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一口气啪啦啪啦像倒豆子一样:“孙警官明天还要带我去采血,说是如果我父母也采集了样本,就能对得上……”
不仅说得很快,情绪也很激动,赵哥拍拍他背:“慢点儿说,慢点儿说,我都来不及听了。”
“我说完了,”石头嘿嘿笑着,“我觉得我这个事儿办得特别顺利,我还以为可能会给我拖来拖去,得来回跑很多次才能拿到一个章呢。”
“现在办事都还挺快的,而且你这个属于特殊情况,大概会特事特办?”赵哥边说,边发动了车子,一行人离开了雷公岭。
………………
北都那边,凤鸣山武警训练基地。
孟小贝带着廖舒玉进了休息室,遇到了司机小林。
廖舒玉整个人都是懵的,孟小贝与小林说话的空隙,她就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到处看看。
转过一排立柜,隔壁窗口背对着她站着一个人。
听到响动,那人转过身,挺拔的身姿,眉眼清俊,一看就知道到不是一般人,妥妥的豪门贵公子一枚。
廖舒玉甚至觉得那些电影里当红的明星跟他比起来,也不过如此。
廖舒玉还没缓过神来,孟小贝从隔壁过来,陈燃这才离开窗口,在柜子里取出一盒药,递给孟小贝。
语气淡淡的:“试试这种药吧,我放在车上的常备药。”
孟小贝接过药盒也没仔细看,打开,里面是一排小瓶装的药剂,她取出两支让廖舒玉先服用。
起先在医务室开的药廖舒玉还没吃,孟小贝直接让她服用陈燃给带来的药。
“你和小林什么时候到的?”孟小贝看着廖舒玉把药服下,把她领到一侧的床上躺好,这才和陈燃去到隔壁的椅子坐下。
“两个小时之前,”陈燃朝她挑了一下眉。
北都市中心距离这里不近,车程大概要两个小时左右。
他一小时前就到了。
那不是天没怎么亮就出发了?
时近中午,训练场这边,一班的学生已经上完第一场射击课,陈建彬让一帮学生去吃午饭。
他自己最后一个离场,没有随大家去食堂,转身往内部人员驻地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遇到了正往这边走的小林。
小林刚从食堂那边过来,手里还拿着饭盒,正准备吃午饭,看见陈建彬,像见到了老朋友:“阿彬,下课了啊,听说你快退伍了,是打算留在驻地还是去恒雅医院?”
陈建彬算是陈家的嫡系亲属,小林对他很有礼貌,退伍后应该会留在陈家的企业。
“还没想好,”陈建彬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很肃冷,“这届的军训,我发现了一个很有天分的学生。”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进了武警驻地的大楼。
“哦?你带的班上?”小林打开盒饭吃了起来,瞥了他一眼,对他说的话并不太在意,“能有多好?”
每年来军训的学生,多多少少总会发现一些天分不错的人,这并不奇怪。
陈建彬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冰冷,“她不到五秒打了十发子弹,身子很稳,手法熟练,全场五个靶子,每个靶子都命中靶心。”
“咳咳咳....”小林一口饭没吞下去呛了半天。
他也是退伍军人出身,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这成绩,他都不可能做到。
陈建彬抽了一张餐巾纸递给他擦嘴,小林呛得满脸通红,问道:“谁啊?这么变态,北都大学的新生?你确定不是陈老爷子安插进来的特训人员?”
陈老爷子每年都会在退伍军人中挑选一些人做保镖,同样,他认为有培养价值的人,也往往会被他通过关系安排到驻地接受训练。
“应该不是,她连最基本的正步都踢不好,跑步也是最后一名,怎么可能是特训人员。”军训头一天,孟小贝被罚踢正步,那歪歪扭扭的样子他自然印象深刻,他鼻子一哼,“就是个刺儿头,不服管教。”
室内,一名刚好经过的驻地警官听到这句,挺好奇的凑了过来,
“哟,到咱这儿的,还有不服管的?”他眼睛发亮,“说出来?我帮你把他的刺磨圆了。”
说话的是一个将近四十的大叔,皮肤黝黑、身材魁梧,部队地里著名的煞星,外号“黑面神”,也是特种兵出身。
“孟小贝,”陈建彬说,“北都大学的新生。”
陈家的野训营与北都大学合作多年,黑面神显然与校方非常熟悉。只见他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
在出手教训刺儿头之前,他得先了解一下对方的背景。
接电话的是北都大学物理系主任程侯明的助理——黄老师,黑面神与他聊了一会儿,回来之后面色有些古怪。
陈建彬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他打电话是给谁、要干什么,看他过来便开口问道:“怎么样?”
听到他的话,黑面神回过神,开口道:“怪不得那么拽,原来是今年高考的国家状元,贺校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到的人。”
黄老师不知道孟小贝与陈家的关系,只告诉了黑面神她的考试成绩。
“高考国状元?”陈建彬一愣,想到陈老爷子叮嘱的那句特别关照,这会儿他有点想通了,如果不是成绩特别优秀,估计也不会被陈老爷子看上。
陈建彬心底已经有点数了,起身要走的时候,忽然问黑面神,“罗队长这次有带班吗?我有个技术难点想跟你切磋一下。”
对于这个在武警小队长中资历最老、名声最高的黑面神,陈建彬还是打心底里有点佩服。
这里的武警兵私底下都尊崇:谁的功夫过硬,谁的威望就高。
这里不少资历不浅的人都想要找黑面神讨教一番,陈建彬当然也不例外。
高手与高手之间,总想找机会较量一下。
只是黑面神如今在驻地面架子越来越大了,一般段位低一点又没什么名气的人找他挑战,他基本上都不接受。
陈建彬一直没找到机会,甚至连黑面神练功都没见过几次。
“没,我早就不带班了,”黑面神摇头,“等我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行。”陈建彬应了一声,有些郁闷,当即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