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仙贝的生日之后没多久, 便是妈秦姿的忌日。
一般提前好久,陈仙贝就开始准备了,要准备妈妈喜欢吃的蛋糕甜品, 要准备妈妈爱喝的葡萄酒,当然最少不了的便是娱乐圈曾经那些朋友对手的最新八卦。
陈仙贝将念八卦这个重大的任务交给了封砚。
封砚这两, 有空就去搭关系打听那些娱乐圈前辈的最新消息。
这件事封砚想要做到最好, 甚至在那个至今仍在娱乐圈十八线坚守的朋友的牵线搭桥下, 意外见到了当年跟秦姿齐名的影后许春菲。
许春菲跟秦姿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两人是竞争关系,也就是当年互联网不发达, 不然粉丝绝对会掐到昏暗地。
许春菲打量了封砚一,乐了,“姿姐的婿?”
封砚有些不好意思。
他实在没脸说,他现在是想打听清楚的一些八卦跟现状, 等未来丈母娘忌日的时候, 说给听助助兴。
“伙子长得蛮好的。”许春菲又摇了摇头, “不过是没仙贝长得好。”
封砚迷惑了。
传闻不是说他丈母娘跟许春菲是绝对死对头吗?二十多年前的道新闻现在能找到呢, 听说两个人因为同一个男人闹翻了。
怎么听许春菲的语气,像是对仙贝很喜欢的样子?
许春菲, “回头跟仙贝说一声, 你们结婚时记得给我发请柬, 我可是要去的。”
等许春菲走后,封砚没回过神来。
他那个在娱乐圈的朋友凑了过来, 问道:“怎么样, 哥们儿我够意思吧?”
封砚缓过神来, “不对,我丈母娘不是跟许春菲的关系不好吗??”
在大众里,在双的粉丝里, 这两个人那是绝对意义上的死对头。
碰到了都会翻白的关系。
怀揣着这个疑问,封砚回去后,没能忍住问了陈仙贝,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仙贝比他更惊讶,“你不会去找那些叔叔阿姨问他们,诶,网上说你们私生是不是的,网上说你们去卖保险了是不是的吧?”
封砚:“……”
“我不去证实一下网上的新闻是不是的,难道拿个假新闻到伯母墓前说?那会对我印象很差的。”
陈仙贝凑过去,是站着,他坐着,抱着他的脑袋,使劲地揉了揉,把他发型都给揉乱了,这才道:“我的傻子啊。”
封砚说:“我没弄明白,老板,解解惑呗。”
陈仙贝的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慢慢地说,“我在十岁以前,都没见过菲姨,十岁以后,菲姨经常会我,我记得,我妈妈葬礼的时候,菲姨就来了,哭得特别难过。”
“们以前经常一个演主角,一个演配角,在电影里闹得很凶,可是没人知道,主角跟配角也可以惺惺相惜,至于外面传的为了同一个男人闹翻,也不能说是假的吧,反正中间特别复杂,但最后无论是我妈,是菲姨,都没有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我觉得们算是和解了吧。”
陈仙贝也没想到封砚会对随说的事情,如此上心。
有时候着封砚傻里傻气的模样,也会想,会不会就是因为他虽然着傻,但做人做事都格外诚,所以才会一把拿下了大伯跟姑姑的赞同票呢?
大伯跟姑姑都特别喜欢他,尤其是大伯,每次见了他,表面上是嫌弃他,但每次他有点什么成绩,大伯又特别高兴。
……
忌日这,封砚打扮得特别正式。
穿上了西装,打了领带,带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陈仙贝领着他了陈墓园,在故意打趣他,“不知道的人,以为你要去面试,你这文件袋里都是什么啊?”
“我确实是去面试。”封砚一本正经地说,“面试婿这个职位。”
“给我。”陈仙贝要去拿他夹在胳膊下的文件袋。
封砚一躲,“你又不是面试官,我等下到了面试官面前,我再拿出来。”
陈仙贝:“……”
秦姿的墓前,已经有一束生前最爱的白玫瑰。
陈仙贝见了也不意外。
封砚也猜得到陈胜岩来过。
两人都不提这个人,封砚蹲下来,将文件袋打开,里面都是他的个人信息、相关履历复印件。
□□、获奖证书、征信报告、身份证复印件等等,都在这里了。
陈仙贝着封砚如此庄重的神情,忍不住撇过头,眶发热。
再向墓碑上的照片,妈妈在,得很开心,在想,会不会妈妈也被他这憨样给逗了。
回去的时候,封砚在嘀咕,“我到底应没应聘上,不然让伯母晚上托个梦告诉我结果吧。”
陈仙贝:“……”
是来面试的啊。
晚上,陈仙贝又一次梦到了的妈妈。
在没成年前时,经常会梦到妈妈,这几年以来,梦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在梦里,妈妈也没有说话,而是很安静地坐在一边着。等醒过来,陈仙贝再回忆起这个梦时,眶湿润,如果人死以后的会变成一颗星星守护人,那现在妈妈应该是的放心了吧。
圣诞节对于陈仙贝跟封砚来说,是非常特殊的日子。
他们恋爱一周年了。
这一年他们过得非常开心,虽然也会有争吵有矛盾,但最后都会和解,总的而言,开心是不开心的十倍甚至百倍。
本来封砚为一周年纪念日安排了很浪漫的活动,哪知道,千防万防,圣诞节这一他又感冒了。一年就生病一次,偏偏要在纪念日的这,他在里气得跳脚,陈仙贝给他炖了一年可能才能喝到一次的米汤也无济于事。
这一次的感冒比去年那次要严重一些。
他发了烧,陈仙贝摸着他发烫的额头,当即就决定带他去医院检查。
带好了证件后就出门了,封砚恨不得身为考拉挂在陈仙贝身上。
陈仙贝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们两个身高差二十厘米。
他又比要重几十斤,什么是生活的重压,终于感受到了。
秋冬季节,门诊有好几个咳嗽感冒的孩,正在撕心裂肺的哭,要么抗拒抽血,要么抗拒输液吃药,封砚戴着罩,一见这场面便头皮发麻,排队抽血时,陈仙贝见前面的孩抽完血后,长赶紧给塞了一颗糖去,孩前一秒哭着的,下一秒破涕为,奶声奶气的说:“水蜜桃味的,我喜欢。”
陈仙贝压低声音问封砚:“你要糖吗?”
封砚丝毫不感觉羞耻,点了下头,“要。”
陈仙贝搜了搜袋有包,这一年来,基本上不会低血糖了,也就没随身放糖了,便道:“等下给你买。”
封砚嘟囔了一句,“不用那么麻烦。”
陈仙贝没听清楚,正准备问时,已经轮到封病号来抽血了。
封砚面不改色,抽完针后,很幼稚的对身后的朋友挑眉,是挑衅,也是炫耀。
跟孩子比,是丢人。陈仙贝赶紧拉着他,要去医生办公室,电梯等待的人也不少,而且医院的电梯都特别慢,封砚反手牵着,瓮声瓮气的说:“走楼梯吧。”
陈仙贝没办,只好跟着他往楼梯走去。
哪知道刚上了楼梯,封砚见四下无人,停下脚步,趁不注意时,把圈在双臂之间。
陈仙贝诧异地着他。
因为发烧的关系,封砚的神不如平常那么清明,相反带了些混乱的意味。
“我也要糖。”他声音沙哑着说道。
陈仙贝第一反应就是捂住嘴巴,“有病毒。”
封砚:“……”
他痛心疾首,“贝老板,你伤害了我。”
人恋爱后果然是会变的!
一年前,他生病的时候怕传染给,戴了两层罩,那时候多温柔啊,轻言细语的告诉他不用那样,他会不舒服。
一年后的现在,他靠近,就说有病毒。
果然因为得到了他的心就不再珍惜了是吗!
陈仙贝可怜兮兮的着他,“你现在是不是很不舒服,咳嗽鼻塞又头晕?”
封砚哼哼两声。
哪知道陈仙贝一秒变脸,冷酷的着他行指责,“所以你也要我经历这样的不舒服是吗?你变了,你果然变了。”
一年前,他生病怕传染给,那是再心不过了。
现在,呵。
封砚一副“我见了活鬼”的表情,最后败下阵来,反过来倒打一耙,“我说要糖,又没说要亲,你这人思想的很不单纯,很不健康,你误解了我,我很受伤。”
“哦。”陈仙贝探出手戳了戳他的胸,“那好,是我思想不单纯,我想亲你的。”
封砚:“那我就勉为其难……”
“行了,是谁倒打一耙?”
封砚靠近了,他戴着罩,没能体现出呼吸交缠的温柔缱眷来。
“是封八戒。”
陈仙贝扑哧了起来,探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额头上吧唧了一,“算糖吗?”
封砚晕乎乎的,“算,虽然是素的,但也是水蜜桃味的。”
……
两人去了医生那里,有人说过,只要来医院了,就算是再的病,那也要耗上半。等陈仙贝带着封砚准备回去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陈仙贝开车驶出停车场时,竟然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等再回忆起来时,才想起来,那应该是江夫人跟江先生。
江夫人起来胖了些。
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江先生居然搀扶着。
“贝司机,专心一点啦。”封砚窝在副驾驶座上,提醒了一句。
陈仙贝这才收回心思。
重新回到后,陈仙贝盯着他吃了药又泡了澡,就催促着他去床上休息。
封砚仗着己是病号,竟然胆大包的提出了这样的建议,“我一个人睡好冷的。”
陈仙贝冷他,“开着暖气,你要是冷,我去给你找个热水袋。”
封砚一副反抗的样子,“你让我跟热水袋同床共枕,我绝对不答应,我的清白也不答应。”
最后,陈仙贝是拗不过封砚,陪着他躺在床上。
是背对着封砚的。
封砚的手搭在的腰上,很是安静了一会儿,过了许久,陈仙贝都快睡过去了,隐约听到他嘀咕了一句——
“明年也要这样。”
“后年,大后年,大大后年,五十年后也要这样。”
陈仙贝弯了弯唇,心想,五十年后我可没精这样照顾你。
他的双手箍着的腰,“你呼吸的话,就代表你同意了。”
陈仙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