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嘴里唠唠叨叨抱怨，说李家人凭什么要我们万家人管？李家人就这德性，不好好顾养老人，他们先人坟上出不来大人物，那像我们万家，大人物一个一个出来......

小双问一句：“爸，咱万家的大人物是谁？”

老爸瞪他一眼：“你以为是你？”

老爸虽然唠叨，但手上不停，给炉子里添煤，又给老两口端水，嘴里劝着：“慢点儿喝慢点儿，你三个儿么，枪杆子一样，一个都不在家吗？你儿子不在家，你儿媳妇在家么......”

有老爸陪着高老头说话喝水吃饭，小双腾开身赶紧从屋里出来，开上车子去庙台子李家找他的三个儿子。

李家人的情况，在万小双的意识里还是原来的情况。

李家人从各方面来说都离万小双很远，改变的情况就很小，但高升老两口在万小双家院子里寄住，这个情况就和原来不一样。

今年十月国庆节，小双回老家来，为了让高升大儿子照顾两个老人，给他塞了一千块钱，这个情况和原来就不一样。

十月国庆节离现在虽然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当时的万小双不是返回一趟十五年前，再返回来，有两重人生经历的人，十月时候的他格局还是很小的万总。

车子开到庙台子上，停到李家人打麦场上，从车里出来，一股冷风钻进脖子里。

走到李老大家院子门口，一肚子火气更盛。

一院紧紧凑凑大门亮窗的新砖瓦房，盖起来不到五年。

铁大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万小双身子进去，站在院子当中，大喊一声：“李老大，你给我出来！”

厨房门帘揭开，出来的是李老大的老婆。

看着万小双一脸怒气站在院子里喊李老大，她笑着问一句：“哟！小双呀！赶紧进屋，屋里说话，饭刚熟，孩儿叫她爸去了，马上回来。”

小双不进屋里，斜着眼看一眼李老大的妇人，这妇人从头到脚都是自私自利的戾气，他们的老人生活凄惨，和这个妇人脱不了关系。可她看见万小双就装出一副和蔼笑脸来。

“我不进去，我等李老大回来说话。”

“哟！小双，你一口一个李老大，你在外面再威风，他还是你表叔呢。”

“他是我屁表叔，不养老人的混蛋有什么资格做我表叔，你知道我是干什么来的吧？”

不想和这位没眼界的妇人说话，但肚子里的怒气实在按捺不住了，冲口大骂。

李老大晃着肩膀刚好从大门口进来，看万家表侄儿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站在厨房门口的妇人，又听到了万小双骂出来的最后一句话，心里一慌，知道万小双为什么来。

“小双，进屋里说话。”

万小双一转身，一巴掌扇在李老大的脸上，再骂一句：“你这个混蛋，你老爸老妈要死了，你没事儿人一样。”

“你...你怎么打人......”

“打人，我打不死你个混蛋，打死你了，你爸妈我来养。”

冲上去照李老大脸上头上一顿拳头，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

“李老大，知道我是什么人不？”

十五年前的万小双在杨梢沟里扫黑除恶的情景忽一下子在李老大的脑袋里浮出来。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知道...知道....我这就把我爸妈接回来。”

“你们弟兄三个一起去接你爸妈，接到你家上房屋里来，再请来最好的医生给你老妈看病，再把最好的衣服给你老爸老妈穿上，一日三餐饭，端到炕沿跟前伺候两个老人吃好，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明白个屁，十月国庆节，你也是这么说的，你答应我，会将你爸妈接到你家上房，好吃好喝伺候，为什么两个老人还在我家破旧院子里住着？今天要不是我回来，他俩就饿死冻死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

小双一脚踢在已经坐在地上站不起来的李老大身上。

站在厨房门台上的李老大老婆看得愣神，突然扑上来撒泼大喊。

“凭什么打人，你凭什么打人呀，万家的，你有钱就了不起呀你.....”

她扑上来一把撕住万小双的衣领。

这泼妇女人头大身高，腰粗腿壮，他大喊大叫扑上撒泼的这个时候，小双就把她虐待公公婆婆的情景都想起来了。

李老大是老实巴交怕老婆的软蛋，不敢对老人好的原因，是因为有这个恶老婆在前面挡道。

李老大悄悄去看一下二老，被这女人发现，将李老大一顿拳打脚踢，他还敢对两个老人好？

明白了，得先制服这个恶妇人，李老大才有可能对两个老人好一些。

挥胳膊踢腿打架，小双是打不过她的。

看样子这女人并不知道万小双在外面是什么人，她以为拿出撒泼抓人的本事，就没人敢把她怎么样。

“放开，敢在我面前撒泼，你找死。”

“我就找死我就找死，你滚出去......”

"啪”一声脆响。

泼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大叫起来。

“妈呀杀人啦杀人啦！”

李老大吓得跪在地上给小双磕头。

“小双，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呀！”

妇人坐在地上，突然听她男人大喊着不要开枪，这才反应过来万小双手里握着一把黑峻峻的手枪，枪口对着她的大腿。

妇人嚎哭的声音噶然而止，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万小双手里冒着青烟的枪。

她的大腿剧烈疼痛，痛得她咬着牙忍着不敢哭出声来。

王元旦在十五年前额头上中了万小双一枪，到现在还尿**，王家人一提起万小双的名字，吓得都有尿裤子的感觉。

这泼妇对万小双在十五年前开了一枪把王元旦打成傻瓜的事情半信半疑，以为大家是夸大事实。

可手枪的枪口对准了她，还朝他大腿开了一枪，再一枪有可能打在她脑袋上，这时候她才理解了王家人心里的恐惧是怎么回事儿。

谁说万家的这个侄儿不打女人？

打的就是撒泼打滚虐待老人的恶妇人。

“李老大，你出去，把你二弟和你三弟叫过来，快！”

“小双，你...你听我说，我二弟和我三弟都在外地打工挣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明白了，李老二和李老三在外面打工挣钱，留下妇人孩子在家，男人长期不回家，他们两家的妇人就较这劲儿挤兑老人。

但小双认为，高升两口子没人照顾，不是李家男人出去打工不回来的原因，根本原因，是李家男人的妇人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