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央央的事务所很少有客人, 属三年不张、张吃三年的那种,平时都很清闲。
阿洛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也没白央央出过门, 每天最多就是在网店里解解梦、卖卖符,偶尔给一两个无意进来的客人算个命。
毕竟世上大多数人都遇不灵异事件, 连信这个的都少,就算信也只是忧虑自身的未来和命运。
对钱财这东,白央央重却不贪婪,她学这多年道法, 也是懂得因缘之说的。
没有订单,空闲之余, 白央央便热衷带自家小师姐享受人生, 比如城市里的各色美食, 比如各种手机游戏和电视剧, 样样都好。
这天晚上, 白央央点了个外卖火锅, 三人坐一起涮火锅。
不止火锅,她还点了酸奶水果捞、奶茶和烧烤,各种美味摆在一起,琳琅满目, 令人胃口大。
白央央赚钱多,花钱也大方, 一餐外卖就点了几百。
“小师姐快尝尝, 外面比山上好的就是这吃的,山上天天吃素嘴巴都要淡出鸟,不像这外边,各种山珍海味都有, 好吃地让舌头都吞下。”
一边说着,一边给阿洛夹了一块烫毛肚。
修道并不忌荤腥,阿洛其实也念这些美食了,一口毛肚入口,又辣又麻的滋味舌入喉,满足感油而生。
白央央边上摆着个平板,上面放映着最近新出的电视剧,边剧吃火锅喝奶茶,这生活美得冒泡。
“这个女主印堂发黑啊,三个月肯定内要出事,从面相,应该是烂桃花。”
其他人剧是俊男美女谈恋爱,白央央还给人面相,没办法,职业病犯了。
小助理在旁边埋头苦吃,他年纪轻食量大,每次吃饭都像在暴风吸入。
闻言抬头瞟了一屏幕,突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女演员前天刚爆出一个丑闻,说是她出轨了!”
阿洛也转头了过,不过短暂一瞥,她就清发生了什事。
现在的她,基本上任何人,都没什秘密。因为只要一,她就能从对方的面相里出那个人的人生轨迹。
白央央注意到她的目光,好奇道:“小师姐出什来了?”
“她被算计了,有人养小鬼。不过那个人没养对,应该会反噬。”阿洛将自己到的说出来。
助理中怀疑,他过热搜新闻,这个女演员出轨料挺实在的,现在人人喊打,这样还能翻身?
白央央一听就信了,连忙凑过来阿洛是怎出来的,求教一下。
这样的事这几天时常发生,有小师姐这个现成的大佬在身边,此时不请教还等何时请教?
吃完晚饭,白央央躺在客厅继续剧,小助理守在电脑前他们的网店,有客人买东就发货,没事就自己打游戏。
阿洛一个人盘膝坐在一边,凝打坐修行。
室内时不时响起白央央被甜到姨母笑的声音,夹杂着小助理敲键盘的噼里啪啦声,有时不过了,他还要喊两句“射手会不会!点塔啊!”之类的语。
阿洛也有手机,刚来这边时白央央给她买的,她会用,只是没那个思。
她仿佛丧失了世俗的乐趣,整个人内平静极了。除了修行,再没其他追求了。
“小刘,垃圾桶满了,丢下垃圾。”白央央突探头道。
小助理还在紧锣密鼓地打游戏,头也不抬应了声:“等会,我打完这把就。”
两人埋头做着自己的事,阿洛悄无声息站起身,提着垃圾袋出了门。
夜晚的城市依喧闹,不像青原山,一到入夜就变得安静下来,好像跟着人一起睡了下。
下楼,沿街走一百米,就有一只大大的垃圾桶。
将垃圾丢进,阿洛转过身,望着前方鳞次栉比的高楼、身旁道路中川流不息的车辆,她站在路灯下,面对着前的街景,陷入了沉思。
她刚刚,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站了有好几分钟,一个过路人瞧了她好几,大着胆子凑上来:“美女,在等人吗?”
阿洛今天没穿道袍,白央央说入乡随俗,城市里穿道袍会很怪异,是她换上了白央央的t恤和休闲裤。
她扫了一来人,瞬间就知道这人出生在富贵人家,父母离异,四岁摔了一跤差点没命,十四岁破了身,十八岁就有过孩子,流掉了,现年二十三,一身桃花债和冤孽,不过上辈子祖上积德,至今没遇什灾祸。
“不是。”
薛凯是这城里一个普普通通富二代,虽家世在四九城是末流,也过不少扑上来的女人。
这回路边撞的这个女人,却让他有种前一亮的感觉。
“那在这做什?”
“我找不到回的路了。”女人慢吞吞说。
她的睛很黑,却又特别亮,瞳孔比常人大一点,像个孩子。
如果一般女人对他这说,薛凯绝对会以为这是在投怀送抱,莫名的他就是信了这女人的。
虽他信了,也不准备当好人。
“家在哪?要不先跟我回?现在天也晚了,明天我帮找找?”
“我不跟走。”女人说。
薛凯诧异了,他人还是挺准的,这女人一就是特别单纯好骗的人,怎会拒绝他呢?
“背上趴着个人,她脑袋都歪了,身上全是血……”
阿洛淡定地将趴在男人后背的女鬼描述了出来,那是薛凯的某任女友,怀孕后被抛弃自杀,跳楼身亡。
死亡后女鬼执念未消,无意识跟在薛凯身后。
这样的鬼现实中很多,一般跟一段时间就会消散,除非怨念太深,觉醒理智成为厉鬼,不对人造不成什大影响。
薛凯脸色发白,始他只当这女人说胡,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女人口中的女鬼太像他某任女友了!
至今他都无法忘记她,她打电说自己站在楼顶上,威胁他复合,薛凯当时丢下一句随便就挂电了。
后来被警察联系上,到现场,才知道那个女人真的跳楼了。
楼层太高,她头部着地,脖子都摔断了,场面恐怖至极,薛凯当场就吐了出来,之后配合调查完他还生了一场大病,此后素了一年,实在是有余悸。
“、是什人?她她她她真的跟着我?”
薛凯整个人都要不好了,疑疑鬼地扭头自己背后,后背明明什都没有,偏偏前的女人定定落在他身后,那双黑亮的眸像一面镜子一样,好似真的能映出鲜血淋漓的女鬼。
“是啊,她手臂抱在脖子上,手上还戴了个银镯子,上面挂了一条小鱼。”
“大大大师!救救我,帮我赶走她好不好?求求了大师!”随着女人的诉说,薛凯态彻底崩了。
他记得,女友的确有个银镯,那是她从小就戴着的。
不用,面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薛凯对她的语深信不疑,毕竟他们素不相识,这个女人却能准确描绘出女友的样子,一定是位大师!
薛凯怕得要死,胆子都快被吓破了,一到自己背上挂着个女鬼,他全身就一阵阵发冷,鸡皮圪塔起了一层又一层。
难怪从那之后他就经常生病,觉得身体亏虚,原来是被鬼缠上了!
“我为什要救?”
薛凯痛哭流涕中,却听大师如此说。
她面色平静极了,淡地像一面宁静的湖泊,波澜不兴地注视着他,似乎在疑惑,又似乎在回答:“世间万物,有因有果,犯下了因,就该尝到果。犯下什罪孽,就算现在没有报应到头,老天也会一笔笔给记下来,总有一天全都还回。”
“道法自,一切皆有定数,顺其自就好。”
说完,女人便转身离。
薛凯怎能放她走,他不信什定数什天命,只好好活着。他迅速上前伸手就要拉住她,手伸出却捞了一个空。
她明明走路不快,一步迈出,下一刻人就走到了几步远,这一幕堪称诡异。
薛凯一个大男人,追在女人身后大喊求救,结果根本追不上她的身影,几个眨间,她就不了影子。
不提薛凯之后是如何的胆战惊,另一边,阿洛坐在广场边的长椅上,耳边都是广场舞激烈欢快的声响。
为了甩掉那个男人,她随意走到了这个广场,广场上人很多,全是跳广场舞的大妈,氛十分热闹。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显得格外形单影只,寂寞寥落。
修道之人也以通过卜算之法路,这种方法在她身上不奏效,所以一旦迷路,就真的找不回了。
以前每次走丢了,她都会在原地等待,这样就能很快被师父师兄他们找到,相信小师妹应该也快发现她不了。
出来之前阿洛着距离这近,应该不会出什事,就没带手机,这会联系都没法。
要是小师妹没发现也没关系,大不了,她以在这里睡一晚。着坐着的长椅,阿洛面无表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