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他绝不容许有人敢这么蔑视他。
南烈羲的身子重重压在她的胸口,俊颜蓦地逼近她的娇颜,他的唇浅啜着她娇嫩的肌肤,接近她的唇。
她没有闪躲,甚至,平静的连眼睫毛都不曾颤抖一分,她直直望着那一双森然眼眸,却是猝然,扬起嘴角笑意。
又是这种笑!眸光一灭,手掌压制着她纤细的肩头,俊颜贴着她的芙颊,他的唇封住她的粉唇,但却触碰到一片凉意,她不张口,不动弹,用冷漠拒绝他的欺凌。
往日她会闪避,反应即使青涩,至少他品尝的到少女的甜蜜滋味。
但这一回,没有。他的唇贴着的,是冰冷,他的身体压制的,是躯壳,这个娇美的皮囊中,唯独少了一样东西。
没有灵魂,没有喜怒,也没有真实。
都像是假的!这一切,他真是受够了!
一抹火光,在他胸口炽燃成熊熊火焰,南烈羲没有得到往日的甜美,相反却是碰了个软钉子,浅尝辄止带来的不堪胜过愉悦,更是勃然大怒,蓦地离开她的唇,大手一扬,一把把她推开。
琥珀身影一闪,好不容易稳住脚步,却只是背着身子,不曾看向他。他说过的,她到底是灾星还是祸水,跟她有关的人,都要死,好像是真的呢!
她牵扯出一抹笑意,眼神幽幽,却是苦涩至极。
“放心,他没死。”
南烈羲紧绷着下颚,丢下这一句话,却吝啬再多给一个字,带着一身怒气,拂袖而去。
重重的摔门声,让微微怔了怔的琥珀,猝然清醒。
轩辕睿没死?
脚步有些踉跄狼狈,琥珀蓦地追出门去,蓝色纱裙在风中飞扬,舞动了春色。她跑的气喘吁吁,在庭院中央寻找南烈羲的身影,一看到就继续朝前跑去,拦在他的身前。
“你说的是真的?”她张开双臂,因为奔跑的关系,胸口不断起伏着,好几天苍白的脸色终于浮上淡淡红晕,显得终于没有那么致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齐柬明明说了,把人送回来。若是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送回来?
“不过是受点伤,没办法继续领军。”他懒得再透露更多的细节,轻描淡写,特别是,面对这么一双炽热的眼眸的时候,他更不想多说,惜字如金。
因为轩辕睿,她要跟自己冷战,三天三夜不曾说过一句话,因为轩辕睿,她终于打破沉默,开口说第一句话。
“只是受了点伤?”她的眼神黯然下去,双手无力垂下,低声呢喃这一句。
直觉告诉琥珀,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她蓦地想起那一夜,自己的心痛,没有来由袭击了自己,难道也是因为轩辕睿的关系?
“你不相信?你这么想见他?”南烈羲的黑眸之内,猝然划过一道复杂之极的阴霾,蓦地向前一步,俊挺的身子贴着那娇小纤弱的少女,那胸膛硬的像是石块一般。
他的嗓音异常低沉,也异常冰冷,他的暴虐隐藏在胸口,仿佛只要再多一句话,他就要折断她的脖子。
他的询问,带着不善,琥珀愣住了,心里生出了防备。
她为什么想见他?她如今是韩王妃,不是睿王妃,轩辕睿跟自己,什么情分都没有!她表现出来的情绪和反应,是过激了吗?
她的沉默,却已经无法缓和两人之间造成的隔阂,无疑,是雪上加霜,火上加油。
南烈羲的眼神,猝然有些冷酷,而且两人过度亲密的距离也让她觉得不舒服,她不进反退。
她不自觉的一个动作,拉开两人的距离,更拉远彼此继续交流的可能性。仿佛他们不是刚成婚半个月的甜蜜新婚夫妻,而是,关系恶劣的敌对两方。
见状,南烈羲心里的沉郁,更加深了。他们之间,一直是这种关系——他逼近一步,她就退后一步的,很难彻底修复的关系。
即便存在短暂的喊停,他们之间更长的,是对峙的路。
“本王成全你。”南烈羲微微眯起黑眸,凶狠地打量着眼前脸色沮丧的琥珀,突地下了决定,黑眸之内迸射出一道精光。他长臂一伸,一把扼住她的纤细手腕,说话的口吻是不容置疑的决绝。“想见他是吧,本王带你去。”
男人的力道,自然胜过女子,更别提是刚恢复体力的琥珀了,被南烈羲大力拖着往前走,琥珀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冲,他长腿走的实在是快,琥珀根本就跟不上。
南烈羲拖着琥珀走,直直穿过王府大半的路程,不少干活的下人鲜少见到这一幕,不禁停下脚步,在一旁观望,瞠目结舌,这可是从未看过的画面!韩王这是拖着王妃去哪里啊,只见王妃拼命摇头,满是不愿,连连喊道:“我不去!放手!”
“女人——”他没有放手,只是在回头看她的时候,冷笑出声。这一道冷漠不屑的语气,就像是当着琥珀的面,吐了一口唾沫的残忍,“口是心非。”
琥珀使劲拍打着他的手臂,无奈打的手心火辣辣的疼痛,对方仿佛像是铸铁一般造成的人类,毫无痛觉,他甚至眉头都不皱一分,霸道地跨出正门,一把把她塞入一旁的马车。琥珀像是货物一般被丢入空荡荡的马车,她正想从马车上跳下,南烈羲却是低着头,撩起帘子,俊挺高大的身子,挤入原本绰绰有余的空间,让马车内,顿时显得狭小起来。
他一手压住她不安分的手脚,阻拦她临时跳下马车躲避的行为,一边吩咐马夫去睿王府。马车徐徐开动,他凑近她的芙颊,恶狠狠地逼问:“你觉得本王会容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么?”
这种眼神,让琥珀更加不舒服了。她想要撇过脸,不看他,南烈羲却硬是扳过了她的脸,狠狠攫住她的下巴,毫无怜香惜玉同情她刚刚痊愈的身子。他久久凝视着她眼底的闪烁,嘴角勾起的笑意显得居心叵测,用心不良的狡黠又冷漠。“为他魂不守舍,为他牵肠挂肚,为他彻夜不眠,这回,你可以死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