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回到营中,看着还在不停议论着打败叛军拿到军功后怎么享受生活的将士们,脸上的神色,更加复杂了。
“屯长,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一个士兵看到李青的样子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李青叹道:“你们很渴望战争吗?”
众将士闻言,全部点了点头,他们渴望战斗,这是他们出人头地最快的方式。
李青心中微微一颤,然后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这些将士们活着。
看着营寨中心飘荡的旗帜,李青心中突然觉得很迷茫,自己,从一个大秦的重臣,变成了一个义军将领,然后又从一个义军将领,变成了秦军屯将,一直都在变换着身份,但却越来越没有自主的权利。
李青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行,继续这样下去,就算自己知道了幕后黑手的身份,也没有办法报仇,自己,似乎应该发展一些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
“屯长,怎么了?”
周围的士兵都感觉出了李青的不对劲,纷纷围了上来,李青深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马上就要与叛军交战了,你们切记,不可鲁莽行事,一切战斗都得听从我的命令,我让你们进再进,我让你们退,你们就立刻撤退。”
众将士连连点头,自从李青传授他们三式刀招之后,他们就已经把李青当成了自己的师父,尽管,这个师父年龄看起来很小。
自从项梁死后,楚怀王加封宋义为上将军,接替了项梁成为楚国义军的第一大将,项羽,则屈居第二,对此,项羽自然十分不满,不过形式比人强,定陶一战,忠于项氏的义军损失殆尽,项氏实力大减,而且在项羽迎回项梁灵柩的期间,楚怀王趁机拉拢了不少中立的义军将领,如此一来,项氏在楚国的实力,便越来越弱,最终,项羽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屈居宋义之后。
这次进攻南阳郡,项羽
本来准备亲自领兵,可范增觉得项羽应该留在寿春坐镇,不然的话,没有了项羽,各路义军就没有办法和宋义抗衡,很容易全部被宋义吞并。
项羽不能轻出,彭越便成为了最好的人选,他本就曾经占据过南阳,南阳郡的山贼响马现在都还是以彭越马首是瞻,只要彭越在南阳竖起自己的旗帜,就能很快聚拢一批人马。
彭越带着大军过了宋县,很快便和万封的秦军相遇了。
万封召集兵马在山下摆开阵势,万封只有一万兵马,而彭越,则带了足足三万大军,尽管义军的战斗力残差不齐,但是秦军这边也全是没有战斗经验的新兵,真要打起来,即便秦军占据着地利的优势,可能也很难取胜。
李青领着他的大刀兵站在了山腰的一个要塞上,这是李青争取到的机会,驻守险要,虽然也有危险,但是,至少可以多一些保命的机会。
彭越看着前方列阵的秦军,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秦军的战斗力强悍,一万秦军,足以和三万义军匹敌,尤其是正面作战,昔日彭越在南阳也曾拥有数万兵马,但是,却败在了徐贵率领的八千老秦人手中,如今再次面对秦军,彭越不由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咚咚咚”
秦军中战鼓响起,一队队秦军手持戈矛站在了两阵面前,在戈矛手后面,是一队队秦军弓弩手,这些弓弩手虽然也是新兵,不过在这种大规模交战的情况下,只要能够将手中的箭矢射出去,便能够很轻易的射中敌人,根本不需要什么准头。
彭越深知秦军弩阵的厉害,立刻让义军举着大橹挡在了最前方,防止秦军的弩阵攻击。
万封对身边的众人说道:“不能让彭越看出我们的破绽,胡大力,你去阵前搦战,本校尉要和彭越斗将。”
万封身后,一手持铁鞭的黑须将领应声而出,拍马来到阵前,这胡大力是比武大会上的第五名,天生神力,更兼武艺高强,一柄竹节铁鞭曾逼得万封都不
得不使出全力,才将他击败。
彭越本以为秦军要发动弩阵,没想到居然会突然选择斗将,不过这也正中彭越下怀,义军虽然战力参差不齐,普通士兵战力不强,但是将领中却不乏强者,只是斗将的话,彭越自认为不会输给秦军。
彭越见胡大力外貌不凡,不敢大意,对身后自己的族弟说道:“彭武,你去取了秦将首级。”
彭武领命而去,催动战马,手持一柄长矛出阵。
胡大力见彭武面白无须,不由讥笑道:“哪里来的小娘子,也敢来这战场厮杀?”
这彭武长得面如冠玉,再加上又长了一双丹凤眼,的确有几分像女子,不过彭武最恨的,也就是别人嘲讽他像女人,愤怒的彭武大喝一声,挺起长矛对着胡大力攒心便刺,胡大力正是故意激怒彭武,两马相交,他轻松闪身躲开彭武的攻击,然后抡起手中铁鞭,对着彭武的背心砸去。
彭武虽然愤怒,但还没有被愤怒完全冲昏头脑,感受到背后的威胁,彭武直接翻身躲在了马腹下,让胡大力的铁鞭砸空。
两人各自兜转马头,然后再度杀在了一起,两人斗了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最后,彭武见胜不过胡大力,索性直接拍马而退。
胡大力见状,哪里肯放过这到手的功劳,直接打马紧追,势要擒下彭武,赢下第一战。
彭武回头看着追上来的胡大力,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突然将手探入怀中,然后取出一物,扭身对着胡大力掷去。
“啊”
胡大力惨叫一声,跌落马下,原来是被一根乌黑发亮的尖锥射中了面门。
“哈哈哈哈哈。”
彭武大笑着拔剑斩下胡大力的首级,耀武扬威一番后,返回本阵。
万封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对身后的宋威、宋武两名将领说道:“你二人出战,务必斩将而回。”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持斧,一人使钺,拍马杀出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