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弑背对着浴室窗户的方向坐在床上, 后背挺得笔直。
身后的床垫微微凹陷，传来少年小声的嗫嚅。
“我，我洗完。”
“嗯。”封弑轻轻应一声, 调整好呼吸, 转身, “睡吧。”
白昭乾也不像之前那样活泼多话, 双耳血红，钻进封弑给他准备的那床被子里。
灯灭, 眼前一片的黑暗让人心定, 像是摇晃的小船终落锚, 不再那么晃得让人心口发慌。
只是虽灯关, 什么也看不见, 但两人脑海里的场景前所未的明晰。
白昭乾缩在被子里, 一想到刚刚的事情就觉得脸上发烫。
什么啊……干嘛浴室里要装那种东西。
白昭乾啊白昭乾，笨死你算！
就在白昭乾羞耻万分的时候, 一直在他身边安静躺着的封弑突轻轻咳一声。
白昭乾下意识地绷紧身体。
“那什么……咳。”
男人的嗓音些哑, 相比起平日的冰冷声线, 多几分意味不明的感。
“当时是设计师设计的, 我也不知情。”封弑少的语无伦次，“之前也没用过。”
白昭乾：“啊……嗯。”
“你不用……不用跟我解释的。”白昭乾把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道。
不过这一次封弑没回应他, 连个嗯都没。
偏偏就是这样, 白昭乾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强, 他无措地踢踢被子，把自己裹得更加严实点。
“那，那睡觉吧。”
“嗯。”
卧室重新恢复宁静。
“哦对。”白昭乾突想起一件事来，“你之前身体不舒服, 觉得阴气重，是在哪里感觉到的？现在还吗？”
封弑摇摇头，“没事，睡吧。”
“真的没事吗？”白昭乾问，“你别不好意思啊，万一……嘤。”
封弑松开指间的软肉，指腹在白昭乾后脖颈处被自己捏过的地方轻轻抚两下。
“你都来，还什么东西敢留着？”
白昭乾对这话很受用，嘿嘿笑两声，“也是。”
“睡吧。”
“嗯。”
只是白昭乾一闭上眼，脑海里又是刚刚自己站在浴室里的场景。
封弑那个反应，肯定看到吧……
没过多久，卧室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
过一会，又一阵窸窸窣窣。
再过一会，又一次……
白昭乾滚来滚去到一半，突又被人掐住后脖颈的软肉捏一下，嘤一声，浑身上下麻软软的，窝进床垫里，老实。
“怎么？”封弑缓缓睁开眼，些无。
怎么？你呢！
白昭乾搓搓烫红的脸蛋，嘟囔着随口敷衍道：“没事，就是背痒。”
他本以为糊弄一句就过去，谁知封弑轻声问道：“哪？”
“什么？”白昭乾没懂他的意思。
下一刻，一只手伸进他的被子里，轻轻搭在背心处。
封弑轻轻抓挠两下，“这里吗？”
“唔嗯……”白昭乾闷闷地哼一声。
的时候明明背上不痒，但人给你义务挠背的时候，背就痒。
“就是那里呀。”白昭乾舒服得不自觉眯起眼睛，往封弑身边挪挪，语气都软糯下来，“大一点嘛。”
封弑眼神一暗，沉沉嗯一声，“舒服？”
“嗯呀。”白昭乾人畜无害地答一声，像只蚕宝宝似的扭一下，“再往上挠挠，肩胛骨那里超痒，还抓不到。”
的语气无比自，完全没想过自己在唤的人是谁。
“好。”封弑求必应，手指在白昭乾的肩胛骨上轻轻抓挠，“你睡吧。”
白昭乾刚好舒服得都快睡着，微不可闻地嗯一声，声音小的像猫咪在叫。
何况封弑的免费挠痒真的很舒服，白昭乾忍不住在那哼哼唧唧。
没过多久，他真的就睡着。
呼吸平稳，入梦很沉。
封弑缓缓抽回手，撑着枕头坐起，低头看着蜷成一团睡得香甜的白昭乾。
少年的脸蛋白净可爱，睡得时候软嘟嘟的嘴唇还会微微打开一点点，唇角翘着，像是在笑。
看得人呼吸一滞。
不知道就这么静静地看多久，封弑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仰脸，长长叹出一口气。
白昭乾倒是睡的很香。
他可是睡不着。
……
京城西郊，一处建筑工地。
高挂檐角的白炽灯散发着刺目的冰冷白光，照在坑洼不平的水泥沙地上，光线不时闪烁，晃得人眼睛发疼。
不少工人头顶安全帽，推着车在忙忙碌碌，车轮碾过地面上的碎石，发出震耳的声响。
“李哥，咱们怎么天天半夜加班啊。”一个年轻的工仔推着一车石灰往前走，恰好遇到在运沙子的工头，忍不住抱怨一句。
副工头李哥嘴里叼着根烟，猛吸一口后吐那年轻工仔一脸烟雾，骂道：“傻仔，工期越短老板给的钱越多，你不做可以啊，到时候钱没别人多的时候你别来找我！”
“别别别！”那年轻工仔赶紧赔笑，推着车小跑往前，“我就是问问，问问么。”
“蠢蛋。”李哥骂骂咧咧一句，也推车跟上。
那年轻工仔放慢脚步跟他一起走，又开口道：“诶李哥，今天隔壁小区那帮老头老又来咱们这骂人扔垃圾。”
“管他娘的。”李哥啐一口，“真他娘的烦人这帮老不死的。”
他们工地每天都彻夜施工，实早晚轮班制，因此隔壁小区的人常来这里投诉，投诉一段时间发现没效，就开始往工地里丢垃圾。
李哥也不管，丢就丢呗，他们工地的垃圾也到处丢，到时候建完后随便挖个坑一埋，收钱拍拍屁股走人完事。
“对李哥，你见到郑哥吗？”年轻工仔又问道，“他好像开工后就没出现过。”
“忙着呢吧。”李哥将嘴里吸剩的烟蒂随口吐到一边，怒目一瞪，“关你屁事，干活！”
年轻工仔被他凶得缩缩脖子，但还是鼓起勇气道：“那我好奇么，李哥你没听么，这几天大家传的可玄乎。”
“我他娘刚来几天，你我听没听过！”李哥没好气地拍他脑袋一掌，手掌敲在安全帽上，发出砰的一声。
“哦哦我忘记。”年轻工仔尴尬地笑笑。
李哥斜着眼看他：“你刚刚，什么玄乎？”
这小子语气古怪，准不是什么好事，李哥没忍住多问一嘴。
搞工程的人大多都迷信，毕竟是土的活，这华夏土地千百年沉淀，谁知道什么时候一铲子挖错，就惹到哪位前辈。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开工工地都要杀猪宰羊，烧香祭祀，祈求安宁。
只是李哥想问，那年轻工仔支支吾吾不肯。
李哥照着他屁股就来一脚：“你他娘不？！”
“诶别手啊李哥。”年轻工仔赶紧一躲，观察着李哥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就咱们这几个老工人这工程闹鬼，那鬼专杀…专杀……”
“！”
“……他们专杀工头，郑哥这不没来么，那鬼就找到副工头身上，他们还你来之前已死两个人。”
年轻工头完也不敢多留，推着小车车就往前跑。
没跑几步，他真听到身后传来李哥的咆哮，跟头发疯的狮子似的，赶紧加快脚步逃。
工地中央一个大坑，底下放着一个大型搅拌机，正呜呜运作着混合里面的水泥石灰。年轻工仔将推车里的石灰倒入坑下搅拌器里，赶紧走另一条路跑。
他忍不住心这叫什么事啊，问又要问，又要恨，这又不是我传的。
年轻工仔嘀嘀咕咕地又去运一车石灰，等第二次回到搅拌机边上时，发现李哥还站在那坑边。
不会等着和自己算账的吧！
真不关我事啊！
那年轻工仔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喊声：“李哥？”
出乎意料的是，李哥没理他。
年轻工仔又喊一声，李哥依旧站在原地，矮壮的背影没什么反应，挂在耳旁的安全帽绑带微微摇晃着，被灯光照出浮的虚影。
安静得些吓人。
年轻工仔突想到自己刚刚的故事，后背汗毛顿时竖起来，开口都带上哭腔。
“李哥，你别吓我啊，我胆子小的1”
年轻工仔喊两声后，李哥终一下，微微侧过脑袋，似乎在看他。
“……”
“李哥你啥？我没听清。”年轻工仔远远地问。
李哥的嘴唇似乎两下，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音节。
“……来。”
“李哥？！”年轻工仔心头一轻，赶紧跑过去，“李哥你吓死我你，刚刚……”
他话一半就呆立在原地，黢黑的脸逐渐变得一片惨白，嘴巴张的越来越大。
李哥的一双眼睛都变成黑漆漆的大洞，在脸上显得格外巨大，黑红色的血液从眼眶里流出来。
而李哥的脖子已被割断，血珠滋滋地往外冒，刚刚的那声“来”便是气管割裂后气流通过发出的声音。
“啊！！！！！”
年轻工头的惨叫吵醒工地里休息的其他工人。
众人纷纷赶过来一看，就见一个年轻的工仔趴在地上吓得屁滚尿流，神智失常地往前乱爬，嘴里着什么死人，又死。
他们赶紧把人架住，顺着年轻工仔指着的方向走上前一看。
就见坑底放着的搅拌机仍旧轰鸣运作着，而翻卷的泥沙之间，一顶黄色的安全帽被缓缓卷入中心的滚轴之中，成碎片。
……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白昭乾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封弑房间里的大床上。
浴室里已摆好一套新的牙具，显而易见是为谁准备的。
白昭乾洗漱完毕后，穿着睡衣下楼，就见封弑已穿戴整齐，坐在餐厅里吃着早餐。
厨师在厨房里煎蛋，桌上烤好的吐司和火腿片，锅里还煮好的粥，碟子里是包子和几样小菜。
中西式的早餐都，可以是很丰盛。
白昭乾拉开椅子在封弑身旁坐下，十分自觉地拿个包子啃，转头看一眼一脸淡定吃吐司，都没看他一眼的封弑。
男人的心情好像一般般？
昨晚没睡好？
也是喔，封弑可能习惯一个人睡，不像自己不认床的。
是白昭乾眉眼弯弯地问：“昨晚睡得好吗？我不会吵到你吧？”
封弑听这话倒是些反应，转头望过来，摇摇头道：“没。”
那就好。
白昭乾这下放心，装碗粥，恰好厨师端着盘子过来，他顺便戳个煎蛋，吃一口就笑眯眯的。
厨师看眼乐天派似的白昭乾，又看眼封弑。
他封弑怎么突要在家里吃早饭呢。
边吃得香，白昭乾边随口和封弑找话题：“我昨晚睡觉没打拳吧？”
“没。”封弑道。
“啊，那挺好，嘿嘿。”白昭乾呼噜噜喝一口粥，“不过你睡觉倒是很老实，我都没醒。”
啪嗒一声，封弑放下手里的刀叉。
白昭乾茫地叼着个包子看他。
封弑拿过餐巾纸擦擦嘴，看着白昭乾，语调缓缓地一句：“我自控能很强。”
白昭乾眨眨眼。
一旁回到厨房的厨师也忍不住回头。
这话的，怎么感觉话里话呢？
白昭乾吃完早饭，边擦嘴边问封弑道：“你昨晚没累着吧？”
厨师又忍不住看一眼。
封弑朝他看一眼，微微一挑眉：“呢？”
“那我也帮你挠挠么。”白昭乾笑眯眯地伸手。
……
刘秘书今天带着司机来别墅接封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上司和白昭乾一起从别墅大门走出来的画面。
封弑依旧穿戴整齐，不过身上的衬衣罕见的多几条皱褶，表情一既往的没。
白昭乾亦步亦趋地跟在封弑身后，好几次想要伸手抓住封弑的衣袖，又不敢似地缩回手。
一直走到车边，刘秘书拉开车门，封弑低头坐进去时，他看到他们总裁脖子后几条鲜红的抓痕。
刘秘书：！！！
“我还会。”封弑抬起头对站在车旁的白昭乾道，“等下要人送你回家吗？”
白昭乾赶紧摇头，“你……”
“没事，别担心。”封弑一摆手，毫不在意地一句。
刘秘书左看右看，对上封弑的眼神后赶紧低下头，坐回副驾驶座上。
车缓缓驶离别墅，刘秘书坐在位置上纠结半晌，还是没忍住问道：“封总，您需要上药吗？”
“不用。”
刘秘书：“您的脖子这是……”
封弑悠闲地撑着下巴，撩起眼皮淡淡地扫一眼。
刘秘书注意到他唇角似乎微微一下。
“小野猫挠的。”
刘秘书：！！！
我听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
别墅门口，白昭乾打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带着一点点因为不小心把封弑抓伤的愧疚，回到别墅的客厅里。
也不能全怪他嘛，封弑伸手挡，自己一不小心就……
白昭乾还是没忍住发条微信。
[白昭乾不白挣钱：那个，你脖子还疼吗？]
[s：嗯。]
[白昭乾不白挣钱：！？你刚刚明明不疼的！]
[s：？]
[白昭乾不白挣钱：……对不起嘛tvt]
[白昭乾不白昭乾：嘤……]
[s：嗯。]
[s：接受。]
白昭乾不知道，封弑今天去司后，整个封疆集团上下都传遍他们那个冰山不近人情的总裁今天好像脖子上被挠一道，看上去还是指甲挠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的人不懂，在其他同事暗示地提点一下后，都默契地往同一个地方想。
谁家的啊，子这么野。
封总也是，看着大冰山，原来喜欢子烈的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啧啧。
……
丧丧地放下手机，白昭乾窝进沙发里。
不会要他赔钱吧qaq
不过男人走之前和他没地方去可以在这住着，厨师会给他准备午餐和晚餐，也没要收伙食费和住宿费的意思……
应该不用赔钱的噢？
但是白昭乾觉得点呆不下去——尤其是在发生昨晚浴室和今天早上的事情之后，他总觉得怪怪的。
手机震一下。
白昭乾一惊，以为是封弑找他，结拿起手机一看，是许言彬。
[x：！！你没地方睡啊？被房东赶出来？]
[x：呜呜呜呜呜昭昭我对不起你，我昨天打一天球，晚上睡得早，刚刚起来]
[x：你不会露宿街头吧！！]
白昭乾一阵无语。
[白昭乾不白挣钱：没，我找到地方睡]
[x：噢噢那就好，你在哪呢？]
[白昭乾不白挣钱：你小表叔家里]
正吃早饭的许言彬一口豆浆喷出来。
[x：？？？？]
[x：不过也是，小表叔家里那么大，随便都能找间房给你睡，又不是没房间]
[x：你们总不可能睡一间房吧哈哈哈……]
白昭乾看着这条消息沉默一会，最后还是觉得别打击许言彬。
不过今天去哪里玩好呢，总不可能真的在封弑家里待一天后继续住下去吧。
到继续住下去……白昭乾又想起昨晚，赶紧抬手捂住发烫的耳朵。
为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乌龙事件，白昭乾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干。
在征询封弑的同意后，白昭乾开始在他的别墅里捣鼓。
包括但不限在床板底下、柜子后面、茶几内侧贴符箓，拿着个碗加点糯米边处洒边念清心神咒，以及指挥园丁把封弑别墅花园里的一些花盆摆成风水阵的走势。
顺便在花园里的一个常年没阳光的死角捉到地缚灵一只，随手把它的头给打烂，后丢出去。
做完这些工夫之后，白昭乾看一圈封弑家里现在的风水气运。
嗯，比之前好多。
估计那家伙又得发财。
是白昭乾闲下来心安理得地吃着午饭，期间又收到许言彬的微信。
[x：昭昭，我小表叔在你旁边不？]
白昭乾边啃牛排边单手打字。
[白昭乾不白挣钱：不在啊，咋？]
[x：啊！那就好]
白昭乾问他什么事吗。
[x：我个亲戚，他家做地产的，好像最近他们工程工地那里老出事，不知道是不是风水不好，昭昭你能看不？]
许言彬发出消息，没收到回复。
[x：昭昭？]
白昭乾此时正抱着手机躺在封弑家的大沙发上打滚，星星眼状。
地产？大亨！！！
那肯定很——钱！
[白昭乾不白挣钱：钱吗钱吗！]
[x：那肯定啊，听我那亲戚找人看风水都百万起步，毕竟这种工程出点岔子辄就几千万没。]
[白昭乾不白挣钱：！！！搞快点]
[x：得嘞！我去接你？]
白昭乾一骨碌从沙发上翻起来，掐指一算，回复道：
[白昭乾不白挣钱：别，你来估计会堵车，给个地址坐地铁去]
[x：哇靠，昭昭你也上心吧]
[白昭乾不白挣钱：那不因为是你的亲戚么，嘿嘿]
不是钱的关系呢。
白昭乾找人问问自己的衣服在哪，被告知封弑早上叫人替他洗，现在放在烘衣机里，估计还没干。
不过封弑给白昭乾准备一套新的。
白昭乾也没仔细看，套上后发现还挺合身的，给封弑发句谢啦，准备出门。
结一出门就撞上从车上下来的封弑本人。
男人看着匆匆忙忙出来的白昭乾，微微蹙眉：“去哪？”
“啊！你回来啦？”白昭乾笑眯眯，坐在一旁换鞋子，“我出去一趟，人找我看风水。”
“赚小钱钱噢~”白昭乾朝封弑眨眨眼。
封弑：“吃午饭吗？”
“刚吃完！”白昭乾站起来跳跳，整理一下衣服，“哦对啦，衣服很合适，谢啦。”
“我送你？”
“不用啦，一会要堵车。”白昭乾赶紧回绝，烫着耳朵跑出别墅的大门。
他现在哪敢让封弑送啊。
他连男人的眼睛都不敢去看。
封弑目送着白昭乾小跑出门，等那清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方微微垂下眼眸。
一旁的刘秘书上前：“封总，午饭已准备好。”
封弑微微摇头：“回司吧。”
“啊这？”刘秘书张大嘴，被封弑皱着眉看一眼，赶紧低下头不敢再什么，“是。”
刘秘书边打电话叫刚把车停好的司机把车开回来，边暗自摇头。
哎，专门跑过来陪人家吃个午饭，结奔个空。
啧啧，谁能想到他们封总还能这么一天啊。
……
白昭乾按照许言彬给的地址先来到一片施工地，打个电话过去，他那个亲戚非得坐车来，大老板毛病多不肯坐地铁，得麻烦他等等。
白昭乾也好脾气，那就自己先随处逛逛，等他们到再打电话给他。
这片工地占地很大，听许言彬是打算在这里搞个大型的商贸中心，准备发展一下新的商业广场圈什么的。
蓝色的薄钢板将正片施工区围起来，上面用白色的油漆刷着正在施工的字样，字体边缘破损模糊，可见这工期已很久。
白昭乾抬起头看看天，面色些凝重。
这片工地的占地还是不错的，格局够大，风水气运的生门方向也通畅没遮挡。
就是这工地上方吧，一股淡淡的黑气笼罩着，像个大钟罩似的盖下来。
低下头时，白昭乾又发现些不对，他上前两步盯着那薄钢板底下的泥土看一会，皱皱鼻子。
嘟嘟~嘟嘟~
“喂。”白昭乾接通电话。
“喂，昭昭你在哪呢？”许言彬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白昭乾大概的位置，最后双方约定在工地的大门口那里见面。
挂电话后，许言彬身旁一个五十多岁，些发福的男人上前道：“言彬啊，你这同学真那么神？”
“是真的啊姨夫！”许言彬信誓旦旦，“我小表叔他们家都找他看的风水好不好！”
“封老爷子？”刘广富些讶异，但还是扁着大嘴摇摇头，一副不是很信任白昭乾的样子，“老爷子不是为他子处搜寻什么大师么，你看他家能没能的人请一堆，谁知道是不是被骗。”
许言彬些生气，但也懒得和他这个姨夫吵架。
等会就等着打脸吧。
“姨夫？”许言彬向前走两步，发现刘广富站在原地没跟上来。
刘广富摸摸鼻子，似乎欲言又止，许言彬不解地站着等一会，看到不远处又开来一辆车。
“那什么，人来，准备进去吧。”刘广富心虚地道。
许言彬眯起眼睛。
……
白昭乾背着手在工地大门处晃荡，无聊地踢着石子玩，等十分钟后，他听到旁边传来一句“昭昭”。
“这呢。”白昭乾笑眯眯地转脸，朝许言彬招招手。
许言彬小跑过来，白昭乾注意到他的表情些不对劲，低声问他怎么。
“啊，没什么。”许言彬小声嘟囔，“反正一会不管发生什么，昭昭你别生气，我真的不知情。”
白昭乾不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干嘛要生气。
一旁传来脚步声。
“同学你好，我是许言彬的姨夫，我姓刘。”刘广富露出一个十分商业化的笑容，朝白昭乾伸出手。
白昭乾伸手和他握握，“你好，刘叔叔，我是白昭乾。”
刘广富虽笑的十分亲和，但心里不声色地上下打量白昭乾一轮，更加笃定自己先前的想法。
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姓白的小子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什么大师啊。
幸好……
“白同学，这是我子刘天。”刘广富笑着介绍身后的年轻人。
白昭乾扫一眼，刘天估计和封弑差不多年岁，但不论是颜值还是气质都差封弑一大截。
封弑那种男人是真的凤毛麟角啊。
刘□□白昭乾伸出手，就见对方突甩甩头。
白昭乾些无语，怎么又想到他。
将脑袋里的乱七·八糟赶走，白昭乾和刘天礼貌地打个招呼，就见他身后还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件灰色大马褂，头顶一块灰色方巾帽，手里持着一个极罗盘，绷着个脸鼻孔朝天。
确实是骗钱大傻子的标准打扮啊。
“白同学，这位是我天请来的大师，二位同样是玄术圈内的人，可以交流交流。”
白昭乾看旁边些愧疚的许言彬一眼，缓缓挑起嘴角。
喔~原来是抢生意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