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然差点失态的将口中的茶水给碰出来,还好他克制住了。
搞了半天,这家伙竟然是为了女子的癸水来找他的。
脸色微微沉了沉,清了清喉咙,平静的道:“女子来癸水这段时间情绪会有些不太稳定,你事事顺着就好了,可以的话给她泡上一杯红糖水喝喝就行,切记不要着凉。”
还以为多大点事情呢,原来……
别说,这个男人如此珍爱自己娘子的模样还真是让人……羡慕。
等等,他为什么要羡慕?
“好的,多谢顾大夫了,我这就回去给我娘子准备红糖水。”
秦远迫不及待的起身,他出来的时间似乎也有点久了,得赶紧回去。
“慢走,不送。”
顾启然淡定的道,目送着秦远离开。
这个男人一定很喜欢苏秀儿吧。
他给人看了这么久的病,还是第一次遇到男人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来询问女子来了癸水之后需要注意什么,要怎么缓解女子的痛楚。
大多数的男人都非常介意女子来癸水,即便是大夫,有些男人也是排斥那种事情,几乎闭口不提。
而女子来了癸水也都闭口不提,就算是提出来也是小心翼翼的。
一来是害羞,二来是觉得癸水不干净。
可他觉得癸水只是女子身上一种自然的现象罢了,没什么说不出口的。
秦远的做法让他对这个男人不仅另眼相看。
苏秀儿果然是找到了一个好男人。
秦远回到家的时候,苏秀儿犹如小懒猫一般的蜷缩在摇椅里面,睡颜恬静,让人心底生出保护的欲望。
钢铁般的心似乎瞬间融化。
他没有打扰苏秀儿睡觉,而是直接去了厨房。
没过多久,秦家的厨房边升起袅袅炊烟。
秦母正在纳鞋垫,听到厨房的声音,便往厨房走去,只见秦远正在烧水。
“远儿,你这是在搞什么?”
现在也不到吃饭的点儿,这孩子在瞎搞什么呢?
田里的庄稼刚种下去,地里的红薯和土豆也全都种了,基本上外面的活儿已经做得差不多。
给田里放水的活儿就交给秦父,秦母则在家中做些其他的杂活儿。
而秦远有空的时候会上山去砍柴,打理打理家里的大棚菜。
秦家的孩子如今都在私塾,倒是不用照顾,时间倒是变得清闲起来。
整个秦家也都变得安静起来。
要知道家里孩子一多就会吵吵闹闹的,耳边难得清静。
不过没有孩子们的欢笑和吵闹,秦母倒是感觉有些不自在,还是喜欢孩子们在家里吵吵闹闹,那会显得秦家更加的有生气。
“弄点红糖水,娘子来月信了。”
秦母有些意外的看了秦远一眼,微微点点头。
“来月信遭罪哦。”
秦母不由感叹一声,她是个女人,自然知道女人来月信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绝对不好受。
看着秦远如此体贴苏秀儿,秦母记忆微微有些恍惚。
她似乎想到了过去的往事,颇为感叹道:“远儿,当年……”
只见秦远的脸色一沉,秦母的话戛然而止,她似乎提到什么不该提的了。
过去的事情谁都不想提起。
苏秀儿缓缓睁开眸子,天空已经被无数的白云将蔚蓝遮挡,太阳的光芒若隐若现。
她微微动了**子,只觉得下面一股暖流。
身子顿时不敢有大的动静。
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身上被盖了一件外套,外套是秦远的,上面带着秦远身上特有的清爽气息。
她双手抱着衣服,脸蛋靠在衣服上。
“醒了?”
秦远正好从厨房出来,看到摇椅里的女人睁开了漂亮的眸子,那双眸子像是被雨水洗涤过一般,清澈见底。
他端着一碗温热的红糖水往苏秀儿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护着手中的碗,生怕将水洒了似的。
苏秀儿微微抬了抬眸子,小憩一会儿感觉更有精神。
“你在干嘛?”
难道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可是她一点都不饿。
只见秦远走进,碗里面是一碗褐色的液体,有点像是现代的可乐。
苏秀儿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可乐,这个时代哪里可乐这种东西。
“给你弄的红糖水,据说女人来月信的时候喝点红糖水会好些。”
秦远将红糖水端到了苏秀儿的身边,思考着是自己喂还是让苏秀儿自己喝。
“这个你都知道!”
苏秀儿不是反问,而是震惊的语气。
“我问了顾大夫,顾大夫说的。”
秦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也只是想让苏秀儿不要那么痛苦。
苏秀儿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伸手从秦远的手中将碗接过来,心底一阵暖洋洋的。
虽然过去也来过姨妈,但那些日子秦远似乎都不在他的身边。
而且之前来姨妈也没有像这次这样如此凶猛。
让苏秀儿有些措手不及。
“远哥,谢谢你。”
苏秀儿说着,便低头将秦远精心准备的红糖水喝了下去。
一旁的秦远盯着苏秀儿喝红糖水,心底被一股幸福的感觉包围。
有时候幸福很简单,就是看着喜欢的人喝着自己准备的红糖水。
那种满足感是前所未有的。
“你是我娘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何来谢谢之说。”
苏秀儿慢悠悠的将红糖水喝完。
也不知道是真的有效果还是心里作用,她感觉腹部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来姨妈的这些天里秦远对她的照顾都很小心翼翼,也非常体贴。
他知道这几天里是苏秀儿最柔弱的时候,所以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苏秀儿才行。
时间一晃眼就到了四月,天上的雨说下就下。
四月是一个忙碌的季节,四月清明节,大家要踏青祭祖上坟。
这里实行的是苏秀儿熟知的土葬,人一去世就放进棺材,然后找一地直接埋了。
小时候苏秀儿会跟着家里的长辈祭祖,看着长辈们带着鞭炮,纸钱,蜡烛还有各种祭品等等祭祖需要的东西。
她什么都不懂,只是记得长辈指着一个土坟,一脸淡然的说,等以后走了也会躺在那一方矮矮的小小的泥土包里。
当时她不懂事所以并没有觉得什么,但长大了才心底颇有一番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