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愤怒吗？
未必！愤怒，也许最初时确实有过，但从他开枪杀了第一名守卫后，他的脑子里就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绪，取而代之的，纯粹是一种带着亢奋的杀戮本能！
而战斗的过程也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从记事开始，父亲便不停的训练他做一些奇怪的动作，过程十分严厉，完不成轻则罚站，重则罚饭！
楚向宇从8岁以后就没挨过饿，但他一直不知道这些训练到底有什么用，直到刚才，他本能的采用这些动作去进行一种极有效率的杀戮时，他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被训练成了一台杀人机器！
但自己愤怒与否与这有什么关系？这种危险的情况下，自己摒除杂念也是正常吧？
“难道你还没有发觉自己的与众不同？发现那种……灵魂的力量！”
楚向宇一惊，他早就发现那寒锋不是普通人，不单是血红色的眼睛，还有他的动作，那是普通人绝对无法做出来的，只有电影里的吸血鬼、亦或是超能力者才能做得出，由于楚向宇本身也具有超能力，所以他本能的倾向于后者，而那寒锋接下来的话也明确证实了这一点。
“这种力量，叫做魂力，也就是灵魂的力量；而拥有魂力的人，称为魂者。魂者，是比人类更高级的存在，是人上人，是神！所以普通人类在我们的眼里，不过是一帮刍狗，毁掉一只毫无意义的刍狗，我们有需要愤怒吗？”
“扯淡！”楚向宇呲之以鼻，用怪异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那寒锋，说：“我说你……不会是得妄想症了吧？有病得早治……”
那寒锋却好似没听到他说的话，继续自顾说道：“神灵本就是虚无的，但人类信奉神灵自古有之！而掌握魂力的魂者，便是超越自然的神灵，神、魔、鬼、怪，无外乎如此。”
“但魂者少之又少，能成功开启魂力的更少，而开启这种力量的钥匙，便是杀戮！也就是说，魂者的本能就是杀戮，杀戮，是魂者的宿命！正所谓杀一人为罪，杀完人为王！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在杀掉我这些手下时……那种获得力量、如饮琼浆般的愉悦感吗？”
那锋寒此时如同一个毒入脊髓推销员，满脸病态的疯狂，眼中红芒大盛，喋喋不休的推销着自己的理论。
楚向宇听明白了，在杀戮过程中，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超能力再次提升，连带着体质也强化不少，但他却对那寒锋这种疯狂而又中二式的论调很是反感。
“等！你停一下！”楚向宇说道，他想不明白那寒锋到底想要干什么？科普么？告诉自己这些有什么意义？自己在这里遇见他，到底是阴谋？还是偶然？他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三根是不是你一伙的？”
“三根？不过另外一只刍狗罢了！嗯，不，是走狗……他帮我赚钱，而我，偶尔会帮他杀些人。你要知道，神这个职业，也是很费钱的！”
“那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什么目的？”
“我说过，魂者很少，能开启魂力的更少，所以我希望招揽更多的同伴，要知道，耶稣都有十二门徒，而我，作为即将正位的新神，当然要有自己的神仆！”
听到这句话，楚向宇忍不住心中腹诽：这个比方恰当么？难道你就不能说如来佛有十八罗汉，玉帝有二十八星宿之类的？非要找个有犹大的？
他说：“意思就说，我前后经历这些事都是你的阴谋了？”
“阴谋？呵呵，你太高看自己了，只是巧合罢了。我确实去找过你，但石泰说你已经离开了，他也不知道你在哪，所以我并没有打算在你身上花费太多精力，毕竟并不是每个魂者都能成功开启魂力的，你意外搅进来，只能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可你那些手下的所作所为，可没有一点儿帮你招揽同伴的意思，要不是我真的开启了……呃，你所说的魂力，说不定早就被他们打成马蜂窝了！”楚向宇冷笑道。
“哼哼，死掉的话，只能说明你还不合格，但如果你死不掉，他们就是我送给你的首批祭品！帮你提升魂力的祭品！”那寒锋一脸狂热，很中二的向楚向宇伸出一只手，好像在说：来吧，能当我的神仆是你的荣幸……
“抱歉，虽说我杀你那些手下时没什么愧疚感，但同样的，我也没什么愉悦感，所以你所谓的祭品说……我并不认同！而且我认为，你那套杀戮成神的理论更是荒谬到了极点……只有疯子才会有你那种想法！你那不是成神，是自掘坟墓！”
“别欺骗自己的内心，在刚才的杀戮中，你难道没有一种得到力量的快感吗？”
“没有，只有反感！”楚向宇说的斩钉截铁。
“呵呵，看来你人类的立场一时半会难以改变……不过也难怪，奥因克也曾为不停屠杀自己的同类而忏悔，但他依旧选择杀光他们，早晚有一天，你也会选择这条路的……”
又用了天堂屠夫的梗么？看来你内心还真是够黑暗的，举的例子不是叛徒就是猪……
楚向宇忍不住心里吐了个槽，又提出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魂力的？”他隐隐觉得这事应该跟自己的父亲有关，这让他不敢深想，但又忍不住不问。
“当然是从石组长那里知道的，石泰……哦，他现在不用这个名字了，退休后他就恢复了本姓，改名叫楚刑天，也就是你的养父！”
楚向宇心中巨震：“养父？！”
“你以为呢？普通人怎么可能生出魂者来？你以为魂者和天才一样，遗传基因稍微变异一下、脑洞多开一些就成了？他领养你，就是因为知道你有成为魂者的潜质。”
“难道他也……”楚向宇心底涌起一股恐惧，他赫然想起两年前，父亲逼他杀人时的情景！
“他收养你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我觉得……”那寒锋撇出一个狞笑：“应该是没安好心吧！”
“你和我……养父是怎么认识的？”楚向宇无法判断那寒锋话语的真假，通过魂名判断真假这一手段在他身上不管用，因为他根本看不到那寒锋的魂名。
那寒锋出奇的耐心，有问必答：“我和石组长曾经是同事，同在一个组织内，不过他退休了，我退出了。”
“退出？是什么组织？”父亲退休的原因自己可以猜出，以父亲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工作了。
“一个很庞大的组织，大到难以令你想象，也许日后你会接触到……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旦加入那个组织，除非成为你养父那样，否则绝不可能活着退出！”
楚向宇心底一沉，养父那样是什么样，自己当然知道，养父的状况，可以说……只能算是半个人！
打个比方，把一个人从中间劈开分为两半，一半不动，另一半扔进粉碎机里搅一搅，再拿出来拼上，然后召唤神龙：让他复活吧！
他的养父楚刑天大概就是这个状况：右臂齐肘而断，右腿齐膝而断，右眼球不知去向，右耳更是只剩一团死肉，连耳孔都被虬结的肉疤完全封死，整个右半身伤痕累累，完全就没有一块好肉！
随即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你……是怎么退出的？”既然不全身残废就无法退出，那么那寒锋的状态看起来好得很啊？为什么会退出？
“我嘛……”那寒锋突然露出一个狞笑：“我把他们全杀了！”
楚向宇一惊，那寒锋所谓的“他们”，必然是那个组织中的成员，不过想想也正常，这货可是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宣扬那一套“杀戮成神论”的，能做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杀掉他们的原因，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似乎看出楚向宇所想，那寒锋解释道：“是因为我……不想被他们当成试验品，所以我只能杀掉他们！”
试验品？难道说……楚向宇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没错，他们的试验品就是魂者！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被他们抓到，那么你就会成为他们的小白鼠，被人不停的剥皮抽血、切筋断髓，直至切光你身上最后一片肉之前，他们会想方设法的保住你的小命，那种感觉……啧啧，绝对生不如死！”那寒锋脸上蓦然出现一种病态的红晕：“那种场景，简直……妙不可言！”
楚向宇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看来这货……确实精神有些问题！
“但在杀掉他们之后，我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喜，那就是我杀掉的人越强，我的魂力增长幅度便会越大！”
“简单解释一下吧，魂力的开启需要杀戮，但随着魂力的增强，杀戮的效果会越来越低，就拿你现在的状况来说，也许再杀上个百八十人，魂力便会增涨到一个节点，成为2级魂者，到那时，不论你再杀多少普通人，魂力都不可能再涨了。”
“但强者不同，普通人也有强的，就拿我原来所在的那个组织，那些人都很强，最起码每个人对付你这样的初级魂者都不成问题，杀掉他们其中一个，顶你杀100个普通人，甚至到了2级之后，杀他们依然有效！
“打个比方，就像玩游戏练级，普通人是0级怪，1级杀0级有经验，但等你到了2级，就必须去杀1级的怪，而那些人类里的强者，就是1级，甚至有可能达到2级！所以杀掉他们，是我们获取力量的最佳途径！对了，还有一点例外，那就是魂者之间的杀戮，魂者之间不论等级差距，只要杀掉对方，就能够获得对方的魂力！”那寒锋说着，通红的眼眸猛然变得炙热！
“那你的意思是……”听到这里，楚向宇本能的感到一丝寒意，下意识的提起戒备！
“没错！如果不能成为同伴，那么你就会成为祭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