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收你们为徒,而是梅山水师的功夫得从小练起。你们已经过了最佳的学习时间,就算我教你们,你们也不可能学到手。纯粹浪费时间。你们虽然也能够炼制出丹药,但离了我给你们的丹炉,你们啥都炼不出来。低级丹药,还可以靠炼丹炉来辅助,高级丹药根本不可能。”陈铭知道无论是马玉兵三个,还是康克源与曲军浩两个,心里应该是有想法。
“必须是从小叮当这个年龄开始么?”康克源问道。
陈铭点点头:“年纪小,思虑精纯,而且身体处于可塑性最强的时候。年纪大了,骨骼、经络都已经定型,练功事倍功半,甚至是徒劳无功。”
曲军浩叹了一口气,又不能够将自己塞回到娘肚子里重新生一遍,这辈子没机会学陈铭的真本事了。
“陈专家,伐髓丹是不是可以改善体质、提升资质?”康克源问道。
“伐髓丹确实可以提升资质,但是也不可能那么彻底,到了你们这个年龄,基本上是不可逆转了。修炼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险之又险,弄不好就会走火入魔,有性命之忧。而且即便入了门,也未必能够有太大成就。所以冒着生命危险勉强修炼就没有必要了。我教你们一门基本功,如果你们能够通过这基本功练出气感来,我就教你们修炼。”陈铭说道。
“我们呢?”马玉兵问道。
“也一样。”陈铭说道。
康克源与曲军浩脸上露出了笑容。马玉兵三个也喜逐颜开。
陈铭教了他们桩功,这是梅山水师的基本功。桩功练成了,能够产生气感,从而可以开始修炼导引练气之术。继而可以练化水画符炼丹。
陈铭在院子里钉了梅花桩,便是专门用来练习梅山桩功的。梅山桩功先是站,站的时间长,身体处于极限状态,这个时候,便可能产生内气。只是这个过程可不简单,有些人可能站一两回就产生了气感,有些人站一辈子都可能感觉不到气的存在。天赋在这个时候就显得极其重要。
陈铭到了如今的水平,每天还得凌晨起来练桩功、化水、练梅山步法,练指……各种基本功。
第二天一早,陈铭早早地起了床,把徒弟小叮当喊了起来。小叮当睡眼朦胧,差点没哭。
“小叮当,你可是答应了师父的,每天早上必须跟着师父一起起床。你要是办不到呢,师父也不勉强你,但是不能够继续教你功夫了。”陈铭淡淡地说道。
小叮当揉了揉眼睛:“师父,我不怕累,我能够做得到的。”
康克源与曲军浩设了闹铃,但是这么早起来,还是哈欠打个不停。他们可不敢在陈铭面前表现出一丁点退缩。
马玉兵三个倒还好,在陈铭这里待的时间长了,一个个身体壮实得跟牛一样。平常也经常跟着陈铭起床。所以起来之后,没有表现出一点疲态。
“来!站上去。”陈铭将小叮当抱上了给她特别准备的木桩。两个木桩的距离比较近,小叮当刚好可以在上面站桩。
陈铭将桩功的要点讲解了一下,便让他们在木桩上站好。
然后去厨房里拿了一叠碗来,每个碗里装满了水,在头顶,两个肩膀上各放了一碗水。
“水不能够溅出来。坚持一个时辰。”陈铭说道。
康克源问了一句:“陈专家,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吗?”
陈铭点点头:“对。但你们身体达到极限的时候,气就有可能从你的脚跟向上涌,这个时候,你就会感觉到特别轻松。你坚持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感应到气。但是你们今天第一次站桩,估计最多能够坚持一个时辰。”
小叮当头顶肩膀上也顶了碗,不过是小碗。一开始还觉得好玩,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开始感觉三个碗像三座大山一样压在身上。身体也开始抖动起来,碗里的水不时地随着身体的抖动从碗里溅出来。
“稳住!调匀呼吸。按照我之前教你们的要点去调息。这个时候就很重要了,说不定很快就能够感觉到气。”陈铭说道。
这个时候马当荣发出了非常不雅的声音。
“陈医师,我好像感觉到气了。”马当荣还以为自己感觉到了气。
“你那不是气!你感觉到了个屁!”陈铭没好气地说道。
小叮当年纪太小,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结果顶着的三个碗全翻了,水把衣服都浇透了。
陈铭无奈地说道:“小叮当先回去吧衣服换了,今天就练到这里。以后不许这么注意力不集中。”
丁光书与肖荷韵两个也早就起来了。
肖荷韵见小叮当站在木桩上,脸上冒出了很多汗珠,身体都开始不停地摇晃,早就有些不忍心了。要不是丁光书拉着,她早跑过去将小叮当抱下来。现在听陈铭一发话,连忙跑过去,将小叮当抱住。
“小叮当,累坏了吧?”肖荷韵关切地问道。
“有点。不过我明天能够继续坚持。都怪那个怪叔叔放屁,害得我忍不住笑。才从木桩上掉下来。”小叮当对今天的表现还不太满意。
“小叮当真棒。老肖,我看你不合适待在这里。既然小叮当跟着陈专家练功夫,你就不能够瞎掺和。”丁光书说道。
肖荷韵有些心虚:“我这不是担心小叮当承受不了么。毕竟她才痊愈不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呢。”
“就是因为她的病才痊愈,陈专家才让她练功,把体质提升起来。就算以后练不成功夫,至少身体很健康。”丁光书从来不指望小叮当将来能够像陈铭那样,只要她身体健健康康,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自从小叮当大病一场,丁光书就没再盼望着小叮当将来有大作为出人头地,只希望她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一辈子就好。
“我不是舍不得。”
“你就是舍不得。其实我也舍不得,但这是为了小叮当好啊。小叮当生病的时候,我就希望这小姑娘以后能够健健康康就好。人在疾病面前真的太脆弱了。”丁光书叹息了一声。
“老丁,赶紧去放热水,我给小叮当洗个澡,换身衣服。这么湿乎乎的,容易感冒。”肖荷韵说道。
丁光书连忙行动,这小叮当生病那一阵子,最怕的就是小叮当感冒。因为那个时候小叮当太脆弱了,一个感冒都有可能带走她幼小的生命。
陈铭其实也不知道小叮当能不能坚持下去,坚持一天教一天吧,这东西不能够勉强。
“你们要是坚持不了了,也可以放弃。因为就算你们吃了大苦头,也未必能够练得成。”陈铭向康克源等人说道。
其实这个时候,五个人没有一个轻松的。尤其是康克源与曲军浩,平时很少锻炼,身体素质甚至还不如小叮当。小叮当虽然大病初愈,但她服用了伐髓丹,身体素质得到极大的改善。比一般的同龄孩子身体素质还要更好一些。
康克源与曲军浩早就汗流浃背,浑身都在抖,三个碗里的水都已经抖出来一小半。
“陈专家,我们还能够坚持的。”康克源说道。
曲军浩也说道:“不可能一天都没坚持下来就放弃啊!”
马玉兵三个现在还好,但是这站桩跟干活不一样,干活干累了可以停下来歇口气。站桩则是个持续不断的过程,关键还要讲技巧,他们三个站得有些硬,体力也消耗得快,到这个时候,也感觉到身体发酸。
陈铭现在站桩非常轻松,他站在上面,就仿佛与木桩,与天地融为一体,天地的气机与他身体中的气贯穿衔接起来。他站在上面,别人从这里经过,可能会将他给忽略掉。因为他已经完全融入到这天地之间。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一个多小时之后,康克源与曲军浩就有些坚持不住了,三个碗开始掉落下来。到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康克源坚持不住,从木桩上掉落下来,曲军浩也差不多同时掉落下来。
康克源与曲军浩还想回到木桩上去,被陈铭阻止了:“今天先到这里吧,你们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要是还想继续下去,明天再来。”
康克源与曲军浩就算再站上去,也坚持不了几分钟。而且这种状态下,也不大可能感应到气。
马玉兵三个其实也到了极限。
“你们站桩,身体别绷那么紧,要尽量放松,尝试将你的身体与天地融为一体,你们要用呼吸调理你的身体的节奏。如果将来你们能够感应到天地的呼吸,并且把你的呼吸与天地的呼吸融为一体,你这桩功就算练到家了。”陈铭提醒道。
只是这个时候,这种点拨对马玉兵三个已经没多大用,他们三个的身体早就麻木了,现在都快有些感觉不出重心在哪了。他们顶着的是三个碗也掉落了一些。
马当荣第一个从木桩上掉了下来。
然后是汪贵。
最后一个是马玉兵。
“我是被你们两个影响到了,不然坚持站完一个时辰没问题。”马玉兵抱怨道。
“算了,他们不掉下来,你也坚持不了几分钟了。”陈铭笑道。
第一天,没人感应到气。这也很正常。就算资质再好,也不大容易在第一天就感应到气。
小叮当在坚持了一个星期之后,终于感应到了气。那种感觉非常玄妙,也非常奇妙。有一种腾云驾雾的升仙的感觉。
“我感觉到气了!我感觉到气了!”小叮当欢呼雀跃地说道。
“别说话,继续站桩,把气息调好。不要去管气如何运动。”陈铭连忙教小叮当怎么去做。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将气稳固下来,然后让气慢慢地增长。
刚感应到气的时候,气是很弱的,如果不加以巩固,这一缕气很容易消耗掉。这个气并不是灵气,而是内气。要等内气与天地之气沟通连接之后,才能够导引灵气入体,进入练气阶段。所以,要等桩功真正练成。
康克源几个很是羡慕,但是没办法,人家正是适合修炼入门的年龄。而他们都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修炼时期。这个差距远不是努力能够追平的。
“你们也不要气馁,坚持下去,可能过一两个月,你们中间就有可能有人感应到气。也有可能要半年、一年、两年才能够感应到。但我觉得,如果半年内没有感应到气的话,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陈铭说道。
第一批白血病患者的治疗过程中,大部分人在第一天就感觉到了非常显著的效果。也有个别病人感觉没有太明显的变化。
很巧的是,陈德宇的妻子姚望舒就是感觉没什么变化的一个。
听说别人都有了效果,陈德宇很担心,是不是因为他那天带头闹事,运动康复中的医护人员没有给姚望舒用好药。
在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陈德宇向吴玉明问道:“医生,为什么别人都有非常明显的效果,而我老婆怎么没一点效果呢?”
“这个要看个体情况。有些体质特殊,效果一下子显现不出来。见效慢,这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们一般治疗三天之后的效果。如果三天之后还没有效果,就有可能药不对症,我们会重新制定治疗方案,请你们不要急躁。”吴玉明说道。
姚望舒知道丈夫担心什么,连忙劝慰道:“我的病已经持续了几年了。我听他们说他们基本上是今年才查出来的。所以,可能是我的病要顽固一些。医生不是说了么?先等三天再说。”
当着吴玉明的面,陈德宇没再说什么,一张脸沉着,等吴玉明离开之后,他才向姚望舒说道:“我担心他们是在打击报复,没给你用好药。要不然大家都有效果,偏偏只有你一个人没效果呢?”
“应该不会吧?”姚望舒也开始担心起来。
“怎么不会?现在的人都坏得很。咱们被骗了多少回了?”陈德宇愤恨地说道。
“你先别着急,再等三天再说。”姚望舒劝慰着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