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隐蔽!”
弹丸大小的岛屿上,刺耳的警报声把所有的声音盖了过去。
“轰!”
伴随着爆炸和冲击波,机场的机库第一个飞了起来,伴随着起飞的铁片和泥渣,机库里的B17全部报销。
又一发410毫米的炮弹落在稀疏的草皮上,地堡的上面落下了一些沙子,落在了机枪的机匣上。
“咳咳!”
巨大的炮击声震地人耳膜发痒。
握着巧克力条的副射击手忽然感觉一阵反胃,粘稠的糊状物质从他嘴里倾泻而下,像极了某种排泄物。
“哦!谢特!”
缩在机枪下面的主射击手咆哮着,赶紧从一旁的桶里挖了一捧沙子,盖住了那一团恶心的马赛克物质。
“我感觉……很难受!”
副射击手把巧克力塞进口袋里,Orz状地干呕了起来。
“你说什么?”
“轰!”
又一发炮弹落在了地堡五十米开外,湿漉漉的泥土掺杂着鸟屎和沙子铺天盖地而来,让地堡下的几个美国大兵彻底放弃了治疗。
数十海里外的海面,数艘战列舰正在用主炮对不到五平方公里的中途岛进行粗略的翻地。
比起砸运动靶的船,固定靶可是好太多了,虽然扶桑号的炮弹还是打进了水里,在无数爆炸的火焰中,添上了几个莫名其妙的水柱。
没有了舰娘的火控支持,扶桑号的炮手们原形毕露,自上舰以来,这些主炮炮手空吃着粮饷,事情倒是没做多少,连带着老本行都忘得差不多了。
炮术长也有想过让扶桑自己来进行射击,但扶桑的态度很不正常。
“扶桑小姐,希望我们能继续合作!”
炮术长低声下气地在少女面前低下了头。
“我也不是谦虚,我说啊!今天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扶桑坐在军官休息室的桌子上,翘着二郎腿,手边是食品柜里的牛油曲奇和弹珠汽水。
“可是……”
炮术长手里捏着帽子,不好意思把某些事实说出来。
扶桑不耐烦地看着这个矮小的男人,很是随便地在大桌子上躺了下来,手里捏着半块曲奇,嘴里也是一嚼一嚼地。
“希望能告诉我您的要求!”
炮术长以为扶桑想要什么,试探性地问道。
“无可奉告!”
听到这句话的炮术长深吸了一口气,悻悻的离开了。
军官休息室里又恢复了宁静,只有外面隆隆的炮声传进来。
“呯!”玻璃的汽水瓶被杂碎在地面上,发出了二氧化碳逃逸的沙沙声音。
少女从桌子上坐了起来,没有腰间束缚的衣服从肩膀上落下,白暂的后背上,一条条有如刮痧一般的伤痕累在皮肤上,很是刺目。
“一群混蛋!”淡黄色的牛油曲奇也被扶桑推倒了地上。
整整一天没见到高桥,扶桑心里的怨气依旧没有消退,反而更盛了。
“我打几个人怎么了!”
扶桑胸口剧烈起伏着,用来遮羞的绷带都松了一圈。
“军国主义的杂碎……”
从食品柜里拿出一瓶红方威士忌,扶桑想都没想就灌了一大口下去。
“咳!咳咳!”
红色标签的威士忌掉在地上,金黄色的酒液撒了一地,喉咙火辣辣的感觉让扶桑直抓地板。
“全都在和我作对!”
扶桑咒骂着,捡起地上的半瓶酒精饮料又闷下一口,没有了之前的刺激感,只有淡淡的苦涩。
室外。
扶桑号前舰桥巨大的测距仪转向了中途岛,410毫米口径的主炮再次开火,八发炮弹先后落在中途岛海滩的四周,制造了壮观的战争艺术。
“该死的日本佬想活埋我们!”
窄小的地堡内,米畜们尖叫着,群魔乱舞般地往外面扒着泥沙。
“偏差达到了两公里……”
观测员说出了很不幸的事实,没有作弊,他们什么都不是。
重巡们排列在战列舰编队外,用她们的八寸炮清理着海滩边的障碍物,顺便送几个隐蔽拙劣的机枪碉堡上天。
中途岛上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岸防重炮。
一开始炮击时,还有几门小小的五寸炮无力地向射程外的战舰抗议,但在一阵猛烈的压制炮击呼了过来以后,他们就缩了回去,任凭海军的大炮摩擦着地皮。
失去了可以起降的机场,驻岛的陆军部队只能在电台里大呼小叫地向尼米兹和檀香山发去通篇脏话的求助讯号,现在只有那些海航的家伙才能把他们从弹坑里救出来。
收到讯号的两艘航母正在中途岛的外海,飞行甲板上摆满了准备就绪的三大件(SBD,TBD,F4F)。只是指挥官一直没下达起飞的命令,好像十分忌惮在自己面前十分庞大的日本舰队。
其实山本准备继续登陆中途岛的消息尼米兹早知道了,而企业和大黄蜂也在中途岛附近,侦察机也没有停过,至于约克城……
以下是约克城号水兵的回忆:
【本来约克城小姐是能救回来的……(点烟),她是条很坚强漂亮的航空母舰。但他的舰长弗莱彻不是,他是个畜哔~~!我们应该知道,他之前就害死了列克星敦!大家亲眼看见他跑上了驱逐舰,对列克星敦的沉没不闻不问!本来我们不会这么认为的,因为我们是约克城小姐的水兵……(深吸一口)。
但是我们错了,大错特错。那个依阿华州来的扫把星这次上了我们的船,在中雷后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巡洋舰上,冷酷地看着约克城小姐在海水里漂了一夜!(痛心疾首状)】
比起约克城号惨剧,企业号的第一波返航是欢腾的,海航的小伙子们亲手为企业号的战绩墙刷上了两条航空母舰的图案,痛快地接过了地勤送上来的一小杯庆功啤酒。
麦克拉斯基队的传说就此一夜铸成,企业号正式开启了自己的传奇之路。
整个上午,美军一直都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反抗,除了早上的空袭,一发炸弹落在了飞龙号的舰岛附近,砸穿了甲板,巨大的冲击波把许多重要舱室像易拉罐一样压扁,连带着里面的二航战最大的领导也神秘“失踪”,还在驱逐舰上反省的南云给飞龙发来电讯,表示深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