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不是故意, 谁也说不清楚。
反正已知他们二人是旧识,显然檀无早就清楚虞霄的脾性,这还将虞霄介绍给阿洛, 也不知是何居心。
哪怕他让她踩了一脚,也无法泄去阿洛心头怒火。
虞霄得遇故人,热情邀请两人一起去家中作客,当然这热情都是对着阿洛,面对檀无的时候,虞霄一本正经多了。
见过阿洛与檀无的相处方式, 虞霄对阿洛更是添了一万分好奇, 去城主府的路上, 追着阿洛问她与檀无的关系。
“你猜们是什么关系?”阿洛反问他。
虞霄挥着扇子道:“你要么是他救下的人, 要么是穷凶极恶之人, 才会被佛子带在身边。”
他挥扇的姿态潇洒, 说话的语气笃, 一看知十分了解檀无。
阿洛虽然与檀无同行了这么一路,但其实不了解他的过往与人际关系, 毕竟他无法言语,自然她也得不多少信息。
阿洛眼珠一转,问:“你觉得是哪一种人?”
闻言,虞霄顿时露出一胜券在握的笑容:“姑娘如此面善,然是佛子救下的人!”
“错了。”阿洛毫不客气道, “其实是魔教妖女。”
她一点也不担心说出身份会怎,因檀无此刻跟在两人身后,只要他在,她不需要自身安危担忧。
虞霄:“???”
见他吃瘪,阿洛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笑嘻嘻道:“不吧。”
她不喜欢虞霄,他就像花孔雀一,不停在她旁边搔首弄姿,浑身透着一股子骚包的求偶味儿。
阿洛自就是爱臭美的小妖女,即走在路上,每也要认真洗漱装扮。
甚至时常会问一问和尚,她长得美不美?虽然和尚大多时候不理她,她依旧乐此不疲。
虞霄与她风格相近,不出意料应该也是深度颜控,阿洛当初见和尚第一眼,就是被他的容貌所吸引,所以两人其实某种程度上很像。
相似的人总是相斥,阿洛一见虞霄,第一眼觉得幻灭。她眼光向来挑剔,只当朋友还好,双修伴侣都不要。
岂料听她这么说,虞霄愣了一瞬之后,竟满眼惊喜道:“原来姑娘是神教的仙女么!虞某对神教之女向往已久,今日一见,方知传言半点也不夸张……”
玄阴教在江湖中也不乏推崇之辈,这些人会称玄阴教神教。阿洛目瞪口呆看着虞霄将玄阴教夸了又夸,满口的溢美之词,要是换了玄阴教女子在这里,然早就被他那如簧的巧舌哄得心花怒放。
阿洛:“……记得你爹是武林盟主?”
虞霄点头,朝她轻轻眨了下眼睛,语带调笑:“不错,但请姑娘放心,爹最近闭关静修,不会来打扰们的。”
阿洛:“……”
终于发现自斗不过这孔雀精,阿洛当即转移话题,“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檀无的?又何叫他佛子?”
不看剧情的话,在外人眼中,阿洛本身是不知道檀无身份的,所以才此问。
虞霄哗啦一下收扇,一旦说檀无,就连表情都收敛了几分。
“此事说来话长了……”
虞霄与檀无,实际上幼年认识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虞霄六岁,檀无十。
传闻中虞霄先体弱,如今看着却与正常人一般无二,原因是六岁那年,虞霆带他去了菩提寺,求菩提寺主持收虞霄俗家弟子,学习少林至刚至阳的功法,才叫他好好活现在,且成就宗师。
这一层关系在,真论起来,虞霄还得称檀无一声师兄。
不过在外头,虞霄却是不敢这叫的,他见檀无犹如耗子见了猫,比对他爹还尊敬。
这其中也缘由,虞霄少时体弱多病,虽上佳的根骨,他那孱弱的身子根本无法支撑他习武。
他自倒是不觉得什么,还觉得练武太累,整日玩耍才自在。
只是他那正道魁首的爹,却不儿子这好的资质浪费了,亦后人继承自的衣钵,带着儿子上了菩提寺后,将虞霄托付给了主持,直言道“任打任骂,只管狠狠教”。
等虞霆一走,主持转头将虞霄丢给了自的大弟子檀无。
虞霄在菩提寺生活了七年,直十岁才被接走,那七年里,日日笼罩在檀无的阴影之下,他过得那叫一水深火热,至今说起来仍旧心余悸。
“和尚脾气那好,你何怕他?”阿洛依然觉得奇怪。
虞霄连连摇头:“非也非也,那不是怕,是敬!”
他打心底里敬畏着檀无,倒不是别的,纯粹是出于对强者的仰望罢了。
在虞霄的记忆里,这比自大七岁的师兄,一直是一座不逾越的高山。
即所人都说虞霄资质好,是生的武学才,与檀无较量的时候,他从未胜利过一次。
人人都称虞霄纵英才,对他赞不绝口,当说起檀无的时候,众人却都闭紧了嘴巴,良久才从口中挤出一句“那是佛子”。
那是佛子,是神之子。
初学武的幼时,虞霄着将来一要超越师兄。等成长少年,他心的变成不能落后师兄太多,要向师兄学习。
后来二十二岁成就宗师,他兴高采烈约檀无比试,以终于能一雪前耻。
最后的结果却仍如过去许多年一,他被蓝衣僧人轻而易举击败,毫无还手余。
比试过后,对方立在花树下垂眸微笑,神情一如既往,温和又包容。
那一刻,虞霄心中所的好胜心,全都烟消云散。他心知自永远也胜不了他,这辈子都不能了。
以前他年纪小,看不透他,此后他成宗师,依旧看不透他。
从那以后,虞霄再见檀无,只心服口服叫他佛子。
“原来和尚竟然这厉害吗?”阿洛瞪大眼,奇异向身后人看去,“你们都是怎修炼的?”
蓝衣僧人行走在林荫道下,步伐均匀,身形挺直,眉目微敛,指尖一颗一颗拨着佛珠,对她与虞霄之间的交流置若罔闻。
阳光从树荫间落下,一块块明亮的光斑映在他清俊的面容上,随着移而微晃,显得那素净的脸庞越发出尘脱俗。
虞霄清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道:“们修习的是少林不传的秘法,当然厉害了。旁人修行一年的功力,只需要半年,佛子比更快。”
说这,虞霄也是一把辛酸泪。
他之所以能这么快成就宗师,资质只占一半原因,另一半则是功法的缘故。
虞霄修行的功法,名叫少阳诀。此功非童子不练,练习过程中必须保持童子之身,一旦破戒功亏一篑,直抵达宗师之境,方能解除限制。
而知,虞霄这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常言道,人要么在忍耐中爆发,要么在忍耐中变态。
虞霄就是这一例子,他足足忍了十多年,了练此功,又怕自经受不住诱惑,于是一直深居简出,身边没留一女子服侍。当他终于抵达宗师,他彻底放飞了自,只要见一形貌昳丽的女子,忍不住上前搭讪,迫切要破了自的童子身,
惜因多年不曾与女子接触,不懂得合适的相处之道,这的虞霄反而令女子避之不及,以至于今,他还是货真价实的童子。
这也是虞霄对檀无无比敬畏的另一方面,在他看来,檀无憋屈这么久,还能保持如此淡然的心态,简直就不像人了!
当然,这些话虞霄不敢说出来,他讲完自与檀无的渊源,转头开始自荐起来:“姑娘既然是玄阴教出身,来然是来寻入幕之宾的,不如看看如何?虞某年仅二十,私生活干净,功力已至宗师,若姑娘要吸取的内力,也不是不以商量!”
阿洛:“你就不怕把你吸干了?”
锦袍公子潇洒展扇,扇面遮掩住半张脸,一双凤眸流光溢彩,轻笑道:“几十年功力,姑娘若真的要,恐怕一次是拿不完的,不如多来几次如何?”
阿洛:“……”骚不过骚不过。
马上就师父说的一月之期,刨除虞霄的性情,这人其他条件看似的确不错,而且还是白白送上门来的,阿洛不禁沉吟起来。
这时,几人也了城主府。
城主府在苏城中心,府中绿树成荫,景色幽静,下人不多,阿洛还发现这里的下人都是男性。
这时她已经差不多考虑好,在虞霄再一次询问时,笑吟吟道:“以是以,但也条件!你必须与比试一场,也见识见识宗师的实力,不然总不能你说是,信了吧?”
虞霄扇面轻摇:“只是如此以了?”
阿洛:“你若赢了,与你双修一场。你若是输了,此事作废。”
虞霄一合掌,笑道:“理应如此!”
二人交谈时这坦然自若的姿态,瞧着竟不像是在说双修,而是普通的比武挑战一般。
不得不说,他们的确很是相似。
两人后方,一直默默听闻他们谈论的僧人面色平静,黑眸无波无澜,仿佛不受半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