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吩咐完对望秋的责罚,自有人答应着去传话了。姨娘们没有得到红衣的允许,没有一个人敢动一动,还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目不斜视。
红衣看了姨娘们一眼道:“我知道还有人安排了‘惊喜’给我,倒底是什么‘惊喜’我也不问了,如果这些‘惊喜’不会发生,那本宫便不再追究,否则——,你们自己看着来就是。今日你们说得话要记清楚,好了,都退下去吧。”
众姨娘恭顺之极的答就着后退了几步,转身都急急的走了。有几个姨娘更是走得飞快,她们几人恨不能插上两只翅膀能立即回到房中。
这几个姨娘便是要阻止那些再给郡主的‘惊喜’,她们知道郡主一惊后绝不会喜,她们比那几个姨娘的下场绝好不到哪里去。
花嬷嬷请红衣与楚一白去用早饭——当然是自外面买回来的东西。
厨房的管事娘子直到被拖出了二门,也没有盼到她的主子来救她。红衣没有等来隐在楚府的人,心中也有小小的疑问,而楚一白却是若有所思:这个莲姨是不是太功于心计了?自己父子这些年看来被此女给蒙骗了不少,嗯,要好好查一查此女了。
厨房管事娘子盼到最后也没有盼来的主子,现在正舒舒服服的卧在香妃榻上,旁边立着侍儿,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正高兴——这个主子便是莲姨娘了。
莲姨娘正在吃葡萄,她拈起一颗来微笑:“这个时节的葡萄最是好吃,过了这个时候虽然也能吃上葡萄,可是却已经不新鲜了,失了那份味道。”
侍儿道:“姑娘说得当然不会错,不过侍儿吃不出有什么区别。”
莲姨娘舒展了一个身子:“你啊,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品味,当然品不出区别来。人生在世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才对得我们来世上一遭;不然,只为情一字,也伤得人不想活下去了。”
侍儿叹道:“姑娘又想起老爷来?”
莲姨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真真是闻者心碎。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听到这轻轻的叹息,心里都会感到酸楚,都忍不住想要好好的安慰她一番。
莲姨娘闭上了眼睛:“是缘也是孽啊,为什么让我遇上了她,然后又让我看到了他呢?”
莲姨娘的话轻轻的在屋中飘散开,就连那轻过屋子的风儿也不忍心看莲娘娘伤心而轻抚过她的额头,这样的人儿,谁舍得让她伤心呢?
屋中静了下来,侍儿非常替自己的主子难过,可是她却不知道能些说什么,哄自己的主子开心。
过了好一会儿莲姨娘又道:“罢了,不要提那个负心人,我们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儿吧。”
侍儿迟疑了一下:“姑娘真得不去看看了?虽然那个管事娘子没有多大的作用,不过总是我们的人。就这样被人打发了,府中的那些惯看眉眼高低的人,都会小看了姑娘。”
莲姨娘闻言一笑:“这个时候谁去谁都会碰一鼻子灰,她是新人刚到府中,手段可以的话,当然要先立威,日后才好掌管这一府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这位传闻中的慑懦人儿,居然有这样的雷霆手段。”
侍儿明白后拍手道:“还是主子看得透,我们是去不得,就让那些姨娘们闹吧,我们正好可以看戏。说到那位平郡主,奴婢倒不认为她有多大的能耐,那么手段想来也不是出自她的手。”
莲姨娘懒懒的看了一眼侍儿:“哦?为什么,说来听听。”
侍儿被主子看得有些脸红,她已经跟了主子几年,可是只要主子用这种慵懒的目光看她,她便忍不住会脸红——主子的目光可以融化世上所有人的心。
不过侍儿一直不懂,为什么老爷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主子呢?这么一个尤物,他一点儿也不动心吗?
侍儿答道:“今儿公子可是一直伴在郡主的身旁,郡主的这些手腕很有可能是公子所教授的,不然以她这么厉害,当初怎么可能会被赶出了侯爷府?”
莲姨娘把葡萄的核儿吐出来,对着侍儿就掷了过去:“打你个小丫头!”
侍儿娇笑着躲过了:“姑娘。”
莲姨娘伸着莲指笑道:“你这个丫头真真是爱到了姑娘心里,说得好,不枉我平日那么疼你。嗯,有道理,这还要看一看。就算是她愚,可是有公子护着,我们现在也不宜去撄她的风头儿。惹得公子不高兴了,那也不是好事儿不是?我们还要在等一等。”
说着话,莲姨娘把一料葡萄轻轻放进了口里,她轻轻的续道:“还要等一等,要等到看出来她是真愚呢,还是真有手段儿;如果是真有手段儿,那也要看她倒底用得是些什么手段儿,然后嘛——”
莲姨娘说得很轻,说得很柔,就如同在同情人呢喃轻语,听得人心里痒痒的、暖暖的。可是那话中的意思却让人暖不起来。
侍儿吃吃得笑着接口:“然后,我们才能想法子对付她。”
莲姨娘懒懒的摆了摆手:“错了,侍儿,你错了,是我们才能想到法子——,招待——她。”
侍儿娇笑起来:“对,姑娘说得对,我们要好好想法子招待我们楚府的新娇客才是。”她的笑声听上去如银铃般清脆,就算你有两分烦恼,听到她的笑声也会烦恼尽去。
这样的一对主仆,怎么看、怎么说,也不是一对俗人,但也她们却有一副世人万万不及的恶毒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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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一早起来心绪就不佳,虽然他说不出来原因来。靖安起床后一直在想楚一白与红衣的事情:楚一白已经不在府中,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府中去陪王妹了;嗯,再过一会儿,她们‘夫妻’就要进宫去谢恩了吧?
靖安左思右想,心中安静不下来。他拿起了书来又看不下去,百无聊赖之下便带了几个从人出门到街上逛逛,正好也可以在外面用午饭:府中的饭菜还真是太单一了,是不是要再请个厨子呢?
靖安逛到茶楼的时候,一个人惊喜的唤他:“王爷,五爷,我是魏某啊,您还记得我吗?”
靖安抬头看去,二楼上有人探出身子来喊他,正是魏书生。靖安一笑:居然又是‘偶遇’,看来他们当真是有缘的很啊。反正左右无事,不如陪他耍耍,看他倒底想做什么。
靖安想着便进了茶楼,直奔二楼而去。魏书生早已经迎了出来,候在楼梯口对着靖安深施一礼:“王爷大安。”
靖安一笑扶起了他来:“怎么你今儿得空儿?二王兄那里不忙吗?”
魏书生笑道:“我不过是领份闲差,哪里能忙得到我?闲来无事儿常到茶楼来坐坐,听听南来北来的客商们说说趣事儿,这一日也就过去了。”
靖安拍拍魏书生的肩膀:“好消遣,你还真是会享福啊。”
说着话,二人进了雅间,屋里桌子上摆着一壶茶一只杯子。魏书生让靖安上座了,又让小二过来换了新茶。
靖安笑道:“你今儿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魏书生摇头道:“哪能日日有趣事儿,不过今日说书的先生倒说得极热闹。”
靖安侧耳听了一会儿:“还好吧,没有想到你居然好这一口儿。”
说书先生正在讲一个大家小姐与一个书生私会的故事儿。
魏书生笑道:“王爷也认为这是作风败俗的事情?我倒认为不失为一段佳话啊。”
靖安摇头:“说不上来。魏明唤过我可是有事儿?”真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魏书生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来久不见王爷,所以想同王爷请个安;二来就是听说王爷带过兵打过仗,想请教王爷一件事情。”
靖安刚想问他什么事儿,他的长随过来附耳道:“王爷,送来了消息,道士那里找到了王爷与楚先生需要的东西。”
靖安心头狂喜,可是面上却神色不动。他起身拍拍魏书生的肩:“府中有些急事儿,我要赶回去处理,你的事情我们明日再在此地谈好了。”
魏明也不能拦下靖安,只能看着靖安走了,他一拍桌子在心中狠狠骂了一声。
靖安回到府中,刚刚进门便道:“速速去请楚先生。”说完走了两步又道:“慢着,不必去请楚先生了,等我取了东西一同前去楚府好了。”
红衣和楚一白刚自宫中谢恩回来不久,便听到人来报靖安郡王来了。
楚一白道了一声请,便苦笑道:“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们是一日也不得闲啊。”
红衣道:“有事情可做也是好事,免得长日无聊。”
楚一白点点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郡主在府中一个人是不是太无聊了些,要弄些什么东西给郡主消遣才好。
靖安进来后没有立即说正事儿,只是同楚一白说了两句玩笑。红衣明白是大事情,便使了个眼色给花嬷嬷。
花嬷嬷留下了布儿四人在屋中伺候着,其余的丫头婆子都被她带了出去。花嬷嬷出去也没有再进来,反而坐在了门外逗鸟儿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