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他专注,却不得的人。
可能因此,他恼怒了,气极了,觉得天翻地覆了。其实,他已经放手了,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所以,这几年的梦中,她从未出现过。
她险些要被他彻底遗忘。
他的眼底,他自己的模样,也万分虚幻。
这个梦,似乎不用多久,就能分崩离析。
他却依稀察觉到她的温度。他的薄唇,轻轻游离上去,她在他嘴里如此软嫩,他可以尝到她的脉动及血液奔流的声音,她的战栗好迷人,小羊羔软嫩又香甜,肌肤细嫩光滑,宛若万分自制,即使情意萌动也不愿被人看轻的淡淡傲然姿态,短而急促,随着他牙关的施力轻重更加清晰可闻。
他咬用力些,她抽息便重。
他吮温柔些,她的吐纳仿佛暧昧低吟。
他觉得自己像极了,被困在木枷之中的野兽,总算丢入一头温柔美丽小羊羔,他渴望品尝甜美滋味,渴望满足体内空虚饥饿,偏偏又克制着放慢渴望,希望将这享受时光,拉的长些,再长些,更长些——
因为,这回的机会,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出现,就像是烟火,不过是在告别人生的天空上,绚烂一次,很快……就要消失不见,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摸不着了。
琥珀的心里,是满满当当的寒意,终于明白,他要她给他什么了。他一定是发烧烧糊涂了,所以也不顾如今处在何等的地方,只想要熄灭体内高热的欲望和渴盼,她试图推开他围墙般高大坚实的胸膛,但总是推不开他的禁锢,他的双臂依旧揽紧紧的——谁料怀中女子的双手在胸前推着反抗着,却成为一种欲拒还迎的态度,让男人更难耐。
南烈羲薄唇转移阵地,离开她细嫩脖颈,徐徐朝上,蹭戏她圆润耳垂、柔软发鬓,越是靠近她,她单纯的女子气息,宛若天生而来的清新味道,却跟记忆中的兰花香味,有些出入……
他记得,她可是最爱兰花气味,所以每回靠近她的时候,都会嗅到一阵淡淡兰花芬芳,但今日,却没有。
取而代之的是,是婴孩一般清新自然的味道,仿佛那是人落于时间,最简单最纯真的气味,若有若无勾动着他的身体,让他血脉中的亢奋程度越强烈。
她宛若幻象,蓝色纱裙已然褪去一半颜色,变得浅浅的天蓝,细细观看,又似乎很快要变成泛白颜色。
琥珀以脚代手,踢开他,却还没有爬走几步,他已然大手一捉,生生拽住她细小脚踝,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将她转回身,逼她正面迎战,颀长身躯,却是重重压制在她的身上。
两人间仍然密密相贴,不留半分空隙,南烈羲身上只剩下敞开黑衣,露出小麦色胸膛,大掌按紧她僵直背脊,要她感爱他的急迫和火热。
“南烈羲,你还不松手——”琥珀大惊失色,她从未想过,生了这么重的病,发热那么烫人,南烈羲居然还是跟生猛野兽一般,她无法反击逃脱。
“谁让你出现的?”他低低地笑,她不是从未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吗?无论,时间多么艰难,人生多么复杂,这些年来,不是从来都没有站在自己面前吗?南烈羲不顾她的反对拒绝,一把捉住她的手,搁在自己脸庞两侧,墨黑宛若永夜的眸,直勾勾望着她。
“我只是不要欠你任何人情,你既然不领情,我就要走了,你一个人死在这里,也跟我无关!”琥珀气急了,她想要甩开他的手,他的手心仿佛燃着一把火,要毁掉她的冷静。他的男子气息,带着粗重呼吸,胜过一旁火焰,火热地煨红她的双腮,他的目光,浓得教她无法挪开,不若往日霸道阴沉,似乎她的出现,她的返回,是他期待了很久的奇迹。
“我当然领情……”她都来到自己的身边了,他怎么可能放她走?他带领她的白皙纤细的十指,触碰自己,从他毫无瑕疵的面颊开始,爬过男性棱角分明的线条,一寸寸,到下巴,到鬓角,再到发际,划过那墨黑的黑发。
南烈羲眼前的景象,愈发恍惚模糊起来,那细长眼眸,似乎又曲折着,变成一堆好看的柳眉和晶亮色的眸子,那眸子带着淡淡茶色光环,他微微怔了怔,也顾不得她的身影即将要消失,还是笑着看她。
他,似乎不是南烈羲,不,似乎只是过去的南烈羲,他冷傲,恶劣,却也邪气,但那颗心,似乎还没有变成如今那么无心无情。
琥珀挣脱不开,只能任由着他的手捉住她的十指去碰他的脸,他的这个动作仿佛只要她去了解,他的心意,他的存在,他的情绪。
“不仅领情,还要回报你呢。”魅惑的声音犹如在笑,又仿似窃窃私语,那么轻,那么软,那么不怀好意——南烈羲黑亮的男子发丝长长披垂而下,在她粉颊的两侧如泉蜿蜒,像帷幔包围住她。
回报?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琥珀眼看着那张俊颜,一分分压下,他整个身体压制着她,她都无法翻身开去。他因为那一句话,而突然沉默了。
他没说话。
他的黑眸之内,几乎失去了焦距,她的身影在其中摇摇晃晃,似乎又不清楚。
琥珀的心,蓦地凉到了极点,他的异样古怪,源自于——他根本不清楚在身边的女子,是谁吗?那么,他又把她当成是谁?那个叫做芝容的女子?
琥珀的眼底微红,偏偏那把匕首却留在外面斜坡上,否则,她此刻一定会刺伤他的手臂,让剧痛刺激他,清醒一点!
疯子,疯子,疯子!
琥珀花去所有力气,拍打那用力环在她胸前的烫人手臂,他抱太紧,好似要将她揉进体内。
现在的南烈羲,即便比往日温柔三分,却也显得万分陌生,他庞大宛若巨兽,不,根本就是一头发情时的难以自制的巨兽!
那一双眸子,映入南烈羲的眼底,虽然轮廓不太清晰,但到现在,她的拒绝,更像是对未来的迷茫失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