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继夫人说辅国之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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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自从那天应了桓素舸的“请求”之后, 心底一块儿大石落地,令桓?整个人觉着眼前都似亮了几分。

先前同内阁众人议事, 听到小厮来报郦家姑娘求见,在场这几位神情各异, 却都在等他的反应。

他知道这会儿本该叫人先请锦宜入内,去见桓老夫人等……至少,绝不可以容她留在东书房这里。

但桓?又知道,一旦送去了内宅,他这里再耽搁些时候,再见她指不定是在多久之后,他似乎一刻钟都等不得了, 所以竟命侍童把她带来, 安排在隔壁间等候。

那时候,内阁各位大人的脸上就开始精彩纷呈了,但他只是一个视而不见。

一直等到锦宜来门前说了那几句话,若非张阁老暗中伸长了手臂下死力拧了儿子一把, 张怀之的笑几乎要当场蔓延出来。

尉迟凛的反应最直白, 当场开始吹胡子瞪眼,周悦跟张莒是两个城府深沉的狐狸,张莒摆出一副老眼跟老耳一起昏花不清的模样充耳不闻,周悦眼底透出三分笑意打量桓?的反应。

尉迟凛本以为桓?会喝令人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带走,谁知桓?只是挑了挑眉,唇角眉间却是一种似笑非笑的模样,那把玩着镇纸玉狮子的手, 忙里偷闲地向着他们众人悄然摆了摆。

把尉迟凛气的几乎跳起来。

他们四个加在一起,几乎等同大半个朝堂的重量了,如今竟比不上那个……风评甚至都不太好的小女孩儿。

***

桓?当然知道自己这种“重色轻臣友”是不对的,就如同他此刻的情难自禁。

但在忘情一刻,他留意到锦宜的双眼。

这双近在咫尺的明眸,有些许惊慌,还有几分戒备,但更多的是迷惑跟无措。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双眼,但在他的记忆里,这双眼里却通常都是拒人千里的疏离,迷雾重重的提防,以及剑拔弩张的凌厉,这种种颜色搅浑在一起,让那时候的他,总是看不穿这双眼睛里藏的是什么。

不像是现在,他一览无余。

紊乱的呼吸迅速地平复下来。

桓?咳嗽了声:“你……太冒失了。”

“啊……对、对不住?”锦宜仰着头,举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丝丝地疼。

桓?趁机避开她的注视,举手将那碗粥接了过去:“我帮你吹一吹。”

锦宜又“啊”了声,越发惊异。

桓?捧了碗,勺子搅动,轻轻吹了两口,又挑起半勺尝了口:绵软可口,聊慰相思。

“吃吧。”他恍若无事地将碗重新递给锦宜。

锦宜呆呆地接了过来,看看矗立身旁的辅国大人,又看看手中的粥:他、他刚才居然……吃了一口?那这个还能吃吗?

“怎么了?”桓?问。仿佛完全不知道症结在哪里。

锦宜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示自己“嫌弃”辅国大人:“没、没什么……”

毫无骨气的,她皱眉苦脸地低头吃了口,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入口即化,且又香甜可口,丝毫不腻。

锦宜不由问:“这是什么?”

“燕窝。”

桓素舸下嫁后,托她的福,锦宜也吃过两次燕窝粥,但总觉着有一股腥气,可这东西太昂贵,只有燕窝嫌弃自己没被识货之人吃了的份儿,并没有锦宜嫌弃燕窝不好吃的份儿。

但是这东西,比锦宜吃过的要好太多了,原来燕窝跟人一样,也要分品级呀。

锦宜拨拉了一下,又因为的确是真饿了,便聚精会神地吃了半碗,正要再接再厉,身边探过熟悉的手指君,举着一块儿雪白的糕点,示意她继续吃。

锦宜抬头看了眼体贴的辅国大人,美食当前,只想着快点把肚子填饱,也来不及分辨剖析他是什么意思,自己又该是什么礼数,她点点头,放下碗筷接了过来:“多谢三叔公。”

虽然锦宜认定桓?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成为终身相伴的良人的……但无可否认,他准备的吃食简直不能再合她的心意了。

粥饭香滑可口,糕点也是清甜润喉,两者配合相得益彰,连她的腹疼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无踪。

如果、如果这个人是自己真正的“三叔公”,那该多少,她既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长辈的关爱,又不用为那劳什子的赐婚头疼。

桓?把那已变温了的茶水泼了,重给她倒了一盏。

锦宜起身致谢:“三叔公,这是什么茶?我怎么从没喝过?”

桓?道:“好喝么?”

锦宜点头:“好喝。”

桓?道:“我叫人备了些,你带回家去,每天喝上一杯,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锦宜握着热乎乎地玉杯,抬头看他:“你……”

咬了咬唇,却不慎咬到了先前烫伤之处,茶水也几乎泼了出来,桓?忙将茶杯取过去,又掏帕子给她把手上的茶水:“疼吗?”

锦宜咽了口唾液,望着他满面疼惜的神情:“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桓?手势一停:“因为,我喜欢你啊。”

“为什么……会喜欢我?”

***

沈奶娘突然发现锦宜脸颊上的红加深了一层。

“姑娘?”她试着唤了声,心跳不休。

但锦宜置若罔闻,她呆呆地咬着指甲,这瞬间,仿佛又置身在桓府东书房里。

沈奶娘突然发现她唇上似乎……稍微有些异样,胖胖的手在锦宜肩头摇动:“姑娘?”

锦宜终于被她摇醒了过来。

沈奶娘道:“你、你怎么啦?”

锦宜定了定神,终于说道:“奶娘,我发现……”

“发现什么?”

“我发现……辅国大人有些不大正常。”

“啊?你怎么这么说?”沈奶娘一怔,然后惊道:“他真的对你做了什么?”

锦宜磨了磨指甲:“他、他请我吃东西。”

沈奶娘慢慢地张大了嘴,锦宜道:“他……他还把我先前典当掉的镯子给赎了回来。”

“什么?!”沈奶娘彻底震惊,“把夫人的桌子赎回来了?你告诉过辅国你典当镯子的事?”

“我没说,”锦宜满面疑惑,猜道,“这件事只有奶娘,我,以及子远知道,也许是子远告诉他的。”

沈奶娘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又忙问:“镯子呢?”

锦宜的脸颊又有些转红:“他、他没给我。”

“啊?”

“他说……”锦宜迟疑着,说不出口。

那时候桓?道:“横竖你都是要过来的,这双镯子,我就暂时替你保管,就不必再来回绕了。你说好不好?”

锦宜想说“不好”,但这镯子是她典当出去的,是桓?将它赎回来,所以所有权该是桓?的,自己贸然索要回来似显得厚颜。

但如果说“好”,这岂非附和了他那句“横竖你都是要过来的”?

如今当着奶娘的面儿,锦宜只得说道:“他、他说……他怕我还要再往外典当,所以先帮我保存起来了。”

这镯子对锦宜等来说虽然名贵,但桓?是那样的身家,自然不会把它放在眼里,既然他想留下,当然是因为情意作祟。

沈奶娘明白这个道理,她从惊愕里反应过来,意味深长地看着锦宜道:“辅国大人,好像真的是个不错的有心人。”

知道锦宜没有吃早饭所以准备了东西,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对她最重要的母亲遗物赎回,更加没有计较她的贸然打扰……

奶娘仿佛预感到什么,她举手摸了摸锦宜的头,笑眯眯道:“好了,别再多想了。我看辅国大人不是不正常,这姻缘倒像是上天注定的。既然是天注定的,那自然是天最大,辅国大人对你好些,也是应当的,先前我还担心他不知道疼惜人,如今看来,这担心倒是多余的了。”

***

但沈奶娘不知道,正是因为桓?这突如其来的“格外疼惜”,才更叫锦宜不安。

就像是冰山突然要融化,甚至沸腾起来,这种种一定是事出有因。

但锦宜不知道这个“因”在哪里。

回到郦府,才进门,就有仆人来说:“姑娘总算回来了,夫人知道姑娘出门,吩咐说若姑娘回来,就叫去见呢。”

锦宜闻听,衣裳也来不及换,便直接往桓素舸房中而去。

夫人房中的暖香淡了好些,连同之前那种似有若无的药气都消退了,锦宜入内拜见,桓素舸半躺在美人榻上,腰间抱着一个暖炉,室内暖煦如春。

桓素舸道:“我听说,你是去了那府里?”

锦宜答是:“早上本是要来跟您说一声的。”

桓素舸早猜到她不会自作主张,也明白早上被郦老太闹了一场才导致她并未开口,便道:“我明白,这个不必解释。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去做什么的?”

锦宜道:“我……请夫人饶恕,我、我其实是去见辅国,想请他……请他把这门亲事给……”

“给怎么样?”桓素舸诧异。

锦宜道:“夫人,我觉着这门亲事很不合适,担心是弄错了,所以面见三叔公他老人家,想着能不能取消了……”

桓素舸身边的嬷嬷们个个震惊,独大小姐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然后她淡笑着问:“那……你可说了?三爷他答应了吗?”

“说是说了,”锦宜汗颜,“但是他并没有答应。”

桓素舸笑了声,略换了个姿势:“那当然了,你这不是胡闹么?是圣上赐婚,你难道没听说过九五至尊金口玉言的?怎能说变就变了?”

锦宜颓然低头,喃喃道:“夫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跟辅国大人结亲。”

桓素舸道:“三爷他有什么不好?”

“倒不是不好,是……是太好了。”

“怎么,担心自己配不上他?”桓素舸笑问。

“我、我……”锦宜举手挠了挠额角。

桓素舸打量她的脸色,目光突然停在她的唇上,片刻,才问道:“你的嘴唇上是怎么了?是哪里磕碰了吗?”

锦宜摸了摸,佩服于夫人的细致入微:“是三叔公他请我吃……茶,我笨手笨脚不小心烫伤了。”

桓素舸这才一笑:“原来如此,所以以前我才叫嬷嬷们教导你规矩,因为早就跟你说要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将来嫁了过去,明里暗里不知多少眼睛看着你的举止呢,闹了笑话就不好了。”

锦宜勉强一笑:“是。”

桓素舸又道:“既然定了三爷,亲上加亲就更好了,以后,你再多用些心,再多学一些大家子里的规矩,另外,三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嬷嬷们也都知道,都会事先教给你知道,这样等你嫁了过去,一定可以让他更喜爱你了。”

锦宜几乎打个寒噤,脸上的笑也有些维持不住要逃之夭夭:“这个、这个就不必了吧……”

“哪里的话。”桓素舸扬眉,“该留意的一定要留意,不要糊里糊涂的。”

锦宜低了头,过了会儿,才又问道:“夫人……昨儿我问父亲,为什么要定这门亲事,父亲说夫人说辅国喜欢我……是真的这样吗?”

桓素舸顿了顿,敛了笑,她转头看向桌上的描金博山炉,目光随着那袅袅上升的烟气而细微变化。

终于,桓素舸道:“你还记得八纪吗?”

锦宜一愣,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到了八纪:“是,小八爷他……怎么了?”

“我本来不想背地说人的闲话,”桓素舸回过头来,眼中略带悯色,“只是你毕竟要嫁过去,这些话我不告诉你,你就被蒙在鼓里……我也不忍……”

桓素舸说到这里,一摆手,她身后的嬷嬷们便退了下去。

锦宜见这阵仗,心里不安:“您指的……是什么?”

桓素舸道:“八纪的身份来历,没有人知晓,对不对?但是,府里头一直都有一个猜测,只是没有人敢明面上流传罢了。”

“是有关八纪的来历?”锦宜双眸微睁。

桓素舸颔首:“不错。”

“不是说他是路边捡来的孩子吗?”锦宜问。

“那是因为三爷从不提八纪的来历,但是……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桓素舸放低了声音道:“三爷曾经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子……两家里曾经几乎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锦宜的心猛然一颤:“我、我不知道呀?”

桓素舸道:“唉,这件事因过去太久了,知道的人很少。”

心怦怦乱跳,锦宜道:“可……八纪的身世,难道跟这个有关?”

桓素舸道:“我也是听人传言,说,八纪就是那女子所生的。”

锦宜捂住嘴,瞪眼看了桓素舸半晌,才道:“可、可既然是那女子所生的孩子,怎么会在三叔公身边?”

桓素舸叹了声:“因为那女孩子已经死了。”

“死了?”锦宜猛然站起身来。

“是呀,她死的时候,还没嫁人呢。”桓素舸口吻里带着怜悯,却漫不经心地掀开暖炉查看里头的炭火如何,“她是个出身高贵,有才又有德,相貌也好的女孩子,偏偏身体打小儿就弱,真是可惜的很。”

锦宜愣愣地立在原地,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新闻,让她几乎忘了桓素舸之所以要跟自己说这些的原因。

但桓素舸却没有忘,她将暖炉的盖子合上,抬头看了锦宜一眼,道:“我那会儿年纪小,只隐约看过那女孩子一两次,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着……跟现在的你,相貌上有几分类似。”

桓素舸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锦宜已经明白。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桓?喜欢自己,仿佛也有了答案。

桓辅国他,原来是爱屋及乌的。

因为青梅竹马的女子早夭了……所以才会对跟她相貌相似的自己感兴趣,难道……这就是当初初次见面桓?把自己推开的原因?并非锦宜认为的单纯的嫌弃,而是因为触景生情?不愿看到假冒的自己在面前?

桓素舸却又换了一种略轻快的宽慰的口吻:“好了,别多想了,总而言之,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辅国夫人……你可只长安里多少女孩子都在羡慕你?”

锦宜辞别桓素舸,正要外出的时候,听桓素舸惆怅般喃喃道:“当初他们可真好啊,我记得……那女孩子还给三爷写过诗,我有幸看过一篇,抬头便是什么……给‘玉山’,可惜……天妒红颜呀。”

***

锦宜走出桓素舸房中,下台阶的时候,一不留神,几乎一脚踩空。

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耳畔却响起桓?带着暖意的声音:“本来,应该让你叫我……”

“但现在不是时候,不过不着急,你……就叫我的字吧。”

“字?”

“你不知道我的字?”

锦宜摇头。

“那从此就记住了,我的字是‘玉山’。”

“玉……山?”

“嗯,乖。”他摸了摸锦宜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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