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书背的不差,比我强。”琥珀眼眸中一股灵动的颜色,她朝着永爵竖起大拇指,夸赞他,跟还未长大的孩子一样。
永爵扯唇一笑,将腰际悬挂的水壶递过去,跟琥珀一道坐在草皮之上,歇息片刻。琥珀喝了一口清水,还给永爵,永爵也不避讳,就在那原处就口喝了一大口清水。永爵抬起头,如今眼看着已经是接近黄昏时分,还是找不出其中的玄机,他也有些动摇。
“如果用玉石当药引,是否可以用在奶奶的药中?”琥珀的嗓音,蓦地传到永爵的耳边,他微微怔了怔,专注看向她。
“这可有安神功效,但冷大夫从未提及,也许药理没错,但并不一定适用。”玉石是能入药,但并非什么玉石都可以成为一味药,永爵觉得不太可行,也不曾得到践行。
“我还以为是得到一个新的希望呢。”琥珀的肩膀无力垮下,低声叹息,不无失落。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以为这是上苍让她找到的挽救奶奶的法子,才会引导她来到百里山,没想过,或许是个毫无希望的想法罢了。
永爵揽住她的肩膀,让她依靠自己坚实肩头休息片刻,琥珀的眼眸半睁半开着,视线从未移开那坚实不移的石壁,沉默了些许时候,宛若喃喃自语。
“百里山是一座玉山,吸取日月精华的玉石,隐秘在土壤草皮之下,是安神滋养身子的补药,也是点缀富贵祥和的宝物,百里山最大的财富,或许是那些还未开采出来的,千百年才形成的最大的珍宝。”
永爵倾听着,却是微微点头,却还隐约察觉不到,这些话语之间的连接。
“那些翠玉,才是最大的宝贝,才是跟这座百里山,最密不可分的的介质。”琥珀转动摩挲着手边那颗碎玉石,眼眸一转,陡然睁开,眼底已然是一片闪耀的光华。
“若有诚心,金石为开。”
精诚所至,她即便在这里耗费半年一年,也一定要移开这面石壁。
“金石为开——”永爵重复着她说过的这一句话,英俊的面目上,才渐渐变得冷沉。
两个人的视线,最终落在琥珀手心那一颗玉石,金石为开,是否也藏匿这样的寓意?
“这石头,正是百里山天然形成的玉石。”琥珀盯着手心的那颗碎玉石,蓦地扬起嘴角的弧度,已然万分欣喜。
“琥珀,快,试试看!”永爵也骤然站起身来,跟随琥珀一道走到石壁面前,万分期盼。
琥珀将手中的那颗碎玉,放入那凹痕之内,正在内心忐忑揣摩的时候,不多久,猝然听到一声沉闷的巨响。
那石壁,猝然从东往西打开,幽然的山洞,缓缓出现在琥珀跟永爵的眼帘之内。
“大哥。”琥珀的心境,有了些许起伏,她唤着身边的人。
“琥珀,你等等,我在前头带路,要是有何等的机关,你也免得受伤。”
永爵一把拉过她,挡在她的身前,持着手中的火把,径自走入石壁之后,这里一片黑暗,看似是一处天然的洞穴。
琥珀紧随其后,这里确实万分幽暗,即便永爵持着火把,也无法照亮前路。
里面很安静,除了偶尔飞出来的蝙蝠之外,应该是常年无人来过的隐蔽之地,再走了一段路,果不其然是有大片的石钟乳,还有不断滴落的水滴,地面上也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水池。
“平淡无奇的地方。”
永爵将火把抬高,照亮头顶的钟乳石,低声喟叹一句。
“如果是平淡无奇的地方,何必用石壁阻隔外界,何必如此神秘不宣?”琥珀摇了摇头,并不赞成永爵的意思,即便这里面没有藏匿大笔财富,也并不代表是贫瘠。
她沉默着,环顾四周,周遭的岩壁上也毫无迹象,偶然能够听到的,就只有水滴石穿的声响。
一滴一滴,覆盖她跟永爵的心跳声,成为给他们最好的回答。
“啊——”琥珀低呼一声,只顾着抬头看有没有何等的痕迹异样,却没有察觉脚下,整个人身子一晃,崴了脚,一下整个人跌坐在水池中。
“不要紧吧。”永爵急忙跑到她的面前,搀扶着她起身,琥珀的双手在水池中暗自摸索着,正要站起来,却陡然一愣,抬起小脸望着永爵。
“脚崴了?我看看。”
永爵看着她蹙眉的模样,想必是摔了一跤疼得厉害,将双手探过去,想要将她的腿抬高一些,架在自己的膝盖上,正要脱掉她的靴子,替她把脚骨恢复原位。琥珀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拉到自己身边的,猛地按下,落在那水池之内。
永爵微微怔了怔,他更在乎的是琥珀的伤势,但他的右手掌触碰到的并非池水之下的碎石子,而是——坚硬的……冰冷的……
“永爵哥,金石为开。”琥珀暗暗握住永爵的手指,将那些无数块的坚硬冰冷的物什,压在两人的手掌之下,火把照亮了彼此的眼瞳,那是相似七八分的浅棕色。
“琥珀,金石为开。”永爵点点头,重复这一句话,在水池下准确捉住她的小手,眼神预防坚决笃定。
天色已黑。
琥珀却不曾回到韩王府,一顿精致的晚膳,人走茶凉。
“爷,女人啊,就不能太宠着,否则,那就无法无天了——你总是让王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看看,才多久,人都不回来了……”
齐柬望着那一桌凉透的好菜,再看看等了些许时候,面色渐渐冷沉下来的主子,这些天主子也是万分忙碌,却及时赶回来用晚膳,如此用心,也是头一回。
齐柬的牢骚,却是让南烈羲的面色愈发难看铁青。
该在家里操持家事等着丈夫回来吃饭的人,不该是女人么?
“闭嘴。”
南烈羲兴致全无,冷眼看他,齐柬只能不再开口,免得又得到责罚。跟主子几年是真的,但不代表说错话就不会得到惩罚,这个主子,可从来不是可以套交情拉近距离的人。(未完待续)