了椅子腿上。
“这可不行,对待可疑人物不能放松警惕。”高桥拿着一根弯曲的木棍,上面的几个黑色汉字有点奇怪?
“精神注入,棒?”樱唇微启,华服少女毫不在意地念了出来。
“这是用来教育不听话的海军士兵的,不过,用来审讯犯人,倒也不是不可以。”高桥把发亮的木棍砸在手心中,发出了糟糕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昨晚不这么做?”少女显得异常冷静,虽然一看就是装的。
“这个你不用管!说!你叫什么?”一棍子打在少女肩膀附近的椅背上,高桥舰长展开了第一轮攻势。
“额,我的名字......额...”歪着脑袋,少女一时半会居然还想不出。(谜之音:Fuso!)
“哦,对,我叫Fuso!"说着,少女扬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完全没有在当犯人的自觉。
“蛤?扶桑?”高桥嘴角抽搐着。
“算了,你的年龄?”没有去多想,高桥直接跳到了下一个问题。
“额。我几岁了?...额...”(谜之音:你一岁了!)
“啊!对!本小姐一岁!”少女一本正经地说出了匪夷所思的话。
高桥背过身去,用火柴点燃了一根卷烟,杵着精神注入棒,袅袅的烟雾升起,让高桥的神经略微平静了下来。
偷偷斜视着留着口水的少女,一个大胆的猜想蹦进了高桥的大脑,“这个少女,可能只是一个长得比较漂亮的【爱酱】?”
“咕咕~~”一阵尴尬的声音响彻了一片寂静的小房间,少女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高桥无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这尴尬的气氛就算他背对着少女也能感受到。
“那个...先生,我饿了。”甜腻的声音就像不满吸盘的章鱼腕足,让高桥忍不住想去服从。
反正她也跑不掉,带着这种奇怪的想法,高桥跑到了港区的小卖部,从那个抠门老阿婆那里买来了十个饭团。
“喂!"用饭团戳着少女的脸颊,高桥试图叫醒在被绑在椅子上还能睡觉的某人。
“你还真去搞吃的啦!”发出愉悦的声音,少女张开了嘴,一口咬掉了饭团的一个角。
时间慢慢过去,买来的饭团也一个又一个消失,高桥机械地拿过最后一个饭团,熟练地递到少女的嘴边,“啊姆~”少女嚼着白米,一双闪亮的黑瞳打量着坐在矮桌上的高桥。
“呐呐!还有吗?”看着高桥没有继续喂她吃饭团,少女发出了疑问。
“没有了。”“唉!我还没吃饱呢!”少女低头看着自己依旧没什么变化的腹部,“再去买点吧!”
“啪!”精神注入棒猛然砸在椅背上,让少女稍微收敛了一点。
“啧,我在干什么?”提着木棍,高桥走到窗边按摩着微微眩晕的脑袋。
窗户外的风景,扶桑代舰的舰桥在建筑低矮的港区附近显得十分显眼,特别是那高耸的试验型号电探,在舰桥上像一个发簪,“嗯,发簪?”
高桥放弃了,高桥松开了绳子,高桥又去买饭团了。
“小伙子,今天还真是胃口好呢!不过为什么只买便宜的饭团?”阿婆从抽屉里摸出几枚陈旧的硬币,放在了高桥的手心里。
结束了长达几小时的对峙,高桥显得有点神经衰弱,倒是那个奇怪的少女依旧是生龙活虎的,在狭小的房间内一刻都停不下来。
“呐,我的名字是叫Fuso吧!高桥桑!”趴在高桥的背上,少女说着毫无逻辑的话。
感受着背部的柔软,高桥现在是一脸的悲伤,今天他光买饭团就用掉了半个月的钱,照这样下去,就算把自己从江田岛开始攒的积蓄全部用来吃饭,也撑不了多久,还有桌上的这把手枪,弹匣是再也插不上去了,估计也得去换。
想着悲哀的现实,高桥无心去关注背后喋喋不休的扶桑,颓丧地趴在了矮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