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控上看，小双扶着牙美姑娘从四楼电梯里出来，走半截走廊，到406房间里进去，过了十五分钟，他一个人又从房间里出来，又过了二十分钟，前台的女接待员拎着一个暖壶进去，两分钟后再出来，一直到到万小双领着钟霖进房间里。

前台接待员黄灵站在李局长和万小双跟前，说出的一句话让对万小双特别不利，她说：“我进去的时候，这小姑娘已经**了衣服躺在床上了。”

被钟霖两巴掌扇醒来的小姑娘抱着被子缩成一团惊恐地哭泣，她用疑惑地眼神看一眼万小双，再用惊恐的眼神看一眼扇她两巴掌的人，再把被子裹紧，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同时，努力忍着不哭出声来，咬着嘴唇，泪珠子吧嗒吧嗒掉。

“牙美，你妈死了，是你害死了你妈，你害死了你妈呀！”

“她...她不是我妈，你不要瞎说......”

钟霖扑上去撕扯被子，又要扇他女儿两个巴掌，被万小双一把拽住，大喊一声：“你不要随便打人！”

钟霖反手一把将万小双推到在地，再扑上来把他压住，嘴里骂：“是你害死的我老婆，是你欺辱了我女儿，你这个杀人犯，我杀了你。”

这边的吼骂声把隔壁的李局长惊动，他两步跨过来，一把揪开压住万小双的钟霖，厉声喝骂：“你要干什么？你知道万小双同志是什么人吗？”

“他是害死我老婆，欺辱我女儿的混蛋！”

一骨碌翻起来的万小双忽一下从腰里拔出手枪顶着钟霖的脑门，呲着牙骂：“你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你老婆是服毒自杀，你你怎么能怪我？我把你女儿从三个混混手里救出来，你反咬一口说我欺凌你女儿，你到底要怎样？”

李局长大喊一声：“小双兄弟，千万不要随便开枪！”

这一声拦劝让万小双压住怒火，把枪收回来，往地上吐一口唾沫，喊骂一声：“你这个混蛋好好问一下你女儿，我是在救她还是在欺负她？”

李局长说：“咱们先出去，让这小姑娘先把衣服穿好再问她话。”

几个人从这间房间里出来等两分钟，钟牙美把衣服三下两下穿好，慢腾腾从房间里出来，她看上去极其烦躁，头发乱七八糟披在头上。

钟霖扑上去要扭打她，被李局长身后的两个警察拽住了。

李局长问小姑娘：“你叫钟牙美？”

她扭过头看一眼被两个警察扭住的胳膊的钟霖，犹豫了三秒钟说：“是的。”

李局长再问：“钟霖是你爸爸？”

站在侧面的万小双紧紧盯着小姑娘的脸色看，看她怎么回答。

小姑娘的脸上悠忽闪过一丝犹豫，用惊恐的眼神再看一眼钟霖，赶紧把头低下，咬住嘴唇不说话。

钟霖怒喝一声：“警察问你话呢，哑巴了吗？”

小姑娘在睡梦中被爸爸两巴掌打醒来，可想而知这小姑娘对他有多害怕。

有双重人生经历的万小双这会儿察言观色的能力比普通人略胜一筹。

小姑娘的脸上没有丝毫见到爸爸的惊喜之色，小姑娘看钟霖的神情不是看她爸爸，这很不正常。

钟霖不是她爸爸，不是！

这个念头在小双的意识里突然及其强烈，他觉得无论怎样，必须相信这个感觉。

“快告诉警察，我到底是不是你爸爸？”

小姑娘使劲点点头！

但万小双感觉到，小姑娘是在及其害怕的情况下才点头承认他们是父女关系。

钟霖指着万小双问：“你告诉爸爸，他是不是趁你喝醉酒欺辱了你？是不是？”

小姑娘又使劲儿点点头！

万小双脑子里“嗡”一声响，大口喘气，用极其想不通的口气问小姑娘：“你年纪轻轻，敢这样讹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钟霖用极其阴冷的口气哼笑一声说：“万总，你是铜城市最有钱的人，还合法持有枪支，就是傻子也能明白，不满十八岁的姑娘敢讹你吗？做了就是做了，你还怕承担责任？”

“我做什么了？我从三个混混的手里救出这小姑娘，再把她送到这间房间里休息，原想着明天一早叫她家人来接她，可没想到你们今晚就追着她过来了，这下好了，我做了好事儿，可摊上了大麻烦，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干什么。”

铜城市公安局的李局长就站在他旁边，万小双问一句：“李局长，他们讹诈我，你不管吗？”

“从目前的证据来看，并不能证明万小双同志对你女儿有欺辱行为。”

钟霖气急败坏：“证据还不明显？他送我女儿到这间房子里，我女儿又亲口承认被他欺辱，还要什么证据！”

“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证明万小双同志欺辱你女儿？你知不知道万小双同志是什么人？他只救人，绝不会害人。”

钟霖冷笑一声：“只救人的人开着房地产开发公司？谁信呀？”

李局长感觉问题很棘手，拿出手机给周局长打电话。

“周局长，小双同志摊上事儿了，你要不要过来？”

周局长已经正式退休，哪有权利再管警局的事儿，李局长干么把周局扯进来。

不到二十分钟，周局长赶到汉唐酒店四楼，李局长把情况简单给周局长说了一遍。

李局说：“没有有力证据证明小双同志欺辱这位小姑娘，也没有有力证据证明他没有欺辱这位小姑娘，所以我认为，先要把那三个小混混找出来，或许能洗脱小双同志的嫌疑。”

周局长思考了一分钟，对李局长说：“先把那位服毒自杀的妇人按正常手续就地、就近尽快处理，把这三个男人先安排到汉唐酒店的房间里待命，随时配合调查，那个小姑娘和他们三个人分开，万小双同志先回公安局配合调查。”

李局长把周局的意见给这三个男人说明白，可那个叫钟霖的男人大喊大叫，说要把万小双抓起来，让他赔偿一切损失。

李局长以极其严厉的口气警告他，这件事儿当做刑事案件已经立案侦查，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会尽快调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谁在撒谎，明天就会见分晓。

万小双和周局长回到警察局，周局长的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给万小双倒了一杯茶水，双手递上说：“小双同志，压压惊，不要担心，我知道你是冤枉的？”

“你相信我说的话？”

“小双同志，你说的那句话我不相信？你说的那件事儿不是真的？但是，这件事儿若处理不好，对你确实有很大麻烦，但你放心，到明天中午，真相水落石出，现在说说你对这件事儿的看法。”

周局长的意思，万小双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