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宇转身,人群外一个身材瘦长的青年,分开人群带着俩跟班走了进来。
进来的青年比楚向宇大不了多少,头发精短,三毫头能看到头皮,大冬天的就穿个衬衫,领口没系扣,露出扎实的胸肌和一条大金链子,身材瘦长犹如猎豹,眼神狠厉,带着一股邪气。
楚向宇刚要说话,突然惊咦了一声:“你是……军哥?”
年轻人眼神也是一变,邪里邪气的眼神变正,随即一步迈到楚向宇跟前,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惊喜道:“大宇?”
“军哥,真是你啊?你不去东北了吗?”楚向宇语气兴奋,对方是他小时候的玩伴,同一个小区的,大名李红军,比他大两岁,小时候楚向宇惹事,李红军没少帮他出头,两人可以算是从小一起战斗的发小。
李红军也是满脸兴奋:“我艹,早回来了,去年我还去你家里找你着,楚叔说你离家出走了……对了,我现在叫赵军。”
李红军改名字,楚向宇倒是知道原因,李红军小学没毕业就搬去东北就是因为他母亲改嫁,改嫁后随后爹姓也是正常。
两人见面,顿时忘了躺了一地的混子,楚向宇简要说了下刚才打架的起因,赵军顿时脸色一变,阴鸷的盯向之前带头的小混子。
打头的小混子见自己老大出来,反倒跟打人的称兄道弟,顿时也蔫了,灰溜溜的过来,嚅嗫着道:“军哥,他朋友欠黑子哥钱,我是帮黑子哥要账……”
赵军一脚把他踹趴下:“艹你妈你是跟我的还是跟黑子的?那么想抱他臭腿,滚啊!”
小混子脸色不忿,却没敢说啥。
赵军大手一挥,对楚向宇说:“咱哥俩久别重逢,走,不醉不归!”
楚向宇也挺高兴,看了看袁靓,袁靓也回过神儿来,微微皱着眉,看到楚向宇的目光,犹豫了下说:“你们去吧,我回去收拾家。你……别回去太晚。”
楚向宇点头同意。
赵军说:“这是弟妹吧?真漂亮,对了,谢静那个小妮子呢?没跟你在一起?”说完意识到自己失言,“啪”给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嘴,小时候的事儿拿来说啥。弟妹,一起去喝点?”
袁靓勉强笑了笑,摇头拒绝,赵军也不是真想留她,男人喝酒,有个女人在边上反而不便,他掏出自己的车钥匙,挥手叫过一边的小弟:“海潮,你去,把你嫂子送回家。”
那个叫海潮的小弟屁颠屁颠的接过钥匙,这次袁靓没拒绝,看了楚向宇一眼,坐赵军的车离开。
这一顿酒喝的天昏地暗,中间赵军也说了自己回来的原因,赵军的亲爹是河东本地人,也是个混子,他母亲叫方若梅,楚向宇等一帮小孩儿都叫她梅姨,方若梅年轻时是河东一枝花,艳名传四方,在河东整个市里都有名,但不知怎么就跟了赵军他爸。
在赵军5岁那年,有几个小痞子调戏梅姨,赵军他爸一怒杀人,用一把军匕连捅三人,当场都死了,自然而然的,他本人也吃了枪子。
几年后梅姨改嫁到东北,赵军也跟着去了,改嫁的对象也是东北一社会大哥,然后很不幸的,在赵军18岁那年,他后爹东窗事发,也吃枪子了,所以赵军有这么俩老子前后教育,走上混社会这条路几乎是必然的。
他回河东不到两年,就凭着狠劲打出了名号,当然,他背后也有人罩着,罩他的是梅姨的亲弟弟,赵军的老舅,也是河东市区的一个大混子,名下经营着一家夜总会和一家洗浴。
新月酒吧是赵军的,刚盘下来不到一个月,原来的老板不知什么原因不干了,赵军跟梅姨那儿死缠烂磨要了些本钱,然后拉了俩人出来自立门户了。
其实新月酒吧地理位置不太好,紧邻破城街这个棚户区,周围消费水平不高,无所事事来捣乱的小混子倒不少,赵军虽说出来带了几个帮手的,但这么大一个场子,靠他自己这么几个人肯定看不过来,所以也招了些当地混的不错的看场子,刚才被赵军踹那个就是其中一个小领班。
楚向宇听到这里有些不落意:“要不把那哥们请进来喝一杯?也没啥大矛盾,别给你添麻烦。”
赵军一拨楞头:“不用,我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了,吃里扒外,我TM三令五申,在我这玩,别的都行,就是不准玩药,结果这小子背着我偷着卖药不是一两天了,我早就想把他踢走了。”
听到这话,楚向宇也就没再说啥,酒吧喝完又换烧烤,完了赵军提议去老舅的洗浴来个大保健,楚向宇已经多了,看看时间不早,干脆拒绝,说要回家。
赵军挪揄道:“呦,家里藏个妞就不偷腥了?五好男人啊!”
楚向宇落不下面:“刚认识几天,改天再说……”
“行,那就不勉强你了,明天还找我玩来啊!”
两人互留了手机号,然后楚向宇醉醺醺的离开。
第二天醒来,楚向宇看着闷闷不乐的袁靓有些愧疚,但也没往心里去,陪着袁靓布置了一天新窝之后,晚上,他再次来到了挽月酒吧,袁靓却借口不舒服,没跟他一起来。
让他诧异的是,挽月酒吧大门紧锁,仔细观察,墙角还有碎玻璃碴,显然两边的玻璃都被人砸碎了,楚向宇拿出手机拨通了赵军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楚向宇有些纳闷,但也没多想,转身刚想离开,正好看到一旁的侧门闪出一个垂头丧气的身影,正是昨天开赵军车送袁靓回去的那个叫“海潮”的小弟,楚向宇叫了一声:“海潮!”
海潮一愣,抬头看是楚向宇,咧嘴笑了下,过来说:“宇哥,你找军哥啊?”
“嗯,他人呢?”
“他……出事了。”
“出啥事?”
“被人绑了……”
“啊?”
通过海潮,楚向宇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两人喝完酒后,差不多也到酒吧打烊的时间了,赵军自己孤家寡人,也就没去洗浴中心,而是返回了酒吧,打算拢一下帐回家睡觉,结果正好看到之前他踹那个小混混正鬼头鬼脑的跟几个年轻人交换着什么东西。
赵军大怒,不用说,这小子肯定趁自己不在,又在酒吧里卖药,赵军这人黄、赌都碰,唯独毒这玩意他深恶痛绝,酒劲一上涌,他把那小混子拎过来就是一顿猛踹,踹完还不解气,掏出卡簧一刀下去剁了对方三根手指。
那小混子起初还讨了两句饶,赵军一刀剁下去,他反倒闭嘴了,捡起断指,怨毒的看了眼赵军,转身离开,赵军也没当回事,回到办公室脑袋一晕直接就在这睡了。
结果今天一大早,赵军刚要回家,酒吧外就来了两车人,下车一言不发直接砸店,赵军上来阻拦,寡不敌众,最后也被人绑了直接带走了,直到现在还没什么消息。
海潮胆小,虽说也在旁边,但一直没敢上手,反倒没受牵连。
知道了事情经过,楚向宇也有些着急,昨晚的事毕竟与自己也有些关系,而且自己没几个朋友,赵军算是一个,出了事,他肯定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他问:“报警了没?”他想找李西河,这种事,刑警应该好使。
海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宇哥,我们是混社会的,出事儿哪能报警呢!没事,老舅已经知道了,军哥应该快回来了。”
楚向宇想的比他细,冷笑道:“你都知道赵军和老舅的关系,人家能不知道?既然敢绑人,肯定没想着善了。”
海潮满脸不信:“不至于吧,老舅还是挺罩得住的……”
楚向宇懒得跟他墨迹,问:“绑赵军的是什么人?
“应该是黑子的人。”
“黑子是干嘛的?”
“社会大哥……卖药的。”
“艹!”楚向宇暗骂一声:又TM跟毒贩子有关!
根据昨晚赵军跟他说过的话,楚向宇大致推断出了事情的起因,那个小混子名义上给赵军看场子,实际上利用职务之便帮黑子散货,赵军不许,于是跟黑子结了怨。
而且据海潮说,不但赵军的场子不许干这个,老舅的场子也一样也禁止,赵军的场子还好说点,毕竟他年轻、资历低,挽月的规模也不大,有时候一些小混子背着他偷偷摸摸干点什么,他也不知道。
但老舅则不然,老舅是老牌混子,社会大哥,实力稳固,他名下的帝豪夜总会可以算是整个河东市数一数二的大型夜总会了,他说自己的场子不准玩药,那些小拆家和混子们还就真不敢违反,这种做法,无疑影响了一些人的财路,所以有人盯着他不是一天两天了,黑子,显然就是其中一个。
楚向宇由此推断,对方绑赵军的目的,绝不止是挽月酒吧这点小事,很有可能借题发挥,想要找老舅的麻烦。
不过他跟老舅不熟,自己一毛头小子去找人家,人家也未必搭理的,所以他决定自己解决。
思索再三,楚向宇还是拨通了李西河的电话,说明经过后,李西河淡淡的说了句:“这点P事也找我?你自己看着办,别弄出人命就行!”
楚向宇一愣,撇了撇嘴:你不管,那可就别怪我搅个天翻地覆!
PS:还是那句话,求收藏,求鲜花!强推是我检验自己水平的一个机会,我希望能好一些,所以急需您的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