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声未响起, 艾斯利便醒来了。隔着黑暗向床脚望去,结现星远早已醒来。
艾斯利眼眸微动,过了半天, 才假装醒来。
“怎么了?睡不着吗?”, 寂静空气中响起了男人低音。
星远被吓了跳, 趴在枕头上睁开水润双眼,嘴唇动了动, 小声说:“我、我腰好像扭了。”
床上响起了窸窸窣窣声音,黑暗中, 星远看见双笔直的腿向走来。
“还好吗?”,艾斯利半跪下来,星远眉心跳,对艾斯利的热情有些不适。
这位军官心也太好了。
星远试着动了动,现腰疼得直不起来, 也不知道是撞在哪里了。
如实道:“疼, 我动不了。”
对方站了起来,冷静道:“要不我试着帮你扭一下?”
星远想, 反正把自己扭死了, 可以归档重来, 倒不如让对方帮。
星远轻轻点头, 嘴唇苍白地说:“谢谢”。
艾斯利半垂眼皮,思索。
片刻,从一旁箱子里面取出了双崭新的手套。
星远瞥见动作,深知这里贫瘠, 颇不好意思道:“没关系,您直接用手就可以了。我不脏,我在家里天最少洗两次澡。在这里虽然您没见过, 但我也是天天洗澡的。而且我不会真实接触您的手。如您是为了我话,不必如此劳师动众,我皮糙肉厚,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干净。
艾斯利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像小孩这么白净人,是平生第一次见。
甚至想象,若是小孩光着脚走在陛下最贵重天鹅绒地毯上,恐怕会担心天鹅绒弄脏小孩的脚。
至于皮糙肉厚。
艾斯利忘不了小孩轻碰一下就有个红印子。
终究没有脱下手套,星远也不是个不识好歹人,再三谢过后,静静地趴在枕头上等待艾斯利的帮助。
相处这么久,艾斯利早能拿捏力道。伸手按上纤细腰肢,明明没有任何触感,可看着少年的反应,如同触电般连同头皮大脑也跟着酥麻起来。
星远感觉到温暖大掌覆盖到他腰上,敏感触觉让他眼皮一跳,腰也跟着颤了颤,肚子下意识吸着气,努力想要自己腰身离开艾斯利的手掌。
怎么就忘了自己腰不能轻易被碰呢?
艾斯利的动作很快,瞬间再次握住了腰,并用力按。
上秒还是敏感酥痒,下秒剧痛袭来。星远抱住了枕头,将自己脸埋到了里面。
冷空气吹着单薄后背,星远缩了缩身子,裸露在外皮肤激起一阵颤栗。
所幸厚厚被子被拉到了肩上,温暖将笼罩,困意也逐渐袭来。
梦境里也不是天天都是训练场,偶尔们会各自做其它真正属于自己梦。
明明离号声没有多久,艾斯利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做了个难以启齿梦。
梦中少年那双漂亮的眼睛泪汪汪,摁着对方的肩膀,下巴贴着温热的肋骨,口咬上对方白皙腰……
艾斯利眼睛猛地睁开,望着漆黑帐篷顶,难抑痛哭声在他大脑中来回盘旋,左右耳膜被震得“咚咚”跳。
艾斯利抬手捂住了眼睛。
片刻,急忙坐起来,乱蹬上鞋子,单手拽下大衣匆忙离开帐篷。
出来后,冷空气将包裹,艾斯利深黑眸子绪不明。
低声唾骂,“畜生,真不是东西。”
这个梦境让他难以面对少年,同时他不由拧眉想。
为什么会做这种不要脸的梦?
倘若真有日他有这个荣幸,可以被少年允许,也不会做这般让少年为难的。
夜晚总是会加重人的感,白天人们总会在想为什么昨晚自己会这么不理智?有人甚至为此感到羞耻。
星远醒来后捂住脑袋,清醒过来的很难想象昨天会和艾斯利聊得那么欢。
想到他在对方面前做了那么多自以为然的,星远脸红透了。
匆匆将被子整理好,抬头艾斯利已不见。顿了顿,终还是去了训练场。
今天的天气越热,回来他便在桌子上现了壶晾凉水。
手快要触摸上水杯,但还是收回来了。
现在知道艾斯利可以看见了,万人家并不是给自己准备,那可就尴尬了。
不知不觉,星远联想到上次艾斯利受重伤,趴在床边“抢”艾斯利剥好子。
星远:……
不能想了,再想他脚趾头就可以扣个坑把自己埋了。
室内光线明暗,星远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
抬眸,现眼前既是拥挤又是宽阔。仔细看,帐篷内布局变了。
不知怎么着,原本靠着边的床被向外拉了拉,留出了不窄距离。
就在星远疑惑时候,熟悉脚步声走了进来。
身后传来了温和声音,“今后睡上来吧,不要再把腰扭了。距离我量过,刚好够放一个一样的床。我担心有人误入踩着你,你睡里面可以吗?”
星远被感动得心里暖洋洋,转身仰头看着艾斯利成熟面庞,眼睛弯了弯。
“太谢谢了,我非常喜欢您,您真是个好人。”
艾斯利神色不显,心里却对“喜欢”、“好人”这两个词甚是受用。
床虽不重,但星远想要挪动它还是得费很大的力气。
好在有艾斯利帮助,戴着手套握住星远手背,借助对方的手,把将床给拉了出来。
经过细微的挪动,虽然明面上看只有张床且床旁空落落的。
实际上,两张床紧实地贴在一起,最里面那张床牢牢贴住帐篷。两张床因为没有护栏,合并在一起就像一张大床。
星远兴奋地正欲爬床,手在即将触碰床沿的那一瞬间顿住,将手蜷缩,仰头看向艾斯利。
“您好,如您有洁癖话我是不会介意的,我会让您被子复制品消失,用我原来的被褥铺上。”
说罢,星远又解释了洁癖含义。
艾斯利在战场上滚打了这么多年,再脏的地方他都呆过,哪儿还有洁癖?
但当遇见尘不染少年后,倒是分外注重自身整洁。
睫毛盖住眼中神了,语气听起来随意,“没事,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可以。”
星远以为艾斯利在说,松了口气,知道对方没有洁癖。
但是,还是认真地说:“您太谦虚了,是我打扰了您。”
说罢,星远满意脱下了鞋子爬到床上,当腰触碰到柔软床面的那一瞬间,神色惬意。
“真是太感谢了。不瞒您说,我褥子直在地上铺着,背面脏了,我很难忍受让它铺在床上,等会儿我会让它们消失的。哦,您应该发现了,凡是我复制过东西只要我心中所念,都可以让它们消失。”
艾斯利点了点头。
是的,早就现了这个规律。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星远嗅着周围被子气味,感慨道:“我从未见过您使用制香剂,但您的被子有种独特的味道。想必是您身体自带。”
艾斯利眼皮跳了跳,神色颇不自然。终是撇过头,不让星远看到他脸。
星远躺在床上眯了眯眼睛,望着帐篷顶回忆。
“它像极了我之前在王宫里闻到的种贵的植物,听说这植物千年难得遇,这真太巧了,您的运气肯定不差。”
艾斯利回忆起那天傍晚夕阳下精致的面庞,不由笑道:“是的,我运气非常不错。”
我用我毕生运气,换来了个大宝贝。
艾斯利回想起曾经无意中闻到的味道,也夸赞着星远。
“我平时闻不到我身上味道,但你身上气味倒是很明显。我……不是很有采,但我觉得你身上味道非常贵气、尊贵,让人……高不可望。”
星远闻言翻了个身,趴在被子上抬眸看着艾斯利,兴致勃勃道:“不是的,家里洗漱用品都带着香味。也有可能是‘家里人’往我衣服上喷了制香剂,我话……”
星远低头嗅了嗅自己手臂,感叹道:“可能我是被腌入味了。”
星远把自己想象成了根咸菜。
但在艾斯利的想象中,星远是一颗绝世珍宝。人们为了装饰它,将它泡在名贵的香料中。
艾斯里给星远腾出了可以摆放私人物品隐蔽位置,星远很是惊喜。
收拾着自己小零碎,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市面上热度最高、且价格昂贵的压缩收纳箱。
是的,艾斯利的空间也不是很大。虽然对方给腾出了位置,但简约的环境肯定会让人心舒畅。
再者,行军打仗势必经常搬家,要是东西多了肯定不方便。
星远回想压缩收纳箱的详情。
外观上,收纳箱是一个边长为50厘米的正方体,内部空间根据价格而定。
因为技术复杂,再小的收纳箱都非常昂贵。
犹记得,立方米空间是五千八百万;两立方米是一个亿……目前最大只出到二十七立方米,售价十个亿。
星远托腮。
真要把压缩箱买了,那至今为止往窥星仪里面投钱可就不少了。
嗯,最近有部剧挺火的,是时候让设计部出一个新手办了。
艾斯利出了帐篷之后,恰好遇到了来找他弗瑞德。
弗瑞德客套地想把艾斯利往里面拉,却被艾斯利伸腿拦住了。
弗瑞德差点栽倒,艾斯利敷衍道:“有什么话在外面说。”
弗瑞德“啧”了声,“看你小气,不就是采购节嘛,至于防我跟防狼一样?我不偷你钱,就是借!借点点。”
艾斯利抬起眼皮,恍然间他想起再过几天就是采购节了,届时军队会放假,让大家出去该买买、该玩玩。
弗瑞德见艾斯利才想起来,急忙搭在对方肩膀上,悄悄道:“兄弟,借我点,我很快就还。就、就借10个币。”
艾斯利瞥了眼,将对方的手从他肩上拿开,不羁道:“滚边去,爷还攒着钱等娶老婆。”
弗瑞德“呵”了声,向下撇去。
“就你?希望你不要像集市上奸商样,只露货,用不了,把人家美女骗了。”
艾斯利舔着牙尖给了弗瑞德身下脚,这家伙趴在地上弯腰直嚎。
“你tmd不要脸,自己不行还拉着别人跟你起下地狱。”
艾斯利冷哼,吩咐守卫不要把这家伙放进来,随后又进了帐篷。
起门,脸色瞬间柔和,仿佛又成了谦谦有礼的绅士。
星远听到门外哭嚎,抬头好奇问:“那位是怎么了?”
艾斯利叹气,深表痛惜,“泼皮要钱,滚在地上耍无赖。”
星远惊,连忙叮嘱,“千万不要给这种人钱!”
艾斯利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突然道:“下周我们这里将举办采购节,你要起去吗?可以帮我看看货,正好我们买东西可以式两份。”
星远惊喜,“好啊,就是……您的钱……”
艾斯利大方笑了,“没关系,这么多年我攒了些钱,也是时候该置办些东西。到时候我们带500枚币去怎么样?”
星远不懂物价,但依旧对此深感好奇。弯腰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