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珠这番话也只是说说而已,不过是因为接受不了原本什么都不如她的人,忽然一下子比她好这样的落差,嫉妒与不甘交织,催生出这种愚蠢的念头。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句戏言,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这天李尚诚比平时早回来很多,面色沉沉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他进了门,穿过庭院,径直去了正房。顾柔见他这般表情,忙起身迎了上来,正欲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还没开口,就听他声音冰冷的说了一句,“你安排一下,把李珠送去元府。”
这句话对于顾柔来说,犹如晴天霹雳,炸得她瞬间白了脸色,脑子也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颤声问道,“老爷你……你说什么?”
李尚诚掀起眼皮子,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就趁现在去替她收拾一下,入夜之前把人送过去。”
顾柔跟着李尚诚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对于他这个人再了解不过,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气,代表着他已经有了决定,几乎没有更改的可能。
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觉得害怕,心里慌乱极了,失去了平日的理智,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老爷你知道的,元家就是个火坑,珠珠她……我们不是已经送了一个人过去了吗,为什么?……珠珠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啊,老爷你怎么舍得让她受这种罪?”
“小柔,当初是你跟我说让李瑶代替李珠去元家,也跟我保证过会安排妥当的,结果呢?她去元府的第一天就爬上了客人的床,让元老爷颜面扫地!这就是你说的妥当?”李尚诚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只是眼角眉梢透露出的,是刻骨的寒意,“我给过你机会,你却把事办砸了,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补救。”
关系女儿一辈子幸福的大事,即便明知李尚诚心意已决,顾柔仍旧不愿意放弃,“可是老爷,珠珠她是咱们府上的嫡女,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尚诚打断了,“她不是。”
“不是什……”顾柔下意识问,话说一半,忽然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一瞬间面色苍白如纸,“你……你知道?”
李尚诚冷冷看她一眼,“已经过去了的事我不想追究。去帮她收拾东西吧,时间不多了。”
……
另一边,梧桐巷,周延z临时落脚的小院内。
下人们将马车上的东西搬进屋里后,就都退了下去,只余下瑶光与周延z二人。
绸缎云锦等布料装满了箱子,金钗翠镯明月,亦是摆满了首饰盒子。
瑶光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喜欢得不得了。
倒不是她没见过世面,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没缺过钱,虽然父母早亡,但是给她留下了不菲的遗产,再加上后来碰上城市改造,拆迁之后赔了二十几套房,她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收房租,都能过得很好。
她之所以表现得这么欢喜,完全是因为这些东西真的很漂亮,带着古典意味,给人的感觉跟现代的东西完全不同。
她本就长得极好看,这一笑,更是显得明艳动人,周延z看了,亦是欢喜,一向很少喜形于色的他,此刻面上难得露出明显的笑意来。
“很喜欢吗?”他问。
“喜欢呀!”瑶光笑道,一边拿了一个翡翠镯子往手上戴,纤细的手腕,白嫩嫩的肌肤,与青翠欲滴的颜色相互映衬,分外惹眼。
这些东西对寻常人而言已经是珍宝了,对出身永定侯府的周延z来说,却是看不上眼的,但瞧着瑶光欢喜的模样,他又舍不得打击她,于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等办完了这边的事,我带你回去,有更好的给你。”
瑶光虽然不知他身份,但心里也有清楚必然不是一般人。今天买这些东西,店家报价的时候,她都留心记下了,前前后后加起来花了将近四百两银子,换算成现代的货币差不多快有一百万了,而他在付钱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好的啊,那阿瑶就在这里先谢过夫君了!”瑶光笑得眉眼弯弯。
周延z闻言,微微眯起眼看向她,眼中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意味来,片刻后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瑶光歪着头与他对视片刻,暂且放下手中的首饰走了过去,结果方才走到他面前,便被他伸手拉了一把,抱进了怀里。
“呀!”瑶光娇呼一声。
“只在嘴上说谢谢,未免太过没诚意,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周延z意有所指。
瑶光揣着明白装糊涂,“那……那要怎么做?”
“还疼吗?”周延z问。
“啊?”瑶光眨眼睛。
周延z用行动来告诉她答案――原本禁锢着她腰肢的手掌转而向下滑去,越过修长笔直的大腿来到裙摆处,撩了起来,而后手掌复而向上,来到那处桃源,隔着薄薄的绸裤,轻轻叩门。
瑶光瞬间红了脸,似害羞一般将头埋进他怀中。
“可还疼?”周延z又问,说话的时候,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侧,彼此之间是如此的亲呢。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得怀中佳人摇了下头,用极其轻微的声音回道,“不……不疼了……”
一瞬间,周延z的呼吸有些乱了,打横将人抱起,往床榻走去。
屋外日渐西斜,屋内春|光正好。
……
转眼几日的时间便过去了,这期间周延z算是比较忙的,经常清早便出门,基本要到下午乃至傍晚才能回来,不过晚膳总是能陪着瑶光一起。
周延z不仅会给瑶光夹菜,并且还会亲自喂到她嘴里。
起初瑶光以为他这是体贴的表现,但是到了晚上,她就知道是她想多了。
床榻之上,锦被之下,周延z开始索要回报,让她用另一种方式喂饱他。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旺盛的精力,总是能把她折腾得娇声求饶,待到云消雨歇,她已是困倦得睁不开眼,他却还能抱着她去浴房替她简单清理一下身体,且而第二天一早,瑶光醒来时,身边的位置早已没了人。
这天傍晚,周延z出门归来,并未像往常那样陪瑶光一起用晚膳,而是对她道,“你准备一下,稍后随我一道赴宴。”
晚宴名义上是由四海商会会长秦海平的夫人薛氏牵头操办的,实则背后站着的是秀水城县令林知远的夫人王义梅,且也不是纯粹的女眷们的聚会,专门留了地方给男人们商谈事情。
此前周延z未曾想过会遇到瑶光,本来是准备从手下人里挑一个出来顶上,如今却是不用了。
周延z因为担心瑶光不习惯这样的场合,细心的叮嘱了她许多,却不知道,某人心里正盘算着搞事情。
女人之间的聚会,话题基本上就是围绕‘衣服首饰老公孩子’等关键词展开,诉苦抱怨的,八卦闲聊的,还有各种炫耀的。
在现代的时候,每一次的同学聚会瑶光都是最光芒耀眼的那一个,如今也不例外。毕竟有这样一张绝色天成的脸,不好好打扮一下,未免太过浪费了。
青丝挽成云鬓,戴上金钗步摇,耳著明月,一身昂贵的织锦裁剪成衣裙,珠线穗子丝绦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纤腰,最后描眉点唇。
所谓沉鱼落雁之貌,大抵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