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砚把脸埋在纪觉川怀里, 不知道周围的灯已经亮起,他仍然紧紧抱着纪觉川的腰身,仿佛这样就不会黑影拖走。
纪觉川的手扶在他腰上, 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细细颤抖。
周围太安静,他听到言砚的声音跟蚊蝇似的,闷在他怀里:“老公,我怕。”
纪觉川顿了下, 手在他背上轻拍了几下,努力把声音放轻:“没事了。”
等怀里的人停止颤抖, 他想起刚刚餐厅那边的黑影, 抬头看去,跟手里端着牛奶的言越洛对上了视线。
言砚这会儿缓了下, 感觉到外面透进来的光亮,慢慢抬起头,眼圈红红地往处看。
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言越洛,他眨了下眼,声音还有闷:“哥,你怎么在这呀?”
“我下来热杯牛奶。”言越洛淡淡看他们眼,“怎么不灯?”
面那句明显是对着纪觉川说的。
言砚这才发现自己只手还圈着纪觉川的腰, 紧韧结实的腰他紧紧抱着,在衣服上显露出明显的曲线。
他赶紧松手,做贼似的把手藏在身。
他听到纪觉川平静地回答:“下楼的时候没看到。”
言砚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平时没留意灯的在哪,刚刚下楼的时候太害怕,时也没想起来。
言越洛略头,好像很理解似的,“就在楼梯旁边, 没看到也正常。”
“……”
纪觉川皱了下眉,他现在可确定,言砚刚刚抱着床垫回来是这人有意为之的了。
没想到这人在荧幕上人模人样,私下性格却这么恶劣,还好言砚没跟他学坏。
旁边的言砚也果然没听出来什么,还朝言越洛露出笑容:“对呀,我前都没注意到呢。”
纪觉川扯了下唇角,牵起旁边冒傻气的人,“回房间吧。”
言砚头,又朝言越洛摆了摆手,“哥,我们上去睡了,晚安。”
“嗯。”言越洛轻轻了下头,没再说话。
进了房间,言砚爬上床,习惯性地滚了圈。只是这张床比纪觉川房间的小,他下就滚到了床边缘。
纪觉川手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把他推了回去,然在他旁边坐下。
“你哥对我好像有意见。”
言砚眨了眨眼,“是吗?”
他回想了下书里的剧情,好像并没有说纪觉川跟言越洛之间有不和,而且这人在书里也没怎么见呀。
特别是在炮灰跟纪觉川离婚,言越洛和纪觉川就彻底没了交集,所应该也不存在说人不和吧。
于是他实地说:“你是不是误会啦,我哥人很好的。”
纪觉川没说话,他不是会告状的人,言砚没看出来,他就不会再说。
见他不说话,言砚还为他还在在意言越洛的事情。
他凑去牵起纪觉川的手,头靠在他肩膀上,声音轻软:“老公,别想太多啦。”
就算言越洛真的对纪觉川有意见,等他们的婚约解除,人也不会再见面了,根本不会对纪觉川造成什么影响,所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纪觉川轻轻“嗯”了声,把人牵着的手换成了十指扣的姿势,没再去想。
就算言越洛对他颇有微词,但言夫人直都对他很是满意,想来这也不会影响他和言砚的婚约。
言砚安慰好了他,就掀子躺下了。
这张床睡个人还绰绰有余,但现在睡了个男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他侧着身子,屈起的腿和纪觉川的腿交叠在起,熟悉的温传到他身上。
言砚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纪觉川家里的大床上,人也睡得这样亲密。
他们的手还十指扣着,言砚手指动了动,却又扣紧。
他只好继续让纪觉川扣着他的手,长睫抬起:“老公,晚安。”
纪觉川眸色深了些,头往下低了,在离言砚还有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晚安。”
这回等纪觉川闭上了眼,言砚还睁着眼睛。
他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睡颜,惊疑不定地眨了眨眼。
他怎么觉得,刚刚纪觉川好像想要亲他。
定是错觉。
第二天大早,有佣人把昨天他们放到洗衣房的衣服送了来,言砚揉着眼睛下床门,抱着衣服躺回床上。
纪觉川从他怀里拿出自己的衣服,站在床边脱下睡衣,准备换衣服。
言砚下清醒来,用子遮住眼睛,“老公,你、你怎么在这里换衣服?”
纪觉川动作没停,利索地穿好上衣,瞥他眼:“你上次不也没门就在房间换吗。”
他果然还记得!
言砚在子里哼哼了声,没说话了。
等人在房间里换好衣服下楼,餐厅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言夫人和个客人正坐在餐桌旁,言越洛似乎已经出门了。
言夫人坐在主位,言砚就在她右边的位置坐下,纪觉川跟着坐在他旁边。
“觉川,伯母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他们都准备了些,你看看合不合口味。”言夫人气色比昨天要好很多,她嘴角有淡淡的笑意,把几个碟子推到纪觉川面前。
“谢谢伯母,我简单吃就可了。”纪觉川随手端了碗朴素的面,习惯性地把面碗里的鸡蛋夹给了言砚。
旁边的佣人愣了下,没多想就口:“我记得小少爷早餐不喜欢吃鸡蛋吧。”
言砚手上的动作僵了下,他早餐其实吃的很少,之前撒娇要吃纪觉川碗里那份,其实只是为了惹纪觉川讨厌而已。
没想到几个星期下来,反而让纪觉川习惯了把从自己碗里夹东西给他。
纪觉川不动声色地抬了下眼皮:“嗯,我不想让他挑食。”
他当然知道言砚早上吃的少,每次跟他撒娇完,都不怎么动碗里的东西,只是像只小猫崽样抱着牛奶喝个不停。
不为了在他面前做样子,多少还是会吃几口,要是他不把自己那份夹给言砚,他可能早上就光喝牛奶了。
言夫人嘴角笑意更深。
她始只是想让纪觉川能管住言砚,现在看来,纪觉川还很会疼人,对言砚也很有耐心。
个客人仿佛遗忘在角落。她们昨天跟言夫人聊了天,表面上在怜悯她找回来的儿子不争气,实际上在心里得意。
前言夫人从福利院领养言越洛的时候,她们还曾经在背地里说闲话,没想到十几年去,言越洛会此有成就。
她们心里嫉妒不平,好长段时间没再出现在言夫人面前,直到最近言砚找回来了,给言家整了堆麻烦事,她们才终于又扬眉吐气,颠颠地又凑了上来。
没想到这才没多久,言砚竟然就和纪家长子有了婚约,而传说中薄情的纪家长子,在言砚面前截然是另副模样。
她们看着这家子其乐融融,没有再说话,吃完早餐就跟言夫人告别,匆匆离了言家。
言夫人送走了人,回来看到纪觉川和言砚也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伯母,下星期的订婚宴我和言砚会安排好,到时候会派人来接您和伯父。”
“好,好。”言夫人满意地了头,刚想让佣人去泡茶,言砚就拦住了她。
“妈,我们要走了,觉川他公司还有事要忙呢。”
第次听言砚这样喊他的名字,纪觉川垂眸,大拇指在食指的节上摩挲了几下。
言夫人也没有再留他们,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言砚上了车,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在言夫人面前总是不自觉地绷着根弦,现在要离才松懈下来。
“老公,你要回公司吗?”他看向驾驶座的纪觉川。
纪觉川打着方向盘,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没头没脑地问:“你在别人面前怎么不这样喊我?”
言砚愣了下,他在有人的时候确实是会有意回避这个称呼,但没想到纪觉川会注意到这。
没听到他回答,纪觉川抿了下唇,回答他刚刚的问题,“不回公司,回家。”
言砚还为这个时间纪觉川定会去公司,都准备自己从公司打车回家了,没想到他会说回家。
他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呀?”
“回家有事。”纪觉川顿了下,从视镜看他眼,“房间要整理下。”
“张姨不是每天都会整理吗?”言砚仍是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这回纪觉川没说话了,只是路沉默地把车回了家。
到了家里,纪觉川径直朝楼上房间走去,言砚也跟了上去,好奇他到底要整理什么。
房间里张姨打扫得尘不染,所有东西也摆得整整齐齐,跟言砚第天来的时候看到的没什么样。
他跟在纪觉川身走进去,眨着眼睛往处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够整洁,竟然能让纪觉川抛下工作亲自来整理。
“言砚。”纪觉川在个地方站定,回头看向他,“把你的行李箱打吧,我帮你把东西整理出来。”
言砚下刹住了脚步,睁大眼睛看向纪觉川旁边立着的巨大的行李箱。
为什么突然要让他把行李箱整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