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本事好,好”李氏听不懂原理什么的,她只知道会抓猎物代表不会肚子饿,代表能挣银子。
李氏双手合十感谢上天,自己教刺绣教了很多遍紫儿绣出来的绣品依旧难看,如今有这个本领以后她到夫家能够站稳脚跟。
李氏不搭噶的迷信行为让安凌紫觉得不适,问“竹笋挖够了吗”。
李氏如梦初醒,尬笑“好大一堆,竹林还有好多没挖”。
安凌紫绕过去一看,还有得挖咧“娘,你跟弟弟在这里挖竹笋,我去别的地看看”。
“不行,一个人乱逛太危险”李氏坚持3个人待在一块。
指着竹林背面的吊脚套“娘,你还不相信我吗”信誓旦旦保证“我会爬树,动作敏捷,遇上狼群也能爬到树上躲着”就欺负他们不懂狼的执着……
“真的?”李氏无奈,女儿养偏了,大家闺秀不可能,山间泼猴她有份。
“当然”行不行保证了再说。
“去吧,小心点”管不住,阻止也没用。
李氏和安策继续挖笋,安凌紫背着有竹段细绳的背篓,拿走柴刀往大黑山第二座山头走。
走走停停,陷阱布了十多个。
安凌紫在洞前设一个脖套。洞口两个拳头那么宽,洞穴附近的坡地杂草经常被踩踏的样子,长的不好。安凌紫认为洞穴很大几率住着野兔。
脖套简单很多,对准洞口,两截树枝相隔40厘米深深钉进土地里,一根树枝系上活套横着用细绳绑在两根钉入土里的树枝上形成门状,活套离地一个拳位,猎物脖子穿过活套脚触动底下的活套细绳,活套收紧。
陷阱摆好,继续走,可以看到蘑菇培育地了。
“嘶,嘶”
有蛇!安凌紫一秒停住全身绷紧。
蛇发现安凌紫了,竖起脑袋快速吐舌头,嘶嘶不停。
“幸亏李氏和安策没跟着上来”遇上眼镜蛇,不知为什么,不慌不怕就是浮现这个念头。
慢动作退后,离开蛇的警示范围安凌紫砍了一根1.5米长的小树藤,放下背篓。
抓住树藤一端靠近蛇,用树藤撩拨蛇。蛇感觉到树藤的存在了,竖起头吐舌头嘶嘶不停。
树藤从蛇的的肚子穿过去,安凌紫使力往上撩,手腕粗的蛇挂在树藤上悬在半空,安凌紫将蛇放到远离路边的地方。
安凌紫目送蛇爬远“真可惜”蛇酒蛇羹不香吗。
小胳膊细腿的压不住那条蛇挣扎的力度。用异能嘛,估计抓了蛇自己也昏睡在这,不值当。
提着背篓,脚步轻盈,看看培育地怎么样。
一眼看过去秘密基地没啥变化,走近看得很细才看到腐叶底下布满细小的菌丝,像发霉了一样。
再过几天该收成了。树干缠着的青苔像……安凌紫走近看,抠了一块下来。
“哇”差点看走眼。
因为潮湿这片山地几乎每一棵树的树干都缠着青苔。今天安凌紫发现青苔不是青苔而是网肺衣,目不接暇,到处都是。
网肺衣是野菜也是中药能治肿毒,表面青绿底面白色,整体凹凸不平呈网状。
二话不说开始掀,整体剥落,舒畅。
偶尔一些沾得太牢固的就抠,抠一会总能抠下来的。
树干上还有很多,背篓里塞不下了。
先送到竹林,一路往回走。脖套卡着一只肥美的野兔,它挣扎得很厉害。
安凌紫随手扯了几根藤条,上去一把按倒野兔,扯掉脖套,将野兔五花大绑提上。
“娘,你看”肥美的兔子早被晃得头昏眼花。
安策不挖笋跑来围观兔子,李氏惊讶地问“这么快就抓到了”?
兔子扔地上,背篓卸下来“要不然咧,你以为要多久”。
“不是夜晚出来找食物的吗”李氏问的是兔子。
“大黑山久无人烟,不知世间险恶呗”竹笋堆了一堆,小山似的。
东西太多安凌紫苦恼“娘,这堆竹笋怎么搬下山,放哪里呀”。
李氏尬了,只记得埋头苦干,尝试的开口说“要不问里正借牛车”?
安凌紫摇摇头“借牛车全村都知道这事,钱财动人心不得不防”。
李氏皱着眉苦大仇深的样子“那我多跑几趟……”
“娘,你不是牛”安凌紫忽生一计“安策,你过来”。
安策逗发狂的兔子正开心呢,不情不愿过来问“叫我做什么”。
“你立刻下山回家,去阁楼拿上雪晶找怪老头。跟他说今晚借他院子放东西,而且让他想办法找人明天上门收山货”雪晶冒花骨朵了,他会帮这个忙的。
安策不解,望着李氏。李氏觉得安凌紫的做法太过分“你不该麻烦恩人”救命之恩就该敬着,紫儿反过来要求恩人再次帮忙就像贪得无厌。
利用有效资源活下去有什么不对“只要你不觉得麻烦那么麻烦的就是别人”安凌紫一本正经说道。
李氏气岔“歪理”。
安凌紫让安策快点去办事“你想看娘像头牛一样背这堆笋来回耗几天时间换钱吗”。
安策心疼,大声说“不想”。
让他带上柴刀“那还不快去”安凌紫叮嘱“村里人套话,你不要回答,知道吗”。
安策下山了,李氏担忧问“策儿……不怕吧”。
“有事他会原路返回的”这里是大黑山最边缘的山,光照充足环境干燥,毒蛇毒虫相对少很多。
李氏继续挖笋,安凌紫换一个空背篓再去第二个山头的秘密基地剥网肺衣。
时间流逝很快,红夕阳坠入地平线,远处传来狼嚎,附近飞起一群乌鸦。
安凌紫收拾妥当原路返回,傍晚觅食的动物多了,设置的陷阱让她轻轻松松收获2只野鸡、一只黄鼠狼、一只乌鸦。
坚持!身体疲劳过度,安凌紫大喘气,背上和手上的东西很重,快到了,加油。
很明显傍晚大黑山的动静让李氏急得团团转。
“回去了”见到女儿,李氏催促。
“把东西背去怪老头家存放吧”安凌紫坐在地上缓缓。
“明天再来弄,天黑了”这时竹林传来一阵凄厉的吱叫,李氏吓得六神无主。
“竹鼠而已”到附近找了几根藤条跑到竹林背面,果然一只竹鼠吊在半空。
李氏心跳缓和了些,但开始昏暗的天空和各种大黑山的恐怖传说依旧令她不安。
又是一只五花大绑的肥美竹鼠,说起来大黑山真养肉,出品的动物都是勾人的肥美。
安逸背着背篓气喘吁吁赶来了,他难受地弯腰喘了一会说“搞定了”。
安凌紫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来一段凡尔赛文学,山货太多也是毛病呀。
安策特意背了背篓来帮忙,李氏坳不过俩孩子只能陪着了。三人先将山货弄到山脚隐蔽处。
天完全黑了,安凌紫问怪老头借来挑担,李氏看见了接过挑担“你的肩膀不够力,我来”。
天空开始安排星星上岗的时候,山货占据怪老头家院子很大一片地。
李氏千谢万谢,安策跟着不停道谢,安凌紫神色淡然指着雪晶说“你先照顾着吧”李氏对安凌紫的态度很不满,看着女儿狼狈疲惫的样子,嘴巴翕合最后闭上。
院子重归安静,老头望着院子里一大堆山货发呆,拿出纸条唤来信鸽……
“住新房,好耶”安逸在院子里乱窜。陪玩的安乐没说话,脸上的笑容没消过。
安凌紫愠怒,强忍着。
安逸跑来挑衅“我们家要起新房了,离狐狸精和扫把星远远的……呵呵哈哈”。
安凌紫被火气烧的不行,揍小孩又胜之不武。身后的安策一个箭步窜到前面去,他手里往安逸身上扔了什么东西,天黑没看清。
很快安凌紫知道了,安逸抖着身上的肥肉尖叫原地蹦蹦跳跳,肉肉的身体左扭右扭“虫子!哇…哇虫…有虫”。
真舒坦,安凌紫心头窝着的火气泄了。
屋里谈天说地的人着急地跑出来,安逸满脸眼泪鼻涕抱住他爹大腿,脸蹭在他衣摆上擦。安乐羡慕地注视。
安富裕呵斥“没一天安生的是吧”。
“看我干嘛,他被虫子吓哭关我啥事”安凌紫不甘示弱瞪回去。
安富家难得没有作妖,一手抱起哭泣的安逸进屋里。
安富裕避开安凌紫,对着李氏态度恶劣说“不看时辰吗,天黑不知道回家做晚饭吗”。
李氏一声不吭进屋做饭,安富裕总算满意一回。无视安凌紫,目光钳住闪闪躲躲的安策骂“今天上哪瞎混啦,你看你的衣服跟乞丐有什么差别”安策不敢顶嘴,只能战战兢兢地缩小存在感。
骂得舒畅,安富裕满意地舒口气,眼睛扫在安凌紫身上。
安凌紫跟刺头没两样,凶神恶煞的,安富裕嫌弃地啧一声转身进屋。
陈七娘从大厨房往屋里端菜,她今天心情很好,笑眯眯的直接无视想无视的人。
“什么人呀,水蛭都不如”安凌紫对屋里的母慈子孝兄友弟恭非常厌恶。
今天提心吊胆忙了一天,三人都很累。随便煮点吃的,吃完洗漱一番,早早睡了。
脚步声,有人,安凌紫浅眠。
“紫儿……醒醒”李氏轻轻推了推安凌紫,顺势睁开眼坐起来“怎么啦”。
李氏附耳小声说“快到秋收了,今天我和安策得去地里头,恩人那你能办妥吗”放心不下但是没办法,今天安富裕在家,她和安策得跟着去田地。
“可以”打个呵欠倒在床上继续睡。
李氏轻手轻脚去旁边隔间叫安策了。
“行了没,快点!再拖太阳要跑出来了”安富裕扯着大嗓门在楼梯口处往阁楼上吼。
安凌紫心情极速下降,拉起被子盖住头。
辰时刚到出门,往西山走,路上遇到村民,安凌紫一一问好除了林婆。
林婆被差别对待,待安凌紫走远报复说“安丫头最近经常往西山跑”。
四叔婆好奇“西山几年前卖给外村人,那儿有些啥值得去”。
林婆坏笑打趣道“什么没有又如何,有男人就行了呗”。
四叔婆愣住,不可置信问“真的假的,怪老头年纪能当她爷爷”。
二婆兴奋“这事可不能乱说”。
二公低喝“别胡诌诌,传出去安丫头名声还要不要啦”。
林婆白了二公一眼“她家在村头,跑村尾来干嘛”。
二婆八卦心起,假仁假义说“可能到河边洗衣服吧”。
林婆哼一声“村里井在哪里,你们不会忘了吧”。
四叔婆很开心“那也不一定是……”剩余不说,挤眉弄眼的逗得几人开怀大笑。
“之前李氏说怪老头救了安丫头,那时我就开始怀疑。怪老头要是会医术大家伙怎么不知道,他来刘家村第3年了吧,没听村里人说过他会医术的事”林婆说得有头有眼。
“你看到她脸上的疤痕吗”说到兴奋处在自己脸上比划“是怪老头独居太久,看到她忍不住强了,弄下来的伤疤”。
真相不重要了,话题太劲爆吸引所有人关注。
二婆疑惑问“你怎么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林婆一不做二不休“我跟陈七娘的关系还行,也是邻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二公不说话,表情看来是相信了。
“不干不净,安家怎么没把她沉河”四叔婆嫌弃极了,问林婆。
“陈七娘心善,安树根又是个耙耳朵,臭丫头就留条命喽”林婆记起旧恨“你们上次还说李氏是好媳妇,我告诉你们,你们看走眼了”。
在场没有人反对。二公说“教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李氏当休”。
二婆夫唱妇随“李氏可怜,生了败坏门风的女儿”。
林婆反应激烈“李氏本来就不好,骚的很。那天我和杜氏看到她的走姿……”。
四叔婆惊讶喊道“不会吧,看不出来她是这样的人”。
二公背过身看似不好意思听,实则拉长耳朵偷听。
二婆叹气“陈七娘真可怜,大家一直认为她不讲理。谁知道内情是这样的,真是家门不幸”。
里正刘工看到围在一起谈得面红耳赤的几人,心下明了大声喊“你们不用干活吗,堵着路干嘛”。
几人看到里正像老鼠见着猫,赔笑散开。
安凌紫到怪老头家前,拍门“老头,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