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打量,有些危险,黑睫毛在过分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琥珀没有后退,相反,很缓慢,很缓慢地逼近虞姬。
在她眼眸张开的那一刻,虞姬却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那是杀气!
琥珀默默抬起疼痛的双臂,袖口无声从手腕处滑落,露出可怖的颜色和疤痕,她覆上吓坏了的虞姬肩膀,然后,一分分游离上那女子的纤细脖颈,感应着她的血液,就在自己的指尖下的皮肤跳跃呼救。她收紧,虞姬已经惊慌地双手乱抓,细长的蔻丹指甲刮破了琥珀的脸蛋,血痕从她脸颊现出,琥珀却没有停止……
“放手。”
一声冷嗤声,打破此刻的疯狂,南烈羲高傲冷峭,宛若高高在上的主人,一个命令就要琥珀放开虞姬。
“王爷,您看看,她要杀了我,好歹毒的女人!一定要救救我啊……”虞姬趁着琥珀分神,猛力挣扎开来,跑到南烈羲怀中哭泣。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脖颈上的红圈似乎也足够证明她才是可悲的受害者。
南烈羲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那一个背影,她始终没有回过头来,一句解释也没有,她就像是天地间最脆弱的存在,只消一阵大风就足够将她吹倒。
南烈羲带着哭诉的虞姬消失了,琥珀脚一软,才瘫坐在鹅卵石小路上,风冰冷,石头冰冷,她的身体,更冷。
深夜。
琥珀站在南烈羲的房间前,不用说也知道南烈羲跟虞姬在里面做什么勾当,那女人低吟喘息的声音,几乎要把屋顶都掀开了。
她面无表情,伺候南烈羲这么久,知道他只要需要,虞姬就要赶来王府,却从无荣幸可以在他的身边过夜。
两人折腾完了,还不是要使唤她?她冷冷一笑,她在南烈羲眼底不过是最卑微的奴婢。
房间,变得安静了。
窸窸窣窣是女子穿衣裳的声音,下一瞬,虞姬走出门来,她虽然发丝凌乱却依旧保持着高傲表情,看着在门口的琥珀,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就走。
“你进来。”
南烈羲慵懒的声音传来,激情过后他的低沉嗓音更富有一种低哑的磁性,像是深邃的海水翻腾的声响。
琥珀移动身子,倒是等久了,手脚都被冻得冰冷麻木,迈动一步,就跟木头人一般僵硬可笑的步伐,她紧咬着唇儿走近他的身边。
“本王这里的消息,会让你失望的。”他避而不谈今日撞到的事,精壮身躯走向他,琥珀逼自己低着头,不去看欢爱过后毫不遮掩的南烈羲。
他盯着她,俊美容颜之上,是一层冷峭。南烈羲的身子锁住她,她右脸颊上被掌掴的红肿很明显,还有几处女子指甲刮开的血痕,原本甜美标致的脸庞,看起来多可怜。
“这段日子,那个女人一直在睿王府,不曾外出。”他的言下之意,是要她死心,假琥珀没有如愿露出狐狸尾巴。
闻言,琥珀蓦地抬起头来,沉入那一双魔石般深不可测的眼眸之内,眼底尽是坚定。“不对,她只是个小喽啰,她背后一定有大靠山。”
薄唇溢出冷笑,南烈羲看着那双倔强不肯服输的眸子,他知道这个少女不需多久,就可以出落的惊艳迷人,尤其是这双眼睛,只需轻轻一瞥,就该迷惑多少无法自控的男人。
南烈羲的目光,太过复杂,太过灼热,几乎让琥珀不敢继续看他,她蓦地低下头,顺从说道。
“琥珀去给王爷准备热水。”她知道他睡前有沐浴习惯,现在也是她逃开他不善目光的最好借口。
他长臂一伸,毫不费劲地困住她的身体,他的炽热胸膛像是一面坚实的墙,撞得她痛得可以。
她第一反应就是挣脱,他却抱的更紧了,不给她透气的机会,他黑眸闪过不悦,胸怀中的女子实在太过纤瘦,完全没有成熟的韵味。
“王爷,你……你要做什么?”她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如击鼓般地响在耳际,身子不安的往后挪了挪,南烈羲却索性将身子压上。她被困在柔软厚实的宝蓝色地毯之上,宛若他就要吞入口中的猎物。
她伸出双手,推着他宽阔的胸膛,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南烈羲眯了眯眼,身体正紧贴着一具柔软的娇躯,而馨香的娇躯不安的扭动着,那欲拒还迎的摆弄更加催化他火热难解的躁动,他伸手想找到发泄的出口。
他不回应,更让琥珀胆战心惊。她这才发觉到彼此间暧昧的姿势,直到她发觉他的手竟然不安份的沿着足踝而上,撩起长裙——
南烈羲的鼻息拂在她粉颈上,嗅着她发间的香气,那是让人平和的气味,不浓烈,很清新。
“不……不要……”身子渐渐燥热的她不知所措的抗拒着,而一种恐惧,来自这般的羞人姿势,琥珀的眼底,蓦地蒙上一层轻雾。
她的肋骨好疼,就要被压断了,他没有怜惜,手段太激烈也太强横了。
“是不要停吗?”南烈羲笑了,抬起一张俊美的脸,额前的一绺头发形成了光影,更显狂邪不羁。
他的灼热,就这样放肆挤入她的双腿,她蓦地瞪大了眼眸,全身僵硬冰冷,却不若女子情动模样,清冷眸子一片空白。
花嫁那日,那个黑衣男人,也是这样对她的……
胃部深处开始翻滚恶心感觉,她觉得自己脏。
他刚刚占有虞姬又来侮辱她,她觉得他肮脏。
他蓦地厌恶,一把推开她,她的反应不只是生涩青嫩而已,却是——她挣脱了出去,夺门而出,趴在门口的花圃内,一声声呕吐,尖锐地划过夜空。
她根本就吐不出什么,这两天她根本没有胃口用一顿餐,如今呕出的不过是茶水和青黄胆汁,她趴在一旁吐得一塌糊涂,几乎要把自己的心也吐出来才肯罢休。
南烈羲披着外袍,站在窗边,冷眼看着她在花圃中足足吐了半个时辰,冷漠的黑眸,覆上幽沉,她像在已经赤红的金属上泼水,沸腾地浇熄了就要融化的火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