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电梯的运行方式不太科学，”孟小贝说，“我可以在它的芯片里面设置一道程序优化一下。”

三部电梯每一部都要等上很久，总是出现三部梯同上同下的情况，孟小贝认为这样加大了等待的几率。

“陈总好。”MDG的员工三五成群地从外面进来，见了两人，纷纷朝陈燃打招呼。

陈燃跟他们点头回应，电梯门开，大家鱼贯而入，陈燃和孟小贝最后进去，里面顿时一片寂静，孟小贝感觉到十几双眼睛都在看着他们俩。

“做好自己就行了，”陈燃在安静的电梯里忽然开口，“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与议论。”

陈燃比大家都高出半截头，清冷又高贵的气质盖过了这电梯里所有的人，低垂着眉眼看着孟小贝，不知在想些什么。

电梯里气氛怪异，小小的空间里MDG的员工都屏住呼吸，不敢透过电梯里的镜子打量二人。

“谢谢陈总的理解，”孟小贝说，“我一直在做我自己。”

电梯门开，员工们各退一步，等着陈燃先出，陈燃却在等孟小贝先出，孟小贝迟疑了一下，一时间大家都愣在电梯里。

最后陈燃做了个请的手势，孟小贝这才反应过来抬起腿先走，陈燃紧随其后跟着出去。

满电梯的人目瞪口呆，处于极度震惊中，震惊得忘记挡门出电梯，于是电梯门又缓慢关上，将整整一电梯的MDG公司员工又带回一楼去。

“哇塞，开眼了，果然关系不一般啦，”电梯里炸锅了，开始议论，“新来的女孩到底什么来头啊？”

“原来陈总也可以这么绅士，挡门的姿势真是帅呆了，”

“我来公司这么久，第一次听见陈总跟女生这样说话。”

……

孟小贝回到办公位，L的待机时间已经结束，整整一下午时间。

接下来的工作，孟小贝将L接入了V的量化交易系统，开始通过L的帮助来改进陈燃的招牌软件。

这样一来，陈燃交给她的任务她完成起来就轻松多了。

“预测概率还是无法得到显著的提高。”孟小贝喃喃道。

“你需要寻找新的引导公式，”L说，“这非常关键。”

“我知道。”孟小贝有点泄气，“在金融方面我只是比白痴好那么一点点，连入门级quant（分析师）都算不上，也许我得找个时间，到图书馆去查查资料恶补一下。”

“可是，时间有限。”L说，“你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春节前将整个金融体系的书都看完吧。”

孟小贝的求学经历基本上都是靠自学，遇到疑难问题大多是通过上网查询，或者到市中心的图书馆去寻找相关资料。

“我需要发现新的引导公式，并改进算法。”

孟小贝最后发现，陈燃给她的这个软件如果没有金融知识的支撑，做得再完美也始终缺少竞争力，就像一个聪明的裁缝掌握了各种裁剪技法，如果没有专业的技术支撑，也是很难做出高品质的服装。

L：“你不会又打算在公司住一晚上吧？我已经替你把家里的烤箱预热了，餐桌上好像放着很多自制的点心，况且陈燃也需要休息，他昨天一夜没睡，再陪你坚持一个通宵，猝死的几率会增大5.683%。”

“什么，已经下班了吗？你确定陈燃昨天晚上一宿没合眼？”孟小贝扭头看向落地窗外才发现太阳已经下山了。

噢！今天必需得回家洗澡，于是抱着电脑，离开了办公室，与同事们一起下楼，寒暄了几句，众人朝她友善地点头。

孟小贝现在满脑子全是工作，心不在焉的，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打了一辆的士，扬长而去。

回家之前，孟小贝按例先去看了外公，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后才回到了租住的公寓。

顺路买了一袋子菜拎在手上，孟小贝按了按门铃。

等了半天石头也没来给她开门，她又按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

“石头？”孟小贝有些不放心地喊了一声，手指在门铃上不停地按着。

屋里始终安静。

出什么事了？被鬣狗抓走了？还是睡太死了？

孟小贝一阵心惊，把菜扔到地上，拿出手机一边拨电话一边继续按门铃，能听到屋里有手机在响，但石头始终没有过来开门。

“到底怎么回事？”孟小贝又拨了石头的电话，依旧是接不通。

她正想打个114查询一下附近的开锁电话，身后的电梯响了一声，门打开了。

孟小贝回过头，看到了从电梯里跑出来的石头。

“啊啊来了来了，”石头边跑边喊着，“对...对不起对不起，小贝，你回来多久了啊？”

“你干吗去了？”孟小贝瞪着他，“不是让你没事别出去乱跑吗！”

“我...我就出去了不到两...小时，”石头掏出钥匙开了门，飞快地换好鞋。

把衣服挂进柜子里，“我下午出去的时候，在公交车站看...看到有个招工的广告，就...就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结果人那边就...就让我过去，我心想找个工作不...不容易啊，不能错过了，我就去了。”

“牛皮藓广告你也信！”孟小贝说，语气有点急。

石头被她这一声吓愣了，站在客厅里没动也没说话，吸着鼻子的石头，像是有点感冒了。

“外面到处都是鬣狗，还有秋叔的人也到处在找你，”孟小贝把门口的菜拿进屋里，回手甩上房门，“你要找工作也得上正规的职业介绍所去。”

石头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低下了头。

“谁要赶你走了是怎么着，”孟小贝看他这样子，突然有点儿说不下去了，拎着菜进了厨房，“茶几的抽屉里面有几盒感冒药，你自己拿出来吃！”

“吃了。”石头在客厅回答，声音有些低，听着很乖，“你不...不在的时候，我找遥控器就...翻到了。”

“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孟小贝说，“吃饭时叫你。”

孟小贝在厨房里折腾了半天，把一会儿要用的菜都洗好切好才回到了客厅。

看到石头盖着毛毯缩成一团脸冲沙发靠背躺着。

孟小贝进房间拿了体温计出来：“睡着了没？”然后用手摸了摸石头的额头。

“没。”石头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